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真相大白大婚2

119 真相大白,大婚(2)

“你……你想怎樣?”望著那人手中帶血的長劍,活著的小廝震驚著,連連後退。

那人邪惡的笑了笑:“躲在房間,也未必完全!”猛然揮手,長劍送進轉身欲逃離的小廝體內,那小廝連驚呼聲都沒出口,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連殺兩人,意猶未盡,濃烈的血腥味更加刺激著那人嗜殺的神經,轉身望向床邊的張禦史,那人冷冷笑著,步步逼近:“不必再裝了,我知道,你已經恢複記憶!”

“你是來殺我的!”張禦史驀然開口,神智清醒,口齒伶俐:“讓人引走侍衛,隻是你的調虎離山計,以便有更多的時間與精力來殺我,可我不記得什麽時候得罪過你。”

“你很聰明,也很愚蠢,既然你能想到我用了調虎離山計,為何想不到當今世上,有的人殺人,有的人被殺,這是很平常的事情,不需要理由!”那人詭異一笑:“就如當初,你女兒張玉蘭買凶殺謝梓馨時,不也一樣沒有理由,你幫她除去那些殺手時,問理由了嗎?”

張禦史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無論他承不承認,黑衣人說的其實沒錯,他殺人時,的確也沒有問過理由。

外麵的打鬥聲越來越弱,黑衣人知道,時間不容耽擱,眸光一寒,手中長劍快速刺向張禦史:“受死吧!”

“當!”張禦史畢竟年老了,出手快不過黑衣人,手中用來自保的短匕首被打落在地,長劍直直刺向心脈。

本以為這次張禦史死定了,哪曾想,寒光閃閃的長劍即將刺到他身上時,對麵憑空出現一柄軟劍,瞬間將那人的長劍打了回去,軟劍尖借勢挑下了那人的黑色麵巾,頓時,一張熟悉的容顏出現在眼前。

“阿音,怎麽會是你?”洛陽王帶著大批人出現在門口,望向她的眸底充滿震驚與難以置信,洛陽王是真的做夢也沒想到,他多年的枕邊人,單純的毫無心機的王妃,竟然會是他的敵人,還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洛陽王妃抬頭,對著挑下她麵巾之人怒目而視:“歐陽少弦,居然是你壞了我的好事!”

手腕輕翻,歐陽少弦收劍回鞘,速度快的讓人根本看不清他從哪裏拿了劍,又放回哪裏去了:“若王妃隻是名普通女子,也不會與我成為仇敵!”自然不會形成現在這種對峙場麵。

“阿音,你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本王哪裏待你不好?”洛陽王怒吼著,就差上前掐著洛陽王妃的脖子質問了。

洛陽王妃轉過身,對著洛陽王大吼:“你這個笨蛋,蠢貨,你的真心,蜜意隻對另外一個人,哪裏是對我!”吼到最後,洛陽王妃身體猛然一抖,一隻小木桶掉落在地。

“快閉氣!”陸皓文話未落,木桶中騰起陣陣濃煙,迷了視線的同時,嗆的侍衛們連連咳嗽。

煙塵散盡後,眾侍衛的包圍圈已是空蕩蕩一片,哪裏還有洛陽王妃的影子。

“人呢,哪裏去了?”洛陽王走進房間,氣急敗壞的四下尋找著,他要找到她問清楚,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歐陽少弦眸光幽深:“若無意外,王妃回了洛陽王府!”無人能從歐陽少弦手中逃脫,除非,他是故意放她離開。

“出了這種事情,她不急著逃命,還敢會洛陽王府?”洛陽王有些不太相信。

歐陽少弦眼瞼微沉:“洛陽王府裏有一些她放不下的東西,她一定會回去拿的!”

洛陽王妃逃出小院後,一路急奔,可惡,自己的調虎離山計被識穿了不說,他們還將計就計,請君入甕,歐陽少弦,厲害的出乎了她的意料。

洛陽王妃可不認為,著急歐陽寒風生死的洛陽王能有那麽大的閑情逸致,布了圈套讓她鑽……

洛陽王還未回來,王府的人自然不知道王妃是敵人,任由她匆匆忙忙的進了王府,直奔花房而去,放眼整個王府,她唯一在意的,也就是那些成了蠱的鳶尾花了!

