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清純絕色單純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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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予音走出門,點了下小姑娘肩膀。

月照轉頭,雙眼亮成小星星:「王妃!」

「奴婢找到路啦,一直往東走就是。」她離王妃更近了些,「聽說殿下都快急哭了,快回去吧。」

謝予音:「快急哭的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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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上,觥籌交錯。

謝霄雪的病也不治而愈了,她離皇帝很近,笑聲如銀鈴,嗓音如鶯囀。

「希望臣女研製的這味水和香,能對殿下有用!」

「臣女不求名分,隻要能幫上長公主的忙,讓殿下開心,多熬幾次夜也沒什麽……」

太傅府那邊已經誇上了,完全無視了另外一個女兒,皇帝也連連點頭。

謝予音懶得看他們,直接看向某王爺。

昔日的南陵戰神,護國功臣,此刻一人坐在席位,無人問津。

他心情不大好,烏發遮住半張俊臉,他垂著腦袋,筷子輕點著麵前的菜肴。

一旁的酒杯,卻是空了。

少年薄唇緊抿,鳳眼下染了絲絲緋紅,更顯清純絕色,單純無辜。

多喝點,多喝酒就能看見王妃了……

他倒了杯酒,剛要往嘴裏灌,手腕卻驀地一涼。

少年不肯放手,謝予音便握著他手指,輕輕上抬,將水酒喂到自己口中。

小手觸感很柔軟,如同羽毛撓心。風弦歌身體輕顫,他抬起腦袋,呆呆地看向她。

「音音……?」

他聲線微啞,泛著絲絲醉態,比美酒還醇厚幾分。

謝予音紅唇一勾,點了點他眉心。

「臉這麽紅,偷喝了多少我酒,嗯?」

王妃回來了?

風弦歌眼睛一亮,陰鬱一掃而空:「沒有,我沒想多喝!」

「但我等不到你,好多菜又有毒……」

他邊說邊指身旁銀針,有些發黑:「喏,我一口都沒吃。等你回來呢。」

「真聽話。」

謝予音抬起素白指尖,又倒了杯酒,舉杯一飲而盡。

再垂首,白皙臉頰浮上層淺粉色,杏眼中魅惑光澤更濃三分。

她低低一笑,坐回風弦歌身旁:「怎麽了,心情這麽差?」

「這宴會沒意思。」

風弦歌扔出一句話,低低道:「我見不到你,菜也吃不了,這裏又有好多想我死的人。」

「還有,他們硬誇謝婢女醫術好,還不讓我說話……咱們回家吧。」

還不如他和音音兩個人。

謝予音抬頭,聽皇帝的聲音柔和得快沁出水,他問謝霄雪:

「長姐患頭疼病很久了,你要是真能治好,那可是大功一件。隻是這香裏加了什麽藥?」

謝霄雪笑得很拘謹:「回皇上,裏麵加了麝香、白芷等藥材。藥和香料都是臣女親手買的,再親手熬製,絕對不會出問題。」

「好!」

皇帝張口便讚,謝予音懷疑他都沒聽懂:「不愧是太傅府教出來的女兒,蕙質蘭心,醫術高超。」

「長姐說她更衣完後會來,到時,朕親自把這香推薦給她!」

那邊又開誇了。

風弦歌輕哼一聲:「就是這樣,每次我說話,他們都說我有病,要休息。」

他想揭穿謝婢女,可麵對皇帝、外加幾十個捧著謝霄雪的大臣,說句話也很快被淹沒。

謝予音回過神,斂眸一笑。

「沒事,等會就有意思了。」

「?」

風弦歌一臉疑惑,謝予音沒回答,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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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指,挑開他不小心含進唇間的發絲。

什麽水和香?

別人的古方改了個名字,就成她自己的了?

她沒想對謝霄雪怎樣,結果這家夥自己往坑裏跳。

二人不聲不響,豈料謝霄雪享受夠了誇讚,看向謝予音,滿臉關切。

「姐姐,你出去了好久哦,是不是生病了?」

眾人的目光也齊刷刷看來。

謝予音沒正眼看她:「沒事,就是遇見個太醫,攀談兩句,他說你這牙是補不起來了。」

「……」謝霄雪呼吸一滯,身旁的謝聞城扶住她,冷喝一聲:「謝予音,你嫉妒她也該適可而止!」

嫉妒?

風弦歌眉頭不滿地皺起,謝予音抬眸,按住他蠢蠢欲動的手。

她目光瞄向賀禮:

「本妃對謝小姐的賀禮很感興趣。有幾個問題想問。」

不等對麵回答,謝予音扔出三個問題:「這個方子,你大概多久前研製出來的?靈感源自哪裏?有沒有不適合長公主的地方?」

謝霄雪小臉微白。

這災星怎麽這樣多話?

難道看出了她的賀禮借鑒古方?

可不對呀,她試探過好幾位太醫,他們都不知道這藥的存在。她怕被看出來,也改了幾味藥材,讓本就少為人知的香,看起來更神秘。.

想到這裏,她放下心來。少女睜大眼眸,天真無辜地問:「姐姐,你為什麽這樣說呀?」

「知道殿下生辰,我花三個月構思出這藥方。每天都在熬夜,我……」

話沒說完,又要哭了。

謝聞城一陣心痛,忙扶住她。

他瞪向謝予音:「宸王妃,有你這樣盤問人的嗎?難道你覺得雪兒的方子有問題?」

太醫們都說,這香很適合長公主,調出來的人功底深厚!

「比起這個,你的賀禮呢?現在都沒見你有表示。」

「糾正一點,是本妃和殿下兩人的。」謝予音一笑,「我們喜歡低調,沒必要在大庭廣眾下吹噓自己小半個時辰,好像下次就來不了似的。」

從宴會開始到現在,謝霄雪被吹噓也有半時辰了。

眾大臣聽得心累,但見皇帝喜歡,隻能往好聽了吹。

粉衣少女嘴一癟,風弦歌蹭地起身,迫不及待附和:

「對!我和長姐關係很好的,每天都會過來,哪天送都可以。」

宸王發話,大家不好明著懟。隻有皇帝眼底劃過銳光,緩緩張口:「好了四弟,宸王府虧空許久,拿不出好東西,朕也不怪你。」

「比起這個,你還是好好養病吧。早日治好腦疾,和三年前一樣效力東昭。」

太醫看過無數次,說宸王再也不可能和以前一樣了。

淪落至此,也有自己一份功勞。

「你……」

桌下,謝予音把男子的手輕往下拉。風弦歌垂下眸,氣鼓鼓坐回原位。

太傅搖著扇子,看著謝予音滿眼輕蔑。

幸好把煞星趕出家門了。

這樣的女子,怎麽配做謝家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