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強搶民男不行
第二日,唐府比前一日還要熱鬧,因為繼府裏老爺和夫人之後,老夫人也出事了。
一大早,老夫人院子裏麵的丫鬟和婆子被老夫人那張塗滿墨汁,鬼畫符的臉嚇得有點心驚肉跳,慘叫了好幾聲。
孔嬤嬤也被嚇得不輕,等她回神,這醜事已經在府裏傳開了,最後她隻能嗬斥一句靈壽堂的仆從,往東苑而去。
唐敬佑聽了孔嬤嬤的稟報,氣得血氣翻湧又好幾回,昨日是他們出事,今日是老夫人出事,顯然這個犯事的人,半點沒把唐府放在眼裏。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去報官啊!”
唐俊佑在**氣得抖了抖,對著孔嬤嬤就吼道。
與此同時,老夫人在靈壽堂看到自己的臉之後,憤怒的都喊破了音:
“來人,趕緊去報官,狗賊膽敢這麽戲弄唐家人,戲弄老身,活得不耐煩了!查!要徹查!老身倒要看看誰有這麽大的狗膽。”
“是是是!主母放心,孫兒這就去報官。”
回話的是府裏的二公子唐雲卿,以現在唐府的受傷程度,能有身份管事的人,也就隻有這個二公子了。
“還不快去!要是抓不到賊人我們唐家在宣城哪還有臉麵?”
老夫人看他還在躊躇,那皸裂的臉更加憤怒和猙獰。
“是,孫兒這就去!”
唐雲卿也知道這是事關重大,於是趕緊跑出了靈壽堂,出府去了衙門。
老夫人把自己臉上的東西洗完之後,看著一群看笑話的姨娘公子,小姐夫人們,覺得丟臉至極,她這輩子,年輕時候爭強好勝,老爺子娶的那些個小妾,被她發落得片甲不留,最後隻得和她老夫老妻的過日子,過了老大一輩子,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但她一時間又不好發落這些人,於是隻好氣哼哼地吼了一句:
“滾!都給老身滾出去!”
“是!”
老夫人身上隆重的戾氣,那些姨娘夫人小姐們一個也不敢留,都麻溜地跑出了院落。
待人都走得沒影了,老夫人身邊的孔嬤嬤才寬慰她道:
“老夫人不沒必要氣得這麽重,還是身子要緊。”
“哼!唐家的顏麵,老身,老身!老身何時被人這樣羞辱過?不把這賊子揪出來,老身還有何臉麵麵對唐家的列祖列宗?”
“賊子是要找,但是老夫人,別氣壞了身子,真相總會查出來的,要是抓到他,以我們唐家在宣城的勢力,他還能跑了不成?咱們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你說得沒錯,哼,隻要還是宣城的人,老身一定能把他千刀萬剮。”
老夫人整理好衣衫重重哼了一聲,眼裏的戾氣仿佛能吞沒整個唐府。
雲水榭,宴商聽著外麵的動靜,心情極好,府裏兩日出事,雞飛狗跳的,也沒人來管她了,於是乎,她又對躺在她身邊的男人生起了歹心。
這個男人比北冥瑾長得還好,看著賞心悅目,白皙的皮膚如玉一般的美,也不知柳言裳見過唐雲禮真人沒有,要是見了,也不知道會不會選擇跳江?
嗯,春兒說的話很在理,這麽好看的人,她怎麽也不虧。
想著想著,宴商的左手就很自然地摸過了對方的喉結,還有往下的趨勢。
隻是這回某人的警惕性提高了不少,宴商的手剛往下移,唐雲禮就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起身坐了起來,冷漠地看著她。
“我就摸一下,沒幹什麽。”
宴商撤回手,一臉坦然地看著唐雲禮,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
“夫人,別過火,上次與你說的是實話,我這輩子無心與女人有什麽糾纏,如果你要夫妻間那點子事,你可以出去找,我也可以幫你找。”
“既然無心與我糾纏,那新婚那晚是怎麽回事,我記得那白鍛上有我的血,夫君這是在羞辱我。”
兩次聽他這樣說,宴商真有些怒了。
“你應該知道了,那晚我用了些手段,其實我們圓房,夫人,你不信我信佛,那你也該信外麵的傳言,我有隱疾,這話有七分是真的,和離書等春闈到了上京,我會給你,現在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唐雲禮淡然地看她一眼,隨後強撐著身子下了床,往書房而去。
宴商見他麻利地走了,一口氣如鯁在喉,她這好不容易嫁個人,結果這人一片衣角都不讓她碰,明明沒有隱疾,卻堂而皇之在她麵前撒謊。
她自認也是身姿窈窕,秀色可餐吧,還是自己主動送上門的。
結果…
結果人家寧願承認自己不行,都不願碰她。
這也太打臉了。
“春兒,春兒……”
宴商有些挫敗地捂了一把臉,然後有氣無力地對外麵叫道。
“小姐,怎麽了?”
“我魅力不夠,再次被人拒絕了,要不我們離開唐家,重新再物色一個官宦人家,嫁了如何?”
宴商無語地看她一眼,然後懶懶地說道。
“啊!為什麽呀,如果再換人家,隻怕蘇姨娘撐不到那個時候,小姐,你長得這麽美,就不能再努力努力?其實你也可以不圓房,隻要你能哄住姑爺和你一起回娘家探一次親就好了,這樣娘家的嫡夫人也不會做得太過分,蘇姨娘的命至少能保住,等過了這段時間,再徐徐圖之也行。”
“實在不行,咱就把姑爺捆了,給他下點**,到時候米已成炊,他再不滿,又能如何?你連爺和夫人都敢打,又戲弄了老夫人,這種事小菜一碟,不是嗎?小姐。”
春兒聽宴商抱怨,先是一愣,然後眼珠轉了轉,一板一眼地對宴商分析形勢,總之話裏話外,都是為她以前的主子著想。沒有一句是心疼岑喜的,畢竟是半路的主仆,深情不曾有啊。
宴商聽完她這些話,心裏拔涼拔涼,她倒是有些後悔,無意間選了柳家這艘婚船了。果然能活下來而不被長期追殺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但是宴商怎麽會就這麽認命呢,她要是認命,就不會從京城逃到這裏了,所以她笑著反駁道:
“這不一樣,這種**,總得你情我願,才最美滿不是嗎?人家都這樣嫌棄了,我還往人家跟前湊,不是自掉身份嗎?春兒你可能不理解我們這些作為殺手的情懷,快意恩仇可以,強搶民男不行,所以要不我們還是換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