“砰”的一聲踢開房門,洛陽王妃窈窕的身形隨即閃了進去,拿了小壇準備裝那些蝕心蠱,哪曾想,現於她麵前的鳶尾花不是火紅一片,而是黑紅色,全部敗落,一棵一棵掉落水中央,焉焉的,了無生氣。

“是誰毀了我的蝕心蠱?”洛陽王妃咬牙切齒,怒氣衝天,眸底燃燒的火焰,仿佛要將人焚燒怠盡,這可是她花了十多年精力培養祖蠱,然後小心翼翼,費盡心力,方才培養出的子蠱,還未派上用場,就這麽被人毀了,可惡,可惡!

“王妃,喜歡我們送你的這份大禮嗎?”伴隨著清冷的女聲,慕容雨和王香雅從門外走了進來。

“是你們毀了我的鳶尾花?”洛陽王妃漂亮的眸底,隱有魔氣凝聚。

“我們沒有毀你的鳶尾花,隻是弄死了一些討人厭的蝕心子蠱而已,哪曾想你這些鳶尾花也跟著敗了,還變成了黑紅色,真是難看。”王香雅漫不經心嘲諷著,聽到洛陽王妃耳中,就是一種變相的挑釁:“我母親喜歡大紅色,這黑紅色的東西,她可是很討厭!”

“王妃,下次再找丫鬟熬藥時,一定要找個盡心盡責的!”慕容雨微微笑著,目光挑釁:“那個小丫鬟,好奇心太強了,熬藥時,跑出去看熱鬧,才被我們尋到空子,換了藥,所以,您用了寒風世子的血後,鳶尾花全死了!”

“你們兩個,找死!”洛陽王妃眸光一變,揮掌打向慕容雨和王香雅,害死了自己的蝕心蠱,就讓她們用命來還!

洛陽王妃的掌風中帶著淩厲的殺氣,與濃濃的血腥味,王香雅和慕容雨不躲不避,直接揮掌迎上:“啪啪啪!”六掌相接,招式淩厲,快速,電光火石間已過了十幾招。

“砰!”三人對掌,各自後退三、四步,站成了一個小三角形,擺著殺招,隨時準備對敵,衣衫隨風飄動,發上的珠翠,搖曳生輝。

“慕容雨,你居然會武功?”洛陽王妃眸底,閃著濃濃的震驚,難怪在花房裏她能躲開自己的偷襲,武功還很是不錯呢。

“我還以為王妃早就猜到了呢!”慕容雨眨眨眼睛:“事到如今,我也不瞞王妃了,那天,在窗外偷聽到王妃和李向東談話的不是張玉菲,而是我,一直以來,您都殺錯了人!”

“張禦史與叛軍是有一定聯係的,若無意外,王妃您也是叛軍一夥吧,你殺他,可是自己人殺自己人,窩裏反了啊!”無視洛陽王妃那憤怒的嗜血,吃人的眼神,慕容雨接著刺激:

“其實,那天我還真沒聽到什麽,從你們的言談中,我隻能猜到六年前的叛亂,以及三年前的平叛,都不簡單,並非世人表麵上看到的那般,對嗎?”

“慕容雨,你真該死!”話落,洛陽王妃手腕一翻,手中小青蛇竄出,直直射向慕容雨,慕容雨雙足輕點,窈窕的身影瞬間到了門外,避過洛陽王妃的殺招。

洛陽王妃緊追不舍,隨之跟到院中,小蛇吐著長長的紅信子再次襲向慕容雨。

找死!小青蛇越來越近,慕容雨眸光一寒,正欲以匕首殺掉這討人厭蛇,一柄長劍憑空伸出,三兩下就將那蛇斬成幾截:“大小姐,沒事吧?”挺拔的身形,英俊的容顏,關切的目光,正是陸皓文。

“沒事……小心!”陸皓文站在慕容雨麵前,洛陽王妃想殺慕容雨,必須要先除去陸皓文。

身後,寒風襲來,陸皓文不慌不忙:“雕蟲小技!”猛然轉身,手中長劍正對上洛陽王妃刺來的利器:“當當當!”激烈的兵器交接聲在小院中響起。

陸皓文和洛陽王妃皆招式淩厲,招招狠辣,快速,看的人眼花繚亂,慕容雨站在一邊,暗暗讚歎:陸皓文棄筆從戎,能有今天這番作為,肯定付出了常人難以忍受的艱辛與努力!

洛陽王妃與陸皓文旗鼓相當,短時間內難分勝負,陸皓文離開邊關一段時間了,很久沒與人過招,此戰正好洛絡筋骨,一招一式,穩穩當當,氣定神閑。

反觀洛陽王妃,在小院刺殺張禦史一事被人知曉,,她的暗藏的身份已經暴露,必須盡早離開這裏,否則,洛陽王等人回來了,她就插翅難逃。

可陸皓文緊纏著她不放,洛陽王妃心中焦急,卻又無可奈何,抬頭望望天空,時間越來越晚,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洛陽王妃眸光一寒,另隻手中的暗器,對著陸皓文射了過去。

“小心!”慕容雨驚呼的同時,正欲上前救人,王香雅已先她一步出手,揮劍打落了洛陽王妃射出的暗器:“本來我們念你是女子,公平起見,與你單打獨鬥,可你居然給臉不要臉,暗箭傷人,是你不守規則在先,休怪我們不講信義在後!”

