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雨夜廝殺

“抓緊我。”

趁著麻藥發作之際,景灼帶著段白薇衝出包圍圈。

可殺手越來越多,預謀周全,逼著他們隻能平川野嶺深處走,置他們於死地。

身後的殺手如影隨行,景灼拉緊段白薇在野林中穿梭,樹葉枝幹打著他們的臉,大雨一直瓢潑傾瀉,電閃雷鳴,狂風大作,狂奔的步伐泥濘滂沱,就像在一片深淵之中怎麽也逃不出,即將要溺亡在裏麵。

草叢林木被狂風肆虐得東倒西歪,景灼不管不顧地衝過去,枝條刮著皮膚生疼。段白薇抓緊了景灼的手,即使呼吸艱難她也強撐著,不能讓自己成為拖後腿的廢物,可是她的鼻腔與喉嚨真的很難受,快要窒息了。雨幕阻隔了她的呼吸。

走到一處低窪之處,淩空飛躍出兩個鬼麵人,冷白的麵具依舊無情陰深,刀峰劈下來之時,景灼一把將段白薇推開,段白薇滾入了低處的泥水裏,他一劍擋了上去,卻感覺到整條手臂發麻,心中暗道不妙,他的藥性快要發作了,他即將會失去武力。

鬼麵人一左一右夾擊,景灼腦中一閃而過一個計謀隻好以身誘引,站在原地,兩耳注意聽著向他刺來的刀劍的動靜,刀刃漸至之時,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身後一偏,兩把刀互相捅進了鬼麵人的身體裏,兩具軀體頓時了無生氣。

景灼順勢一倒,跌落水潭之中,濺得段白薇滿身泥水,有些狼狽。

雨還在下,段白薇輕輕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挪動身體貼近景灼,伸手抓住了景灼的手臂,喘著氣道:“你怎麽了,受傷了嗎?”

“沒有,中了麻藥,我的武力會消失幾個時辰。”景灼握住她的手腕。

“那該怎麽辦?”段白薇凝重了起來。

段白薇想要扶他起來,而景灼一手攬過她的腰扶著她從泥水之中站起來。

景灼感覺到身體出現了疲軟的跡象,眉頭微擰,“他們早有預備,這些死士殺手將我們往林子深處逼近,為的就是讓我們無法求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躲,逃。”

話說完他勾唇冷冷一笑。

突然風雨搖曳,刮著灌叢林木肆意狂倒歪斜,雨幕之中嗖嗖人影出沒,幾十個黑衣鬼麵人追了上來。景神色驟冷,他摟上段白薇的背擁護著她,“快走。”

越往林中深處走,那裏水草雜叢越茂盛,段白薇聽到了流水稀裏嘩啦的流水聲,身後的鬼麵人依舊乘勝追擊著,景灼的身體忽然踉蹌了一下,帶著段白薇一起滾入了溪流之中。

段白薇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回過神時,她壓在景灼的身上,耳邊溪流湍急嘩嘩聲入耳,鼻腔裏全是泥土與水草的味道,身下的人眼神是黑夜裏唯一明亮的光點,直直地看著她。

“......”

景灼的背抵著岩石,兩人大半個身子都淹沒在了水中,隨著溪流沉沉浮浮,溪流之中的水草豐茂,完全將他們掩蓋在水下,彼此的呼吸沉重急喘,景灼仰著頭與她對視,目光深深透入她眼中。

段白薇避開他的目光,想要翻身從他身下下去,而景灼頓時手臂捆緊了段白薇的腰,段白薇皺眉,準備開口要景灼放開她,聽到水聲被踐踏的聲音,隨之聽到岸上鬼麵人說話。

段白薇停頓了動作,注意力都放在了鬼麵人的談話之中。

“景王中了麻藥,還帶著一個女人,定是逃不了多遠,應該就是在著這附近,仔細搜索。”

“是!”

