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收我為徒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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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媳婦苦笑出聲:「忘不了囡囡?我當然忘不了啊,因為我隻要瞧見你們,我就能想起你們當年逼死囡囡的光景,我就能記起來,你們都是殺害囡囡的凶手。」

劉奶奶渾身發哆嗦:「你把我們當凶手?您怎麽能把我們當凶手呢!那也是我孫女。」

大媳婦撩開擋住自己臉頰的頭發絲:「現在承認囡囡是你孫女了,嗬,八年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媽,您還記得嗎,八年前,六月初六,陽曆七月十二號。我的囡囡,就躺在縣人民醫院的病**,腦炎。

是在你那,感冒發了燒,孩子多次和你說她頭暈難受,你都沒有理會。還有你,弟媳婦,你明明知道孩子發燒了,卻還讓孩子用冷水洗澡。

我們夫妻倆在外拚死拚活的給你們賣西瓜,幫你們賺錢,可你們卻這麽對待我的孩子,硬生生把孩子拖成腦炎!

我可憐的囡囡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亟需藥品救命的時候,巧了,弟媳婦正好要生了。

是媽你親手把我和建南寄存在你那的存款全部拿出來給你那一生下來就需要進新生兒監護室的小孫子,為他掛氧氣續命。

我和建南跪在地上哭著求你把錢拿回來救囡囡的命,我們求著你,說哪怕隻拿回來兩萬,我們先買特效藥為囡囡掛上,我們都那樣讓步了,媽你又是怎樣做的呢?

你騙我們你去找弟媳婦拿錢,可結果卻是一去不回,我們找到弟媳婦的病房,幾句說了起了爭執,你又騙我們錢在老家,我們連夜回了老家,翻箱倒櫃都沒找到一分錢!

我們都沒來得及回醫院,醫生就打電話通知我們,可以去給囡囡收屍了。我甚至都沒能在囡囡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陪在她身邊,親眼送她走……」

「讓她洗冷水澡、那大夏天的大家不都在洗冷水澡嗎?那是你那個囡囡身體底子不好,可賴不到我頭上!」捂著腦袋的劉家小媳婦沒良心的嚷嚷。

劉奶奶也心虛的別過臉,企圖解釋:「那會子不是城子也有性命之危嗎,我和你說了,那是借,再說後來你弟弟弟媳婦不也還你錢了嗎,我也是被你們纏的受不了,才騙你說錢在家裏,我不知道囡囡情況這麽嚴重……」

「你知道,你當然知道,病危通知書你都看見了,媽,你不就是覺得囡囡是個女孩兒,沒你孫子金貴嗎?

你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囡囡情況不好了,所以醫生一和你說你孫子身體弱,需要掛氧氣救命,你立馬就把家裏所有錢,都給了你小兒媳婦,畢竟在你心中,你孫女那麽多,不差囡囡一個。

又或者,為了你的寶貝孫子,你寧願犧牲孫女。」

劉家大媳婦絕望地冷笑,沒有感情的戳破劉奶奶謊言。

劉奶奶支支吾吾為自己狡辯:「我、我不是想著,你還有花花蝶蝶這一對雙胞胎閨女嗎?囡囡先天不足,生下來就腦子不好使。

再說那時候家裏本來就沒多少錢,臨時找人借也不一定借的到,我手裏正好拿著你們三家的錢,用來給城子治病,剛剛好。

那時候不也用了老二的錢嗎,老二都沒有說什麽。我也知道,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可後來我不是緊著好東西往你家送嗎。

每回吃餃子,我都想著你們,大老遠的端來送給你們,你弟媳婦有的,你說哪一樣缺著你了?」

「花花和蝶蝶是我閨女,囡囡也是我閨女!她們代替不了囡囡,她們也不是囡囡的替代品!嗬,老二是什麽都沒有說啊,但是老二從那以後,就再也不去你們家了!