話落,王香雅手持長劍衝了上去,與陸皓文一起,聯手對付洛陽王妃。

王香雅體態雖胖,但出招淩厲,快速,絲毫不顯笨拙,一柄長劍在她手中揮舞的密不透風,更與陸皓文配合默契,一招一式,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慕容雨本打算上前幫忙的,可望著對敵時配合的天衣無縫的兩人,她又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觀戰,心中暗暗稱讚:以武功招式來論,他們兩人真是般配!

“嗖!”洛陽王妃被陸皓文和王香雅聯手打的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天色漸晚,她必須要走了,於是,故計重施,竹桶丟下,趁著濃煙散起時,快速逃離。

“咳咳,就這麽跑了,真是便宜她了!”王香雅憤憤不平。

慕容雨微微一笑:“放心,她逃不掉的!”這洛陽王府早就安排好了,作惡多端的洛陽王妃已經入了甕,哪會輕易讓她逃走!

天色雖黑,卻尚早,許多人都還未休息,小院中,激烈的打鬥聲吸引來無數人的目光,洛陽王帶著大批侍衛,浩浩蕩蕩回府時,眾人就站在自家門口,探著頭,好奇的向外張望:洛陽王親自出動了,究竟出了什麽事啊?

李向東是一個很會把握機會的人,看架式他就知道洛陽王府出了事,如果他借此立功,說不定會有美好前途,目光閃了閃,李向東混在侍衛中,進了洛陽王府!

洛陽王府已經織成了一張密網,洛陽王妃在府中如同沒頭的蒼蠅,到處亂撞,她每到一處地方,迎接她的必是手持長劍的侍衛,太妃,丫鬟,嬤嬤,小廝等人都不知去了哪裏:

洛陽王妃氣的咬牙切齒,這一切,絕對是歐陽少弦搞的鬼,早知如此,自己當初就應該殺了慕容雨,讓他痛不欲聲,生不如死!

轉了幾圈,與侍衛們幾番較量下來,洛陽王妃多少掛了點彩,門外傳來一陣熙攘,卻是洛陽王帶人回來了,洛陽王妃更是心急如焚,若是再找不到太妃,自己小命不保,她們究竟去哪裏了,難道是出府了,這麽多人出府,不可能沒有一點兒動靜啊……

突然,洛陽王妃腦中靈光一閃,快速向著一個方向走去,她們一定在這個地方,在外人完全察覺不到的情況下,多人出府,是不可能的,可她們又不在府中,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們藏起來了,放眼整個洛陽王府,能藏住這麽多人的地方,隻有一個!

寒冰床上,歐陽寒風正躺著熟睡,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下來,陳太醫施完了最後一針,站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太妃急步上前:“陳太醫,寒風的病情如何了?”

“太妃請放心,世子體內的蝕心蠱已經取出,最近幾天,就睡在這寒冰床上,祛除蝕心蠱殘留的熱力,再配以藥物,不出半月,就可恢複如初。”

“有勞陳太醫了!”太妃高懸的心放了下來,輕輕歎了口氣:“真不知阿音究竟怎麽回事,居然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如此毒手……”蝕心蠱,她擺明了想讓寒風被蟲蝕心,痛死!

“砰”緊閉的房門被大力踢開,洛陽王妃全身染血,噙著森冷的笑容走進房間:“既然太妃有此疑惑,我可以解答!”

“你……你怎麽找到這裏的?”太妃暗暗吃驚,現在的洛陽王妃,滿眼的嗜血與算計,哪裏還有半點平時的單純與無知。

洛陽王妃冷笑著,步步逼近,嬤嬤護著太妃,連連後退:“聰明人都想得到來這藏寶庫避難,這裏夠大,東西也夠多,萬一被敵人找到,也可以拿元寶砸人不是……”

“王爺,王妃進了寶庫……太妃、世子都在裏麵……”門外,傳來侍衛的稟報,洛陽王妃眸光一寒,揮掌將丫鬟、嬤嬤打開,伸手掐住了太妃的脖子,恰在此時,洛陽王也帶人踏進了房間:“阿音,你幹什麽,快把娘放開!”

