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國皇子的白月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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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城牆之上,溫情目送馬車往李朝而去。

「阿喜,我一定會把哥哥接回來。」

旻朝真正的動**開始了。

皇帝勵精圖治,許多新政卻完全無法實施,隻要他提出免稅的事,那群素日在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的人就變得格外的團結。

溫情緩步走入思政殿,兩側是跪在那裏不肯低頭的朝臣。

「公主女子之軀,怎麽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踏入這商議國事的地方?」

溫情看向開口的人。

是保守派最大的倚仗,也是父皇最頭疼的人。

「柳丞相,我不過是來給父皇送些吃食罷了。」

「柳丞相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學識,不可能不知道父皇所思所想,為國為民。」

柳潤冷哼一聲,「既然是國事,實在不必公主操心。」

溫情點點頭,帶著東西繼續往思政殿去。

第二天,溫情的婚事就被提了出來。

溫情被叫到皇帝麵前的時候,柳潤剛好從裏麵出來。

「所以,父皇想要我嫁人嗎?」

皇帝沒有說話。

「父皇是天子,當仁愛世人,可我是公主,還是不恭順嫻靜的公主,兒臣願意成為父皇手中的劍。」

皇室式微,被轄製到如此地步,無論外麵有多麽強悍的敵人,他們依舊在不停地啃食眼前的利益,似乎萬民在他們麵前,是如此不得一提。

溫情出來後,柳潤正同兩個同僚一道閑聊,見她出來,麵上恭謹,卻沒有半分要理會她的意思。

「是你們逼著我父皇把我嫁出去?」

「河東柳氏的嫡子,你們倒是舍得,是那個滿腹經綸的嫡子,還是那個被酒色掏空的嫡子?」

「既然你們要我去送死,我隻好先下手了。」

溫情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身後就出來幾個近衛上前一把捂住了幾人的嘴巴。

「我跟父皇說了,要請幾位大人私下商榷招駙馬一事。」

「你們……不會有事的。」

看著他們被一路拖到了西門,掙紮的厲害,眼睛裏能迸出火星。

直到被用力摁在地上,三人眼中才露出驚慌來,膝行到她前麵想要開口。

「你們總以為我殺不了你們,是不是?」

就因為父皇要斷了他們的利益,就因為自己是他最在意的小公主,就敢拿婚事拿捏她,試圖摁著她的頭,捏著她的鼻子去做一個稱職的公主。

「殺了他們。」

阿喜看著夕陽下滾落在一旁的三顆頭顱,忍不住看向溫情。

溫情好似突然間就變得陌生,從一個喜歡任性撒嬌的公主,變成這樣一個殺人麵不改色的昭華公主。

溫情臉上濺上了幾滴血,殘陽落在她臉上,襯得有些豔麗詭譎。

這一夜不僅是皇帝沒有睡著,百官連夜就等在了宮門外,議論紛紛,就等著有人冒頭當那個夜扣宮門的人。

溫情跪在皇帝的腳下,倔強的不肯認錯。

「這天下,本就是我溫家的!我為什麽不可以殺了他們!」..

皇帝聽著外頭的聲音,閉眼歎氣。

即便心中如何快慰,麵上依舊是平靜的。

「昭華,你用過太子的劍,應當知道,一把鋒利的劍,必定是要開刃打磨的。」

「你太心急了。」

溫情沒有說話。

皇帝坐回了那把龍椅上,「昭華,我準備讓你去鄞州,你去為朕,做一件事。」

溫情彎腰磕頭,「是,父皇。」

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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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斬殺三儒後,百官上奏,被皇帝一一駁回,直接將昭華公主貶斥到了鄞州。

