第70章 芝月笑曖

第七十章 芝月笑曖|昧 嫻月話狗烹

馬車飛速的向九王府奔去,而守在九王府外的平香和兩個家丁看到若水仙閣的馬車,以及趕車的旋雪,興奮非常。

看著楚冰和方媚兒下車,進府,平香對其中的一個家丁道:“一會你去通傳消息,知道該怎麽說吧?”

家丁點頭:“平香姑娘放心,你就在這等消息便好。”說著,家丁便進府報信。

這邊方媚兒和楚冰剛被管家帶到王府花園,熊啟笑道:“楚兄和媚兒姑娘可真是恩愛,這時才來,真是羨煞小王。”

熊啟說著,還不忘用眼角餘光偷看站在一旁的賀雪淵。

方媚兒依偎在楚冰身邊淺笑不語,楚冰則大笑道:“讓九王爺見笑了,不過這羨煞一說真是不必,畢竟九王爺心有所屬,楚某相信用不了多久,王爺便能得償所願。”

“借楚兄吉言,快請坐。”熊啟說著,便請二人坐下。

賀家兄妹四人也在,至於其他人則並沒有來。

方媚兒看著在座幾人,微微含笑,還未開口便聽到賀芝月笑道:“媚兒,怎麽一日未見,你這眼睛都變的黑了幾分,不過臉色倒是紅潤了許多,哈哈。”說完,賀芝月徑自笑了起來。

聽到賀芝月的話,方媚兒自然知道其中深意,隻是她這一路風塵仆仆的解釋是不能說出口的,無奈隻得嬌羞的看著楚冰,故作羞澀。

賀雪淵看著方媚兒嬌羞的樣子,亦是含笑,隻是溫婉含蓄的她故作不解的拉著賀芝月道:“要雪淵說啊,媚兒姑娘定然是昨天累到了,嚇到了,畢竟昨天那麽多侍衛闖進若水仙閣,要是雪淵,估計早就招架不住了。”

“恩恩,你媚兒姐姐是累到了,累到了。”賀芝月笑著說著。

一句話把剛剛端起茶杯,以此來掩飾羞澀的方媚兒驚了個正著,一口茶水不偏不倚的噴到了賀芝月的身上。

“方媚兒,你……就算我說中你心事,你也不能這樣對我啊……”賀芝月嬌怒道。

方媚兒咳嗽兩聲後才連連道:“對不起……”,隻是那含笑的對不起在眾人眼裏總有那麽一絲狡邪報複的意味。

恰在此時,張管家帶著若水仙閣的家丁急急忙忙走了進來。

“張管家,何事如此驚慌?”熊啟見張管家行色匆匆,來得匆忙,急忙問道。

張管家來到眾人麵前,站穩後已經有些氣喘籲籲,聽到熊啟問話剛要回答,邊聽方媚兒一聲疑惑道:“子潤,你怎麽來了?”

名喚子潤的,正是若水仙閣來傳報消息的家丁,跟著張管家一起進府的人。

聽到方媚兒的問話,子潤一臉焦急的說道:“媚兒姑娘,大事不好了。皇後娘娘被撞倒在冰潤池邊,出血不止,李公公來請姑爺進宮診治,還請二位速速進宮。”

子潤的表情焦急,語氣真切,饒是方媚兒和楚冰都聽得心驚,更何況是剛剛得知消息的熊啟。

隻聽熊啟道:“如何會出這種事,被撞倒在冰潤池邊,被誰撞倒?皇嫂有孕在身,丫鬟、內監護得周全,怎麽會突然被撞倒。”

聽到熊啟的問話,子潤雖臉上表情依舊焦慮,但答得有條有理,並不慌亂:“來傳信的李公公說,皇後娘娘是在冰潤池邊與慕將軍發生爭執,被慕將軍撞倒的。”

“慕將軍?”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方媚兒、楚冰以及熊啟三個人都叫了出來。

子潤緩緩點頭:“李公公是這樣說的,據說現在慕將軍和容妃娘娘還跪在鳳儀殿外,聽候發落呢。”

