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強買強賣

溫老爺子的話音剛剛落下,整間屋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滿場震驚。

許冬至仿佛有種被目光分屍的錯覺。

女婿?!

他扭頭看向溫初夏。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不帶這麽得寸進尺的!

但溫初夏此時也是一臉茫然。

看著眼前的溫老爺子,像是陌生人一樣。

但話已經說出口,溫初夏總不能大庭廣眾之下打自家父親的臉,羞紅著麵容,點了點頭。

“這位是許冬至,我的未婚夫。”

賊船!絕對是賊船!

許冬至追悔莫及。

我就知道被坑了!

可奇怪的是,溫初夏的表情不像是裝的,似乎是真的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難道是溫老爺子自作主張,用他一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當擋箭牌?就為了糊弄過劉成恒?

許冬至一邊想著,一邊在溫初夏無奈的眼神中,朝前一步對劉成恒伸出手。

“第一次見麵,鄙人許冬至。”

不就是拽文作態麽,誰不會?

正說著,他還伸手一抹頭發,露出一抹自認為陽光無敵的微笑。

但劉成恒近乎殺人的眼神隻在許冬至的身上短暫停留,便轉向了溫初夏。

“沒想到你的口味這麽差。”

“不好說,我家冬至可比你強。”

“他剛從你樓上下來的,你們住一起了?”

“是。”

“這就是你給我的回複?”

“是。”

“砰!”

溫初夏淡然若水的回複,以及話中對許冬至的親昵,成了壓倒劉成恒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將茶杯猛然砸在地上,盯著兩人。

“溫初夏,我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珍惜。你現在答應我的條件,還能回頭。”

“否則。”劉成恒環顧溫家眾人,“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

“劉成恒,你瘋了!”

在聽到溫家眾人的命被懸在了籌碼上,溫初夏死死攥著拳頭,眼神裏流露出一些遲疑。

盡管今天撕破了臉,但她還是心存僥幸幻想。

但溫初夏比誰都清楚,這個瘋子既然說了出來,就真的能做出這種事!

怎麽選?

溫初夏茫然無措,不敢看溫家的人。

許冬至卻忽然擋在她麵前,攥住溫初夏的手,臉上依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

“我原來以為自己就夠下流無恥的,今天才發現,人外有人。”

“你……”

許冬至突然的出頭讓溫初夏愣了愣。

這家夥不是最討厭麻煩了嗎?

劉成恒皺眉:“放手。”

“不放又怎樣?你咬我啊?再說了,誰告訴你,我隻是要牽她的手?”許冬至笑著,忽然一用力,講溫初夏拽在自己懷中,低頭就吻了下去!

看著眼前驟然放大的臉,吹到臉上的鼻息溫熱,溫初夏腦子裏頓時一片空白。

但沒有反抗。

淺嚐輒止之後,許冬至抬起臉,放開呆滯的溫初夏,擦了擦嘴,隨手拽了張凳子坐下,翹起二郎腿。

“我就是親了她,你又能怎樣?”

“溫初夏是我的女人,想動她……”

“你配嗎?”許冬至獰笑道。

“臭小子,你瘋了?!”

“無恥!下流敗類!”

“初夏,你看看你找了個什麽東西?他會把我們都害死的!”

劉成恒還沒有說話,溫家的人便已經坐不住了,紛紛跳出來對許冬至口誅筆伐。

前者的可怕,他們比許冬至清楚的多,因而也要懼怕的多。

但許冬至無所謂。

他不知道劉成恒的可怕,因為他不在乎。

人不在乎螻蟻。

“溫老爺子,這也是你的意思?”

劉成恒問。

“他們二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好!好!好!這是你們自己選的!”

劉成恒怒極反笑,一拂袖往外走去。

直到身影消失才遠遠傳來聲音。

“溫家各位,一路走好!”

我靠,這麽裝?

這一手給許冬至看的一愣一愣的。

放完狠話轉身就走?還是你們城裏人會玩啊!

但其他人的反應卻與許冬至截然不同,一個個愁眉苦臉,甚至有些人已然對他露出了明顯的殺意。

對我有殺意?

許冬至冷笑。

“小許,”溫老爺子站起身,眉眼低笑,對許冬至說道,“跟我來一下。”

說完徑直往書房走去。

溫老爺子對自己的態度讓許冬至愈發覺得有些奇怪。

但他一時間也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正常。

“冬至……謝謝。”

正當許冬至愣神的時候,溫初夏紅著臉說道。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是有職業道德的。”許冬至笑道,“但是你父親……”

溫初夏也看向老爺子的背影,同樣疑惑搖頭。

“我也不知道,這不是父親的作風。他向來從不肯讓我和男子有什麽接觸,大概今天真的是被劉成恒逼急了……”

“是嗎?”許冬至淡笑。不對,恐怕不是這個原因,過去看看老爺子到底想說什麽。”

溫初夏醞釀了片刻:“既然父親今天認定你就是溫家的女婿,恐怕接下來你就得繼續用這個身份了。”

話才說出口,溫初夏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

這說的是什麽話?

自己可是溫氏集團總裁!溫家大小姐,臨江城四大美女之一!

別的男人恨不得賠上全部身家都是為了見她一麵。

怎麽讓許冬至裝一下自己的未婚夫,倒好像是委屈了他一樣,還得看人家願不願意。

這人有什麽好的?好色貪財,沒個正形,還窮得叮當響!

溫初夏越想越無奈。

許冬至聳聳肩:“老板吩咐,我照辦。”

說著往書房走去。

“不過,得加錢!”

……

溫老爺子的書房簡單至極,就是一章桌子一個書架,沒有半點大富人家的感覺。

“坐吧。”

老頭子始終一副和藹模樣,甚至親自給許冬至倒茶。

許冬至卻隻是關上門之後,便站在原地注視著溫老爺子不動。

“老爺子,你是不是認識我?”

他問道。

畢竟以一個陌生人的角度來說,溫老爺子的態度太奇怪了。

尤其是目光,完全就是看自己孩子的感覺。

溫老爺子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從書桌的最深處,小心翼翼拿出一張相片。

相片已經發黃,上麵是一對夫妻抱著男孩。

許冬至看著照片裏的男孩越發眼熟。

溫老爺子說:“冬至,你和小時候長得真像,好像沒什麽變過。”

許冬至呼吸一滯。

“這次來臨江,去看過你的父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