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司馬南

第6章 第六章 司馬南

男人沒在言語抱起我進了一旁的屋子,將我放在床上。也不知道拿了什麽東西,在我脖子上一陣搗鼓,或許是人麻木了,絲毫感覺不到疼痛,隻是我的頭一會兒被抬起,一會兒被放下,晃得我暈暈地,過會兒動作停了,我終於有了點意識,睜開眼看眼前的男人,臉上依舊帶著麵罩。

“多有得罪。”男人說完便開始解我外襖,雖說是最外麵的衣服,可是隨著萬日誠長劍的刺入,還是帶入了少許衣料,當脫到傷口處,卻一下子激活了疼痛的神經,疼得我一下子喊了出來,而下一秒鍾徹底沒了意識。

“爸爸,這是什麽啊?非得讓我學!我漢字還沒學好呢!”

“這是咱們家祖傳的,必須世代相傳,柳柳一定要認真學啊。”

“學這個有什麽用啊,有別的小朋友會嗎?”

“嗯,這個問題嘛,比較難講,等你長大一些,爸爸再告訴你好不好。”

“好。”

“不過,柳柳你要記住,恩怨福禍,全憑本身,怨消禍盡,恩福始來。”

“這是什麽啊?爸爸?爸爸?”

……原來是夢麽。

“醒了。”我艱難的抬眼看著眼前的人,模模糊糊看不清容貌。

“你是?”

“司馬南。”司馬南,很耳熟的名字,司馬南,啊,是他,相爺提過的另一個可信之人。

“我…睡了…多久?我…啊…疼,疼,疼!”

“別起身了,傷正是疼的時候,主子已昏了兩日。”主子?

“你叫我什麽?”

“主子。”

“叫錯了吧…”

“相爺交待過,要尊你為主子。”

“可是我…算了,隨你。”我這半死不活的和司馬南爭個什麽勁兒,等好了再問也不遲,“相爺一家真的全死了麽?”

司馬南並沒回應,隻是走上前來,掀開被子,幫我換藥,又蓋好被子。接下來幾天,我在屋子裏渾渾噩噩的養傷,細細想來我真是倒黴。來屋子的隻有司馬南和萬日誠,司馬南每次來都隻是幫我換藥,換完人便離開。

而萬日誠,起先還有些抵觸的情緒,和滿眼的悲傷,再後來竟然沒了任何表情,隻是進來看看我,很尊敬的叫我主子,問我是否有需要,如若沒有,便靜靜離開。

我不清楚這兩個人是不是商量好,不再說話,一連幾天的沉默讓我難受至極,憋了一肚子火,他們再來,我便不僅裝啞巴,還裝瞎子。

又過幾日,我總算能起身了,雖然傷還沒好,但起來走走沒有影響。心中卻有很多疑慮,相爺為什麽如此安排,我問司馬南,他不說,問萬日誠,他不語。

我問萬日誠相爺家的身後事如何處理的,他才開口說朝廷來了人,查了相爺的死因,皇上親自來吊唁,靜靜的來,靜靜的走,而後相爺一家全部安葬在幽宅。

然後又交待一些最近與相爺有關的事情,什麽哪個大人來吊唁了,哪個大人來慰問了等等。再問其他事情,兩人幹脆繼續當啞巴,或者說是根本無視我。

“主子?”好吧,這次我不問個清楚,絕不罷休。

“進來。”我走向一旁的軟榻,待靠穩坐好,萬日誠和司馬南已打開門進來。

司馬南依舊上前來看我的傷勢,雖說憋了一肚子啞巴火,但此時我還是沒忍住不去看他。這是這段時間裏我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清他的長相,與萬日誠是不同感覺的人,身高比萬日誠還要高,表情沒有他嚴肅,也沒有他剛毅,很柔和,但卻不陰柔,眉清目秀,鼻骨挺立筆直,嘴也很細滑淡潤,頭發隨意束起,並不規矩。

我這麽盯著他,他似乎也察覺到了,轉頭衝我微笑的點了點頭,便起身退後,如果萬日誠給人的感覺是忠心,那麽司馬南就是暖心了。

“司馬南?”

“是。”

“多,多大了?”我問問年紀,沒什麽吧,實在好奇。

“二十四。”真年輕啊。

“你受製於沈家麽?”

“沒有。”

“沈家有恩於你?”

“是。”司馬南的這個微笑讓我想扁他。

“要終生授命於沈家麽?”

“是。”

“授命於我?”

“是。”幹脆還是殺了算了。

“即使我不是沈家的人。”

“是。”

“為什麽?”

“相爺所托。”

“萬日誠,你呢?”

“命已是主子的了。”

“多大了?”

“二十三歲。”什麽!誰替我取把菜刀來。

“相爺在林中發生的事情,原因查出來了麽?”

“關外的匪徒,想要借此擾亂中原,朝廷已經派人將他們抓住,就地正法。”

“靈月宮,究竟是什麽地方?”

“收集情報,賣給需要的人。”

“萬日誠,你也知道?”

“是的。”

“你認識司馬南?”

“是。”

“相爺讓你殺的全家麽?”

“不是。”

“你…”

“相爺親自動的手。”

“什麽?”

我已經坐不住了,猛然站起,眼前一黑,頭竟然有些暈,身體晃了一下,司馬南及時上前扶住我,才讓我不至摔倒,竟然是相爺親手,那得下多大的決心啊,這心誰也不是鐵做的啊!相爺啊相爺,你真下得了手。

“為什麽你說是你自己?”

“做了一些善後的工作,還有讓你活下來而已。”

我歎了一聲氣,慢慢坐回軟榻,司馬南退回,我則看著地麵發呆,腦子裏過著最近發生的事情,想不明白,也猜不透,想著以前和爸爸在一起的日子,也沒有尋到一絲線索。

脖子低得有些酸了,抬起頭,轉了轉脖子,看向窗外,天已漸黑了,而等我回過頭來,卻讓我著實吃了一驚,他們倆並沒有離開,司馬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萬日誠則仍然站在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