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我給你揉揉(雙更合一)……
結婚證上鮮豔的紅色刺痛了他的雙目, 沈溫下頜線條繃著,眸底似結了層霜。
在沈溫伸手要接過時,奚漫收了回來:“對了, 我老公現在已經去沈家拿我的行李了。”
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門,她平靜道, “這個點,他應該已經到三哥的住處了, 一會兒就過來接我。”
沈溫臉上浮現明顯的薄怒。
他倏地拿著手機起身, 去僻靜的地方, 撥打莫姨的電話求證。
連著打了好幾個, 沈溫耐心幾乎告罄, 正要打算親自趕回去時,莫姨才終於接聽:“先生?實在抱歉, 我在打掃衛生, 沒聽見。”
沈溫一改往日的平和, 聲音裏難掩急切:“今天有人去拿奚漫的行李嗎?”
手機那端,莫姨有些唯唯諾諾。
沈溫握著手機的指節用力, 聲線驟冷:“是誰?”
莫姨忙道:“是一位先生,奚小姐提前跟我打過招呼,說都是一些不要的東西,要捐贈出去的,我就讓人把東西拿走了, 我不知道那是行李。”
沈溫下頜線條越繃越緊:“人還在嗎,攔住他!”
莫姨說:“一個小時前就走了。”
一個小時前?那奚漫為什麽說是現在?
沈溫眼皮突地一跳,頓覺事情不妙,急忙掛了電話返回席上。
然而奚漫的位置,已經空了。
桌上的朋友見他回來, 跟他道:“阿溫,奚漫走了,說是她老公來接他,讓我們跟你說一聲。”
沈溫握著手機的指節收緊:“走多久了?”
“你剛去打電話,她就走了。”
欺騙莫姨,讓人取走行李。剛才又故意說那些話,引他失態,去給莫姨打電話求證。
她自己則趁機脫身,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被人圍觀。
直到此刻,沈溫才不得不承認,他被她給耍了。
她是鐵了心要走,不惜在這樣的場合裏,當眾給他難堪。
前兩天他說讓那些人議論兩句能怎麽樣,所以她現在把他置於這樣的位置,讓他一個人,成為那個被討論的對象。
大家沒有錯過剛才奚漫說自己和別人結婚時,沈溫臉上的震驚與盛怒。
如今婚宴全場賓客的目光焦點,盡數落在他一人身上。
耳畔,似乎有人在竊竊私語。
“奚漫居然結婚了,她和沈溫感情一直不是很好嗎?”
“都是外麵傳的,兩人又沒當眾承認過,現實裏怎麽樣誰知道呢?”
“看沈溫這反應,應該還是很喜歡奚漫的。”
“喜歡為什麽這麽多年不娶,也沒公開說是他女朋友?這是人走了才後悔的吧。”
“就算奚漫以前真對他有想法,也遭不住他一直不給名分啊。女孩子的青春很寶貴的,誰能一直等下去?”
“說來說去,奚漫是孤女,和她結婚不能給沈溫帶來商業價值。但有句話說得好,不娶何撩?”
“沈溫要是真把奚漫當成妹妹養到現在,奚漫肯定一輩子感激他,偏偏搞成這樣,妹妹不是妹妹,情侶又不算情侶,這誰受得了?”
“也不知道奚漫的老公是什麽樣的人物,居然能讓她這麽幹脆利落地離開沈溫。”
……
沈溫定定地站在原地,他最重聲譽,在人前永遠都是清風明月一般。還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狼狽。
他想笑,嘴角牽起的弧度裏卻滿是苦澀。
“沈溫,你沒事吧?”有朋友察覺他的失態,關切地問他。
“沒事。”
沈溫維持著自己剩餘不多的風度,他在心裏一遍遍告訴自己要冷靜,她不會跟別人結婚的,她肯定隻是在氣他。
他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不會走。
可是看著空****的座位,回想她今天精心策劃的局,還有她手上的結婚證,前所未有的慌亂席卷著他。
如果今天回去,她真的不在了他怎麽辦?
他會不會就這樣永遠失去她了?
如果沒有她,他挽回了損失又如何,得到薄商集團又能怎樣?
