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八十年代（11）
淩晨三點，陳建國和梁月起床幹活，今天不僅多了肉包和豆沙包，也多了一個小包子幫忙幹活。
在媽媽打量的視線裏，陳曉華繃著小臉，跟著爸爸一起揉麵團，而那耳尖，已經通紅一片。
梁月忍俊不禁，自家兒子太害羞了，以後可怎麽找媳婦啊，“曉華，明天要晚點起知道嗎？不然你會長不高哦。”
“我……我想幹活。”
陳曉華感覺跟爸爸媽媽一起幹活很開心，哪怕是那麽早起，也不感覺困和累。
“那你以後成矮墩墩怎麽辦？”梁月微微蹙眉，眼底滿滿促狹，“到時候就沒有小姑娘喜歡你啦。”
果不其然，陳曉華臉蛋爆紅。
梁月哈哈大笑。
小孩氣得冒煙，大力揉著麵團，氣鼓鼓地說：“我才不會成為矮墩墩，我要跟爸爸一樣高！”
“你爸爸？”梁月打量了一下陳建國身搞，認可地頷首，“可以，你要跟你爸爸那麽高，我就不需要愁了，不過你爸爸小時候起床可晚了，你也得晚點起知道嗎？”
“我沒有……”
陳建國忍不住反駁。
他小時候也是三四點就起了。
爸媽對他很疼愛，經常給他弄好吃的，但那時節，真的也沒什麽好吃的，特別是遇上了旱災，經常餓醒。
梁月瞪他一眼：“閉嘴！”
平時讓他開口他不說話，不需要他說話他倒是開口了。
隨即溫柔地又跟小孩說：“最早五點起床，知道嗎？不然你長大後，長得會比媽媽還矮。”
陳曉華看著媽媽身高，再看看爸爸的，鄭重地點頭。
梁月瞧著，摩挲下巴。
似乎他答應那麽快並不是好事兒。
陳建國快速揉著麵團，把愉悅轉化成力量，他家小媳婦身高一六零，小小一隻，還越來越可愛了。
很快，在兩父子努力下，一百八十個饅頭和一百八十個包子正式出爐。
肉包子就一百個，豆沙包八十個。
梁月在做肉包子的時候，都是加了一點其他東西，但也不至於讓大家覺得這個肉包子很假。
當肉包出爐的時候，一家三口聞著空氣中彌漫的肉香味，非常默契的咽了咽口水，好香啊，特別是肉包子皮薄，能看到薄薄麵皮之下的肉汁，那真是誘人的很。
梁月拿了兩個盤子，給陳建國拿了兩個肉包兩個饅頭遞給他：“你吃這個夠飽嗎？”
端著盤子的陳建國欲言又止，“那個豆沙包……”
梁月：“……”
一頓早餐，他吃六個包子。
讓他幹活真費錢。
“看在你幹活那麽賣力的份上，我給你拿吧。”
把兩個豆沙包放到他碗裏，梁月看他三下五除二就吃掉了兩個，一時間竟有些沉默。
她是怎麽虐待他了。
讓他的如此瘋狂進食。
“我，我也想吃。”陳曉華眼巴巴瞧著了好久，可媽媽一直看爸爸，都沒有看他。
“對對對，差點忘了。”梁月十分抱歉，連忙打開蒸籠，“你要吃什麽，肉包子嗎？”
“恩，兩個。”
陳曉華舉起兩根手指，一雙深邃漂亮的眸子瞧著肉包子，在閃閃發光。
“行，不夠再拿哈。”梁月感覺小孩兩個差不多了，陳曉華也是真的吃的很飽。
一家三口吃完後，陳建國推著推車，梁月牽著陳曉華往縣裏走，今天忙完才五點半，大家可能都在吃早飯，沒有人出來說三道四，梁月心情愉悅，晃悠著陳曉華的小手，很快就來到了縣裏。
在鋼鐵廠麵前擺好攤子，陳建國就開始叫賣和裝袋，梁月負責數錢找錢。
“老板，你這肉包子挺香啊。”
一個昨天的老顧客，就站在梁月攤位前大口吃著，那一臉滿足的模樣，為他們攤位不斷招攬客人。
客人也是真的覺得好吃，裏麵的肉肥而不膩，汁水有鮮甜的肉香味，稍微加進去的一點菇，不僅沒有讓肉包不好吃，反倒多了一些脆甜。
“謝謝了。”
陳建國對他笑了笑，手上動作仍舊不停，今天來的人很多，回頭客有不少，三十斤麵粉，壓根不夠賣的，特別是肉包子，最快沒有，饅頭反倒是留到最後，但也很快賣完。
不到七點呢，已經全沒了。
梁月笑容那是止不住的呀，若不是在大街上，就差興奮的手舞足蹈，跟陳建國商量：“我們下午也閑，不如下午再來賣一波？”
“好。”陳建國沒意見。
梁月把錢給他：“你去買一百斤的麵，十斤肉，十五斤紅豆，五斤糖，發酵粉讓他送給我們。”
今天早上收入應該二十來塊。
隻不過昨天白白賺來四十塊，讓她今天就能擴大規模，她打算下午三點來，工人們五點下班，下班前她去火車站晃悠一圈，那三點到四點區間，正好有火車到站，應該有不少人想墊墊肚子。
陳建國接過錢準備走。
梁月就說：“孩子快要開學了，我帶著孩子去買本子和筆。”
“好。”見她牽著孩子去新開的小賣部，陳建國就大步走向集市，按照梁月的吩咐買東西。
母子倆來到小賣部，瞅瞅小賣部裏的本子，都是一分錢一本，鉛筆是五厘錢，梁月買了兩本本子，兩隻筆，共花了三毛錢。
買完後，陳建國也回來了。
一家人趕著回家，下午任務艱巨。
一百斤麵粉，可以做三百個肉包，三百個豆沙包，三百個饅頭。
一共九百個包子。
還剩下三天，梁月想著，必須把這幾天陳建國時間壓縮下來給她幹活。
回到家，大隊長卻等待著他們。
“聽說你們去倒買倒賣了？”
“是啊，那怎麽了，國家都有新政策了，你大可以上報上去，我們那是個體經營。”梁月坦坦****。
大隊長看向陳建國：“你以後也打算做生意？”
陳建國沒吱聲。
就算現在不做生意。
他過陣子也得跟著弟兄們走。
大隊長心下失望，這小子哪都好，就是心太軟，他媳婦就那麽回來了，他也不跟她置氣：“建國啊，你之前不是說要出去做工，有門路沒，打算什麽時候去啊。”
“他去哪啊，他不去！”
梁月冷著臉，眼神凶狠瞪著陳建國，混賬男人，他要敢跑，她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