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夫君是她認識的人
要不是眾人攔著,今日又是唐雲禮的婚禮,唐敬佑隻怕又得打一頓唐雲禮。
不過這些對於新娘子宴商來說不在她考慮範疇,或許說她現在還不知道,就因為唐敬佑對唐雲禮的厭惡,她接下來要受多少莫須有的牽連。
她更不會想到,新婚當晚,唐雲禮挑開她喜帕的那一刻,她見到的是個熟人,確切的說應該是上輩子的熟人。
而這個人還是她主子上輩子的死對頭肅王府邸的謀士,她看到他的臉的那一刻,下意識就捂住自己的臉手指透出點縫,腦子裏還快速回憶著這個人的過往。
他上輩子好像是因唐敬佑打斷了他雙腿,阻了他的仕途,他最後輾轉進了肅王府。如果自己沒記錯,他好像還很厲害,因為有他,肅王僅用了三年的時間,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皇子,一躍成為最後爭儲位的重要人物。
重活一世她能見到這個人,而且還跟這個人成了夫妻,簡直是匪夷所思。
且上輩子她可沒聽說這個人有什麽隱疾,她還清楚記得他進肅王府之後,肅王賞了他兩個姬妾,兩年後,他還生了一對兒女。
而這輩子,為什麽會傳出那樣的謠言?
“娘子?”
宴商正陷入混亂思考不能自拔時,她的左肩不經意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啊,什麽?”
身體上的觸感,讓宴商機靈了一下,迅速回神。
“為夫臉上有花嗎,娘子如何看得這麽認真?”
唐雲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打量著宴商笑問。
“沒有,就是覺得夫君太好看了,忍不住多看兩眼。”
宴商收斂好心神,然後笑著揶揄道。
“那以後慢慢看,我們合巹酒還沒喝呢?”
唐雲禮又彎唇笑了一下,精致的臉龐帶著些蠱惑的意味。
“哦!好!”
宴商愣愣地接過酒與很自然地與這人一手交疊在一起喝完了合巹酒。
“禮已成,你們都退下吧。”
唐雲禮拿過宴商手裏的酒杯一並放在喜娘端著的碟子內,然後笑著攆人。
“是!恭喜大少爺和少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為首的老嬤嬤抬眼看了一眼唐雲禮,說了些吉祥話,就帶著人魚貫而出。
宴商身上有傷,今日她原本是打算待會兒迷暈她眼前這位相公,把今晚糊弄過去的,不成想,她剛喝下合巹酒不久,腦子就昏昏沉沉暈了過去。
她是殺手,以前各種變態的訓練她都經曆過,迷藥對她來說用處不大,隻能讓她淺淺地昏迷一陣,但為了搞清楚她這個新婚丈夫到底要幹什麽,宴商很明智的決定裝暈。
唐雲禮見新娘如願躺下,他在喜**做了好一會兒,才脫掉了兩人的喜服上了床。
上床後他把宴商推到床內側,便從床墊下掏出一把小刀在自己手上劃了一下,然後他的血便把婚**唯一的白緞侵染成了鮮紅。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和衣躺在床外側閉上眼,不會兒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宴商被他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雷得一整晚都沒睡著,他這是什麽意思,莫非真有隱疾不便公諸於眾?
但宴商經曆過前一世,她很確定這個人是個正常男人。
那他為什麽這樣做?
難道是他喜歡上了哪個得不到的貴人,為對方守身如玉?
宴商努力扒拉著前世關於這個唐雲禮的記憶。
貌似沒什麽特別之處,也沒傳出他喜歡什麽人,這人隻是身世淒慘些,心眼多了些,很得肅王器重而已,唯一有問題的是,這個人比自己晚死,之後發生的什麽她不知道,所以是後來她死後,他有什麽特別經曆嗎。
第二日,宴商頂著一雙黑眼圈,懷著滿腔的猜測,與唐雲禮一早拜見了唐家在宣城的長輩。
或許要維持世家的顏麵,這一天大家都很和氣,唐家上下都沒做任何刁難和說一些不得體的話,個個都一臉笑意地接過了新婦的茶,且賞下了還算珍貴的禮物。
如果有什麽異常的話,也隻有唐雲禮有些不耐煩,他似乎不想多待,禮畢之後他就找了個理由攜著宴商就告退了。
之後宴商還以為會每天上演迷藥的戲碼,結果唐雲禮新婚第二晚就沒回府,宴商數著日子,一過就是三個月,宴商也樂得清閑,所以並沒有多問。
隻是她不管,府裏的長輩卻不能坐視不理,這日一早她在老夫人的靈壽堂剛坐下不久,唐雲禮的嫡母,也就是她的舅姑,驟然對她發難了。
雲氏說她身為長媳,進門三個月,留丈夫在房間的日子屈指可數。說她沒能耐,連唐雲禮的心都籠絡不住,應該請家法。
而府裏其他長輩雖沒說什麽,但是臉上的神情顯而易見很讚同雲氏所言。
最後老夫人發話,讓宴商跪了一天的祠堂,罰抄五百份唐家家規。
宴商以前是個殺手,罰跪抄書對她來說不算什麽,所以她沒反駁,就當修身養性接受了懲罰。
隻是不成想,過了幾天之後,雲氏在眾人請安的時候,又提及了此事,宴商也不是個任人拿捏的,她要是守規矩,就不會盜了主子的財物和所有控製她的解藥叛出京城了。
所以她當場頂撞了一句:
“夫君不回府,做媳婦的也沒辦法,要不母親再幫他納個妾,或許有更美貌的女子,能夠留住夫君也說不定。”
“放肆!我們唐家是什麽門第,新婦才進門三個月,就嚷嚷著納妾,這成何體統,柳氏當眾頂撞長輩,罰跪二十大板。”
她話剛說完,上首的老夫人就眉頭一豎,冷聲厲嗬道。
世家大族,規矩大於天,宴商還想反駁幾句,就被人捂住了嘴,拖出去幹脆利落地架在長凳上。
然後就是啪啪幾板子應聲而落,原本宴商想當即反抗,但是一想起自己的身份,就沒做聲,生生受了這二十大板。
打完被人抬回去後,宴商瞪了春兒一眼,躺在**生悶氣。
春兒愧疚地看了宴商一眼,然後憋出一句話:“我們家小姐替你受了鞭刑,且受了你的身後之罪,你…,這也是你該受的,你要怪,隻能怪姑爺。況且你武功這麽高,為什麽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