以後回到那棟房子裏,再也不會有一個人笑盈盈地跑出來接他,滿眼崇拜地叫他三哥。
他用力捏著酒杯,最後一點理智終於徹底失控。
沈溫不管不顧,在眾人充滿八卦的目光裏,起身追了出去。
——
從酒店裏跑出來,沈溫恰好看到奚漫拎著包坐進一輛黑色賓利的後座,裏麵一隻手伸過來,關上了車門。
隻一眼沈溫便確定,那是一隻男人的手。
真的有男人來接她!
所以她結婚的事,也是真的。
沈溫下意識去追,黑色賓利卻突然駛離,很快消失在視野中。
沈溫下頜弧線繃得緊致,拳頭握了握,他問旁邊站著的酒店門童:“剛剛那輛車裏坐的男人是誰?”
門童被問得一愣,禮貌頷首:“先生,您說的是哪輛車?”
今天這裏舉辦婚禮,酒店門口的車始終都是絡繹不絕的,就連此刻,仍有許多車停在這兒。
好在沈溫記憶力不錯,剛才一眼記住了車牌號。
他微信發給李秘書:【查一下車主,現在就查!】
-
賓利的後車廂內,簡灼白剛才看到沈溫追出來,故意主動幫奚漫關了車門。
如今車門關上,他身體沒骨頭地往後靠,慵懶十足。
奚漫看看車裏奢華的內飾,側目:“不是讓你叫出租車,別開自己的嗎?”
簡灼白兩條長腿自然交疊,襯衫的領口兩顆扣子敞開著,露出精致性感的鎖骨,看起來透著幾分浪**:“這是我叫的網約車,尊享版。”
奚漫:“?”
前麵司機適時開口:“對,我是車主,在家裏太悶了,出來找點活幹。”
奚漫看過去,發現司機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戴著棒球帽,一身名牌。開著幾百萬的車出來拉客,很像一個體驗生活的富家子弟。
確定不是簡灼白的車,不會被沈溫查到,奚漫放心下來。
她不是怕沈溫知道,而是對於沈溫這種自以為是,自認為運籌帷幄,可以掌控一切的人來說,知道她結婚了,卻不知道她嫁給了誰,這才是最折磨的。
奚漫其實很了解他,隻是念著他養自己的這份恩情,一直假裝看不見而已。
他表麵溫潤紳士,實則內心狂傲自負。
他優越慣了,又被外麵的好名聲捧著,最受不了事態脫離自己掌控,卻又無能為力的感覺。
奚漫不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如果她不先做出這一步,等沈溫和薛秋妍訂婚的事先曝出來,淪為笑柄的人就會是她了。
她今天的行為,頂多就是以牙還牙。
等紅燈時,前麵駕駛位的男生看過來:“姐姐,你剛才可太厲害了,居然在婚宴上當眾甩了沈溫。他可是大我們好幾屆的學長,給我們學校捐過樓,很厲害的人物。”
奚漫眼皮一跳:“你怎麽知道?”
男生道:“剛才有人給你老公開視頻,他又沒戴耳機,你們在婚宴上的談話,我也聽見了啊。”
奚漫猛地一驚,看向簡灼白。
“剛才秦赴找我有事,給我打了視頻電話。他可能是一不小心,把鏡頭對準了你。”簡灼白眼眸微眯,語調慵懶,“沒想到這麽多天了,你還把結婚證帶在身上,當真是——愛不釋手。”
奚漫:“……”
她就知道,這事被他發現,他肯定得孔雀開屏,又要以為她喜歡他。
奚漫給他一記白眼:“咱們倆又不是真夫妻,你也別想太多了,我頂多就是利用你一下,氣氣沈溫。”
簡灼白抿唇不語。
男生聽了半天才算弄明白,原來這兩人不是真夫妻。
這位先生該不會是這位姐姐請來的托吧,想必結婚證也是假的。
所以漂亮姐姐是單身!
男生把著方向盤,眼中漸漸有了亮光。
車子停在目的地,男生回頭看向奚漫,一下子靦腆害羞不少:“姐姐,我叫越曉俊,你以後如果需要找人扮演男朋友或者老公,可以找我。”
奚漫:“……”
簡灼白開門下車的動作收回來,擰眉:“你小子想幹嘛?”