“全部後退,否則我就掐死這個老太婆!”歐陽寒風是洛陽王的兒子,如果洛陽王妃拿歐陽寒風做人質,而洛陽王一氣之下,就算犧牲掉歐陽寒風的性命,別人也不敢議論什麽,畢竟,虎毒不食子,因為洛陽王妃對清頌威害太大,洛陽王痛心的犧牲兒子,也要鏟除她,傳揚出去,說不定還能贏得對君忠心的美名。

而太妃卻是洛陽王的母親,如果洛陽王敢犧牲她,傳揚出去,可是大不孝,雖然也同樣對清頌表了忠心,但他不孝之舉在那擺著,必定會官員彈劾!

“阿音,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洛陽王痛心疾首:“你堂堂貴族千金,洛陽王妃,為何要學那些邪門歪道,還害自己的親生兒子……”

“王爺,她不是王妃!”幾名侍衛抬著一隻木箱子走了過來,打開來看,女子熟悉的容顏現於眼前,不過,她雙眸緊閉,麵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身體僵硬,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顯然是死去多時。

“阿音!”洛陽王驚呼一聲,望望挾持著太妃的另一個阿音:“這是怎麽回事?”

洛陽王妃不屑的冷哼一聲:“洛陽王,你還沒看明白麽,我根本不是你那高貴的王妃阿音,我是小甜,你這多忘事的貴人,還記得這個名字嗎?”最後一句,洛陽王妃幾乎是吼出來的。

小甜,這個名字對洛陽王來說,已經恍如隔世:“你沒死!”

“你很希望我死是嗎?可惜我命大,死不了!”小甜咬牙切齒:“死的是你那高貴、愚蠢的王妃,不過,你要感謝我,用特殊的藥物,將你這笨王妃的屍體保存了十多年!”

時間,追溯到二十年前,小甜也是名門閨秀,與洛陽王定有婚約,可不知為何,一夕之間,小甜一家全部死於非命,隻有小甜活了下來,可是,她的額頭卻出現了一個非常怪異的胎記,星相大師曾言,那是亡國印記!

皇室根基,不容動搖,於是,小甜被追殺,下落不明,暗衛們帶回的消息是她已死,洛陽王傷心之餘,娶了阿音為洛陽王妃!

“既然那星相大師說我亡國,我就亡給你們看!”小甜眸底嗜血的目光仿佛要將眾人全部殺盡,自己在苗疆受的苦和痛,定要千倍萬倍的還給這些人!

“阿音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殺她?”洛陽王妃一直都是個單純,善良的女子,從未傷害過任何人。

“她占了我洛陽王妃的位子,搶了屬於我的東西,我恨她,當然要殺她!”小甜怒吼著:“還有歐陽寒風那個孽種,根本不該存活於世,若非為了養蠱,我早就把他一起殺了,哈哈,你們全家都是蠢貨,我假扮了十多年的洛陽王妃,居然都沒人發現!”

自己養蠱時受了傷,終身不能生育,否則,自己也可以有孩子,做母親!

歐陽少弦走上前來,目光淩厲:“你師父肯定沒告訴你,當年,你全家的慘死案,以及你額頭的標記,都是他一手造成,那星相師,也是他買通的……”

“這不可能?”小甜想也沒想,立刻否認:“是我求著師傅收我為徒,教我武功和蠱術的……”

“你在全家慘死前,曾見過你師傅吧!”歐陽少弦也不急著和洛陽王妃爭論,慢慢轉移了話題:“你是難得的養蠱奇才,他要收你為徒,可你父母不同意你這名門千金學那些邪惡之事,所以,你師傅對你全家下了毒手……”

“歐陽少弦,你少在這裏挑撥離間,我是不會上當的!”在見識過歐陽少弦的厲害之後,對他的話,小甜再也不會相信。

“你不信也無妨,那你知不知道你體內有蠱?你師傅親自下的子母蠱,你師傅是母,你是子,如果他出事,你也會一起死亡!”歐陽少弦聲音平靜:“你是養蠱高手,不需要我再過多解釋這子母蠱的作用吧!”

對歐陽少弦的話,小甜將信將疑,正思索著要如何答話:“刷”門外傳來一聲淩厲的鞭打聲,小甜胸口卻是猛然一痛,尖銳的痛感瞬間襲遍全身:“啊!”鞭子打在別人身上,她居然痛了。

“刷刷刷!”門外的鞭子聲越來越密集,小甜痛的死去活來,大叫著,:“別打了,別打了……”歐陽少弦說的都是真的,害自己變成這個樣子的,不是別人,是自己最尊重的師傅,他怕自己知道真相後會報複他,殺他,才給自己下了子母蠱!

