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壞消息和壞消息
“小魚，其實那個人做這麽多，都是為了買粥鋪。我看，要不你找機會感謝他的時候，順便把你不賣粥鋪的原因說了？你是不能賣。他如果不能體諒，繼續糾纏，沒事，我還有十天就要回來。我幫你解決他！”
最後一句，方笑遠說得匪氣十足。
餘溫被逗笑了，連連擺手：“大哥，別，咱是法製社會，要講道理。”
“你以為我要幹什麽？我自然是，好好和人說的。”方笑遠也笑著說。
末了又問幾句近況，餘溫把好消息挑揀了說，表示自己一切都好。方笑遠眸中還是難掩擔憂，認真道：“小魚，你等我回來。”
回來做你的依靠。
給你撐腰。
餘溫想要說什麽，聽見外間有動靜。剛扭頭，穿著吊帶短褲擦著頭發的江雪一就走了進來。
她沒有想到餘溫正在和人視頻，而且是男人。
吃了一驚後想起自己現在的樣子，忙連連後退。
可是走得太急沒注意門框，狠狠撞上去差點摔倒。
餘溫匆匆和方笑遠說一聲掛了就出去看江雪一的情況。
方笑遠還有話沒說完呢，看著突然變黑的屏幕。他撓撓頭：算了。今天時機不對。
至於那在鏡頭中晃了一下的清秀柔弱女孩，方笑遠並沒有放在心上。
……
江雪一上崗第一天，就給了餘溫一個壞消息。
彼時餘溫正在一家音樂咖啡廳裏等程墨。
聽到江雪一說今天隻有三個客人上門光顧，餘溫的嘴角狠狠一抽。
太慘了。
不過身為老板，不能表現出氣餒啊。她還要信心滿滿地安撫江雪一：“這很正常，粥鋪之前歇業了三天，今天剛恢複營業，老顧客還不知道。畢竟人家不可能每天都跑來看一眼。”
江雪一“哦”了聲，繼續匯報：“外賣銷售，一單。”
“多少？”
“一單。”
餘溫差點喘不上來氣。
這不是慘，這是太慘了！
她都想騎上電動摩托馬上衝回粥鋪看看怎麽回事。
為什麽銷量會掉這麽多？
要知道，自打她想出讓粥鋪上線外賣平台後，銷售一直就很穩定，甚至在小幅上升。外賣的收入，已經成為粥鋪的主要收入了。
邵丹幫忙管理的時候，也還好啊。
餘溫沒留神嘀咕出來。
江雪一在電話那邊立即炸毛：“可和我沒有關係！你別想把屎盆子往我臉上扣！外賣銷量在我來之前就下滑得厲害，你為什麽沒看不出來我不知道，但是，休想用這個理由趕走我！”
餘溫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忙安撫：“對不住，我就是著急了。那你幫我看下，具體從哪天開始下滑？”
江雪一那邊安靜了一會兒。
餘溫握著手機等著。
十幾秒後，江雪一還沒有說話。倒是西裝革履，還噴灑了香水的程墨來了。
餘溫猶豫著是不是先掛了電話，不然太不禮貌。
就在這時，江雪一報了個日期出來。
餘溫有些愣住，竟然是邵丹開始幫忙的那天。是……巧合嗎？
“餘溫同學？”程墨又喊了一聲。
餘溫回過神，不好意思笑道：“抱歉你剛才說？”
“露露太粗心大意，把你的筆記本弄丟了。昨晚怎麽找也找不到，她都急哭了。她心中很過意不去，準備了這份禮物賠罪。希望你能接受。”
程墨溫和說完，將一份打印文件推到餘溫麵前。
餘溫聽到弄丟了這樣鬼扯的借口，直接想翻臉的。不過目光掃到文件第一頁，就定住。
這是……容和光大師的從業心得？
想看嗎？
十分想！
大師的心得體悟，可遇不可求。
看完之後，不說醍醐灌頂，或許能少走很多彎路。
但——
時機不對！
餘溫努力將手指按在膝蓋上。克製住想翻閱的衝動。
她嘴角噙笑問：“這是交換嗎？用這份大師手劄，換我那沒什麽用的筆記？”
程墨突然有點坐立不安。
對麵的女孩明明是笑著的，笑容還那麽甜美。可是他有種心中發涼的感覺。
程墨搖搖頭，一定是錯覺。
容大師的手劄，多麽寶貴的東西！
要不是露露做錯了事，他是不會同意這麽輕易給出來的。
回頭，還要去容大師那裏請罪哩。
一想到因為程霜露的一時之氣，弄出這許多的事，程墨頭一次對妹妹生出不滿。
那丫頭真該好好教育一下了！
程墨想到這，心頭一動。
溫和道：“是賠罪。露露太粗心大意了。”
“另外，程記打算做一條新的，麵向年輕人的珠寶首飾線。我計劃全部啟用年輕設計師，想要做出不一樣的風格。你大概聽說了，露露目前就在負責這條線。但是她實力還有不夠，缺少磨煉。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想邀請你做主負責人，怎麽樣？”
程墨一直沒有歇掉招攬餘溫的心思。
尤其是他昨晚看了隻剩下一半的筆記，十分為餘溫的靈氣天賦驚歎。
平心而論，妹妹比不上她。
不過再給五年，十年，誰勝誰負又說不一定了。
程墨現在就有點想讓餘溫做程霜露的磨刀石，讓妹妹改一改自視甚高的脾性。踏實地跟著容大師鑽研。
他自覺這次開的條件很好。
誰知餘溫冷淡說：“不怎樣。”
程墨幾乎覺得對麵的女孩是個傻子！
一條新設計線的主負責人！
就算是小有名氣的設計師，得到這樣的機會，都會笑逐顏開。
這女孩，拒絕了？
她知道她拒絕的是什麽嗎？
程墨決定再給一次機會：“你再想想。三天內，改變主意隨時可以聯係我。”
“你們程家人，都喜歡這樣自說自話自作主張自以為是嗎？”
程墨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罵！
自以為是？
認識他的，誰不誇他是謙謙君子？
還有，這話耳熟。
好像上次他找這小姑娘談合作，也是得到了這樣的評價。
這小姑娘，對程家意見很大啊。
本來麽，程墨是不在意餘溫態度的。再橫，能撼動程記？
但現在他想讓餘溫當妹妹的磨刀石，而且最好是心甘情願那種。決定拿出手段收服餘溫。
程墨誠懇地望著餘溫：“如果我有不對的地方，請你指出來。可能我站的角度看問題與你不同，有哪裏無意中冒犯了，還請見諒。不過我今日，確實是想賠罪的。”
“或者你覺得如何做能消氣？我盡量照辦！”
上一回談事的時候，程墨也道歉了，代替程霜露道歉，但姿態是高高在上。一副我都低頭你得趕快接住的高傲。讓人生氣。..
這次，他的態度與語氣，都很誠懇。
倒叫餘溫的火不好再發出來。
犯錯的是程霜露，又不是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