男人腕上那塊表價值不菲,再加上他身上的衣著氣度,越曉俊早知道他非富即貴,身份不簡單,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人。
可他也沒招惹這人啊,他找的是這位姐姐。
越曉俊鼓起勇氣繼續看向奚漫:“姐姐,咱們加個微信吧,我隨叫隨到,絕對比這位先生服務好。”
說著取出自己的手機。
麵對男生殷切的眼神,奚漫噎了一瞬:“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應該不需要了。”
“那我請你吃飯看電影也成啊。”越曉俊一臉真誠,捧著手機滿懷期待。
簡灼白冷嗤一聲,重新倚回靠背:“小子,你想追她?”
他看過來的眼神凜冽,像帶著冷刀子,越曉俊莫名哆嗦了一下,偏偏不願認慫,下巴一仰:“怎麽,不行啊?”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大學畢業了嗎,我看你也不是天天開著賓利出去拉客的料,有其他穩定的工作嗎,你拿什麽追?拿你父母的錢嗎?”
“少瞧不起人!”被小看了,越曉俊很不樂意,“我馬上畢業,已經找到實習單位了,簡馳集團聽過吧?我們專業能進去的一共也沒幾個人,我就是其中之一。”
提到這份工作,越曉俊逐漸抬頭挺胸。
不需要依靠父母,畢業後能靠自己的本事進簡馳集團這種名企,他還是很驕傲的。
後座裏,簡灼白突然笑了出來,聲音懶洋洋的,意味不明。
越曉俊有點莫名其妙:“你笑什麽,嫉妒啊?”
看他對即將擁有的工作很滿意,奚漫覺得不能讓他在簡灼白跟前繼續嘚瑟下去。她舔了下唇,試著提醒一句:“你知道簡馳集團的總裁是誰嗎?”
她悄悄指了下身邊的男人,想給越曉俊提示,讓他快閉嘴,這是他老板。
然而她的手勢,越曉俊壓根沒看見。
他滿腦子都是漂亮姐姐主動跟他說話了,一定是對他能進簡馳集團很滿意!
越曉俊整個人開始飄飄然:“簡馳集團總裁?不知道。就知道出自咱們瀾城頂有名的豪門,姓簡,具體沒查過。”
他一揮手,滿不在乎,“管他是誰呢,反正我對他又不感興趣。”
奚漫:“……”
還是查查吧。
怕他現在社死,奚漫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簡灼白拉著臉,終於耐心告罄:“你當著我的麵搭訕我太太,是不是覺得生活太順心?”
越曉俊愣了下:“你們不是假夫妻嗎?”
“誰跟你說是假的?”簡灼白從口袋裏摸出結婚證展開,手指點著兩人的合照,“睜大眼看看,這是真的!”
越曉俊掃過兩人的合照,又看到
簡灼白……這個名字怎麽有點眼熟呢,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他還沒多想,簡灼白把結婚證裝進口袋,下車後,他打開了後備箱。
想到自己的行李,奚漫忙跟上去。
行李剛拿出來,後備箱還沒關上,那輛車子倏忽間門飛馳而去,連聲招呼都沒打。
事發太過突然,奚漫和簡灼白都有點怔懵。
朝車子離開的方向看一眼,奚漫猜測道:“他是不是看到結婚證上的名字,終於想起來你是他老板了?”
逃得這麽快,很顯然是這樣了。
簡灼白幽幽道:“看來人事部招聘的門檻太低了。”
“你這是片麵的評價,也許人家的專業能力很強。”想到剛才,她又想笑,“就是眼神不太好。”
倏而想起什麽,奚漫轉頭,目光裏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不對啊,你剛才說我把結婚證帶在身上是愛不釋手,你的怎麽也在身上?”
“我懂了。”奚漫學著他剛才的語氣,“是你喜歡我,所以對結婚證愛不釋手。”
她也要讓他嚐嚐,被人誤解的感覺。
簡灼白愣神一秒,臉不紅心不跳,坦坦****地直視她:“沒錯,我就是喜歡你,愛不釋手。”
他不按套路出牌,表現得跟真的一樣,眼睛裏飽含深情,奚漫險些就信了,一時間門無措地站在原地。
刹那間門,周圍的風似乎靜止了。
這一切不會真是簡灼白設計好的吧,他還喜歡她?
