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bking
安一覺得對方聽的不是正確答案:“我聽的明明是酸辣粉不給加湯!”
林究抱臂站起身, 滿臉的堅定:“不不不,一定是外賣沒給她帶醋。”
安一:“不,我覺得我聽的對。”
林究:“為什麽?”
安一靦腆一笑:“因為我自信。”
人活著就兩個字!自信!
自信青蛙.jpg
兩人在那邊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仿佛比辯論賽還激烈, 開始靠著顧玲玲口中隻言片語的外星文中找論證。
顧玲玲本就被眼妝迷花的眼睛, 看著麵前兩個不靠譜的,突然覺得她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一時間哭得更大聲了。
安一:……
林究:……
安一和林究趕忙停下辯論, 打算日後再辯,看著顧玲玲此時頹廢的樣子,還是先把人照顧好是正事。
顧玲玲此時傷心極了, 拿著香檳仰頭就要一口悶, 安一瞧見趕忙給搶了過來,這不是照死了喝嗎?!
顧玲玲:“你搶我酒做什麽?”
安一福至心靈:“救你命。”
林究去洗手間瞧有沒有盆什麽的, 打點水過來讓人洗個臉。
顧玲玲神情頹廢, 看著安一手中的酒瓶:“安一,你知道這瓶香檳花了我多少錢嗎?”
安一看了看手中的香檳, 發現沒有標價簽, 問道:“多少錢?”
顧玲玲留著眼淚, “花了我一萬二,我來這個五星酒店又花了五千, 才在這住一晚, 現在……”
顧玲玲越說越傷心:“現在我卡裏一分錢也沒有了,你知道我為什麽這樣做嗎?”
還沒等安一回答,顧玲玲自顧自道:“我想對我自己好點, 他不對我好, 他和外人一起騙我, 我……”顧玲玲拍著自己:“我自己對我自己好,嗚嗚嗚……我自己對我自己好。”
瞧見顧玲玲此時的模樣,跟以往堅強明豔的形象完全聯係不起來,自打認識顧玲玲那天起,他就沒瞧見顧玲玲掉過眼淚,永遠都是活力四射,信心激昂的一個人,看著臉上像是有線連著源源不斷的淚水,安一瞧了心裏不是滋味。
安一使力把人弄到沙發上,聲音放輕了些,小心翼翼的試探:“誰欺負你了?”
被人這麽一問,顧玲玲的委屈一下就蹦了出來,“孫…望祖,我和他戀愛五年了,我們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我掏心掏肺的對他,做什麽事都惦記著他,買什麽都給他帶一份,他是搞藝術繪畫的,但又不想輕買,說是他的畫有藝術性,大學畢業後也是在家裏窩著沒有收入,我們的房租都是我自己掏的,我這麽對他,他卻早就有小三了,要不是昨天我撞見了,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說著顧玲玲抽咽:“他說他沒錢,我就每個月省吃儉用省出五百給他,誰知道他的一些畫早賣了,錢也都給別人花了,他就是看我傻,看我好欺負,狗男女被我撞見了,還一起欺負我。”
“安一,他們欺負我,他們不是人!他們不是人啊!他們欺負我,他怎麽能那樣對我!”
顧玲玲手無助地攀著安一的手臂,她昨天本打算去街上采購一些像模樣的衣服,想著過些日子時裝秀的時候穿過去,那裏都是大人物,她穿不起名牌,但也得把自己收拾的漂亮一些才行。
她之前的那條紅裙子已經穿了三年了,一直沒舍得換,總想著沒壞就還能穿,隻是迫於時裝秀才出來買新的。
她走在街上一眼就看中了一家服裝店櫥窗裏的白裙子,漂亮極了,她一個人站在櫥窗邊看了好久,等看到價格後卻猶豫了。
孫望祖說他是藝術家,不屑將作畫輕賣,說是有品味的人一定會看見他的努力,是金子總會發光,等以後畫被人看中收藏有了錢,兩人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說以後有了錢,帶她換一個大房子,給她買許多不舍得買的裙子包包,暢想著兩人的未來。
她因為愛他,從來沒有在他的事業上催促過,也覺得對方宅在家裏是為了磨練畫技。
所以在對方毫無收入的時候,顧玲玲擔負下來了這個家所有支出,孫望祖每次吃完飯時都會誇她是女強人,遇見她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
看著那條裙子驚人的價格,顧玲玲卻步了,想起了接下來的房租和日常開銷,這樣的裙子她根本買不起,也穿不起。
被價格打擊後,顧玲玲也沒有心思再逛街,歎了口氣,沒精打采地回了家。
誰知剛進家門就瞧見門口多了雙女式高跟鞋,顧玲玲整個人都懵在了原地,大腦像是死機了一樣,眼睛直愣愣地看著那雙紅色高跟鞋。
這意味著什麽呢。
思想快於動作給顧玲玲發出了警告,像似寒冬臘月中刀子一樣的風。
顧玲玲眉眼不自覺抽搐了下,很快那道她這輩子可能都忘不了的惡心聲音傳入了她耳中。
怒意和失控的情緒像是說好了一樣,一起湧了上來,顧玲玲急步走到臥室就看見了在**的狗男女。
孫望祖看見她後一愣,“你不是晚上才回來嗎?!”
