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國皇子的白月光6
.
「即刻安排安元培按計劃帶人過去。「
見溫情麵上有些疑惑,崔靜道「公主有所不知,文州鄖縣有一處水澤地,麵積頗大,因為形狀似月,百姓都叫月湖,月湖西側有山,因為隔著瘴氣,不宜久居,不知何時來了群別處逃來的重犯占山為王,又有會陣法的高人,因此,下官一直未能一網繳獲。」
占山占水,又是逃亡生死置之度外的犯人,倒也確實棘手,「阿喜,不必休息了,我們現在就過去。」
說著就要蒙上臉,拿著佩劍就要走。
崔靜哪裏敢叫他們去,被溫情拒絕了,「大事近在眼前,不必多說。」
阿喜跟在她身後,她清瘦的背影在夜色之下顯得格外單薄。
「不必理會我們。」
說著就快步上馬先後離去。
崔靜心中無限的佩服,「牽馬來!」
直到打上了山寨,崔靜才曉得這位頗有威名的昭華公主的的確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會敗在一個小娘皮的手上!」
溫情踩住他的手,「那些被你擄來的女子在哪裏?」
漢子麵上毫無懼色,朝她吐了口痰,「你也配問小爺我的事。」
就在崔靜要把人帶下去拷問的時候,溫情手中的劍用力的插在了他的肩上,貫穿了整個肩膀,隻要再用力些,這條胳膊就能被硬生生的砍下來。
「我隻問一遍,你不是有妻子女兒兒子嗎?你以為把他們藏在那裏,我就找不到了?」
「既然你是個英雄,我就成全你。」
說著就將劍拔了出來,血漬濺了她一身,漢子見她不是一般人物,就知道此刻逃脫不得,口中慢慢軟了下來。
「我說,她們就在……」
還未說完,右手猛然抽出一把匕首來直直刺向溫情的胸口,被阿喜一腳踢開了。
溫情沒有了耐心,「把他兒子丟到狼狗窩裏!」
崔靜在府中養了十來隻辦案用的狼狗,凶悍異常,崔靜毫不遲疑,將一個青年拖了出來。
漢子這才懼怕起來,「我說,我說,所有的金錢財寶,和那些擄來的女子,我都告訴你。」
隻待崔靜將人和物都找到了,才看向他。
「把他們的首級取下,其餘的全拿去喂狗。」
漢子目眥盡裂,抓住她的衣擺,「我做鬼也不會放了你!」
「那你做鬼之後,記得來找我。」
崔靜無言的看向那些被折磨的沒有人形的少女,依言將一眾人打斷了手腳押入了府衙。
「崔靜,此事就委托你了,清點後剩餘的錢財由你自行處置,不必上述京中。」
「阿喜,我們走。」
阿喜騎上馬跟在她身後,「公主怎麽會破陣法?」
溫情笑了笑,天邊紅日慢慢升起,將鬼魅陰森的山野慢慢照亮。
「我不懂,我隻知道,他們看起來不怕死,卻比任何人都怕。」
他們所謂的陣法,所謂的鬼打牆,不過是利用人的心理結合這裏特殊的地理位置罷了,沒有人比她更不畏生死。
阿喜踢了踢馬腹,跟上她的身影。
他曾經最介意的,就是太子殿下屢屢要將自己送給她。
現在,他很高興。
比起當一個隻能困在京城裏打一打紈絝子弟的侍衛,他更喜歡這樣與她奔波在路上的快意。
「阿喜,我們一定會把哥哥接回來的。」
火紅的霞光照在她帶著血跡的臉上,照亮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眸。
「是,公主!」
兩
.
個人準備折回鄞州,這一次,他們不能低調去江南。
而是要以最高調的姿態,最大的陣仗去江南,會一會那裏諸多的世家。
江南富庶之地,魚米之鄉,天下的商人都要到這裏來,所以這裏的商業逐漸以家族為單位,一步一步掌控各行各業。
溫情既然要去那邊收集大量的錢財,就必須以最高的姿態鎮住他們。
這一回,她不打算帶上阿喜。
「你去鄞州,帶著虎賁軍與十二娘子慢慢去江南。」
阿喜拉了拉韁繩,「公主呢?」
溫情看著他,「我要先去江南。」
「去做什麽?」
阿喜從不過問溫情的事,永遠隻會聽從她的安排。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她在京中樹敵頗多,孤身一人去江南,被人發覺,便是無盡的追殺。
溫情拍拍他的肩膀,「阿喜,相信我,沒有接回哥哥,我是不會死的。」
父皇心中有溫家的顏麵,有掣肘。
百官有自己的私欲。
皇兄們各有意圖。
即便是母後,她身後也有自己的母族。
沒有人能帶哥哥回來,所以,她不能死,她一定要親手把哥哥從李朝平安的接回來。
「我要去江南周氏。」
「你帶著他們過來,不要太快,我既然是去那邊遊玩,必定不會過於匆忙。」
見她要走,阿喜第一次伸手拉住了她。
被溫情的目光一燙,迅速收了回來。
「讓柳公子過去就好,殿下吩咐過,無論何時何地,都要追隨在公主左右。」
溫情卻是皺起眉,「你怎麽了?」
阿喜不是一個不知分寸的人,更不是一個不知變通的人。
阿喜抿著嘴不說話。
「你不必為我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公主,我必須要跟著你。」
溫情卻覺得他在無理取鬧,甚至很有些不知好歹。
「誰不知道你是我的侍衛?我們去文州,那是因為那裏都是些遠離京中政治中心的人,對京中的事宜不算多麽清楚,崔靜也是一個忠君愛民的人,可是江南多少世家盤踞?你難道不知道嗎?」
聽著她的訓斥,阿喜臉上有些茫然。
「總之,你必須跟隨虎賁軍去江南,這樣無論我在或者不在,都有人盯著柳沛之,我們計劃這麽久,阿喜,我知道你心中擔心我,但是誰都不能阻擋我的計劃,你也不行。」
「你必須盯著柳沛之,不許叫他用我精心培養出的人做他的踏腳石,尤其是裴氏兄弟,更不許他們私下有什麽往來,這一個多月,沒人看著他們已經很冒險了。」
如果不是柳沛之心中對她存了幾分情意,她如何能輕易離開鄞州,將公主府交給他。
「阿喜,聽我的話,回去。」
阿喜留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撒氣一般,對著兩邊的樹就是一通砍。
直到兩棵樹隻剩光禿禿的樹幹了,這才熄了心中的火氣。「
可是心中卻還是生了一股無名的委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