還了錢又怎麽樣,我家囡囡已經死了,好東西?誰稀罕你那些東西!我隻要我的囡囡,我的囡囡就算腦子不聰明,那也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寶貝,你們所有人都沒資格剝奪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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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

對城子是我咒的,我隻恨我沒有咒死他,讓你們發現的太早!我就是想讓你們也嚐嚐失去心頭肉的滋味!」

劉家大媳婦惡狠狠的說完這些話,突然昂頭大笑了起來,悲痛欲絕道:「都是命呐,命呐,早知道,我就把城子推進河裏淹死了!大不了,我去蹲監獄!」

劉家老大瞧著自家走火入魔的老婆,皺眉無奈說:「你怎麽能幹這種事呢,這不是造孽嗎?都八年了,你怎麽還記著這些事?」

劉家大媳婦抹了把眼淚呆了下,十幾秒鍾後,才直視丈夫痛心疾首道:「連你也覺得我做錯了?連你也說這種話!我原本以為,你會理解我的……哈哈哈哈哈——」

瘋魔的大笑了好幾聲,突然,劉家大媳婦身體一僵,猛地噴出了一口殷紅血沫,七竅流血的仰麵倒在了地上。

怒目圓瞪,像是死了,還是死不瞑目……

我拿著小人被嚇了一跳,正不知是什麽情況呢,蛇仙大人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我身邊,替我解謎:「她用了厭勝術中最厲害的血咒,此咒一旦順利取對方性命,施術人就會失去十年壽命。

若此咒被破,沒有成功傷對方性命,那施術人就會遭到反噬,暴斃而亡,她就是被反噬致死的。」

「反噬……自食惡果嗎?」我抿抿唇,心底一陣五味雜陳:「原本是想來救人的,可沒想到還是搭進去了一條人命……其實,她也隻是想替自己的女兒報仇,她也是有苦衷的,並不是像其他紮小人的人一樣,十惡不赦。」

「萬事有因,來日有果。作孽償債,這是冥冥注定。」他的語氣很冷淡。

院子裏的劉家人也從剛才的打成一團變成了驚慌失措,一個個全都朝地上那具暴斃而亡的屍體圍了過去。

有的著急叫老婆,有的哆嗦著喊媳婦,還有的大哭要媽媽。

場麵一度變得更混亂。

我拿著小人猶豫著不知該怎麽處理,想和劉奶奶說話,但,這個情形下,她們應該也沒功夫搭理我吧。

沒辦法,我隻好繼續求助身邊的蛇仙大人:「小人該怎麽辦?」

「你家祖傳的筆記上沒有告訴你,事後的小人應當如何處理?」他看淡一切的淺淺說。

我搖頭:「這個好像還真記漏了……你怎麽知道我家有份祖傳的筆記?」

「本座的娘子是什麽家世,本座當然要有所了解。你家世代為陽差,留下幾份筆記再正常不過。」

他說著竟摟住了我的肩膀,刻意溫柔了嗓音:「你家先祖沒教你的,本座教你。這東西,丟火中燒了就行,記得要提前取出裏麵的頭發。」

「頭發?」我用力把秸稈小人的身體掰開,還真就在小人的肚子裏找到了紅紙裹住的一綹小孩短發。「長知識了,我知道在小人身上寫生辰八字的方法,沒想到頭發也可以。」

他溫和細心的說:「不僅頭發可以,穿過的衣物碎片也行,隻是效果都不如頭發好。頭發生自人體,乃是人之精發,操作簡單,殺傷性足,百發百中。」

「唔,是不是還要配合咒語?」

「厭勝術囊括許多種咒人的辦法,紮小人隻是其中之一,紮小人的咒語也是,具體看,你想讓對方怎麽死,用咒的效果歹毒些,不用咒的,溫和些。」

「這裏麵還有這些細致的講究?原來我之前看的那些都是皮毛,你真是我的人生導師!」

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新鮮念頭,我認真的和他講:

「要、要不然我拜你為師吧,你收我做關門弟子,以後我做你的學生,你教我這些神奇的知識,就當給自己找個樂子玩玩,還能收獲一個對你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的可愛徒弟,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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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咋樣。」他連思考一下都沒有,就拒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