顧玲玲被這一幕深深刺痛了眼,拿起手邊的東西便開始往**砸,“你對得起我嗎?!你們在什麽!這是我家,你們在幹什麽?!”
但顯然顧玲玲的力氣根本抵不過孫望祖,況且對方身邊還有個耀武揚威宣示主權的小三,兩人聯手把顧玲玲從房子裏趕了出去。
孫望組把顧玲玲的包和外衣丟在他身上,看著顧玲玲瞪著他的眼睛,抬手就要招呼,顧玲玲嚇得縮脖子,孫望祖沒下手讓她趕緊滾。
顧玲玲怨恨地看著他:“孫望祖你就不怕遭報應,你之前都跟我說的什麽,全都是假話,你說你會對我好,你個騙子!”
顧玲玲起身就要和人拉扯,孫望祖抬手把人推倒在地:“顧玲玲,我早就想和你分手了,不說隻不過是看你可憐,對你好?你他媽也配,就你這種勾勾手就來的賤女人,也配有人對你好!”
顧玲玲不願再回憶,但還是委屈的把話說了出來,“他…她
他說不配有人對我好,安一…安……”
安一抱住泣不成聲的顧玲玲。
“安一我真的不配…不配有人對我好嗎?”
安一:“配,當然配。”
聽那狗東西造謠。
沒人對她好,她花了卡裏所有的錢,買好酒,住最貴的五星級酒店,但這些…這些都無法平複她。
顧玲玲:“我為了這個家的開銷…我一條…一條白裙子都不舍得買,他卻這麽對我,這麽對…對我……”
她也想做個女強人,像電視劇的女主角發現男友出軌一樣打人一巴掌瀟灑轉身,她也不對孫望祖有什麽期望,她隻是止不住的傷心,她作為女人美好的年紀,讓對方說的一文不值,五年的感情,不是五天,整整五年,她傾盡所有,卻是這樣收場,她不甘心,她怎麽能甘心啊。
林究端著水出來看見顧玲玲這副模樣,覺得揪心,雖然以往兩人不是吵架就是在打架,但怎麽說也是真心把對方當朋友,聽到對方口中的渣男,氣得盆裏的水都給揚了。
他們粉紅水晶少女心的人被這麽欺負!
安一也覺得火大,打了客房服務讓酒店送了醒酒湯上來,隨後和林究合力架著顧玲玲去洗手間洗了臉。
兩人臨出門時,告訴她:“好好睡覺,兩個小時後咱們出門。”
顧玲玲掙紮抬起頭:“去哪?”