岸邊的鬼麵人用刀挑開水草,帶著瓷白瘮人的麵具探出頭去探看溪流,幸虧黑色雨幕與剛好渾濁的溪流很好地掩住他們的身體,被撩動的水草尾巴剛好撩過段白薇的臉頰,極其癢。

段白薇的心懸了起來,不敢動彈,揪緊了景灼胸前的衣物,她溫熱的喘息撒到景灼的臉上,那股淡淡的體香混著雨水闖入他鼻息裏。

景灼躺在沉浮的溪流之中,抬眸將段白薇所有的神情收入眼中,眉眼潮濕,鼻尖掛著水珠滴滴掉落在他身上,唇微微張著喘息,頭發濕淋淋的粘在臉頰與脖頸處,還有幾縷順著雨水往下隱入她的抹胸之中。

她的衣衫很薄一層紗,濕透了,粘著她的身體,瑩潤如白玉般的胸口在夜色之中極顯眼,若隱若現的溝壑神秘而誘人,十分媚態。段白薇的呼吸急喘,飽滿柔軟的圓團一下一下地蹭著他,抵著他,壓著他。

一時冰冷與熾熱兩重交織折磨他。

景灼的呼吸隨之變得更重。

那些人消失了,段白薇才把注意力放回景灼身上,即使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瀕臨死亡之境,她仍舊沒有辦法忽視景灼的目光,微微低頭順著他的視線垂眼瞥了一下,而後對上他灼灼大膽的目光。

她淡淡開口:“景王,你是沒見過女人嗎?”

都處在了這種時候,沒想到他還能如此不正經。

景灼毫不掩飾眼中的妄念,直白地說出:“征戰沙場十多年,沒怎麽見過女人,也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我喜歡看。”

段白薇:“......”

他從未見過有比她更媚的女子,一出現時便將人的目光勾去。

那股若有似無的媚態,撩撥人而不自知,見了段白薇,仿佛就像發現了世間的絕世極品。

“我說的這些話,你愛聽嗎?”景灼呼吸微喘,胸膛此起彼伏。

段白薇微微顫了顫身體:“我不愛。”

景灼低低一笑,極其淡,“後悔嗎?”

段白薇說:“後悔什麽?”

“後悔今晚來見我,而我又失去了武力,說不定你要為我殉情。”景灼輕聲說。

“不是殉情,是你連累我給你陪葬。”段白薇毫不留情拆穿,盯著他道,“你得罪人了。”

“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不管是生的還是死的,但我從不怕。”景灼輕笑。

即使沒有武力,他也是在戰場呆了十多年的人,他有著強大的體力,是從成千上萬的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將領,沙場裏的虎狼,他不懼怕這些裝神弄鬼的貨色。

段白薇說:“佩服。”

景灼不管她是嘲諷還是敷衍,神色沉著,聲音卻曖昧:“不過你放心,我一會兒就是缺胳膊斷腿了,也要拚死護你周全,來報答你在夢裏夢到我有難。”

段白薇愣了一瞬,才說:“還是少說點話為好,一會兒我怕你沒點力氣對付那些鬼麵人。”

景灼默不作聲地用胸膛頂了頂身體上的人,不讓人繼續下沉。

雨勢愈烈,溪流不斷漫漲,流水已淹至景灼的耳畔,兩具軀體沉沉浮浮得更厲害。如果再呆下去兩個人都會溺死其中。

“我們該走了。”

段白薇從他身上翻落坐落水中,景灼腰一用力弓身坐起,溪水漲至他們的肩膀。

景灼拉著段白薇起來,身體冰涼腳步滂沱沉重,沿著溪水方向踩著漫漲的雨水狂奔。

沒到一會兒的功夫,身後傳來了踐踏水聲的聲音,景灼往身後看,大約十個鬼麵人追了上來。

沒想到那麽快。

在雨夜裏朝著景灼與段白薇追走,就像索魂的惡鬼,硬甩甩不掉。

鬼麵人與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在他們包圍上來之際,景灼推開段白薇。

“你先遠離我一段距離,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