門外,鞭打聲停止,小甜疼的險些直不起腰來,一手緊掐著太妃的脖子,另隻手輕輕垂了垂,緩解疼痛,袖中的小蛇掉落在地,快速遊開……

嘴角,輕揚起一絲苦澀、瘋狂的笑意,哈哈,人生給自己開了個大玩笑,當年,自己單純無知,救下重傷的師傅,哪曾想,自己救了個禍害,全家被他害死,自己也被他逼著學蠱,天天過人生不如死的生活,那種痛,那種黑暗與害怕,無人能了解,無人能體會……

心已經麻木了,但恨卻更加強烈:“我要讓你們所有人為我陪葬!”自己的人生毀了,自己的敵人也休想好過!

小甜手腕一翻,小手掌中升起一隻閃亮的物體,映著小甜陰冷的笑,格外磣人:“人都湊齊了,大家就一起下地獄吧……”

光芒越來越亮,照的人睜不開眼睛,眾人隻覺腳步沉重的提不起步了,胸口更是沉悶的難受,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

“雨兒!”慕容雨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幸好歐陽少弦及時扶住了她:“你怎麽樣?”

“我……喘不過氣……”慕容雨的聲音非常微弱,歐陽少弦抬頭望向其他人,王香雅,陸皓文,洛陽王等人也是如此,洛陽太妃已經閉上了眼睛,眉頭緊皺著,仿佛再也不會醒來!

歐陽少弦武功高強,小甜手中的東西對他沒用,眸光一寒,正欲出手殺人,“嘶!”一隻小青蛇,吐著長長的紅信子,張口咬到了小甜後頸上。

“啊!”小甜淒厲的慘叫聲在屋內容響起,手中的光芒瞬間消失無蹤,眾人鬆了口氣,大口喘息。

小甜疼的倒在地上,她的身後現出一道身影,正是扮成侍衛的李向東,慕容雨冷冷一笑,李向東真的很會把握機會,不過,隻要有自己在的一天,他就休想升官,發財!

小甜尖叫著,在地上不停打滾,身上的衣服,肌膚,居然一點兒一點兒被腐蝕,露出身體裏的骨架:“救我……救我……”

眾人全部後退著,冷眼旁觀小甜被蛇毒侵蝕,無一人上前幫忙,剛才她可是要殺自己,自己為何還要幫她,既然她想下地獄,就成全她!

慕容雨震驚的望著眼前一幕,被那條小青蛇咬了,就會這麽淒慘的死去……

一條強有力的胳膊自身側伸出,將慕容雨擁進懷中,安心的感覺縈繞周身,耳邊響起歐陽少弦的輕聲安慰:“別怕,一切有我在!”

“救命,救命……”尖叫聲中,小甜的身體漸漸冒出白煙,血肉和骨架以人眼看得到的速度,快速消失,稍頃,尖叫聲湮沒在陣陣白煙中,小甜化為一灘血水……

三天後,大牢,張姨娘緩緩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讓她十分討厭的臉:“慕容雨!”聲音虛弱,幾不可聞。

“醒了!”慕容雨聲音淡淡的:“我還以為你會去陰間,全家團圓呢!”

“你什麽意思?”每說一句話,張姨娘的嗓子都如火燒一般,疼痛難忍。

“你出事的當晚,張禦史也被黑衣人刺殺,去了四五名武功高強的殺手……”

“你說的可是真的?”張姨娘的心猛然沉了下來。

“這種事情,我騙你幹什麽,如果不信,你叫牢頭或獄卒來問!”慕容雨擺擺手,琴兒快步走到大牢門口:“犯人醒了,可以進來對峙了!”

官兵押著那名乞丐來到張姨娘麵前:“張玉蘭,你可認得他!”

乞丐的頭發被官兵拉緊揪著,不得不昂頭,雖然現在的他非常肮髒,張姨娘也隱隱能看出,是她買凶之人,因為她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非常緊張,也非常小心,故而將與她接頭之人,記的清清楚楚,想不到他居然沒死。

“哈哈,我認得你!”仔細望了張姨娘半晌,乞丐笑起來:“再給我銀子,我幫你殺人!”

“沒錯,謝梓馨和慕容岸是我買凶殺的!”張姨娘沒再推脫,毫不猶豫的承認了,自己全家人都死了,那人還在追殺自己,即便自己可以逃過一劫,也活不了多久的,每日擔驚受怕的活著,還不如痛快的死了,同時,再將那人咬出來,讓侯爺,慕容雨為自己報仇。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慕容雨和那人都是玩心機手段的厲害角色,不知誰會笑到最後,又或者,兩敗俱傷!