還能去哪,要回房子,活捉人渣。
林究和安一兩人站在門外,互看一眼,什麽也沒說,都各自在路邊攔了輛出租回了家。
安一一回到家就往衣帽間裏跑,把之前在安家的所有衣服都給翻了出來,雖然安韶峰給他的親情不是很多,是個便宜爹,但錢也是真舍得給他花。
給他買東西時,隻要他開口,眼睛都不眨一下。
在安家一年,奢侈品牌的衣服飾品買了一堆。
安一從衣服堆裏挑,哪件貴拿哪件,給顧玲玲撐腰,怎麽富有怎麽來。
畢竟是幹設計這一行的,挑衣服的同時,安一還選擇搭配,等換好衣服,安一又去了洗手間,打算弄弄頭發。
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安一站在鏡子前,整個人比以往精致了不少,身上的衣服偏張揚,像是富家玩樂的小少爺。
安一想著什麽樣的發型,能比較有震懾一些,腦海中瞬間出現了霍北行頭發攏在腦後的樣子,一看就很不好惹。
安一嚐試了幾次,但頭發都定不了型,他看著放在洗手台旁的發膠,等一切都弄好後,打算出門,剛走出房間正好撞見了回來的霍北行。
霍北行目光落在安一精心打扮過的身上,安一平時在家裏或者出外麵大部分時間都穿休閑裝,此時的裝束和以往比起來,就是小青蛙頭上帶了朵大紅花。
安一長相幹淨,給人一種鄰家少年的通透感,此時穿著張揚,頭發後攏但卻配著張乖臉,填上了幾分反差的頑劣。
霍北行看著安一有些移不開眼,抿了抿嘴巴,伸手把安一拉到身邊,也不說話,就這麽看著安一,他從早上起床就沒看見老婆,問鍾伯,鍾伯說對方一早上就出門了。
看著霍北行的目光,安一一愣,“我現在要出去一趟。”
說著忘記了什麽,轉身回到房間裏,來到桌前,打算戴一塊表出去。
霍北行就像是跟屁蟲一樣跟在安一身後。
“老婆,你要戴表嗎?”
安一點了點頭。
霍北行瞧見安一的表隻有兩枚,伸手拉開一旁自己的表櫃,拿了塊給安一,這是他最喜歡的表。
“老婆,你戴這個吧。”
霍北行手中的表十分奢華,話落,不由分說的給安一戴在了手腕上。
跟他老婆正配。
安一看著手上的表,對霍北行揚起笑臉,“謝謝。”
霍北行有些臉紅,大手總是有意無意的將安一往身邊拉,想讓安一離他近點。
然而由於昨天的沙發戰爭,安一現在胸前還有些疼,被人帶到身邊,直接打了機靈。
霍北行彎身看他,“老婆,你抖什麽?”
霍北行的聲音在他上方輕哼,安一:“沒…沒什麽。”
還不是昨天你生吞青蛙。
隨後說自己還有事,安一拿起外套匆匆出了房間。
下樓時才發現趙寧卓來家裏玩,手中還拿著一張卡紙。
看著漂亮小青蛙後,趙寧卓不免瞟幾眼嘴一撅,打算給人來段口哨,是個靚仔,看見霍北行的身影後,心裏一驚,還沒出口的口哨,瞬間變成了b—box。
“噗噗咚咚噗……呦……”
等到霍北行從樓上下來,趙寧卓問道:“你老婆穿那麽好看出去幹嘛?”
霍北行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
“這樣啊。”趙寧卓一臉看透:“你老婆可能要有對象了。”
“……”
兩分鍾後,趙寧卓再一次被人從霍家丟了出去。
趙寧卓:……
你個玩不起:)
活該你老婆有對象!
安一去酒店之前還特意去一家奢侈品店給顧玲玲買了條白裙子,雖然不知道對方當時看上的到底是哪個牌子的,但安一挑了件,他自己覺得顧玲玲穿上一定會好看的。
林究等在酒店大堂,瞧見安一後目光瞬間被對方腳下的那雙限量版球鞋所吸引。
艸!那不是兩個月前發行限量十雙的球鞋嗎?!
他當初求著他大哥,對方以他好吃懶做為由,死活不給他買。
可能是因為在一個工作室裏熏陶的緣故,兩人此時穿著的方向十分一致,都默契統一的拿出了富家紈絝子弟的穿衣做派,渾身上下散發著bkg的氣息。
林究看著那雙鞋有些眼饞,平時好東西用慣了,真假一眼就能看出來。
等走到對方身邊,兩人皆是一愣。
林究身上的奢侈牌子不少,在安家時陳琳知道安一想要學設計後,還特意給安一請了老師,教對方如何辨認真假,可以說是必修課。
而此時林究身上的沒有一件是假貨,脖子上的那條鏈子差點沒閃瞎小青蛙的眼。
安一抬手的同時,腕上的表讓林究眉頭一跳。
艸!這不是他大哥參加競拍沒拍下來那塊嗎?!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相對無言。
幾人在要合開工作室的時候,就自我介紹過個人經曆和背景。
安一咳了咳嗓:“那啥,你也知道我從小在山裏長大,到現在也沒什麽錢。”
林究撓了撓臉頰:“我也是拿補助才上的大學。”
“……”
兩人說完都是一陣心虛。
他應該會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