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陸清這個心機女!難怪剛才會突然湊過來,是故意想讓池意看到她們“親密”畫麵!

意識到目前的處境,程亦歆頓感不妙,心裏慌得不行。

在池意眼裏,自己算不算是和她交往,還在和前任藕斷絲連糾纏不清的渣女?

可是她真的不是啊!

喉嚨有些哽住,發不出聲音,腦子甚至已經閃過無數個狗血畫麵,在偶像劇裏這時候池意應該要衝上來質問自己,然後吵架、分手。

池意的腳步隻是停頓了兩秒,就直直朝她走來。

程亦歆隻覺得自己眨了一下眼睛,一個晃神池意就走到她麵前了,她還沒想好要說什麽解釋現在的情況。

“我來接你下班。”池意說著朝她伸出手,臉上的表情如常,沒有絲毫生氣或者負麵的情緒。

“哦、哦。”程亦歆回神,看著對方伸過來的手,想都沒想就握住了。

然後她就被池意牽著往外麵走,其他人在池意眼裏仿佛不存在一樣。

“草。”池意平淡的反應讓陸清氣得錘了下沙發座墊,看著她們的背影咬牙切齒,“好樣的,程亦歆。”

惡狠狠道:“我得不到的,誰都別想要。”

來接她的是那輛白色沃爾沃,沒有帶司機,程亦歆很自然就坐上副駕駛。

車廂內很安靜,她在後視鏡第N次偷瞄鏡子裏的池意,這一次她的目光和池意在鏡子裏相遇。

剛才電視台裏的事讓她還有些小心虛,躲開了她的目光。

池意隻當她是覺得車裏太安靜,於是問:“要聽歌嗎?”

“好啊。”

池意打開車載音樂,隨機播放了一首。

是一首粵語歌,她聽不懂,但曲子旋律和聲音很好聽。

“亦歆。”

“啊?”程亦歆條件反射應了聲。

“剛才在和陸清說什麽?”

她問了她問了她問了!

程亦歆竟有種總算能從黃河裏跳出來的感覺!

“早上她往公司送花,意思想複合唄。”她故作雲淡風輕,眼神在後視鏡裏偷瞄池意的表情,想看到對方臉上有什麽不一樣的變化。

可池意隻是“嗯”了一聲,再沒了下文。

“你就不問點什麽?”嗯一下就完事了?至少要問一下自己的態度吧?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談戀愛!

“我覺得你應該沒有傻到會想要複合。”池意在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語氣很篤定。

“謔。”程亦歆來了興趣,挑挑眉,“這麽了解我?”

恰好紅燈,池意停穩車,偏頭看著她,眼裏多了幾分清晰的調笑:“嗯哼。”

這笑容讓程亦歆總覺得哪裏不太對,思考了兩秒,回道:“不對,我本來就不傻。”

那眼裏的笑容更濃了,抿唇的嘴角都快壓不住。

她一把揪住池意的臉頰,輕捏了下,警告道:“不要調戲姐姐。”

“噢~那我可以調戲別的姐姐嗎?”

前麵的警告隻是開玩笑,聽到後麵的話,程亦歆眉毛都快豎起來了。

“你敢!”才鬆開的手指,又揪了下池意的臉頰。

看似巴掌大的小瘦臉,捏起來還是有點肉,嫩嫩的。

這炸毛的樣子惹得池意彎著眉眼笑了出來。

程亦歆沒忍住多看了幾眼,發現池總還有點可愛。

吃飯的時候,聊起了關於陸清的話題,她有些好奇她們之間的淵源。

“你很討厭陸清嗎?”程亦歆問。

池意動作頓了下,疑惑道:“為什麽這麽問?”

“就,好奇。”

池意放下手裏的餐具,拿過一旁的餐巾擦了下嘴,說:“討厭談不上,準確來說沒有感覺。”

“可她似乎對你意見很大。”程亦歆盡量說得委婉。

池意想了下,說:“好像是這樣,可這關我什麽事。”

她頓了一會兒,把她和陸清的事娓娓道來。

“我們高中在一個學校,她比我大兩屆,因為她和我朋友認識,所以我才知道有這個人。後來朋友出國,我們也沒怎麽聯係就成現在這樣了。”

“……不會是因為你朋友吧……”

“我不清楚。”池意搖搖頭,“那也是她們的事,和我沒什麽關係。”

“怎麽沒有關係?”程亦歆差點脫口而出陸清在她麵前吐槽的事,好在咽回去了。

“你有遇到過黑粉嗎?”池意問了個全然無關的問題。

“有。微博上罵我的可多了,在每條有關於我的視頻

“但討厭你的人,相比喜歡你的粉絲,是占少數吧?”

