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種就我種,你不能賴我銀子吧
時間在孟無能說完這句話仿佛凝固住了。
“老二,你和唐小欠商量好的?能吃就吃,不能吃回家吃唐小欠做的豬食。”孟老太太訓斥道。
攤上這麽個令人不省心的兒子,上輩子她造啥孽了,這輩子懲罰她生出個混賬兒子。
真是混賬兒子、混賬兒媳婦、混賬孫子,混賬配混賬,混賬一家。
譚箏然第一次接觸孟老太太,想不到孟老太太拎得挺清。
譚箏然嘴角勾起譏諷的笑容,靜靜的望著孟無能。
孟無能被盯得毛骨悚然,訕訕道:“二哥不白借,二哥打欠條。”
“二哥是和二嫂商量好的?”
提起唐小欠,孟無能不屑道:“她是為了她兒子能中舉,想賄賂考官,我是借錢買酒喝。”
孟無能他比唐小欠的思想品行高尚多了。
“二哥想借銀子也不是不行,眼下也到了種地的季節了。
你侄子和侄媳婦兩個人也忙不過來,正好二哥你也閑著,幫你侄子、侄媳婦種種地,等把地種好,我就把銀子借你。”
孟無能一聽不樂意了,“還要種地啊?”
他連自家的地一向奉行能避就避的理念。
“二哥,你不種地,怎能讓我相信你說的都是實話?”
孟無能眼底閃著精明之光,“三弟妹,我不種,讓你二嫂替我種行不?”
譚箏然嗤笑,孟無能還真能想主意。
“隨二哥,二哥自己種且保證質量打欠條,我借一兩銀子。
二嫂替你種,我借五百文,質量不合格,非但不借,二哥還要自掏腰包賠我二兩銀子。”
孟無能歇菜了,把讓唐小欠替他幫忙種地的想法從心中扼殺了。
敗家娘們,一次也指不上她。
“二哥,考慮好了嗎?”
孟無能咬著唇說:“我種就我種,你不能賴我銀子吧?”
“二哥,我是言而無信的人嗎?”
孟無能雙手拍著大腿,“行,你把紙筆拿來,我把欠條寫了,晚了我怕你反悔。”
譚箏然讓孟大山回書房去取筆墨,書房還是原主相公活著時用的,後來再也沒用過了,也不知那些筆墨還能不能用?
好一會兒,孟大山拿著被耗子嗑掉一半的毛筆出來,“娘,毛筆壞了,紙也不能用了。”
“辛苦二哥回家一趟,把筆墨紙硯拿來,寫完再給你拿回去。”
孟無能著急寫欠條,同意回家取筆墨紙硯。
譚箏然怕他使計,吩咐孟大言與他一塊兒娶,美其曰不能讓孟無能累著,恰巧也合了孟無能的意。
他與孟大言回家去取筆墨紙硯,孟老太太問道:“三兒媳婦,你真打算借你二哥銀子?你不怕他借錢不還?”
“娘,二哥不敢不還。”譚箏然有的是招整治孟無能。
孟無能回家進入翻找著孟大史的房間翻找著筆墨紙硯,找到後指使孟大言抱著。
他與孟大言折返回譚箏然家中,等孟大言把墨研研磨好,在宣紙上按照譚箏然所說的寫下了欠條,一式兩份。
他與譚箏然各自收好欠條,坐下吃飯。
“二哥,欠條你也寫了,明日便和大山一起下地幹活。”
正要喝酒的孟無能手一頓,不可思議道:“明日就要下地?這也太快了吧?”
“家裏地多可不得提前種,二哥倘若和你三弟一樣認幹,家裏的地還是爹娘分家時那幾畝?
有幾個分家像二哥你們一家霸占著大哥的房間,不搬出去的?
一家人日常生活還需靠爹娘、大哥一家養活?”譚箏然黑眸浮起一層嘲諷之意。
孟老爺子年輕時中了舉,三個兒子裏麵,孟天河認幹,種地是個能手,原主相公從小習武,唯獨孟無能從小不服管教。
尤其是考中秀才以後,自命不凡,作得個次次落榜的局麵,打那之後更是胡作非為。
分家時家裏麵四十畝地,她們兩家各得十畝旱田,剩下十畝水田和旱田分給孟天河,其中十畝水田是孟老爺子老兩口的口糧,百年之後歸孟天河所有。
假如孟無能認真過日子,孟老爺子一家也不至於日子過得清貧。
孟無能臊得老臉通紅,他輕咳一聲,“我已年過四旬,再過幾年就奔五了,無能也是孟大史無能,與我何幹?”
他秉信著不要臉的精神,被罵也能為自己開脫。
譚箏然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不再理他。
沒有譚箏然給他上課,孟無能吃得比誰都歡、都多。
他右手摸著他圓滾滾的肚皮,打了個飽嗝,嗝裏散發著濃厚的酒味。
“三弟妹,幫你們家種地管飯不?”孟無能若是能在譚箏然家裏混得一頓飯,他也願意不偷懶認真幹。
“那要看二哥是誠心種地,還是去搗亂了?”譚箏然沒有把話說的太死,這樣孟無能為了飯也會好好種地的。
她想過親自下地種田的,奈何原主不下地好多年了了,有些步驟早就忘了,因此她也不折騰了。
孟無能聽到管飯有望,滴溜著眼珠子轉動著大腦,他把主意打到了阮大炮身上。
“三弟妹,我去幫阮兄弟種地,你能不能也管我一頓飯?”
譚箏然有些意外孟無能為了口吃的,連阮大炮的主意都打,說道:“還是那句話,看二哥表現。
二哥表現好,一切都好談,表現不好,一切免談。”
孟無能爽快道:“得了。”
次日,還在被窩的孟無能被孟大山叫醒了。
他罵罵咧咧從被窩裏起來,不情願的下地洗漱,吃過飯與孟大山一起去種地。
他們到地時王菊朵、阮大炮和阮甜語已然在田裏等著他們了。
與此同時,譚箏然與孟大言去了鎮上賣豬肉。
孟大言趕著牛車行駛了一個時辰到了霖雨鎮。
霖雨鎮城門入口內,放著張桌子和椅子,官兵坐在椅子上,專門負責收入城費。
路人步行一人一文錢,坐牛車一人兩文錢。
孟大言把牛車停在了桌子前,從懷裏掏出四文錢給坐著收費的官兵。
坐著收費的官兵年齡和孟大言差不多年紀,姓嚴單名一個遠字,與孟大言相識。
孟大言低頭與他交頭接耳幾句,趕著牛車繼續行駛。
大約一刻鍾後,他把牛車停了下來。
譚箏然抬頭看向牌匾,上麵寫著花開富貴酒樓幾個字。
噗呲,譚箏然笑出了聲來。
誰起的名字?好土。
“譚大姐,這是笑甚?”一道男人的聲音從酒樓裏麵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