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男人本色

花街的空氣很好,半開的窗子外隱隱約約傳出酒店外的桂花香氣。安然回到房間一眼就瞥到了**的人影。倏忽,聚在心口的氣一下子消退不少。

她家男人這麽好看,顧修那個狗東西居然還敢說他壞話,下次肯定讓他好看!

她勾著嘴角輕輕走過去替某人掖掖被角。

男人眉目緊閉,唇色濕潤。似是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額間微微皺著,留下兩道淺淺折痕。安然蹲在床邊伸出手放在他的額間。

顧景睡夢中輕輕搖了下頭,安然怕吵醒他,收回了手。她順勢坐在床邊看向窗外,身子還沒坐正,就聽見略顯沙啞的聲音。

“安安——”

“怎麽醒了?”安然轉身,“我把你吵醒了?”

顧景搖頭,轉著身子輕輕環住安然的腰,把整個頭都埋在安然懷裏。

安然笑著輕輕順著他的發,毛茸茸的,顧景的頭發很黑,根根分明,摸著卻不紮手,很可愛。不過,這麽大人了,怎麽還撒嬌呢?

“怎麽才回來?”顧景悶悶的聲音從她懷裏傳來。

安然被逗笑了,反問他:“很久嗎?”

“嗯。”很久,他都快睡著了。

兩人就這麽安靜的抱著,安然正在享受,怎麽有種擼貓的感覺?倏忽,毫無征兆的一個翻身。安然瞬時被某人壓在**。

頭頂懸掛的刺眼白光被男人寬闊的背部遮擋了一大半,被掩蓋的光影下顧景整個人都散發著光。安然抬起胳膊主動環上他的脖頸,故意問道:

“幹嘛?”

顧景不說話,唇抿著,黑色的眼眸情緒不明。但不同往日的是,那雙眼裏多了分占有與執拗。安然看的入了迷,仿佛掉進了無敵深淵。

隻聽“啪嗒”一聲。房間瞬間陷入黑暗,隨之而來,安然感覺自己臉上一片潮濕。淺淺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耳邊,一深一淺,極具張力。

安然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微微起伏。

她下意識的圈上他的手臂,用力揉搓。

“安安——”

耳邊依然是顧景的聲音,很急切,卻又帶著些新奇。

逐漸的眼睛適應了黑暗,安然垂著眸子低頭看了一眼,男人的唇往下遊離,她感覺自己的心顫了又顫。下一刻,她終於意識到一絲不對勁。

顧景也抬頭看她,眸子裏點著一絲亮光。然後,俯身低頭。

安然一個悶哼出聲,瞬間繃直了腳尖,隻感覺小腹如同萬隻螞蟻攀爬,酥酥癢癢,直灌心頭。

顧景怎麽會?

但顯然,顧景根本不給她細想的機會。窗外的樹影搖曳,一陣風越過樹影鑽進室內,吹散不少淤泥。這張戰役的主力不是安然,她卻依舊被折騰個半死不活。

.......

安然看著在鏡子麵前漱口的顧景還是有些納悶。他是怎麽會的?難不成是自己給他弄了幾次,他這就學會了?

不對,不對。安然搖著頭,很快否定。這種事情雖說也是無師自通,但也不應該是顧景自通。顧景在還沒接觸到課本知識的時候就已經生病了,怎麽會懂這個?

許是安然想的太過專注,等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顧景一直在看著自己。男人眼神凝固,看的安然直心慌,又想到剛才的場景,漸漸感覺臉上有些滾燙。

安然推搡著他往後,不讓他繼續靠近。

“看什麽,快,再漱漱口。”安然催促他。

顧景還是那副表情,隻是眼裏多了一些溫順,嘴角微抿著朝下,順毛的小狗似的直搖頭:“不髒。”

安然還未說出的話被堵在嘴裏。這.......

顧景看安然不說話,怕是她不信,又接著補到:“好喝。”

站在鏡子旁的安然瞬間羞紅了臉:“........”