這太突然了,奚漫有點反應不過來,甚至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麵上有些慌亂。
“信了嗎?”簡灼白再次出聲,打破二人間門的沉寂。
奚漫回神,撞上男人眼底戲謔的笑。
“你能不能不要亂開玩笑!”奚漫氣得推了他一把。
不想跟他廢話,奚漫正想走人,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裏不是住宅區。
“這是哪?”
簡灼白看著她,收起眼底一抹複雜,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叫網約車的時候,隨便選的地址。”
既然讓他叫出租,說明奚漫不打算讓沈溫知道她住在哪。
簡灼白也不想看見那張臉,樂得幫她瞞著。
奚漫了然,想起自己的行李箱,正要從他手上接過來,簡灼白按住她的手,吊兒郎當道:“這點為人夫的自覺,我還是有的。”
奚漫的手被他寬厚溫熱的大掌按住,一抬眼,對上男人灼熱深沉的眼眸。
一縷陽光從旁邊的樹縫穿梭而下,投在他英雋的臉上,襯得五官愈顯深邃,挺鼻薄唇,眉眼間門總透著幾分倦怠,又浸染三分狂傲。
奚漫的手背似乎被燙到,迅速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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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攔了一輛出租,二人才回簡灼白居住的澗溪庭。
站在大門外,簡灼白對著門臉識別的鎖操作幾下,側身讓出位置:“站這裏。”
奚漫站在攝像頭下,她的麵部信息直接錄了進去。
入內之前,抬眸看向眼前桀驁冷痞的男人:“你說過,我搬進來以後,你就幫他做成那筆生意。你什麽時候和他簽訂單?”
簡灼白柔和的神色淡下來,她現在一隻腳都還沒踏進來,倒先跟他談起生意了。
奚漫又道:“你和他合作的事不用提起我,我不想讓他知道是我幫了他。”
門口有一絲風拂過,明明豔陽高照,那風卻仍能讓人感覺到涼意。
簡灼白終於又想起來,她是為了沈溫才答應跟他結婚的。
舌尖抵了下後槽牙,簡灼白臉上情緒不明:“就這麽在意他,什麽都願意為他做?甚至還搞默默付出那一套?”
“你想多了。”奚漫無語地看他一眼,“我不想他知道以後覺得我對他餘情未了,再來糾纏我,會很煩。我還他的恩情,不是為了還給他看的,隻需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沈溫養她七年,她一直沒能回報他什麽,這是她最後為他做的事,從此恩怨兩清,互不相欠。
秦遠的婚宴上,她也算報複回去了,何必以後還要糾纏不清呢。
以後就做不相幹的陌路人,對誰都好。
奚漫的回答讓簡灼白的臉色舒展不少。
他也希望,沈溫最好別再出現在她的生活裏。
“行,我答應你。”
屋裏的蜥蜴早就聽到了動靜,此刻正“汪汪”叫著,不停在裏麵扒著門。
簡灼白推開門,它活蹦亂跳地衝出來,對著簡灼白又聞又舔。
看到奚漫,又搖著尾巴去蹭她。
沒想到蜥蜴還記得自己,奚漫歡喜地抱住它,咧嘴笑問:“小蜥蜴,有沒有想我?”
看到小狗,她把所有的煩惱和不快瞬間門拋掉,愛憐地摸著狗狗,說話也溫溫柔柔的。
簡灼白垂眼看著她,一時有些失神。
蜥蜴很喜歡奚漫的親近,搖著尾巴,撒歡一般仰頭親吻奚漫的臉蛋,還想去親她的嘴。
簡灼白皺眉,推開它的狗頭:“耍什麽流氓?跟誰都親熱的不行,白養你了。”
奚漫摸著小狗的腦袋:“蜥蜴,你爸爸真小氣,連你跟姐姐親近一下都吃醋。”
簡灼白挑眉:“我是爸爸,你是姐姐?”
奚漫嘴角的笑意僵住。
按照她和簡灼白現在已經領證的關係來看,蜥蜴是不是應該叫她媽媽?
想到這個稱呼,奚漫頓時有些別扭。
不過她是為了幫他應付他家裏人才結的婚,又不是真夫妻,應該不用計較這麽多吧?