楚冰聽完,對著熊啟說道:“九王爺,事情緊急,楚某和媚兒先行進宮,為皇後娘娘診治,先告辭一步。”

說完,楚冰拉著方媚兒便要走,然而熊軒長歎一聲,止住了兩人:“兩位且慢,小王亦擔心皇嫂安慰,即已知曉此事,小王隨二位一起進宮。”

熊啟說完,無奈轉頭看向賀雪淵等人,剛想開口表達歉意,隻聽賀飛群說道:“王爺,皇後娘娘身子要緊,不要再耽擱了,先進宮便是。我們賀家就在東城,隨時相聚亦不是難事,何必急於一時。”

“是啊,王爺快去吧。現在對於皇後娘娘來說,時間寶貴。”賀雪淵也催促道。

賀雪淵知書達理的溫婉模樣,熊啟點頭,叫管家備了兩匹快馬,迅速進宮。

三人進宮直奔鳳儀殿,進到鳳儀殿中,方媚兒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鋪麵而來。

太後和熊軒看到三人到來,皆是歡喜。三人還來不及行禮,太後便急忙道:“快,楚公子快進去看看皇後情況如何。”

熊軒雖然對楚冰諸多懷疑,更因著方媚兒的關係,恨極了楚冰,可是此刻見到他卻有著說不出的歡喜。

楚冰微微欠身示意,便急忙走進了皇後娘娘寢殿。

方媚兒和熊啟則在外麵陪著太後等候,方媚兒勸慰道:“太後娘娘勿急,皇後娘娘福澤深厚,普悅龍嗣更是有上天庇佑,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話雖然這樣說著,可是方媚兒的臉色亦顯示出她的憂心,太後和熊軒等人看在眼裏,也知道十有**這不過是安慰人的話而已。

楚冰進到內殿,看著床上臉色蒼白到嚇人,被痛楚折磨到滿臉汗水的上官嫻月,他心裏猛然一驚。快走兩步,慌忙拉起上官嫻月的手腕為她診脈,隻見她脈象稍稍紊亂,但並無大礙,楚冰的心才算放回到了肚子裏。

“除了錦蝶,其他人都出去吧。”楚冰對滿屋子的丫鬟、內監說道。

丫鬟、內監紛紛答是,各自出了寢殿。

待到屋內隻剩下他們三個人的時候,楚冰才慢慢掏出銀針,隔著帶著血腥氣息的寢衣,直接為上官嫻月刺穴診治。

一針一針刺在上官嫻月的穴位上,她的臉色漸漸好轉。

楚冰這才淡淡歎道:“何必如此呢?”

上官嫻月勉強扯出一縷笑意,輕輕道:“這沒什麽,若不是流這點血,如何才能做的像。況且一箭雙雕的事,我也不虧不是。”

上官嫻月的話觸動了楚冰,她說的如此坦然,用的亦是一個“我”字,放下了皇後的架子,她依然是那個可以守護在方媚兒身邊的人。

楚冰衝著她無奈地笑笑:“當初不知你的身份,傷了你,我……”

見到楚冰欲言又止的樣子,上官嫻月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度,輕輕眨巴眨巴眼睛道:“若不是你傷了我,又如何能知道你對媚兒的深情。若不是你傷了我,如何能有這龍翼之說。若不是你傷了我,又如何能得到這樣一個機會。”

楚冰輕輕點頭,半晌才開口:“你以自己的身子做賭注,確定自己會贏?”

上官嫻月淺笑:“我何嚐想過會贏,慕家雖算不得地位尊貴,但憑著慕樂赫赫戰功也算是光耀門楣。曆來曆代,狡兔死,走狗烹的事何曾少過。嫻月不過是想為這鍋美味增一份調料罷了。”

說完,上官嫻月靜靜閉上雙眼,像是睡著了一般,半晌才輕輕道:“我累了,楚公子略略診治就回吧,我的身子我清楚,開副藥便是了。”

聽到上官嫻月的話,楚冰露出淡淡笑意:“皇後娘娘,楚某才是醫者,如何診斷,楚某心裏有數,娘娘隻安心靜養便是……”

話畢,不待上官嫻月答複,楚冰對錦蝶交待:“好生伺候”,便出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