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惹了她的一個都跑不了
五月一到,氣溫急速上升。
等待重新開庭的日子,薑恬也不能閑著,還是要琢磨掙錢的事。
之前的工地她也不是白去的,發現了一點小小的商機。
很多工地的工人都是臨時工,不包吃住,她要是能在這方麵想想辦法,賺錢肯定比在小市場擺攤要多。
有了想法的薑恬先去縣城批發一次性的餐盒和筷子,剛要走,顧聿辰上了門。
重新開庭的日子確定了,在一個禮拜以後。
薑恬看了看,就說:“到時候我也不去了,我還得賺錢出攤。”
顧聿辰也是服了薑恬,永遠都是要錢不要命的。
“頭好了?”顧聿辰說著就去薑恬的頭頂看了看。
刮掉的頭發已經長了一指寬的絨毛,傷口部分也快掉痂了。
薑恬臉一紅,因為傷口她可都好久沒洗頭了,現在指不定什麽味兒了!
重新戴好帽子,薑恬局促地推著車就要出門。
顧聿辰眼尖,提醒道:“你這車閘線是壞的嗎?”
薑恬一愣,她這車新組裝的,隻有右側有閘線,可也是好的呀。
隻是她蹲下檢查之後,發現閘線還真的出了問題。
一半還好好的,另一半已經炸開,仔細看看,這端口……
“太整齊了,是人為的。”
顧聿辰皺眉,這樣明顯的痕跡,不用找專業人員鑒定也能看出來。
薑恬思來想去,這些日子有機會接觸自己小三輪的……隻有那日在她院裏的薑雅琳!
薑雅琳那天走的時候她是看著人出門的,如果真是薑雅琳動手腳,那……就是剛來的時候割斷的。
“原來一早就打算好了,來找我不是求饒,而是奔著要命來的。”薑恬咬著牙。
如果今天不是顧聿辰提醒,她可能真的不會注意這樣的小細節。
隻要上了村道,拐彎的時候絕對要翻下山溝,不死也得殘。
以為她死了,就沒有原告了嗎?
“問你個事。”薑恬突然看向顧聿辰:“諒解書怎麽寫?”
顧聿辰神情一滯:“你說什麽?你要寫諒解書?”
他想不通薑恬在這個時候寫諒解書是為什麽!
“隻要開庭,你是必贏的!”顧聿辰提醒道:“這個時候前功盡棄?”
薑恬點頭:“寫一份吧,最後我簽字。”
顧聿辰欲言又止,薑恬的性子他一直沒有摸準過。
明明之前還恨得喊打喊殺,忽然改了主意是為什麽?
可他隻是一個代理律師,他隻能遵循委托人的意見……
“別做傻事。”顧聿辰最後提醒:“你要相信我。”
薑恬笑道:“我肯定信你,不過我得趕緊出門做生意了,明天再說。”
顧聿辰看著薑恬心虛的跑了,歎了口氣,本能覺得這事不會就這樣結束。
拿了諒解書的薑恬去主動找了馬豔紅。
“你要的諒解書,我拿來了。”薑恬把諒解書在馬豔紅麵前晃了晃。
馬豔紅眼睛都亮了,上去就要拿。
薑恬搖頭,把諒解書往後撤了撤,說道:“有條件。”
“你說,隻要我能辦到!”馬豔紅現在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薑恬說什麽她都一定會答應。
薑恬指著諒解書上的賠償金額,說道:“我要二百塊錢醫藥費營養費誤工費。”
“我給!”馬豔紅一臉的喜色,二百塊錢換來好幾年的減刑,太值了。
但是薑恬接下來的話,讓她驚了。
“薑雅琳害我,也坑了你兒子,我要看到她遭報應。”
薑恬嚴肅地看著馬豔紅,馬豔紅明顯感覺到壓迫感。
“你想怎麽樣?”馬豔紅問道:“殺人我不敢……”
薑恬咋舌:“沒讓你殺人,但是得讓她疼,讓她後悔害我,後悔把你兒子當傻子坑。”
馬豔紅猶豫,可薑恬開出的條件已經算是很寬容了。
最後為了兒子,馬豔紅點了頭。
“事成之後,拿著錢來領諒解書就行了。”薑恬說完就走了。
馬豔紅第二天開始張羅賣房賣地,薑恬就等著,直到了第三天晚上,薑雅琳那邊終於有了消息。
薑雅琳從縣裏回來的路上,被搶劫的給堵了。
在和歹徒搏鬥的時候,薑雅琳挨了一刀。
那一刀不致命,但是卻劃在了臉頰上。
傷口一寸半的長度,但是深度足以毀容了。
馬豔紅來送錢的時候,薑恬提醒:“咱們隻是協商過賠償,其他的都沒有說。”
“你給了賠償,我給諒解書,就這麽簡單,你明白嗎?”