還真是......男人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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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街故名“花神之鄉”,位於成華陽縣。這裏有條及其出名的街道叫做“花花街”。

街邊兩道均是用鮮花裝扮,顏色縱橫交錯,色係相錯。所到之處皆是花香。不僅如此,花街之所以如此出名是因為這裏有一種專門為花香過敏之人準備的一種花。

因此,不管淡季還是旺季,花街人流始終旺盛。

一大早夏槐就拉著安然去逛了一圈,路上遇見陽縣本地人,一個個熱情好客的往兩人身上塞著一些吃的。安然笑著接過道謝。

本地的村民大多質樸,笑起來憨厚老實。

“女娃娃長的真漂亮,是來遊玩吧!”

“是的,花街很漂亮。”

“那是,”本地人絲毫不謙虛,說起來,臉上是藏不住的喜悅,“要是花街排第二,那可就沒什麽敢排第一!”

本地人誇誇其談,說起來嘴角帶著笑意,兩人靜靜聽著。

夏槐拽著安然的衣角,悄悄使了個眼神。安然不動聲色的點頭。

溜之大吉了.......

終於找了個空閑的地方。兩人坐下休息。此處兩人頭頂被當地人鋪著一個米黃色的帳篷,大約5米遠。

剛坐下,安然就想顧景了。她輕輕舒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睡醒了沒,有沒有想她。

“哎,哎,哎,”夏槐在她麵前大動作的扇風,“這還有人呢,別在那思春了,行嗎?”

安然嘴角微微抽搐,最後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夏槐,你和你男朋友怎麽認識的?”

夏槐幹笑兩聲,躲避安然的詢問,嘴裏故意打岔:“別說我的事了,顧修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

顧修?

安然看向遠處,之前她讓夏槐進顧家一直悄悄監視顧修,沒想到還真是有些成果。她用安家勢力順騰摸瓜竟然真的發現一件大事。

不過,安然沒想到,上輩子顧修是和這個女人關係匪淺,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兩人竟然這麽早就開始了。想到這,安然有些氣憤,眼前又蔓延著前世的那場大火,她和顧景兩人相依為命。

夏槐這會也看出安然有些異樣,靠近一觸碰她的身體,居然這麽抖。

“安安,你沒事吧?”

安然深呼一口氣,將胸口的氣呼出,身體逐漸平靜下來。她搖著頭,一字一句的回答剛才沒回答的問題:

“顧修過的好日子也夠多了。”

說來奇怪,本是一個諾大的酒店,卻在院子前留著一顆大的桂花樹。每到這個時節,桂花香氣襲來,一陣伴著一陣吊人胃脾。

桂花樹與房間有些距離,隔著窗戶,恰好遠遠的瞧見正在盛開的桂花。枝展滿是黃色,星光點點,如同黑夜中的光明迎人回家。

顧景屹立在窗邊靜靜觀賞。

陳管家敲響了門。陳管家看著隻身一人在房間的顧景有些驚訝,但還是問了一句:

“少爺,夫人不在?”

顧景沉默著搖頭。

一陣風吹過,悄悄帶下枝頭正盛開的桂花,順著風輕輕舞動,掠過顧景的身子,飄向遠方。顧景被陳管家領著去了趟顧老夫人房間。

顧瓊也在。

“奶奶。”顧景微微俯身,先開口喊了一句。

顧家老夫人笑著說好,倒是顧瓊滿臉驚訝,一臉不相信。

“顧景,你,你居然主動開口說話?”

顧景仍是沉默著,隻是眸子卻緊緊的盯著顧瓊。那雙眸子滿是冰霜,根本不像是一個傻子會有的眼神,顧瓊被盯的直發毛,嗓音尖銳的朝他開口:

“盯著我幹什麽,你一個傻子。”

“小瓊。”顧老夫人的拐杖敲的叮當響。

顧瓊住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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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回來的時候顧景一個人站在房間門口,本是冷漠的一雙黑眸在看到她的那一霎那,瞬間亮起來。

安然笑著問他:“怎麽,找不到我了?”

顧景重重點頭。

那還不簡單,安然一把拉著顧景的手奔跑過凋零的桂花庭院,漸漸消失在遠方。微風扶過兩人臉龐,有些癢意。

指尖相互觸碰,安然回頭看他,兩人對視。

安然的眼睛很亮,少女盈盈,滿是喜悅。顧景聽見自己的心髒哐哐響。下意識的他緊緊握住那雙拉著自己的手。

他想他大概是病了。

後來又覺得好笑。

他本就是一個傻子,

——而傻本身就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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