“是的。”她點點頭,每次看到那些黑粉言論她總會想到那些給她很多溫暖支撐的粉絲。

“我們不可能做到人見人愛,有人喜歡你,就肯定有人討厭你。討厭誰是別人的選擇,我們無法幹涉,問心無愧就行了。”

程亦歆先是沉默了下,細細品味池意的話,驀地笑了出來。

“你想得好開啊。我還以為隻有我們演藝圈的人才會有這樣的心態。”

池意也是笑,問道:“那你遇到黑粉攻擊你,你會有什麽感覺?”

“我會開小號去給支持我的評論點讚!”程亦歆慷慨激昂,“想我以前可是能和小學生對罵一個月!……咳,不過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年少無知。”

“這麽可愛嗎。”

桌上氣氛很好,不知不覺喝完了一瓶起泡酒,微醺的狀態下更適合放鬆聊天。

程亦歆與她說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涉及到其他藝人的瓜有意識避開,不說得太多省得禍從口出,況且池意本就與她不是同個圈子的還是少知道比較好。

而池意多數時候都是在聆聽,會隨著她說話的節奏點頭回應,目光全程注視著她。

眼神清澈,沒有像一些人借著酒意打量的目光赤/裸/得讓人很不適。

走出餐廳時間剛好是九點鍾。

程亦歆沒有忘記池意九點準時睡覺的作息,雙手背在身後,偏頭揶揄她:“九點了。”

“嗯,我叫了代駕。”池意低頭看了眼手機,“還有一百多米就到。”

“如果早點結束,這個點你應該睡了。”

“和你一起,再晚都沒有關係。”池意沒有思考,順嘴就說了起來。

有點意外,程老師的虛榮心被小小的滿足了下。

代駕很快騎著他的小單車來了,熟練地把單車放在後車廂,詢問過目的地後便上車開始接單。

兩人坐在後排,車廂裏沒有開燈,隻有快速經過的兩側建築傳進來忽明忽暗的光。

晚上一共喝了兩支起泡酒,現在安靜下來有點昏昏欲睡,程亦歆眯了眯眼,轉頭看了眼一旁的人。

池意坐得筆直,目視前方,側臉的線條清晰流暢。

注意到她的目光,池意偏頭看了過來,說:“困了嗎?你可以睡一會,到了我叫你。”

程亦歆嗯了聲,準備醞釀睡意,剛閉上眼睛,原本勻速行駛的車子突然一個急刹車,若不是係了安全帶整個人都要被甩出去。

“對不起啊!”代駕轉頭看了她們一眼,語氣誠懇道:“前麵那輛車剛才突然急刹。你們沒事吧?”

“……沒事,注意點。”程亦歆腦袋嗡了下,摸了摸安全帶,還好她有係安全帶的好習慣。

遲遲沒有聽到池意的回應,她轉頭就看到池意原本筆直的坐姿,肩膀垮了下來,雙手抱著胳膊。

“池意?你怎麽樣?”

對方沒有回答,她忙打開頂燈,暖黃色的燈瞬間湧入後車廂。

池意的表情很難看,整張臉慘白,放大的瞳孔裏寫滿驚恐,抱著胳膊的手青筋凸起,觸碰到她時身體僵硬得不行。

“你沒事吧?”她沒見池意這樣過,一顆心懸了起來,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哪裏不舒服嗎?”

池意慢慢抬起頭,瞳孔渙散。

好一會兒,眼裏的情緒才逐漸恢複如常,用力抱住胳膊的手鬆開落回到腿上,笑容看得出勉強,“沒事,我沒事。”

像是被嚇到了。

可……有這麽嚇人嗎?

程亦歆有些納悶,可覺得池意這副模樣可憐巴巴的還挺惹人憐,就撫了撫她的肩膀給她順氣。

仔細看池意的額角竟滲出了細細的汗。

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