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姐弟互掐

第二十七章

穿著睡袍,秦鳶拉上房間的窗簾,決定試試這房間的隔音。

“阿辭,你可以來我房間一下嗎?”

對著牆麵說完,秦鳶站在原地等著,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她聽見自己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心中一喜,秦鳶翹著手飄到門口去開門了,滿臉笑意地準備迎接她的阿辭,然而開門後對上的是同樣一臉笑意但帶著十足惡意的秦蓬。

零點一秒的時間,秦鳶的臉立刻垮了下來,啪嘰就要把門摔秦蓬臉上,但是沒想到秦蓬身邊帶了保鏢,眼疾手快地擋住了門。

看攆不走人,秦鳶翻了個白眼,轉身回了房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今天的秦蓬穿了一身藍白色的連帽衛衣和黑色的牛仔褲,配上他那張人畜無害少年感的臉還真是嫩得能掐出水來,完完全全一陽光少年的樣,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他皮囊下的蛇蠍心腸。

秦蓬也沒客氣,打量了一圈沒發現虞辭的身影後,放心地走進了房間,關上門讓保鏢在門口守著。

“姐,這回你那保鏢沒在?”

秦蓬在椅子上坐下,跟回自己家一樣不客氣地從桌子上拿了個蘋果吃起來,剛咬一口頓時酸得呲牙咧嘴,四肢抽搐,連舌頭都不好使了,衝進洗手間漱了口,“我靠!秦鳶你又下毒!”

秦鳶幸災樂禍地坐在旁邊看著,心情舒暢地攤了攤手,“沒禮貌的孩子就是活該。”

這就是秦鳶故意的,她從來不吃蘋果,但是秦蓬最喜歡吃蘋果,所以她視線範圍內當擺設的蘋果全部都讓趙大山換成了又酸又澀的那種,而這些年秦蓬中招的次數數不勝數,可他依舊不知悔改,樂此不疲,見秦鳶的時候隻要看見有蘋果就一定會吃,然後重複以上步驟。

“好了,我不跟你說廢話,”秦蓬把手裏的蘋果扔進垃圾桶,擦了擦手靠在秦鳶坐的沙發上,“聽說你最近有了個新寵,就是你那個保鏢?怎麽,你這是打算提前退出競爭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看在我們姐弟一場的份上,我可以給你留些養老錢。”

“天黑了,是該做夢了,秦蓬,你覺得你可能因為同一個原因,害我兩次嗎?”秦鳶抬手拍了拍秦蓬的臉,笑得真假難辨。

秦蓬仔細地看著秦鳶的每一絲表情,卻沒有看出任何破綻,“最好如此,要不然我還真覺得太簡單了。”

“就這點破事,你從A市追到我杉城來了?這麽閑啊,把村口的大糞挑了再走吧。”

秦鳶剛要收回手,卻被秦蓬攥住了手腕,“哪能啊,咱不還有一筆賬沒算嗎?就你那保鏢踹我那次,害我丟了那麽大麵子不說,還在醫院躺了兩天,你說說這筆帳該怎麽算?”

“什麽?我怎麽沒聽說過啊,那不是你自己摔出去的嗎?碰瓷還帶七天無理由找上門索賠的?”秦鳶抽了下手,結果沒抽回來,幹脆又一抬手,掐住了秦蓬的臉,秦蓬敢拽她她就掐得更用力。

“你想不承認?”秦蓬臉被扯得有些滑稽,還是瞪著眼質問秦鳶。

“誰讓你碰瓷?”秦鳶堅決不承認,這貨指不定在打什麽歪主意。

“好啊,那我就挖地三尺把你那保鏢找出來,你……”

秦蓬話還沒說完,秦鳶手上猛地用力,“你敢!”

“疼!你放手!”秦蓬也使勁攥緊了秦鳶的手腕,企圖讓她吃痛放手,結果沒想到秦鳶越疼越用力,把秦蓬五官都給扯變形了。

長痛不如酸痛,秦蓬狠下心用力拉下秦鳶的手,雖然最後一下差點疼死他,但倆人好歹分開了。

一個揉著臉,一個揉著手腕,倆人還是誰都不服誰。

“你是潑婦嗎?下手這麽狠?”秦蓬控訴地看著秦鳶。

“你是潑婦嗎?誰讓你先動手?”秦鳶一擼睡袍的袖子,“不服再來啊,看誰先鬆手。”

“瘋子!”

