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1江公子流鼻血了

2.1江公子流鼻血了

兩人到家門口的時候天都黑了,柔弱的江公子滿麵紅霞神態羞慚的由紀姑娘攙扶著,沒好意思再辯解:在下這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紀瑄親自把他送回家裏,摸著黑把他扶到凳子上坐著,自己點了燈然後忙著做飯。

江誠望著她忙忙碌碌的身影,惦記著江小樓,急忙問她:“紀姑娘,樓兒呢?”

紀瑄淡定的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給江誠倒了杯冷茶,道:“你潤潤喉嚨,我把他給你領過來。”然後跑到隔壁自家的院子裏把江小樓從空間裏弄出來。

江小樓:“……三、四、五……九、十!”小孩兒立刻睜開眼睛,“忽然變黑”的天色和熟悉的場景讓他呆了呆,他滿臉的困惑和費解,“咦?”

“江小樓,走了,你爹要見你。”

江小樓的腦袋裏暫時隻能裝下一件事情,顯然能夠見到爹爹比“為什麽天黑了”“為什麽在村裏”更重要,他拉著紀瑄伸過來的手,努力的邁著小短腿兒以跟上紀瑄一點也不體貼的大步子,很快就把剛剛思考的問題給忘的一幹二淨了。

“爹爹!”江小樓撲到江誠的懷裏,江誠抱著小小軟軟的孩童,嗅著小孩兒身上淡淡的奶香,心

軟的一塌糊塗。

真好,他的樓兒還好端端的活著,上輩子的悲劇再也不會發生在他們父子身上了。

紀瑄坐在一邊看著他們父子微笑,心間暖意彌漫,想到以後他們三個會生活在一起,一種淡淡的滿足和幸福感油然而生。

“我會好好對你們的。”父子間溫馨的氣氛感染了她,這句發自內心的話語脫口而出,江誠的表情頓時僵硬了,糾結苦逼的看著紀瑄,緩緩的點了點頭,“多謝紀姑娘。”

“不客氣。”紀瑄貌似很開心,“我們是一家人嘛。”

江誠幹笑。

等紀瑄離開了房間,繼續到廚房做飯,江誠讓江小樓站在自己麵前,因為他略顯鄭重的表情,江小樓也不由的被感染,神態異常的乖巧認真。

“樓兒,爹爹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江誠的聲音低沉、柔緩,開始的時候帶著一絲遲疑和為難,但很快堅定了下來,不疾不徐道,“爹爹要給你娶新媽媽了[注],是紀姑娘。”

小孩兒瞬間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江誠一囧,紀姑娘你對樓兒做了什麽?他為難道:“樓兒不願意?爹爹以後還會和現在一樣疼樓兒的。”

江小樓沒擔心這個,男孩兒淚目抱爹爹大腿,小小聲道:“爹爹,紀姑姑好嚇人。”

本公子也這麽認為。

江誠眼角抽搐,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樓兒,爹爹教過你,君子知恩圖報,紀姑娘於咱們有救命的大恩情,爹爹身無長物,一貧如洗,她對爹爹唯一的要求便是娶她,爹爹已經答應了。”

他頓了一下,猛然發覺自己和紀瑄的情況怎麽都有“無以為報以身相許”的意思。

“其實,除了脾性有些……與眾不同,紀姑娘還是個好姑娘。”江誠絞盡腦汁的替紀瑄說好話,不奢求兒子能夠接受紀瑄,但至少別那麽害怕和抵觸,“你看,紀姑娘很喜歡樓兒,也一定會和爹爹一樣對樓兒好,不會打樓兒也不會罵樓兒……呃。”這是什麽表情?江誠臉一黑,眼神陡然嚴厲凶狠起來,正想說話忽然想到紀瑄就在廚房裏,硬生生把快要吼出嗓子的聲音給憋了回去,沉聲問道,“紀姑娘欺負你了?”

江小樓想了一下,表情糾結的看著他爹,對手指:“不知道。”

怎麽會不知道?

江誠問:“打你了?”

江小樓搖頭。

江誠鬆口氣,語氣緩和了一些,又問:“難道是罵了你?”

