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塌,地陷
二人連同附近的人類往幹涸的河底走,水流皆往此處匯聚。
蓮青霧一邊躲避火星子,看看原先長著一株小黑花的地方,好可惜,即使是仙人球也扛不住火焰這般燒。
若是待其長成,肯定不一般。
萬千世界,運氣也是實力一部分。
晝臨眼見火勢越來越大,拉著蓮青霧快速走近最深處,頃刻間化為大樹本體。
作為洪荒最早一批生靈,這點子火星不足以影響到他,可是擔心影響無根須的蓮青霧。
樹葉快速地抖落,接住落下的水傾斜在火苗上,“噗噗”幾聲,吹滅蠟燭火苗般,當場消散。
晝臨大量枝條浸入河流,迅速抬起,灑在自己的周圍,築起一道水線。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般自然。
天地間,水火兩團神靈糾纏,不明內裏是何恩怨,動作間毫無顧忌,肆意灑脫。
本以為這場幹仗會在短時間內停息,不成想精力充沛到幾天幾夜不見分開。
在蓮青霧瞠目結舌觀戰的這些天,隱約想起他們對得上號的名字。
水神共工與火神祝融。
漫天遍野的火勢,似乎預示著勝負。
火神祝融贏了。
冷不丁聽到一聲洪亮肆意夾雜著得意的笑。
這笑聲在整片大地回**。
蓮青霧張望,看不真切麵容,隻見其在空中如履平地,渾身火焰環繞,好生威風。
對麵那一團水,表麵水浪陣陣浮動,在火神離開後,依然凝固在原地。
在人們熄滅火焰,差不多回到從前那場大火之後的場景,那團水忽然暴起,直直衝向天上的裂,方向略微偏移。
聞得一聲重物落地的巨響,連帶著大樹晝臨一陣抖動。
天崩地裂,“轟隆隆”一聲。
不周山倒塌了!
有個明顯大個頭的人類在大聲叫喊。
蓮青霧默念:“不周山。”
明白天地間正在依照神話故事演變,蓮青霧變得淡定,“過的真快。”
正這麽說,邊上晝臨詫異,“什麽?”
“沒,我們找個高處避雨。”
沒頭沒腦的一句。
蓮青霧拍拍粗壯的樹幹,“化作人形,我們離開這裏。”
“好。”晝臨沒問緣由全身心的信任。
在看到他幾乎是立即執行,蓮青霧略有意外,轉而笑笑。
晝臨的手上傳來溫潤的觸感,任由蓮青霧牽著他走,他的目光落在手上,人形在他看起來非常奇怪,但是很喜歡這樣的接觸。
不禁反握,緊緊地抓住她明顯略小一號的手。
在所有生靈麵朝天,麵色凝重,張著嘴巴時,晝臨與蓮青霧兩人已朝著離得最近的一座高山上奔走。
那座高山離得不算近,兩人人形的狀態,跑的並不快。
不周山上方的天幕,塊塊崩裂,破開一個恐怖巨大的黑洞。
漫天的星辰隨著天河水湧向西北方向,整個過程不快,慢動作般一幀一幀的變化。
蓮青霧抬頭看一眼,她大概知道一些神話故事,細節知道的並不多,看到這裏,腳步不免加快。
生為一朵榜上無名的蓮花靈,必須自救。
連續不斷地急速奔走,蓮青霧感覺腳底板火辣辣的疼,這個時候還沒有鞋這個概念。
蓮青霧不免皺眉,“好歹是洪荒神靈,什麽時候能飛?”
聽到她話語的晝臨,“我們並非生來可在天上飛行的物種,有難度。”
“有點憋屈,看來還是得找辦法修煉。”蓮青霧目光一下望向遠方,“關鍵是怎麽找師父?”
晝臨一邊快步奔走,一邊不忘詢問:“師父是什麽?”
“教徒弟本領,希望有正統的修煉體係。”
忽然一聲雙倍響度的“轟隆隆”動靜,聽著很像什麽重物,掉在大地上。
地麵傾斜,東南方向的地麵明顯翹起一個弧度,地上的水同一時間皆往西北方向流淌。
明顯“哢嚓”一聲,什麽東西斷裂了。
這樣的變化,蓮青霧身形隨之傾斜,一腳踩在圓滑小石塊上,控製不住的跌在地上,泥濘的土壤下裹著石粒,狠狠的擦過自己的腳、腿。
她躺倒在地上的一刻,手腕一下砸到一顆斷裂的小灌木係植物上。
刹那間,手臂長長的一條傷痕,流出一條血來。
這條血並非順著流淌滴下,而是寸寸消散在天地間。
蓮青霧痛得呲牙咧嘴,“好疼,太慘。”
她再是看看那顆灌木植物,小聲的說:“不好意思打擾了。”
幾乎在她跌下的瞬間,晝臨已跟著蹲下身,並試圖拉起她,出於對身體的不熟悉,他明顯失敗了。
晝臨表情特別差,他暫時不明白這樣的情緒是什麽,隻覺得心很疼,他的手覆在蓮青霧的手臂上,“我抱著你走。”
“多謝。”蓮青霧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應的相當爽快。
晝臨直接攬起她膝蓋後方,一手貼在她背上,正想站起身抬腿,懷裏忽然一空。
他低頭,發現人兒一下變回那顆小而精致的白底偏粉的蓮花。
確實輕許多,但莫名的空落落。
情緒出現的莫名其妙,晝臨歸結於身體出問題了,認真地提速快走。
天空不知何時憑空出現一條天河,其上奔湧的水,好像也能解釋十個太陽照射下,大地幹旱,雨水到底到了哪裏。
刹那間,在西北方位傾瀉而下,水浪肉眼可見的暴漲。
看到這一幕的晝臨,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印象裏除非一開始便是水生植物,一般植物不可以長時間泡在水裏,刺激的求生欲望強烈,他開始大步跑起來。
天塌,地陷,洪水滔天。
在二者達到最高處時,恰好下方一片浸泡在水中。
蓮青霧化形成人,顧不上察看自己的傷勢,凝望下方。
她能看到女媧的身影。
天地間災禍橫生,女媧麵露憂傷望著世間,痛苦與掙紮生靈中,她的麵容清冷而生動。
世間仿佛停格在一刻。
在蓮青霧的注視下,女媧的蛇尾揮動,僅僅一下,直接變大一個型號,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她已變為小半個盤古般大小,在此方天地遊走。
她鑽入水中,再次出來,手裏抓著一明顯龜類形狀的水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