秦蓬頂著臉上兩個通紅的指印,狠狠地瞪了秦鳶一眼,一甩手走了,臨走還不忘放狠話,“你給我等著,你那個保鏢,她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你動她一根汗毛試試?咱倆誰也別想活!”

秦鳶跟著走到門口,抬腳一腳把還想回頭跟自己吵的秦蓬踹了出去,砰一聲關上了門。

或許是因為這裏到底是在酒店裏,秦蓬沒像之前那樣暴跳如雷,隻是憤恨地踹了一腳秦鳶的門就帶人走了。

恢複安靜,秦鳶氣得拿手給自己扇了扇風,又忍不住想虞辭到底去哪了,正想著要不要去隔壁看看的時候,被秦鳶拉上的窗簾晃動了一下,嚇了她一跳,下一秒,虞辭拉開窗簾走了進來。

“阿辭?你怎麽會在這?”秦鳶眨眨眼,所以說剛才虞辭一直都在?

“我聽見你喚我,本想過來,但是門被人堵死,隻能走窗戶。”虞辭解釋道。

秦鳶不敢置信地指指窗戶,“這可是二十五樓啊,阿辭你這樣太冒險了,我沒事的!”

虞辭卻並不把這樣的險放在心上,視線落在秦鳶抬手露出的手腕上,白皙細弱的手腕上一道道紅痕分外明顯,眉頭皺起,她有些自責,她光聽見秦蓬慘叫了,以為秦鳶占上風,卻沒想到秦鳶也受了傷,“抱歉,我應該早點出來的。”

“你做的沒錯,你要是出來了才是給我添亂了呢,對方擺明了就是想借題發揮的,”秦鳶不在意地擺擺手,“你是沒看見剛才秦蓬那滑稽樣子,他比我慘多了,我肯定不吃虧。”

虞辭抬起秦鳶的手,之前打別人一耳光都要過來跟自己說手疼的,這次這麽明顯的紅痕怎麽可能不疼,她知道秦鳶隻是怕自己過意不去所以裝作無事而已。

秦鳶看虞辭心疼,這還是她頭一次裝堅強,馬上就要裝不下去了,隻能拉著虞辭先轉移話題,“對了,你剛才應該也聽見了,秦蓬又在想什麽歪點子,你這幾天都不要離開我的視線,不能給她任何可乘之機,知道嗎?”

虞辭知道秦鳶是在擔心自己,認真地點點頭,她也不會讓秦鳶離開自己的視線,絕不會讓今天的事情再發生。

“好了,那現在我們睡覺吧!”

秦鳶心滿意足,拉著虞辭上床了,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剛才她還在想今天怎麽和虞辭同床共枕,結果這麽好的理由就送上門來了。

這邊秦鳶抱得美人睡覺,另一邊離開酒店坐在車上的秦蓬卻像是變了個人,陰冷低垂的眉眼看著手中的文件,在秦鳶麵前的他還像個人,而現在的他卻像是條蟄伏在黑暗中的毒蛇。

“這點小事還要我親自過來一趟,用我教你們嗎?如果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掉提出問題的人,通知K公司那邊來善後,做得幹淨點。”

秦蓬合上了文件,拍到了身邊助理的臉上,“人命,也是可以明碼標價的商品,甚至比很多東西都便宜得多,我們是商人,要選擇利益最大化的解決方案。”

助理微不可見地打了個寒顫,連忙接過文件,“那秦總……秦老師這邊為什麽不直接交給K公司,您要大費周章地親手設計?”

“這是我跟她的博弈,任何人都不許參與進來,還有,”秦蓬突然皺起眉頭,“她身邊的那個保鏢先留一下,我要看看她到底是在打什麽算盤。”

秦蓬有些猜不透了,秦鳶到底是在意還是不在意那個保鏢,如果她是真喜歡,那就不可能在明知道危險的情況下這麽高調地把人放在風口浪尖上,但如果不在意,她這是障眼法還是誘餌?

秦鳶今天的態度和毫不掩飾對虞辭的在乎喜愛讓秦蓬反而不敢貿然動手了,如果秦鳶壓根不喜歡這個人,隻是用這個人給自己設套,等自己對這個人動手,那豈不是自己進了圈套?

秦蓬開始偏向誘餌這個猜測了,畢竟沒有人會拿自己愛的人冒這麽大的險,除非那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