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劍客的白月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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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春光鬥日光,山城斜路杏花香。

山花爛漫,杏樹重重,一身束腰藍裙的女子正在慵懶的靠在石塌上淺眠,衣袖間落滿了花瓣。

香氣盈人,她的容顏卻比花還要嬌豔幾分。

「小姐,我又在外麵看到人了。」..

溫情睜開眼,一雙美目含情,叫人移不開眼。

「你又去那裏做什麽?」

柳重重怕她生氣,有些不敢說話。

溫情早已經習慣了,藥王穀的山門前,總會有人倒在那裏。

可不是那些人躺在這裏,她就要救的。

柳重重智力不過是十歲多,被溫情撿了回來,一直在藥王穀做些雜事。

唯一的樂趣就是習慣晃到藥王穀門口撿屍。

是的,撿屍。

所以要麽是老頭子有空就去看看柳重重撿回來的半死不活的屍體,要麽是溫情有空去看。

或者是用毒比用藥厲害的溫從柳去看。

要是三個人恰巧都沒有空,那就隻能從哪來的回哪去。

「搬過來吧。」

柳重重連忙欣喜的跑到不遠處將藏起來的屍體拎著一隻腿拖了過來。

幸虧這裏都是柔軟的草地,沒有什麽石頭,否則沒死也要交她拖死了。

溫情走上前,地上的男人一身的水汽,高高束起的墨發鬆散不少,幾縷發絲搭在臉上,一張臉泛著青白。

「還有救,把他送到大堂去。」

溫情剛準備把人剝幹淨下水的時候,溫從柳回來了,倚在門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姐姐把這個人給我怎麽樣?」

柳重重正乖巧的坐在一邊捧著臉看得津津有味。

一同這話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不行不行。」

溫從柳嘖了一聲,「又是你這個小傻子從外麵拖進來的?」

溫情沒說話,事實上,她有點累。

「你幫我把他洗幹淨。」

溫從柳低頭看了一眼,「可以,不過要給我試一味毒。」

溫情無奈,坐到一邊,把手洗幹淨,迫不及待的喝了杯茶。

「不等你試完,他就得死。」

溫從柳來了興趣,走上前用手中的劍挑開男子身上的衣服,果真看見他胸前青黑的一片。

「好像是我上個月研製的…嗯……新月?」

研製的毒藥太多,記不住也是常有的。

「看出來了那就快些洗幹淨。」

柳重重跟著催促,「快點洗幹淨。」

溫從柳拍拍她的腦袋,「小傻子不要跟著起哄。」

手上動作卻是快,三兩下就把人扔到藥水池裏。

等把人洗幹淨了,就把一旁的柳重重拎了出去,「小傻子,這有什麽好看的,跟我去看蠱蟲去。」

溫情認命的把人從池子裏撈起來。

柳重重再拿著雞腿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的人,「刺蝟!」

溫情手中的銀針一抖,差點就要了男子的性命,「你不要在這裏吃東西。」

柳重重連忙站到門外去,坐在門口一邊吃一邊看。

等男人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確切的說,他是被人撓癢癢吵醒的。

隻是盡管他睜大了眼睛,眼前依舊一片漆黑。

才想起來,他中了暗算,眼睛已經瞎了。

「你是誰?」

柳重重一聽他醒了,卻不像其他人一樣起來看他,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瞎了?」

說完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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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慢慢起身,卻沒打算做什麽,他自認是個聰明人,知道現在試探也沒有用,隻等著人過來。

「醒了。」

是一聲溫柔的女聲。

江言下意識側耳去聽,手卻被她突然拿了過去,觸感溫熱滑膩,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她一定是個美人。

這是江言下意識的想法,他風流成性,素來喜愛在百花從中飄**,遇到女子便會有這樣的想法。

溫情把了脈,又放了回去。

「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說完便把目光留在他的眼睛上,指尖在他的眼睛上流連。

江言便伸手將她的手握住,「姑娘這樣動手動腳可不好。」

溫情略略不解,手卻沒有動,「你的眼睛還需要很久,也許一年,也許三五年,而且需要很多藥材。」

江言慢慢放開手,沒有接話。

「所以你要治嗎?」

這個問題溫情問過很多人,很多人都會急切的請求她救自己。

或者是言語威脅她。

「那就有勞姑娘了。」

溫情沒有再同他說什麽,而是傾身去脫他的衣服。

這一下饒是江言也有些意外,一把將她的手拿住。

「姑娘,在下可以自己來。」

溫情卻沒有這個打算,「你太慢了。」

一個瞎子脫衣服實在不如她來的快,溫情也不想在這上麵浪費時間。

說著就接著脫起來。

江言如今舊傷未愈,加上對方到底是個女流之輩,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這對於一個多情浪子來說,實在是意外。

溫情快速的將他上身剝幹淨,手在他胸前按了按,又拿出銀針紮出一滴血來檢查。

「看來你身上還有其他的毒,而且時間不短,你有些麻煩。」

江言不動聲色,嘴角卻掛著笑意,「姑娘不如先放開在下。」

溫情恍若未聞,又取出銀針來,一手將他摁在**,一手紮針。

一刻鍾後,江言才約莫摸清楚了這個女子的性情。

雖然口中溫柔的與自己說話,卻也跟自言自語差不多,從來不管他的反應和回答。

這性情,倒是像江湖人所說的武癡。

投入其中,不知方外何物。

「不知姑娘貴姓?」

江言兩隻手按在兩邊,身前是一片溫軟,混雜著淡淡的藥香。

耳邊還有她垂下的發絲。

失明的人其他感官會格外敏感,作為一個男子,江言很不情願的承認自己有了反應。

急於說些什麽想要緩解一下現在的尷尬。

這種情況不多,不,是未曾有過。

溫情抬眼看了他一眼,「溫。」

半個字都不肯多說。

「不知溫姑娘可否能告知在下,此時此刻,在下身在何處?」

「藥王穀。」

江言心中百轉千回,麵上卻沒有什麽變化,依舊掛著笑意。

「看來江某的運氣很不錯,能夠……」

「不要說話,影響我下針。」

江言梗了梗,後麵的話便咽了回去。

「這裏下針,效果太慢了。」

江言這才發覺屋子裏還有另外一個人,按照自己的武功,不應該毫無發覺,看來藥王穀很有幾個高手。

可是想到自己方才的話和神情,心中難得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