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多情王爺(4)

隋讓道, “王爺不是喜歡我?”

晏秋道,“現在不喜歡了。”

隋讓眼眸一眯,握著晏秋腳踝的手微微一緊,“王爺, 臣勸你慎言。”

明明用著尊稱, 又十分分明地自稱臣, 但是晏秋莫名覺得屁股又疼了起來。

他硬邦邦道, “你給本王出去, 本王現在不想看見你。”

隋讓不僅沒出去,甚至還低頭親了一下晏秋的腳趾頭, 嚇得晏秋一個哆嗦,生怕這禽獸不如的家夥又來。

“臣替王爺向陛下告假。”隋讓替晏秋把被子拉好, “王爺好好休息, 臣去讓人給你打水來沐浴。”

晏秋生氣,“我不洗澡。”

隋讓先是淡定道, “原來王爺吃著臣喂給你的東西,臣十分感動。”

晏秋:“……”

“若是王爺喜歡, 臣下次多喂你一些, 今日還是得沐浴。”隋讓道。

晏秋:“……”

晏秋氣得一個枕頭扔過去,“給本王滾!”

隋讓不讚同道,“此刻王爺應該好好休息, 不應該動氣。”

晏秋:“……”殺了這狗東西吧!

……

秦牧則一夜沒怎麽睡。

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

等到上朝的時候看見精神抖擻的隋讓時,他才驟然想起來晏秋三年前去西北監軍的事。

因為晏秋回來後沒有說過在西北的事,所以他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但是三年前晏秋與隋讓應該就認識的, 為什麽他兄長現在才說喜歡隋讓?會不會其實三年前便已經喜歡隋讓了如今舊情複燃?

秦牧則有些猶疑, 他問一旁的張有德, “安王呢?”

“回陛下, 隋將軍替安王殿下告了假,說是身體不舒服。”張有德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隋讓替兄長告的假?”秦牧則皺起眉來。

張有德道,“是。”

秦牧則轉過頭去看向站在前方的隋讓,他心中有著萬般懷疑此刻卻無法求證,隻低聲道,“去安排一下,下朝後朕要去安王府探望兄長……叫上禦醫。”

張有德又道,“是。”

這才正式開始了早朝。

……

晏秋趴在**把隋讓又罵了一通心底才稍微舒坦了一些。

一夜沒睡覺,此刻他舒坦了便沉沉地睡過去了。

沒有做夢。

管家剛盯著人打掃完院落,那邊隋讓已經進了府。

管家連忙迎上去,“隋將軍,您怎麽來了?”

“我來看王爺。”隋讓淡淡道,“王爺可起了?”

“未曾。”

“可有用膳?”隋讓問。

管家道,“王爺說沒胃口。”

隋讓微微皺眉,“讓廚房煮粥端過來。”

看著隋讓自然的背影,管家有一瞬間迷茫,“為什麽……我要聽隋將軍的?我主子明明是王爺。”

隋讓猜到晏秋在睡覺,門也沒敲便輕輕地推了門進去。

晏秋果然在睡覺。

臉壓在枕頭上,泛著紅。

鴉羽般的長睫打在眼瞼上,顯得溫柔而寧靜。

不像醒來那樣……

隋讓沒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那長睫。

晏秋倏地伸出手握住了雖然的手指,他睫毛輕輕地顫抖了一下,不舒服地蹙了蹙眉,卻沒有醒來。

隋讓看著被晏秋牢牢抓住的手指頭,他緩緩地蹲下來,單膝跪在床前,然後親吻晏秋的手。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一般。

晏秋睜開了眼。

他看著麵前的男人恍惚了一下隨後猛地收回手,“隋讓,誰讓你進來的?”

“臣自己進來的。”隋讓淡定道,“我與王爺如今關係並不同往日,王爺不要對我如此排斥。”

晏秋生氣,“我們的關係怎麽就不同往日了?”

“我們?”隋讓把這兩個字念了一遍,笑道,“是我們。”

晏秋:“……”

他努力地使自己平靜下來道,“隋讓,如今你與本王也那麽過了,不日你便要去西北,你不應該對本王產生感情。”

“嗯?”隋讓握過晏秋的手,把玩著晏秋的手指,“王爺說得對,所以臣已經想好了。”

晏秋警覺,“你想好了什麽?”

隋讓微微笑道,“等臣離開隴京那日,便把王爺一並打包走。”

晏秋:“你癡心妄想!本王絕不會去西北那個苦寒之地!”

隋讓道,“由不得王爺。”

晏秋氣得給了隋讓一拳,隻是這一拳對於皮糙肉厚的隋讓來說依舊是不痛不癢的。

他還能扭曲晏秋的意思,“王爺在與臣調情?”

“我調你個大爺!”晏秋忍無可忍,“隋讓,你別太過分了!”