江小樓皺著一張臉,他理解的“打罵”全都源自那個消失了好久的凶婆婆,紀姑姑說喜歡他,要疼他,對他好,這些話爹爹也說過的,但紀姑姑就是好嚇人!

“沒有。”他沮喪的看著他爹。

江誠鬱悶,他覺得紀姑娘挺寶貝樓兒的啊:“樓兒不喜歡紀姑娘?”

江小樓沒有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他不自覺的咬著手指頭,擰著兩撇淡淡的眉毛,神情嚴肅糾結的仿佛是在思考天下第一大難題一樣,可他根本想不出用什麽來形容自己的感覺,隻好放棄,委屈的撅著嘴巴,慢吞吞的搖了搖頭。

江誠無奈了,他歎口氣,撫摸著兒子毛茸茸的小腦袋:“樓兒。”江公子此刻的心情正是“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加“說了你也不懂”,那叫一個複雜曲折不尋常。

問題還是在……奇葩的紀姑娘身上。

紀姑娘笑眯眯的探頭進來:“江公子,江小樓,吃飯了。”

這點她還挺賢惠的,而且做的飯也很好吃。江誠自我安慰著。

三人吃完了飯,紀瑄照舊叮囑江誠有事搖鈴喚自己,幫他們關好門窗就回家睡覺了,把江小樓哄睡了,才皺著眉把鞋襪脫了下來,暈黃的燭光裏,有輕微弱視的江誠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細皮嫩肉的左右腳上各磨出一個豆大的水泡……難怪走路的時候疼的要命。

江誠輕歎一口氣,麵對這種情況蜜罐子裏長大的江公子著實卻不知道該怎麽辦,難道要挑破它們?

他看了眼兒子稚嫩的睡顏,心中尚未凝聚的那點愁緒蕩然無存,隻剩下充盈的滿足和安心,經曆了不同尋常的兩世,他再也不是那個讓人欣羨萬眾矚目的貴公子,然而江家覆滅大仇得報,雨停風息,雲開月明,他迎來的,是來之不易的自由與安寧。

拿起床頭紀瑄贈送的鈴鐺,沉浸文藝思緒中不可自拔的青年公子無意識的搖了搖,輕笑一聲:

“不管怎麽說,紀姑娘都是個好人。”

他放下鈴鐺,左手抱腳右手拿著簪子,深吸一口氣:“長痛不如短痛!”

好人紀姑娘站在他的麵前,聲音陰沉:“我以為你叫我至少該是家裏遭賊的緊急事件。”

“嗷——”江誠驚悚之下手裏的簪子瞬間刺破了水泡,而簪子尖餘勢未歇,這就導致被刺破的水泡不止冒了水,還冒了血。

江小樓被他爹的鬼嚎嚇的在夢裏抖了一下,哼哼兩聲小豬一樣又香香的睡熟了。

“紀……紀姑娘?!”江誠心有餘悸,忽然想到自己是隻穿了褻衣的,急忙拉過被子擋著,結結巴巴的說道,“抱、抱歉,在下失禮了……不對!紀姑娘你這……這個不合適……”

“你搖鈴鐺了。”紀瑄的臉大片都被陰影籠罩著,她抓著江誠的領口把人提起來,鼻子貼著他的鼻子,“我洗澡洗了一半,泡沫沒衝,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你在玩狼來了的遊戲嗎?”

她身上涼涼的濕氣混著薄荷的清香撲麵而來,讓江誠一陣恍惚,很快他的注意力被兩人緊貼的鼻子、還有她說話是落在自己嘴唇上的熱氣吸引。

當然……還有被提起來時他下意識雙手推出去觸摸到的柔軟上。

紀瑄的聲音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江公子心髒劇烈的鼓動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燃燒了起來,呼吸也變得有些艱難,緊接著他感覺到鼻子熱熱的、癢癢的,兩條紅紅的黏黏的燙燙的東西在紀瑄的注視下緩緩流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注]架空仿宋背景,宋時有爹爹媽媽這個稱呼,神雕裏公孫綠萼也這麽稱呼過小龍女……用新娘後娘繼母?開玩笑咩,嚇壞了江小樓腫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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