她硬著頭皮道:“我就喜歡做蜥蜴的姐姐。”
“你如果非要這樣,”簡灼白淺淺牽起唇角,“我給它當姐夫也不是不行。”
姐夫?
奚漫的耳尖又紅了一簇,麵上淡定地道:“我們沒有跟你哥哥嫂嫂住一起,私底下你不用非得把我們倆的稱呼湊一對。”
“那怎麽成,萬一穿幫了怎麽辦?”
“……”
奚漫放開蜥蜴,拉著行李箱進來。
簡灼白彎腰從櫃子裏拿出一藍一粉兩雙拖鞋,粉色的放在她跟前:“換鞋。”
見奚漫盯著拖鞋看,他道:“隨便買的,嫌醜你回頭自己再買。”
倒也不醜,就是挺粉的,上麵的兔頭有點可愛。
奚漫趿上拖鞋,大小剛好合適,粉嫩的拖鞋襯得她白皙的腳丫小巧精致。
簡灼白低頭掃了眼,挑眉:“你這幾年是不是沒長個?”
奚漫下意識抬頭,聽到男人又道:“我按照你高二的鞋碼買的,居然一點沒顯小。”
奚漫無語:“誰說長個子就得長腳,我高二的時候164,現在已經167.5了,我明明又長了3.5公分你看不出來?”
“又長了3.5公分呢?”簡灼白誇張地重複一遍,拉著她的手腕把人拽過來,耷拉著眼皮,目測著兩人的差距,悠悠評價,“還是這麽矮,你要不說出來,這多出來的3.5公分當真是……不怎麽顯眼。”
話音剛落,奚漫氣得抬腳踩在他左腳的大拇趾上。
簡灼白誇張地叫了一聲,抱著腿彎下腰來。
奚漫挺直腰板,得意洋洋道:“你長得高了不起,我踩你一下你不照樣很疼嗎?”
“每次都踩這個位置,你也不說換個地方。”簡灼白緩和一會兒,才又把腳放回地麵,“這跟腳趾早晚被你踩廢了。”
簡灼白這張嘴以前就沒少氣她,他渾身肌肉硬邦邦的,奚漫揍他嫌手疼,便習慣性往他腳上踩。
以前他都是穿著鞋的,這應該是第一次,在他穿著拖鞋的情況下,直接踩上去。
但是奚漫剛才並沒有用多大力氣,有那麽疼嗎?
她覺得男人的表情有點浮誇,但他膚色白,大拇趾確實有點紅了。
她一時心虛:“我真沒用力,你好嬌氣。”
簡灼白哼笑一聲:“你這歉道的,沒什麽誠意。”
“那怎麽辦,我給你揉揉?”
“行啊。”
“……”
奚漫猶豫兩秒,腳丫子伸出來,在他大拇趾上輕蹭幾下。
這個動作有些站不穩,她揪住簡灼白的衣服控製平衡。
她靠得很近,簡灼白能嗅到她發間門那抹清甜好聞的橙花香,絲絲縷縷縈繞鼻端,引得人心神動**。
兩人的腳還貼在一起,簡灼白垂眸看著她,聲音裏摻雜不自然的喑啞:“剛結婚你就想謀殺親夫,我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奚漫愣怔了一下,腳掌還落在他的腳背上,緩慢掀起眼睫。
四目相對,她撞上他瞳底灼熱的目光。
奚漫反應過來什麽,迅速把腳收回來,重新把拖鞋穿好。
她的心跳,莫名有些快。
“我已經幫你揉過了。”不敢再看簡灼白,她拉著行李箱迅速往裏麵進。
簡灼白還怔在原地,腦海中是她剛才忽然踩他時,臉上明豔恣意的笑。
比起每次談到沈溫,她沉悶抑鬱的樣子,他更喜歡她現在這樣,狡黠靈動,肆意快活,讓人看著便心底敞亮。
這樣的女孩,才是他記憶深處,最原本的模樣。
腳上被她蹭過的位置,微微發熱。
他甚至還能憶起剛才女孩瑩白如玉的小巧腳丫踩上來,腳趾不小心勾到他褲腳時,與腳踝的細微摩擦觸感。
喉頭微滾,他斂去眸中那抹晦暗,抬步跟進去。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