“是是是。”隋讓應道,“王爺莫要氣壞了身子,都是臣的錯。”

晏秋氣了一會兒又看了隋讓那張英俊的臉龐一陣才道,“你昨夜伺候得不錯,你可以去本王寶庫裏挑一件喜歡的物件帶走。”

隋讓眯了眯眼道,“什麽都可以?”

晏秋道,“自然什麽都可以,不過一些俗物,並無稀罕之處。”

“怎會無稀罕之處?”隋讓一把抱起晏秋,“既然王爺發話了,臣就不客氣了。”

“隋讓,你做什麽?”晏秋嚇了一跳,趕緊抬起手臂摟住隋讓的脖子。

隋讓道,“王爺不是讓臣挑喜歡的?如今臣抱著的,臣便是最喜歡的。”

晏秋:“……”

晏秋咬牙,“把本王放下來。”

“王爺不讓臣挑了?”

“挑什麽挑?你才不配擁有本王府上的東西。”晏秋冷哼一聲。

隋讓這才把晏秋又放回**去。

晏秋瞧他的模樣氣不過,又一腳踹過去,“隋狗!”

隋讓一把握住送上門來的腳,極為不解,“臣又哪裏惹了王爺不高興?”

晏秋縮了縮腳,“給本王鬆手。”

隋讓隻當沒聽見,然後低頭含住那圓潤的腳趾頭。

晏秋睜大眼,“隋讓!”

隋讓細細啃過了,方才低笑道,“昨夜又不是沒有做過,王爺這麽緊張做什麽?”

“誰、誰緊張了?”晏秋這會兒心尖還酥麻酥麻的有些不知所措,聞言色厲內荏道,“本王那是嫌髒。”

“王爺的腳怎麽會髒呢。”隋讓湊過來想要親晏秋。

晏秋這會兒躲避的速度極快,“你、你剛、剛含了腳,不能親本王,髒死了!”

隋讓無奈道,“那臣不親了。”

晏秋微微鬆了口氣。

隋讓又問道,“王爺需不需要臣幫你更衣?”

房間之外。

年輕的帝王神色陰沉,周身的氣壓似要燒起火來一般。

他聽著屋內的調笑聲,手緊緊地攥緊成拳,指甲死死地陷入肉中。

隋讓竟然真的敢!

他壓抑的感情仿佛像個笑話!他怕傷到兄長,怕兄長難過,他不敢說,他還要配合兄長,任由兄長沾花惹草,因為他知道兄長不會與那些人有什麽。

但是隋讓!

隋讓!

他寵愛有加的兄長竟真的和隋讓做了那種事,和別人做了那樣親密的事,而那個人不是他!不是他!

這個人還是他讓人綁來送給兄長逗弄的。

兄長騙他。

兄長明明說了,隻是覺得好玩而已,但是現在真的上床了!

兄長在他麵前永遠溫柔可親,從來沒有對他展現出這麽鮮活的一麵過。

兄長在騙他。

兄長一直在騙他!

好過分!

兄長好過分!

這樣過分的兄長,他必須要讓兄長知道,日後不能再騙他了。

他必須要好好地與兄長……談談。

張有德緊張的汗毛豎起,他顫顫巍巍地擦汗,卻又不敢說話。

但是年輕的帝王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那陰森可怖的神色已經褪去了,甚至露出一點細微的笑容來。

他敲了敲門道,“兄長,是我。”

屋內。

男人一隻手橫抱著晏秋正打算好好給他檢查一下裏頭有沒有受傷,聽見帝王的聲音,他微微皺眉。

“我平日裏不舒服的時候太子殿下就會用親親來安撫我。”

這句話突兀地響起在腦海裏。

“隋讓,陛下來了,你快把本王放下來。”晏秋壓低了聲音。

隋讓這次格外聽話地給晏秋把衣服整理好,然後才打開了門。

“臣隋讓,參見陛下。”

秦牧則進來的時候一個餘光都沒有分給隋讓,就好像這房裏沒有那個人一樣。

他徑直到晏秋的床前,溫柔問道,“兄長,聽聞你不舒服,我替你叫了禦醫來,你哪裏不舒服?”

在被自己當做弟弟的人麵前晏秋難得有兩分尷尬,他道,“陛下,隻是小風寒,無礙,不必大題小做。”

“兄長的事怎麽能是小事呢?”秦牧則不認同,“兄長,讓太醫替你看看。”

“不必不必。”晏秋餘光掃了一眼一直沒動的隋讓提醒道,“陛下,隋將軍在這裏。”

帝王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又飛快地消失。

他這才慢慢地看向隋讓,露出一個並無親和力的笑來,“隋愛卿,起吧。”

隋讓站直了身子,秦牧則又問,“這個時候,隋愛卿為何會在安王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