“張禦史有沒有參與此事?”順天府尹走了過來,他負責此事,案件當然要他親自審理。

“他動用權力,殺了這些刺客滅口!”爹爹已死,即便是有罪,也懲罰不到他了!

“還有其他要交待的嗎?”順天府語氣微冷,主動承認了很好,以免自己再動刑了。

張姨娘輕輕搖了搖頭,終其一生,她做的最驚天動地的事情,就是這一件了,其他的都是小打小鬧,在這件事情麵情,不值一提!

順天府尹轉身麵向官兵:“來人,前去捉拿張禦史,押入大牢後審!”

張姨娘頓時一個激靈:“爹爹不是遇刺了麽?”怎麽還要捉拿。

慕容雨輕輕笑著:“張禦史的確是遇刺了,不過,幸得洛陽王爺,楚宣王世子,陸將軍等人相助,他化險為夷,還記起了以往的所有事情呢……”

“慕容雨!”張姨娘氣的咬牙切齒,她居然騙自己招供,可惡,可惡!

“是你自己沒領悟透,怪誰。”慕容雨冷冷笑笑,不理會張姨娘快要殺死人的憤怒目光,轉身向外走去:“你失血過多,好好養養吧,不過,估計,你的身體養好之後,罪名也定下來了!”左右是,她活不了多久了。

張玉蘭買凶殺人之事上報刑部,不知怎的被皇上知道了,龍顏大怒,親自下旨,淩遲張玉蘭與張禦史,張玉菲,張玉玲,張玉棋三人貶為官奴,永世不得脫籍!

淩遲那天,晴空萬裏,在行刑廣場上,萬人觀摩,看著血肉一片一片從張玉蘭和張禦史身上割下來,鮮血飛濺,聽著兩人一聲痛過一聲的嚎叫,眾人議論紛紛,慕容琳躲在不起眼的角落,大聲哭泣,娘死了,就沒人教導,指點自己了,怎麽辦呢?

慕容雨抬頭望向天空,心中有了一絲安慰:娘,哥哥,我一定會找到那名幕後主謀為你們報仇的,張玉蘭這個間接的凶手已經受到了懲罰,你們可以安息了!

淩遲完畢,張玉蘭,張禦史徹底死絕的時候,已是三天後了,天空有些陰沉,慕容雨的心情也很低沉,那名幕後主謀,比張姨娘聰明,狡猾許多,來無蹤,去無影不說,自己還沒有查到有關他的任何信息,甚至於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這一仗,很難打……

突然,一襲熟悉的衣袂映入眼簾,慕容雨停下腳步,抬頭望去:“寒風世子,你怎麽出來了,身體可好些了?”

小甜給歐陽寒風喝的最後一次藥,是最厲害,也是最致命的,不過,被歐陽少弦的人調包,以陳太醫開的藥方代替了,所以,歐陽寒風保住了命,也驅出了體內的蝕心蠱,每月月圓,不必再受蝕心之苦。

歐陽寒風的身體還未完全恢複,是小廝扶著他出來的,幾天的時間不見,他好像一下子熟悉了許多,眸光明亮,卻暗含了一些讓人琢磨不透的東西。

輕輕笑笑,歐陽寒風擺手遣退了小廝,琴兒等人也在慕容雨的暗示下走的遠了一些:“世子找我有事?”

歐陽寒風沉思半晌:“謝謝你救了我。”

慕容雨微微一笑:“不必謝我,藥是陳太醫配的,藥材是少弦世子的人換的,我可是什麽忙都沒幫上……”

“不必自謙,香雅都告訴我了,是你冒著危險,取了我喝的藥和……那人養的鳶尾花給陳太醫檢查,他們方才能救下我……”歐陽寒風語氣低沉,提起那個照顧了他十多年,卻又在暗害他,甚至於是他殺母仇人的女子,他的心情,是非常複雜的。

眼瞼沉了沉,歐陽寒風語氣惆悵:“其實,我倒是希望你沒有救我,這樣一來,我就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嫁給別人!”

轉身的瞬間,慕容雨看到歐陽寒風的眼中淚水閃動:“阿北,扶我回去!”

望著歐陽寒風漸漸遠去的背影,慕容雨眸光閃了閃,他今天特意跑出來見自己,就是為了說這句話嗎?

“砰!”慕容雨在出神,未注意四周,一人急步前行,可能是也沒注意看路,狠狠撞到了慕容雨身上。

慕容雨踉蹌著後退好幾米,方才停下腳步,抬頭望向那個冒失鬼,美眸中怒火燃燒:走路都不看人的嗎?