是的,貶斥。

即便知道是公主不滿自己的婚事才殺了三個人,卻也看到了皇帝的要頒布新政的決心。

貶斥昭華公主,厚禮下葬三位被斬殺的官員,頒布新政,一氣嗬成。

臨行前,皇帝將太子專屬的虎賁軍給了她。

「昭華,你是最像朕的孩兒。」

見到她這位年幼卻動輒打殺官員的公主,舉目望去,都是驚忿不止。

「兒臣必定會在鄞州潛心思過,不忘父皇恩德。」

直到望不見她那浩**的車隊,皇帝離開了,一眾官員才不滿的譏諷起來。

「陛下終究是舐犢情深啊。」

昔日縱著公主街上肆意責罰官宦子弟,如今年歲漸長,膽子更大,直接開始殺人。

本以為這已經是頂了天的膽子,不曾想昭華公主到了鄞州,便大肆招攬麵首,毫不顧忌皇家體麵,每日裏自薦的男子足有上百人。

」從前有縱情聲色的先皇,如今又來了個不知廉恥的公主,我看,旻朝危在旦夕啊。「

這樣的話,幾乎暗地裏傳遍了,皇後聽到這些話,一氣之下便病倒了。

「公主,您看我這手藝如何?」

溫情半倚在貴妃榻上,身側的男子正體貼的給她捶腿,地上還有兩個貌美的男子正在斟酒布菜。

這樣***的場景,惹得伺候的丫鬟麵色羞紅,埋著頭不敢抬眼。

「尚可。」

男子有些不滿,傾身上前靠在她的肩上,本就敞開的衣衫此刻也從肩上滑下,露出大片的肌膚來。

「你們下去。」

幾個丫鬟連忙一次收好了吃食,不經意間便看到公主被那麵首一把擁在懷裏,動作親昵,哪裏敢再做停留,逃也似的離開了院子。

昭華公主不僅好色,還狠辣,若是叫她看見丫鬟瞧見了自己的事,便是死路一條。

聽到裏麵幾個男子討好的聲音,芷蘭眼中暗光流動閃過一絲厭惡。

「芷蘭姐姐,你不走嗎?」

這一聲喚回了芷蘭,「今日我當值,你先回去吧。」

眼見侍衛遠遠的在兩旁候著,她這才悄悄挪到了門前,側耳仔細聽著裏麵的動靜。

「公主,您再喂奴吃一口。」

芷蘭見無人在意她,目光便落在了刻意留下的縫隙當中,果真見到那位昭華公主衣衫已被解開了大半,滑膩雪白的肌膚叫她一個女子也失神了片刻。

「芷蘭。」

聽到喊自己,芷蘭連忙推門進去,不多時,就見一雙白的能看見血管的玉足落到自己麵前。

「公主。」

溫情剛飲了酒,聲色慵懶,「打水。」

芷蘭連忙起身就要出去,一轉身就被正要端茶過來的公子抱了個滿懷。

「怎麽,玉郎看中了我的丫鬟?」

聽見這個聲音,芷蘭連連跪在地上磕頭,「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溫情沒有說話,倒是玉郎替她說了好話,「公主的才貌,何人能及,不過是個丫鬟罷了。」

溫情沒說話,帶著另外兩個男子就往裏麵去。

「起來吧。」

芷蘭聽見他溫柔的聲音,大著膽子抬頭看去,入目便是溫潤含情的雙眸,以及他那極俊美的麵容。

「把你嚇著了?」

芷蘭臉色一紅,連連搖頭,「多謝公子。」

玉郎笑了笑,抬手不經意一般,從她發間取下一枚葉子來。

「好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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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從裏麵出來,芷蘭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正想著,不防迎麵遇上兩個嬤嬤,一把就捆了個嚴實,連嘴也堵住了。

「公主說了,叫姑娘你珍重些。」

說著就將一根繩子繞在她脖子上,,用力一勒。

芷蘭才想到剛才同那位玉郎親昵,定是被發覺了。

這個悍婦一般的蛇蠍女子!

芷蘭以為她要死在這裏時,卻被人救下了。

「扔到山後去。」

小廝也沒多問,公主府隔兩天就要抬出去幾具屍體,早已是習慣了的。

芷蘭被同伴救醒的時候,喉嚨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該死的***,成日裏同男人廝混,何苦叫我來盯著!」

來人沉思片刻,到底是培養一個細作不易,見她進去了一年多也沒有什麽收獲,便也放下心,不願意在一個公主身上多費時間。

「當真是一點沒有發覺?」

芷蘭恨得牙癢癢,「我倒是巴不得她有異樣,一味的貪戀男色,恨不得死在**,別人瞧上一眼就要剜掉一雙眼睛,這次要不是你來得早,我恐怕性命平白的就要留在這裏。」

「其他人呢,可有什麽異樣?」

芷蘭想到她連宮裏帶出來的宮女都殺得隻剩了幾個就後怕。

「她那個瘋子,性情暴戾,從宮中帶出來的二十幾個宮女,如今隻剩下了五個,最近一個月根本不願意在房中伺候。」

來人沉吟片刻,「我去稟明主子,你先去休息一下。」

「我還是跟你一塊走,她的那隊虎賁軍眼睛厲害的很,要是知道我還活著,恐怕是要暴露主公。」

實在不是她膽子小,剛剛差點被活生生的勒死,現在想到昭華的聲音就害怕,為了打探消息,她素日伺候,頭都不敢抬起來,連昭華真正的麵容都沒有看上幾次。

「委屈你了,那就現在就去主公那裏。」

隻等他們走完了,後麵才露出一個人來,一身黑衣從上到下全部罩住。

「跑了?」

玉郎飲了一杯茶,「是,已經放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