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國皇子的白月光2
.
太子被皇帝叫過去的時候,溫情趴在皇帝的膝上哭得傷心,字字句句,好像被扔到的河裏是她,一看他來,哭得更傷心了,卻是半點眼淚都沒有。
皇帝一邊哎哎哎的應和,一邊用眼神示意太子把幹嚎的女兒弄走,他聽了半個時辰,現在耳朵疼得厲害。
太子視而不見,將自己批好的折子遞給宮人,一言不發。
「太子啊,你說話也實在太過了,小七年紀小,做事任性了些也是有的,何須禁足嘛。」
溫情止了哭聲,側著耳朵聽著,皇帝隻覺得耳朵清淨了,身子也爽快了,拍拍溫情的背,示意她坐好,「這樣,小七啊,你不是最喜歡你哥哥那把劍嗎?爹爹做主,叫他把劍送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
溫情擠出兩滴眼淚,嬌怯怯的看向太子,「哥哥一定會舍不得的。」
太子:……..
「他舍得的,你去皇後宮裏吃過飯了,我就叫他給你送過去,好不好?」
溫情收著笑意,試圖讓自己看來像個品行端莊的貴女,「都聽父皇的。」
這會兒又變成父皇了。
溫情一步三回頭,「那父皇就好好休息吧,小七走了。」
皇帝笑著點頭。
「真是父慈女孝的好戲。」
皇帝瞪著他,「還不是你鬧出來的,我從早上到現在,一份奏折都沒批,耳朵都要被她吵壞了,不過是幾分奏折罷了,何苦來哉。」
「她開心也不過是這幾年了,再過個七八年,就得搬出宮去,讓她開心些又何妨?何況我看那幾個小子也確實該打。」
太子幾乎被他這番話氣笑了,「就惦記著我的東西?」
皇帝輕咳一聲,「你現在是太子,端莊自持,把東宮打理好才是要緊的事,成日裏舞刀弄劍的,成什麽體統,那劍也不過是放著,給她就給她嘛。」
太子將一摞折子遞到皇帝麵前,「正好,兒子年紀也還小,這樣大的事做不了主,父皇親自看看吧。」
皇帝看了幾眼,眼皮子直跳,一連翻了十幾本,才知道溫情不是隻打了幾個人,是打了十幾個,個個都是朝中那些老東西的寶貝孫子。
「她那哄人的本事,您是第一次知道?上上下下見到她哭恨不得轉頭就跑,您倒是心疼,慈父,您看看,這些折子怎麽回?」
溫情跑得快,不知道她那個好爹爹早就被氣了個仰倒,窩在皇後的宮裏吃得正歡。
「公主,殿下叫我送來的劍。」
看見阿喜來,溫情手中的飯菜也不香了,伸手接過他奉上的劍,當即就取了出來,在手中靈巧的挽了劍花。
「阿喜,拔劍。」
說著就提劍刺了上去,跳躍騰挪間硬是把阿喜的劍從劍鞘裏挑了出來。
被一路追到了院中,皇後宮中的婢女也都見怪不怪,還特意把床幔和門窗關上了。
「小七又在同那個阿喜打起來了?」
皇後正在睡覺,聽到外麵的聲響,背過身繼續午睡。
碧玉低聲說了聲是,手中捶腿的動作卻是不停。
當今登基一年半,這位小公主就已經在皇後的宮裏打了不下十次的架了,剛開始她還會驚慌失措的喊人保護皇後娘娘。
到現在她已經可以和皇後娘娘一起,無視外麵的聲音了。
到底是吵得厲害,皇後睡不著,坐起身來,「冤孽!太子再給你送劍來,我就把他拉出去打一頓。」
碧玉默了默,「是陛下叫太子送過來的。」
「那就連他一塊!」
郡王府裏的時候,上上下下,跟進了猴子洞一般,全然沒有半點書生雅致,潑皮猴子一般成日裏打打殺殺,六個兒子,整日的不思進取,不是上山打獵殺山匪,就是下水去盤算什麽水車,丈夫也是個不成形的東西,一把骨頭跟著鬧。
好不容易有了個小的,也跟著幾個人廝混,全然沒有半點女子的模樣。
如今成了皇帝,還是這樣沒有半點思慮。
「溫情!再拿劍在我宮裏胡鬧,我就把你打到下不了床!」
溫情一聽到皇後的聲音,連忙收了劍不敢再鬧,拉著阿喜就悄悄的跑到了所謂的冷宮。
「來,接著打!」
阿喜默了默,收了劍,趁她不備,轉身就跳上屋簷,幾個起落間就不見了人影。
守門的公公等人走了,才出來撿起地上的瓦片。
「去,就說公主又來了。」
從前皇宮的規矩何等的森嚴,如今太子那個侍衛,見天的上牆踹瓦,他光跑去找宮裏的工匠腿都走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