撞了人,那人也停下了腳步,側目望去,慕容雨美麗氣憤的小臉映入眼簾,那人眸底一絲驚豔一閃而逝:“姑娘,對不起,要不要去看大夫?”

“不必了,我沒事!”男子相貌英俊,氣質高貴優雅,如同天邊的驕陽,讓人無法忽視。

慕容雨身邊圍繞著許多美男子,歐陽少弦,歐陽寒風,謝輕翔,陸皓文,他們各有各的優點,慕容雨見的多了,再看這名英俊男子,並未察覺他有多優秀,最多能得歐陽少弦,歐陽夜辰相提並論一下。

“小姐!”琴兒,瑟兒等人驚呼著,快步走上前來,仔細察看,確認慕容雨無礙,方才放下心來。

整好衣著,慕容雨看也沒再看那人一眼:“回府!”

慕容雨起身欲走,那人快行一步,來到慕容雨身側:“請問姑娘,知不知道七星塔怎麽走?”

男子氣質修養皆不俗,言談舉止也非常禮貌,再加上他也隻是無意撞到了她,也道過歉了,慕容雨的怒氣消去不少:“順著這條路一直向前走,大約走上半柱香,會有一個很大的十字路口,再向右拐,走上三百步左右,就能看到七星塔了!”他應該不是京城人,不然,豈會不知道七星塔在哪裏。

“多謝姑娘。”男子禮貌客氣:“姑娘是否知道,碧水湖在七星塔的哪個方位?”

“公子,碧水湖和七星塔的方向完全相反,您究竟是去七星塔,還是碧水湖?”琴兒皺了皺眉,長的倒是相貌英俊,但問的問題真是奇特,不會是拿小姐尋開心的登徒子吧。

男子輕輕笑笑:“兩位朋友約我見麵,一位在七星塔,一位在碧水湖!”

慕容雨淡淡一笑:“碧水湖在……”

“公子!”遠處,一名小廝目光焦急。

男子微微一笑:“失陪一下!”轉過身,快步走向小廝:“出什麽事了?”

“雨兒!”王香雅突然冒了出來:“你怎麽站在這裏啊,走走走,陪我去醉情樓喝酒。”不由分說,王香雅拉了慕容雨向前走去。

慕容雨戲謔道“我沒酒量,喝上幾杯就醉了,會掃你酒興的!”歐陽少弦孝期已過,準備請皇上賜婚,慕容雨很快就要出嫁了,而王香雅這個比慕容雨還大一歲的女子至今找不到婆家,說不傷心,不難過,那是不可能的。

王香雅拿出一顆藥丸:“我這裏有太醫做的解酒藥,你先吃上一顆,保證千杯不醉……”

“喝太多酒可是會傷身體的,適量的飲些就好……”知道王香雅借酒消愁,慕容雨勸她不要喝太多,心中已暗暗有了計劃,香雅的肥胖,應該是能減下來的吧,自己好好翻翻這方麵的書籍,幫幫她。

男子聽小廝說完事情,吩咐過細節後,回頭望向慕容雨,卻見剛才站過佳人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男子快步走了過去,著急的四下觀望,大街上人來人往,卻唯獨不見他想見的那張臉孔……

“大哥,你今天沒事情做嗎,拉著我出來逛街!”謝輕翔,謝輕揚兩兄弟英俊瀟灑,器宇不凡,走在大街上,引得無數人駐足觀看。

在丞相府休養這段時間,謝輕揚的傷已基本痊愈,雖說整天呆在府中他有些悶,可讓他陪著謝輕翔逛街,他還真是有些不自在。

“輕揚,你覺得送女孩子,什麽禮物好?”謝輕翔停在一個小攤前,細細打量著攤上嬌小玲瓏的各種物件。

“大哥有心上人了?”這可是大事件,祖母和爹娘知道了肯定高興。

“沒錯,我想送她件禮物!”謝輕翔居然毫不猶豫的承認了。

“那她是哪家的千金,性格如何,喜好是什麽?”送禮嘛,就要投其所好,這樣才能擄獲芳心,更重要的是,謝輕揚想知道,那女子和丞相府是否門當戶對,若是身份很低,即便謝輕翔再喜歡,也是不能做正室的。

“她……你也認識……”不知是不是謝輕揚的錯覺,謝輕翔英俊的臉龐微微泛紅:“就是雨兒表妹……”

謝輕揚猛然抬起眼瞼,眸底寫滿了震驚,大哥喜歡雨兒!意料之中,震驚之外!

