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終於有身體了
火焰肆虐,不過沒有靠近晝臨的樹根。
在其四周繞了個圈,恰好在水漬的邊上,始終在燃燒,在熱度蒸發水分後,企圖繼續往裏侵犯領土。
晝臨重複泡水灑在身上的動作。
大火整整燃燒一天一夜,才在一場大雨的澆灌下,盡數熄滅。
本長出的星星點點般稀疏的植物,因這突如其來的大火,燒的幹幹淨淨。
視野內,大地光禿禿一片,隻剩下他們兩顆植物。
而罪魁禍首的那幾隻飛舞的火鳳凰,早就不知到哪逍遙去了。
蓮青霧歎息一聲,晝臨問她在幹什麽。
她先是不明,反應過來說的是“歎息”。
蓮青霧在晝臨的幫助下,回到他的根邊上,一邊回應他:
“一聲感歎,洪荒歲月漫漫,初誕生的生靈極為不容易,這麽燒沒了,無奈可惜。”
晝臨靜默,久到蓮青霧以為他不會再交流的時候,忽然說:
“他們一直在,天、地,無處不在,隻是換了種形態。”
聞言,蓮青霧笑笑,“是,可是我不喜歡光禿禿的蠻荒。”
晝臨抖落身上的水漬,枝椏往下,綠色溫軟的樹葉,彎垂在蓮花的上方:
“我可以努力長到占據整片平原。”
“好。”蓮青霧暢快的笑,蓮花花瓣舒展,閃爍著奇異的微光。
很長一段時間,兩洪荒生靈並不知道,開天辟地之初,混沌之氣化成的最純粹的先天靈氣,濃鬱、幹淨,是後世窮極一生都難獲得一絲的存在。
也因周遭沒有別的生物,任取任收,是以吸納的靈氣更純更快。
年複一年,日複一日,不知過去了多少歲月。
這片土地依然沒有其他生靈,寸草不生,那大火似乎燒的土壤傷了根本,黑沉沉結在一起,再不能孕育新的生靈。
唯獨河水邊上的一小塊,長著一顆參天大樹,根須盤結,錯綜複雜的紮進水裏。
河流上方流下來的植物枝葉卡在根須上,久而久之,逐漸分解成泥土,簇擁著根須,竟是拓寬出一方適合生長的息壤來。
大樹長得枝繁葉茂,葉子翠綠到發光,遮天蔽日,隨著風輕輕搖曳。
美的宛如仙境。
一朵蓮花靜謐的盛開,其端坐在大樹半浸在水裏的根須上,懶洋洋的曬太陽,零星陽光從樹葉裏透進來,並不烈,恰到好處。
蓮青霧愜意的舒展花瓣,一朵好的蓮花,不光要生長得好,還要注意身心健康。
她朝著老朋友說話:“你越長越大,我還是這麽一小朵。”
孤寂的歲月,有個人聊天真是件美好的事情。
已長成參天大樹的晝臨,情緒愈發穩重:“嗯,品種不一樣。”
或許比晝臨年齡還要大的蓮青霧,依然保持著朝氣:
“不過,我總覺得和以前不同。”
晝臨抖抖在她上方的樹葉:“我?”
蓮青霧模仿他顫顫自己的花瓣:“不,你看我的花瓣,本來有些透明,現在不透色了。”
與此同時,天空上方忽然起大風,天陰沉下來,其中正對著一小塊天,亮的驚人,光芒照射在蓮花身上。
隱約有神秘古老的聲音低語。
些許時間過後,蓮青霧頓悟這是天道,形成的因素複雜,沾染著盤古的一些氣息,或許也由盤古的意識演變而來。
天道,關乎因果、序位、平衡、匹配等等的規則,玄而又玄的定律。
現在降下的光澤,則是點名她已可以位列仙班,受天道承認的洪荒神靈,可在天地間自由行走。
蓮青霧感應般的回想自己還是人身的容貌,記憶丟失差不多,很難,幹脆往好看的想象,奇異的感覺襲上心頭。
光幕收回至天空,陰沉的雲朵隨之消散。
樹根上原先的位置,哪裏還有蓮花的影子,僅有一曼妙的姑娘,斜坐在其上。
蓮青霧看看自己的身體,這是她想要的人身,短時間內已經很下心思了。
好歹是個洪荒生靈,不能在顏值方麵丟份。
其身體白皙散發淡淡的瑩光,身形纖細圓潤,明眸皓齒,麵上無波瀾,一頭烏黑的頭發垂落至水中,遮掩著身軀,若隱若現。
“終於有身體了。”蓮青霧感歎。
老朋友晝臨疑惑:“你是誰?”
蓮青霧輕盈的笑笑,伸手拂過身下的根須:
“是我,蓮青霧,不認識我了嗎?”
定格許久,理論上晝臨現在越來越龐大,思考應該更靈活,實際卻完全相反,仿佛遲暮老人。
晝臨情緒奇奇怪怪:“哦,我們果然不是一個品種,更喜歡你之前的模樣。”
聽到這話,蓮青霧輕觸自己的耳畔,偏上方的頭發位置,那裏幻化出一朵蓮花來,正好是本體的縮小版。
“這樣呢?”
晝臨沉沉的“嗯”了一聲。
交談在此告一段落,意外擁有身體的蓮青霧,迫不及待沿著晝臨的根須行走,不敢離晝臨太遠。
前幾日,有個水生物經過這裏,長得像鯊魚,大口大口的撕咬嘴裏的食物。
似鯊魚的洪荒水生物吃完,血流的到處暗紅色,張開便想啃晝臨的根須,真是餓起來什麽都吃。
晝臨直接抽起一根粗壯根須,對準臉,狠狠的拍。
場麵像極了世界級拍乒乓球比賽,快狠準,發出“嗙——”的聲響,再是水濺起來的動靜。
直拍的水生物在水裏扭的嘶吼,仿佛見鬼般頭也不回的逃離。
晝臨則是穩如泰山,沒一點情緒波動。
他的存在證明,植物係的洪荒生靈也不是吃素的。
晝臨大小是個排的上名頭的洪荒天靈地寶,但不太清楚晝臨究竟是什麽樹。
蓮青霧對這方麵了解的並不深,偶爾在影視作品裏看到過幾個,沒發現哪個對的上。
問晝臨,他自己也不清楚。
有可能他其實並不能熬過那場火災,初生的生靈並不明白克星,懵懂間被摧毀的不在少數。
自然也沒能在後世流傳到隻字片語。
蓮青霧的存在,提醒他度過火災,存活下來,應該在不久的將來成為新的神仙吧。
她走近大樹的主樹幹,十分的粗壯,表皮幹裂,伸手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