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窺伺她

小椿慢慢從床邊下來,準確的說是滑下來。

被觸碰到敏8感點的部位,讓他整個身體近乎脫力,骨頭更像是被上等的烈酒泡過一樣,酥酥軟軟。

薄荷冰一樣的眼眸裏浸透著水潤的霧氣,更增添了少年幾分清澈沁透。

“蟲族的科技真厲害。”收回手的薑凝凝靠在床邊感歎著。

從她的角度絲毫看不出小椿濕漉漉的眼睛,隻看到他低著頭,一副專心致誌修複聯絡器的樣子。

可實際上,小椿滿腦子想的都是薑凝凝,他還未從這場甜蜜的酷刑中抽離出來。

王的手指好軟,指尖溫溫熱熱,還有淡淡的香味,輕撫著他耳後的肌膚。

被她觸碰的時候,小椿感覺自己不止身體,就連精神也仿佛被海葵一樣溫柔的觸手輕輕撫摩治愈,卸下蟲族生來就緊繃的神經,好似一片焦土般的精神世界迎來了一場春雨。

‘嗚——’

小椿羞紅著臉,深埋著的臉上露出掩飾不了的笑容。

他感覺自己現實是全世界最最幸福的蟲子,開心地想在花圃裏打個滾。

一旁的浮光將小椿的反應盡收眼底,溫潤如玉的眸色似笑非笑。

厲沉則拔出長刀,擦拭著刀刃上的紋路,陽光照射在鋒利的刀刃之上,折射出森冷的光。

他沉默地握緊了刀鞘,隻覺得今天的陽光格外刺眼。

“王嚐嚐這個。”浮光從後廚端上一盤新鮮烘焙好的玫瑰糕點。

糕點麵皮又酥又脆,內裏卻香甜軟嫩,還有清甜的玫瑰花香。

薑凝凝胃口大開,一連吃了好幾個。

浮光笑意溫漾,看著薑凝凝吃的開心,他心裏也跟著開心,不枉他專門去尋來可食用的玫瑰花入餡。

到了傍晚時分,薑凝凝感覺體力正在慢慢恢複,之前她一下床就覺得腿軟身子軟,但現在她已經可以慢慢行走了。

隻是浮光一直攙扶著她的手臂,生怕她稍微一不注意就摔倒在地。

為了防止她磕著碰著,整個房間都被他鋪上了柔軟厚實的地毯,簡直就像為孩子操碎了心的老母親。

“不用擔心我,我感覺身體已經恢複很多啦。”薑凝凝從房間內走到露台坐下,對滿眼寫著擔心的浮光說道。

浮光依舊不放心。

薑凝凝無奈隻能說道:“我現在想在露台坐一會兒,行嗎?”

浮光擔心薑凝凝的身體,可是看著她盈盈乞求的目光,拒絕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好吧,但等夜晚溫度降下來時,您就要回房間了。”他妥協道。

“嗯!”薑凝凝眼眸彎彎。

之後浮光便離開為薑凝凝準備晚餐,有厲沉守在露台,他到不擔心薑凝凝會遇到什麽危險。

薑凝凝坐在露台邊,指尖撫摸著爬上潔白大理石欄杆的薔薇花,看著靠在露台邊的厲沉,手中的長刀刀鞘上的冷光反射到她的眼裏。

薑凝凝揉了揉有些被光芒刺到的眼睛,盯著他手中的刀。

這把刀曾在她剛剛穿越異世時,將攻擊她的變異蛇怪劈成兩半,那森森冷冷的寒氣,直到現在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但薑凝凝並不害怕這把刀,相反她覺得這麽長的刀好帥!好想摸!

可這畢竟是厲沉從不離身的刀,薑凝凝將這份好奇藏在心裏,轉而看向刀的主人,厲沉。

褪去了嚴肅的黑色軍裝的厲沉,一襲幹淨的白襯衣,修長的雙腿遒勁有力,左腿綁著皮質束縛帶,上麵嵌著一把匕首,更顯他清雋冷冽的氣質。

可就是看起來冷冰冰,一副生人勿進的他,居然看出了她潛藏著的心思。

他主動將拔出長刀,刀出鞘的一瞬間,寒光奪目,發出龍吟般蒼啷啷之聲。

厲沉單膝跪地,手掌心托著長刀冷薄寒利的刀刃,送到薑凝凝麵前:“王是在看它嗎?”

“......你怎麽看出來的?”薑凝凝低聲道。

厲沉道:“王的視線在它的身上停留了很長時間。”

雖然厲沉竭力克製著自己不去看薑凝凝,可卻依然忍不住偷偷地關注她的一舉一動,如同饑餓渴水的人,連她的一寸視線都不舍放過。

薑凝凝從沒想過,原來厲沉也是這般心細如塵。

她點了點頭,伸出手準備拿起長刀。

“王小心,這把刀有些沉。”厲沉提醒道。

薑凝凝不在意,一把刀而已能有多沉。

然後她就打臉了。

她鉚足了力氣,漲的小臉通紅,才把刀拿了起來,但很快又筋疲力竭的放下。

“這把刀怎麽這麽重啊?”薑凝凝喘著氣問道。

厲沉這把刀大約一米二左右,形狀酷似苗刀,現代一把苗刀的重量大約也就2斤左右。

為什麽這把刀這麽重?莫非是材質不同?