她其實有點後怕,馬豔紅當初要是把這狠勁兒用在她身上,自己還真是招架不住!
“我明白,你放心。”馬豔紅也是混過的,知道這裏麵的厲害。
這次賣房賣地的錢小部分給了薑恬,剩下的都給了辦事的人了。
自己為了兒子拚個身無分文,自然不會作死的出去亂說。
薑恬主張撤訴,之後就是公訴的部分。
顧聿辰讓薑恬從案子抽身出來,之後趙六怎麽判她也不關心了。
馬豔紅從那以後再沒出現在村裏,有人說是怕再被姘頭老婆打躲了,也有人說是找了新的姘頭。
不過大家也不關心了,因為村裏有了新的談資,就是薑雅琳的臉。
薑雅琳從醫院回來的時候,不少人看著她臉上糊了紗布。
紗布上滲出斑駁的血跡,瞧著觸目驚心。
“薑雅琳可真是自己作死,當初搶了趙誌軒又把人甩了,現在還弄成這樣,這算不算報應啊?”
“本來就是個水性楊花的,現在倒也好了,看她一個刀疤臉還怎麽勾搭男人!”
村裏人的嘴損從不厚此薄彼,隻要他們開心,想罵誰就罵誰,想怎麽罵就怎麽罵。
薛淑芬因為女兒臉上的傷被村裏人編排,日日以淚洗麵。
“大夫說了,留疤是一定的了!”薛淑芬邊哭邊說。
薑大成犯愁,以前隻是壞了名聲,靠著俊俏的臉蛋還是能找個好人家的。
可現在……臉蛋也沒了,誰還敢娶?
“我去想辦法吧。”薑大成說著就出了門,等回來的時候,把張媒婆請來了。
薑大成覺得張媒婆聲名在外,醜的瘸的都能找到人家,這毀了容的肯定也是不在話下的!
然而張媒婆上門一看,搖了搖頭,說道:“現在也不著急,傷口再養養,說不定還能好的。”
隻是她那表情已經告訴了薑大成,薑雅琳現在的樣子想要找好對象,難。
薑大成拉著張媒婆去一邊說話,張媒婆說完就走了。
薛淑芬想追上去問問,被薑大成攔住了。
“過些日子再說吧。”薑大成說道。
薛淑芬心裏沒底,隻想著要是哪家小夥子能不嫌棄她閨女臉上有傷,那就算對方窮點也是可以接受的了。
“當初要是沒和趙誌軒退婚就好了啊……”薛淑芬悔的腸子都綠了。
要是當初沒退婚,現在好歹有趙誌軒兜底呢。
薑大成冷哼一聲:“沒退婚又怎的,那吳彩霞的德行,見著雅琳這樣也要張羅退婚的!”