仿佛早就料到謝輕揚會是這種反應,謝輕翔沒有多說什麽,轉身在小攤上看東西:“很吃驚是嗎?一直以來,我以為自己把雨兒當妹妹,可前幾天,我突然發現,我對她不止兄妹之情,當我意識到這點時,也很吃驚……”

“你看這隻玉蜻蜓,雨兒會喜歡嗎?”謝輕翔拿起一隻展翅欲飛的蜻蜓,詢問謝輕揚的意見。

謝輕揚淡淡掃了一眼,無論雨兒喜不喜歡,她都不會以戀人的身份收下這份禮物,歐陽少弦喜歡雨兒,放眼整個清頌,誰敢和他搶人,大哥的一番真心,根本得不到任何回應!

“就要這隻蜻蜓了!”謝輕翔付了銀子,向前走去。

“大哥要去忠勇侯府!”看謝輕翔前行的方向,謝輕揚也猜出了他的目的。

“我想早點把禮物送給雨兒!”順便表白心跡,女兒已經到了出嫁年齡了,若是侯爺、老夫人都不反對,過幾天他就送聘禮。

謝輕揚輕輕搖搖頭,大哥此去,絕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忠勇侯府十分熱鬧,管家指揮著丫鬟,小廝們來來往往的忙碌不停,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

謝輕翔走上前:“管家,侯府可是有喜事?”

謝輕翔是侯府常客,管家自然認得他,快步走上前來:“回謝少爺,是皇上下了聖旨,賜婚大小姐於楚宣王世子,世子的聘禮已經送來了……”

“當!”謝輕翔怔立當場,手中的蜻蜓掉落在地,摔成兩半:世子對雨兒早就有意,難怪自己說想娶雨兒時,他那麽氣憤,看來,輕揚也一早就知道了,否則,他剛才不會有那麽大反應,隻有自己,被蒙在鼓裏……

謝輕揚掃了謝輕翔一眼,他天天見世子,這件事情居然還不如自己知道的早,是歐陽少弦隱藏的太好,還是大哥的反應有些遲鈍……

“輕揚,陪我去楚宣王府!”謝輕翔愣了半天後,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大哥,你想幹什麽?”謝輕揚伸手抓住了謝輕翔的胳膊,目光凝重:歐陽少弦不好惹,千萬別做傻事。

“歐陽少弦喜歡雨兒,卻瞞了我這麽久,身為好朋友,你說我應不應該多罰他幾杯酒?”拍拍謝輕揚的胳膊,謝輕翔微微一笑:“走吧,去找歐陽少弦拚酒!”

大哥居然這麽快就想通了?望著謝輕翔漸漸遠去的身影,謝輕揚望望天空,大哥和雨兒之間,還未開始,已經結束,所以,雨兒嫁人,大哥雖惋惜,卻不會執著,心痛,這樣的結局,很好!

夜幕降臨,一名英俊男子坐在桌前,提筆書寫,目光專注,若是細看便會發現,這男子是那天慕容雨在街上遇到的那位。

“當當當!”輕微的敲門聲響起,得到允許,一名小廝端著食物推門走了進來:“公子,用膳了!”

“最近京城有沒有大的事情發生!”男子手中的筆,仍舊在紙上揮灑,頭也未抬。

“回公子,大街小巷都在盛傳,楚宣王世子歐陽少弦,和忠勇侯府大小姐慕容雨即將大婚!”

男子眸光微閃,寫完最後一畫,放下手中筆,笑容高深莫測:“想不到歐陽少弦也遇到了心愛之人,那慕容雨,長相很美吧!”歐陽少弦喜歡的女子,和自己一樣,絕對是頂尖的。

“傳聞,慕容小姐美若天仙!”小廝沒見過慕容雨,自然不敢說的太過肯定。

“沒事了,你先下去吧,我交待你的事情,不可怠慢!”

“是!”小廝領命而去,男子拿起了桌上的紙張,一副美人圖躍然顯現,那一筆一畫,十分傳神,可見畫畫之人畫像時的專心與專注,將畫上的慕容雨畫的如同活了一般。

男子望著畫卷,久久移不開眼睛,眸底閃著淡淡的笑意,以她的言談舉止,穿著,打扮還有身邊跟隨的丫鬟來看,她定是大戶家的小姐,身份不低,無論她是誰,身在何方,自己都會把她找出來的!

歐陽少弦急著娶慕容雨回府,賜婚後,下了聘禮,就請欽天監算良辰吉日!欽天監日以繼夜的測算,終於定出了最近,也最吉利的日子!

八月六日,歐陽少弦、慕容雨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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