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好一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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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正吃著飯,突然有人闖了進來,喝的酩酊大醉的六皇子居然出現在了這裏,他搖搖晃晃地指著蕭巍。
「你陰我!」
蕭巍護著秦絳在身後,「風涯!把他給我請出去!」
風涯得了命令架著六皇子出去,六皇子嘴裏滿是汙言穢語,罵罵咧咧地出了酒樓,惹了不少人圍觀。
秦絳側臉過去看他:「剛剛那位是?」
「陛下的六皇子,算是與本君有過節。」新筆趣閣
他的話言簡意賅,秦絳反應過來他剛才是叫人把皇子給丟了出去。
她探頭出去想看看人怎麽樣了,蕭巍扯住她的袖子。「夫人,當著本君的麵還關心別的男人啊?」
「君上!這可是皇子,你這樣會不會太……」
蕭巍的性子隨心所欲,在外樹敵不少,秦絳是怕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六皇子畢竟是陛下親子,這樣難道不算是在駁陛下的麵子嗎?
他捉住秦絳的手,一隻手按住門。「噓,有人來了。」兩個人湊著門縫,瞧見對麵包廂一個戴著幃帽包裹著嚴實的女子進了裏頭,外頭站了一個唉聲歎氣的男子,看到女子進去,又下了到一樓去候著了。
蕭巍自顧自地拉著秦絳走過去看。
「君上,你這是做什麽?」秦絳可沒有聽牆根的習慣,左顧右盼地怕被人發現,蕭巍了然,知道她怕羞,把她帶回去自己的包房。
他用手將秦絳的眼睛捂起來,「好戲開場了。」
秦絳瞬間耳聰目明,竟把對麵包廂的動靜聽的清清楚楚,連屋裏的頭發絲都看得真切。
坐在那裏等人的男人轉過來,居然是李昭,他怎麽跑到酒樓裏和別人私會?
秦絳不想再看下去了,男女私會保不齊一會看見什麽不可描述的東西,汙了她的眼,她掙紮著又把要蕭巍的手扒拉下來。
蕭巍湊到她耳邊:「夫人,耐心些。」
她不敢動,蕭巍貼著她的耳後說話,寒氣逼人。
對麵包房裏的李昭看見來人先是一愣。「姑娘你是不是走錯了?」
那人摘下幃帽,哀哀切切地撲進李昭的懷裏:「昭哥哥,我是嵐兒呀!」
李昭猛然推開她,看清楚眼前之人,他往後踉蹌兩步:「郡主!怎麽是你?兆睦兄呢?」
郡主抿著唇,眼淚汪汪地望向他。「是我托表哥給你送信約你前來,他守在外頭呢,今天不會有人打擾我們了。」
「郡主!你莫要胡說,我與你已經多年未見了,兆睦兄既然不在,那在下先走一步。」李昭匆匆要衝出門口,郡主拿下發簪抵在脖子上,「你要是敢出這個房間一步,我就死在裏頭。」
秦絳大驚,這個樂安郡主行事如此瘋魔,竟然準備魚死網破。
李昭趕忙又再坐下,麵色陰沉:「郡主,你到底想做什麽?」
樂安郡主雙眸含淚,她將與六皇子訂婚的事情告訴李昭想要換取他的憐惜之情,帶自己私奔,可李昭這個木頭那裏聽得出她的弦外之音,他聽完愣了愣,反問道:「這不是一件好事嗎?在下先恭喜郡主了。」
郡主手裏的發簪掉在地上,整個人撲在桌子上哭泣,李昭頓時手足無措。「郡主,你別哭啊……在下是說錯什麽了嗎?」
「昭哥哥,你可知道我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就想嫁你為妻,可如今陛下將我許配給李世良那個不學無術的浪**子,我為了王府不得不從,可是我的心是你的,今天我來就是想把我的人也給你!」
她說完把腰帶解了,就要和李昭「生米煮成熟飯」。
李昭見過凶惡的敵軍,哪見過潑辣的郡主,他是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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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高調的女聲:「今天這個火鍋本公主吃定了!」
他進退兩難直接從二樓跳窗逃跑了。
秦絳倒吸了一口氣,撞進蕭巍的懷裏。
「怎麽?夫人,沒看夠?」蕭巍戲謔地看著她緊張的神色,一股氣堵在胸口,本來是給秦絳出氣的,順便讓她看清那鎮國公世子的「為人」,沒想到起了反作用,看她這模樣好像還舍不得那世子。
「君上,趕緊救人呀!」她想要破門而出提醒門外的何兆睦去救李昭,蕭巍按住了她的肩膀,惡狠狠地瞪著她:「不許去!」
秦絳不可能見死不救,李昭為她解過圍,對她有恩,她一向恩怨分明。
「君上,恕我不能從命!」
秦絳用力推了蕭巍一把,蕭巍猝不及防地退了幾步,她推門而出,衝著外頭大喊:「救命啊!」
樓下的何兆睦聞聲跑上樓,兩個人一並進到那邊包房,隻剩下承陽公主和郡主大眼瞪小眼。
承陽公主順著秦絳跑過來的方向看去,蕭巍理了理袍子。
今天這杏花樓可真熱鬧了,公主沒想到她偷溜出宮,還有意外之喜呢。
「說說吧,你們這一個兩個是約好的?」承陽公主進門前分明聽見樂安郡主和一個男人在裏頭說話,可是一進來就隻看見樂安一個人,一臉冷靜地坐在那裏。
她偷溜出宮,聽說杏花樓新請了蜀地的廚子,想著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當然得吃了再回去,又看見何兆睦在大門口鬼鬼祟祟的轉悠激發了她的好奇心,自然要一探究竟。
隻是沒想到這看熱鬧看到自己家裏來了,未來的六嫂樂安郡主也在此地,還疑似和男人幽會,她總不能讓皇室顏麵**然無存,就毫不猶豫地上來「捉女幹」了。
歪打正著,陵山君夫婦也在,事情一下子有意思起來了呢。
「公主私自出宮讓陛下知道了,恐怕會生氣吧?」
蕭巍手裏把玩著折扇的穗子,漫不經心地望著那半開的窗戶。
秦絳提醒的話到嘴邊又被堵了回去。
「君夫人,剛剛喊救命?是怎麽回事?」承陽公主看這夫妻兩倒是比那兩個更有趣些,妻子目光閃爍,夫君咄咄逼人。
秦絳微微一笑,「勞公主掛心,剛才看見了一隻蟲子,妾身怕蟲怕的緊,就忍不住驚叫出聲。」
她突然咳嗽兩聲,借口風大,不著痕跡地踱步到窗邊:「各位不介意的話,風大妾身咳症又犯了,想把窗……關小些。」
秦絳並沒未把窗子關死,因為李昭正兩手扒在窗簷上苦苦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