薛淑芬氣不打一處來,現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薑恬撤訴的事了,不用把薑雅琳牽扯進去了。
坐在房間的薑雅琳一言不發,眼裏沒了光。
……
暖風融融,和風陣陣。
路邊的菜田已經披上一層新綠,在微風中輕慢搖曳。
薑恬蹬著小三輪去了縣裏批發一次性餐盒和筷子,買了一袋大米,一股腦的馱回家。
上午九點鍾,蒸好的白米飯晶瑩剔透,散發著香氣。
薑恬不敢耽擱,用餐盒把飯一盒一盒的裝好,存到泡沫箱裏,用被子捂好保溫。
小三輪上頭是一大鍋鹵味,
正午飯點,工地的工人們下工要去想飯轍,薑恬剛好到,為了引客利落地掀開了鍋蓋叫賣。
忙累了一上午的工人們正餓得胃裏打鼓,聞到鹵味的香氣以後,都停下了腳步看過來。
“四毛一份,有米有肉又有菜!”薑恬喊了一句,著急吃飯的人就圍過來了。
滿滿一大鍋的鹵肉,看得眾人眼睛都綠了。
薑恬看人來了,拿出一盒米飯,打開後往蓋子上盛肉。
鹵肉鹵肝片鹵大腸,鹵豆皮鹵白菜,最後還舀了一勺肉湯澆在米飯上。
大家一看,心花怒放。
他們的日薪一天是兩塊錢,去工地食堂打飯也是一份四毛錢。
可承包食堂的人少不得克扣,同樣的錢,菜色和飯量遠不如人家的飯料足!
“給我來一盒!”有人趕緊上去買,其他人很快也跟著排隊。
薑恬收了錢,就一份一份地打菜。
半個小時的時間,所有的盒飯都沒了。
鍋裏就剩點湯,有工人想要加湯的她也不吝嗇,全送完了以後,樂樂嗬嗬的拿著錢回去了。
錢兜鼓鼓圓,九十盒,營業額三十六塊錢。
這次的食材多數是下水一類的,進價便宜才能賣價便宜。
在縮減成本後又能保證物美價廉,工人們買起來也沒負擔。
去掉餐盒和鹵肉大米青菜的成本,一天的利潤是二十二塊錢,比在小市場多賺五六塊錢。
薑恬想著如果不是因為今天做的少了,估計不止賣出九十盒,收入還會更多。
回了村,薑恬接著做鹵肉,不過心裏有了擴大經營的想法。
自己一個人隻能賺一份錢,但是如果能推廣“餐車模式”,那就是廣撒網。
“火車站也擺個攤子,縣北邊的技校門口也來個攤子,還有小學門口,賣個烤腸應該能火……”
薑恬計劃著自己的發財大業,隻等手裏的資金足夠了以後,研究開個食品廠。
下午兩點,學校的門衛大爺上了門,說是薑秀在學校和好幾個學生打架,班主任讓她去一趟。
薑恬急了,剛要出門,顧聿辰的車也到了。
“要出門?”顧聿辰問了一句。
薑恬著急去學校,就說:“你先進去等我,有事也回來再說吧。”之後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哎……”顧聿辰無語,就這麽把他晾著了?
路上,劉長河買菜要回家,薑恬一看,把劉長河給截走了!
“叔,跟我走一趟,之前說照顧我們姐倆的話還算數吧?”薑恬問了一句。
劉長河點頭,疑惑地問:“算啊,不過這是咋了?讓我上哪去啊?”
他現在落下了毛病,一見薑恬就心悸氣短。
之前薑恬說馬豔紅那她自己去擺平,如今馬豔紅人都跑沒影兒了,足見薑恬有多厲害了!
“去學校,有人欺負我妹妹,你可得給我撐腰!”薑恬說道。
一會兒萬一勢單力薄,劉長河站在那也算是充數漲聲勢了!
她了解薑秀,輕易不會動手打人,除非是惹急了。
至於“薑秀和好幾個學生打架”這種說法就是狗屁,分明就是幾個人圍毆薑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