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出了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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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來，所有皇子就正襟危坐起來，唯獨蕭巍慢悠悠地端著茶杯喝茶。
「阿巍，聽說你在鄭王府鄭王壽宴上鬧事？」
蕭巍起身，「陛下，這件事臣已經處理妥當，勞陛下掛心。」
皇帝指了指他，無可奈何道：「你啊，處理好了就行，別讓人留下話柄。」
六皇子憤憤不平道：「這樣都沒事，父皇真的是對他寵愛過頭了！」
宴會散後，蕭巍特地走的很慢，他突然跟風涯提起：「……郡主隻不過嫉妒之心難耐才傷了夫人，本君憐她一片真心，若是享齊人之福未嚐不可呀。」
他說罷還左顧右盼一下，「這件事可不要聲張出去，風涯，知道了嗎。」
風涯點點頭，身後的人退去，蕭巍眼中的醉意一掃而空，他目光清明地看向風涯。「那人走了嗎？」
「走了，君上。真的需要做到這地步嗎？」風涯不明白為何要放話出去說君上思慕郡主要求娶她，明眼人都知道君上先前根本不近女色，現在更是除了一門心思撲在夫人身上沒有其他的想法。
蕭巍望著那冰冷的長廊，「一個壞，一個賤，豈不是絕配。」
幾日後，六皇子請求陛下賜婚的旨意立刻到了鄭王府，樂安郡主又哭又鬧，卻回天乏術。
「嵐兒！這件事是陛下賜婚，你不要再鬧了！」老王爺被她吵的頭疼，郡主抱著老王妃，「祖母，我不要嫁給六皇子，他是出了名的浪**公子，若是嫁給他，我不如去死！」
老王爺拍桌而起，「嵐兒，誰讓你惹了君上，你可知道這門親事就是君上推波助瀾的，六皇子與他是死對頭，他是特意將你送過去受苦的！」
郡主整個呆住。「祖父，你這是什麽意思？」
「罷了，這是我們欠他的，嵐兒你認命吧！」
老王爺深知蕭巍這個人睚眥必報，隻是沒想到他會做到這個地步，不過沒有要了自家孫女的命已經是手下留情。
老王妃還想說情，被老王爺一眼瞪回去。「你就好好替她準備嫁妝出嫁吧！」
那日陛下召見他入宮，說要為郡主和六皇子賜婚，這六皇子乃庶出，這兩年冒頭的厲害，眾皇子中就屬他最不中用，沒想到他竟然把手伸向了自己家。
「陛下，臣的孫女年歲尚輕恐怕不適合……」老王爺還想掙紮一下。
皇帝擺了擺手，「那又如何，六皇子說了就看中郡主活潑可愛，朕也覺得甚是相配。」
他還想婉拒，蕭巍來了，聽聞此事，居然也很讚同，老王爺從蕭巍眼中看出幾分意味深長，看來今天他是不得不答應了。
這樣一來一向中立的鄭王府也被迫站隊了，原本老王爺還想為孫女說鎮國公家的親事，可惜郡主沒這個福氣。
出宮門的時候，蕭巍叫住他，老王爺哼了一聲：「君上還有事？」
「王爺何必覺得本君是在害你？」
老王爺反問：「君上明知道六皇子的為人，還跟著陛下一塊逼老夫，老夫真是錯看了。」
蕭巍揮了揮扇子，「王爺恐怕是多想了，這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本君不過是順陛下的意。鎮國公世子可是戍邊手握重兵的將軍，你鄭王府想要跟他聯姻，身為異姓這怕是會讓陛下更加忌憚你的忠心，王爺是否覺得自己活太長？」
話糙理不糙，蕭巍一語點醒夢中人。
「無論鄭王府還是鎮國公府都隻能是陛下的人，至於六皇子人雖然不行，但是就是因為他不行，估計也沒有可能登上皇位，你大可放心，你的孫女不會被卷入黨派之爭。」
老王爺感覺眼前的蕭巍太過陌生，他再也不是那個受他教導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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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有一種錯覺，好像蕭巍真心實意在為他著想，其實不然，他寧可將自己往對手那邊推，也要報複的心是很強烈的，並且蕭巍不打算掩飾，他貌似在警告自己，上次的事絕不能有第二次。
老王爺緊握的拳頭鬆開，他歎了口氣，「君上啊，你我怎麽就走到了這個地步……」
蕭巍停下來回首，他望見的不是一個崢嶸半生，戰功赫赫的王爺，而是一個垂垂老矣，飽含舐犢之情的老人。
他沒有停下來回答這個問題，畢竟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秦絳身上的其他擦傷都好了，偏偏崴腳的地方下不了地，隻能由人攙扶一蹦一跳地才能活動。
「小姐，你慢點，醫師說了讓你要靜養！」
秦絳整個人太激動，差點摔出去，蕭巍穩穩地接住她，還把她抱起來。「怎麽不聽話下床了？」
「君上回來的可真早。」秦絳討好地眨眨眼，蕭巍把她放下，蹲下來查看她的傷。「這段時間你要再不聽話，本君就把你帶在身邊時時看管。」
秦絳舉雙手求饒，「君上，我快悶死了，就讓我出去透口氣吧？」
她這副可愛又可憐的模樣，蕭巍捏了捏她的臉頰。「你想去哪？」
「我想吃杏花樓的火鍋！聽說來了個蜀地的廚子做菜很是一絕。」
蕭巍從不吃辣，府裏飲食清淡，秦絳其實在家時總是無辣不歡，私底下就偏好一些辛辣的食物。
他將她抱起來，「走吧！」
秦絳有些慌張，「真的要去嗎？」她其實隻是說笑的，蕭巍卻真的帶她來了杏花樓，還要了一個包間，單獨給她準備了一桌子的菜。
他將筷子遞過去，「吃吧。」
秦絳看著一大桌子的菜哭笑不得，「君上，我又不是豬，你點這麽多，我會撐的。」
「想吃多少吃多少，不必拘束，你若是喜歡本君讓人把廚子帶回去……」
她打斷蕭巍：「倒也不必，我們來這裏吃就好了。」
秦絳高興的不是能夠吃火鍋，也不是能夠外出，而是蕭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君上，今天心情好像不錯？」她嘴裏塞著藕片，眼睛亮晶晶的，吃相可愛，讓人食指大動，躍躍欲試。
蕭巍伸手替她去抹嘴角的油，「慢點吃。今天確實解決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