“這把刀是用BN006星上發現的銀錟材質鍛造而成,其堅硬程度是一般鈦鋼的幾十倍,是真正的能做到削鐵如泥,連機甲也不在話下,但密度也更強,因此也更重,大約30斤左右。”厲沉說道。

“30斤?30斤!”薑凝凝瞪大了眼睛。

她抱幾個快遞上樓都費勁,厲沉每天提著十幾斤的刀跟提著一袋瓜子似的輕鬆,而且他還能單手拿著刀在變異怪物群裏廝殺。

薑凝凝終於明白為什麽之前厲沉幫她剝堅硬的棕櫚果外殼,輕輕鬆鬆像在剝橘子。

臂力竟然強到如此程度,怪不得她之前被厲沉抱起,坐在他的臂彎裏感覺他的手臂肌肉滾燙結實,如鐵一般。

蟲族的戰鬥力果然無法用人類的標準衡量,太變態了。

“其實這把刀並不沉,隻是王身體虛弱,暫時拿不起來而已。”厲沉見薑凝凝許久不說話,還以為她是為提不起刀而難過,便說道。

“我感覺即便身體養好了也不行。”薑凝凝還是有自知自明的。

讓她把刀提起來還行,但要想像厲沉一樣耍起這把刀,那可就太難了。

“舞刀弄槍本就是身為蟲子的我們應該做的,王不需要讓自己如此勞累。”厲沉真誠的說道。

一直以來,蟲子們都將蟲族女王保護的很好,為女王創造最舒適安全的環境,根本不需要女王親自提刀砍人。

“唔。”薑凝凝抿著唇點頭。

“如果王喜歡冷兵器,這把匕首或許更適合您。”厲沉拔出捆在左腿皮質束縛帶上的匕首。

匕首小巧而鋒利,關鍵是不沉,可以被薑凝凝握在手中把玩。

薑凝凝驚喜接過:“真的給我了?”

沒想到一把普普通通的小匕首就能換取王的笑容,厲沉點了點頭,黑沉沉的眼中竟有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王,夜深了,該進來了。”浮光端著已經做好的晚餐,靠在玻璃門邊。

“來了!”薑凝凝寶貝似的拿著匕首,腳尖踩著柔軟的地毯,腳步盡快的回了房間。

浮光看著薑凝凝臉上的笑容,又看著她手裏的匕首,眸色淡淡。

*

一艘宇宙飛船以極快的速度急速掠過無名星球,留下淡藍色的拖尾。

副官急急而來:“殿下,遵照您的指令,已經讓折返的偵察部隊在加斯克爾星係第三環設下埋伏,隻要蟲族的部隊試圖靠近蘭斯特洛星球,不死也得脫層皮。”

雲崢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副官眼中帶著異常的光彩,經過這一天的琢磨,他終於明白了雲崢殿下想做的事情。

怪不得殿下看不上摧毀蟲族主艦那點蠅頭小利,殺死蟲族女王,那可是名垂青史的豐功偉績。

隻要殺死蟲族女王,狼王之位非雲崢殿下莫屬。

副官慶幸自己跟對了人,他殷切道:“為防殺死蟲族女王萬無一失,殿下可否需要再調些人來?”

雲崢抬起顏色極深的眸子:“誰說我要殺死蟲族女王?”

“不殺?”

副官瞪大了眼睛:“好不容易等到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蟲族女王身邊隻有幾個護衛,如果此時不殺,那什麽時候殺?”

雲崢嘴角的笑容深不可測。

他從來就沒有打算要殺蟲族女王。

“吩咐下去,行動的時候不許傷了蟲族女王,一定要活捉。”

副官腦子懵了:“殿下,大好的機會,為什麽不殺了她?要是引來蟲族報複,那可就完了!”

雲崢聲音低沉:“蟲族女王誕生沒幾天,根本不能發揮出自身實力,而且女王的身體柔軟,對獸人來說如嬰兒一般,毫無攻擊性,要想活捉她,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您是想俘虜蟲族女王......挾天子以令諸侯?”副官不可置信的說道。

雲崢微不可查的點頭,頭頂的燈光勾勒描繪出他挺拔的身形。

這可真是一個大膽至極的想法,可副官卻不得不承認,這對獸人來說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選擇,雖然有些冒險。

隻要他們囚禁了蟲族女王,那群蟲子們為了女王的性命就會隨他們擺布。

副官已經幻想出了以後獸人徹底奴役蟲族的美好時代。

雲崢看著副官的眼神從不可置信到震撼佩服的變化,心中嗤笑。

他的野心可不止於此。

囚禁蟲族女王隻是第一步。

雖然雲崢是狼族獸人,卻也不得不承認,蟲族的社會習性和它們狂悍的戰鬥力,遠遠勝於獸人。

狼王不僅要防著外族入侵,還要擔憂子嗣奪權,又要提防下屬篡位。

即使是狼族內部也會有勾心鬥角,兄弟相爭,骨肉相殘。

可是蟲族對女王刻在基因裏的忠誠和崇拜,就永遠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令雲崢羨慕。

若是他也能得到如此忠實的擁躉,登上獸人聯盟的高位,稱霸宇宙,指日可待。

而想要的得到蟲族這樣忠實的狗,蟲族女王是必不可少的工具。

蟲族女王的身體和血脈是被蟲族天然崇拜的,雲崢改變不了自己的基因,卻可以通過與蟲族女王繁衍的方式,製造出蟲族與獸人融合的血脈,從而達到永遠控製蟲族的目的。

他要的從來不是蟲族女王,而是女王的子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