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動戛然而止
“君上，您終於回來了！小姐昨天夜裏發起了高燒，如今久睡不醒，讓醫師來看過了，但是還是沒有什麽起色。”
蕭巍得了消息就從宮裏一路策馬狂奔回來，他在宮裏的時候就感覺心神不寧，探查元丹又沒有什麽動靜。
陶陶說自昨天蕭巍進宮後，秦絳一夜難眠，好不容易睡過去人反而醒不過來了。
他已經忍不住隻用走的，陶陶一轉眼，蕭巍就消失在她的眼前。
蕭巍拉開床帳探手進去，秦絳滿臉通紅，眉頭緊皺，嘴裏不知道嘟囔著什麽。
“別過來……別過來……”
他的手一摸到她滾燙的額頭，這冰涼的觸感讓她好受了一些，蕭巍感應元丹，元丹並無異動，可秦絳夢魘纏身，無法蘇醒。
他隻好將妖力灌入元丹之中，試圖喚醒秦絳，風涯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他想要出言阻止，可是蕭巍全神貫注，想必也不會聽從他的勸告。
待到蕭巍收了手，秦絳的體溫才慢慢降下來，臉色漸漸恢複如常。
蕭巍鬆了口氣，他撫摸著秦絳的臉龐，坐在床邊哄她安睡，秦絳夢裏叫了好幾聲娘親，蕭巍應聲答她。
她的眼角流淚，他替她擦拭淚水，守了一夜。
一大清早，風涯在外頭輕聲呼喚蕭巍：“君上，我們該出發了。”
蕭巍慢慢將手抽出來，放了一塊發光的鱗片在她的手心上，陶陶端水進門，他囑咐道：“你家小姐醒了之後，讓醫師給她熬煮幾帖安神降鬱的湯藥，務必照顧好她。”
“是，姑爺。”
蕭巍披上鎧甲，跨上駿馬，走前還往府裏望了一眼，風涯忍不住提醒他：“君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他馬鞭一揚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秦絳醒來後，感覺頭腦發昏，但是已經不想昨夜那般難受，她又做夢了，又夢見了一些沒有經曆過的奇怪場景。
“小姐，您終於醒了！嚇死陶陶了。”陶陶走進來詢問她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秦絳搖了搖頭，手心裏握著的一個硌手的東西，閃閃的，捏起來一看是鱗片。
陶陶疑惑道：“這是什麽？”
秦絳收了起來，這應該是蕭巍的，他為什麽要給她一片鱗片。
“君上呢？還沒回來嗎？”秦絳起來穿鞋，左顧右盼了半天也沒有看到蕭巍的身影。
陶陶打趣：“小姐還是關心姑爺的嘛，姑爺一早就開拔了，他走之前還照顧您一整夜呢。”
秦絳就說自己半夢半醒間看到一個人坐在自己床前，還時不時感受到一陣涼嗖嗖的觸感，原來是蕭巍。
“他走的時候沒說什麽嗎？”有沒有提到她？
陶陶故弄玄虛，“姑爺啊，好像沒說什麽吧？”
秦絳有些失落，陶陶撲哧一聲笑出來：“小姐，你還說不關心姑爺呢。”..
“陶陶，你怎麽也作弄我。”秦絳露出了小女兒的嬌俏，她咯吱陶陶的腰，陶陶被她逗的不行，連連求饒：“小姐，我說！我說！”
“姑爺讓我好好照顧小姐，還要監督小姐多多出去外頭走走，君上說小姐你這個身子骨弱的，他回來要好好操練你呢。”
秦絳握緊了手裏的鱗片，露出了微笑。
自從蕭巍走後，秦絳也沒有閑著，陵川君府家大業大，陛下賞賜的田鋪食邑數不枚舉，她不是上莊子收賬巡視，就是看賬簿、理賬。時不時還會被召見入宮，也總是能夠聽到前方傳來的捷報，秦絳的心隨著蕭巍傳回來的消息七上八下的。
雖然她打理生意鋪子也不亦樂乎的，可是心裏的憂慮一點也沒有減少，晚上握著那片蕭巍留下的鱗片才能安睡，說來也奇怪，隻要握著就不會做噩夢。
這天，秦絳正在家裏看賬簿，陶陶火急火燎走進來，她匆匆行了一禮：“小姐，我同你說，君上他要回來了！”
她立刻放下了賬簿，“何時的事情？”
“外頭都在傳君上大獲全勝，打敗敵軍，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大概馬上就到京城了。”
秦絳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她心裏隱隱期待著與蕭巍的相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瘦了，行軍路上吃的如何。
她的憂慮都寫在臉上，陶陶看她的模樣卻笑了，“姑爺回來，小姐終於可以不用日日憂心了。”
“陶陶，你又胡說八道，這話可不要在君上麵前說。”秦絳那點小心思，陶陶還不知道嗎？
蕭巍已經抵達京城，他先進宮複命，才回家，消息傳到君侯府，秦絳立刻站起來，她吩咐下人把家裏煥然一新，然後再準備幾個蕭巍喜歡的菜色給他接風。
一切準備就緒後，秦絳還打扮了一番，特地戴上他送的火珊瑚簪子，隻不過她等來的除了蕭巍，還有一個巨大的“驚喜”。
“小姐，姑爺回來了！”陶陶進門通報。
秦絳照了照鏡子，帶著笑容加快步伐走過去，看見蕭巍騎著高頭大馬回來，一身金光銀甲神氣昂揚，蕭巍下馬，秦絳矜持地抿嘴一笑，還沒開口。
蕭巍直截了當地通知她：“夫人，本君此行還帶了一個人回來。”
她聽後，心裏咯噔一下，這熟悉的開場，當初秦誠也是這麽通知她的母親的。
秦絳順著目光往後看，後頭的確跟了一輛馬車，上頭下來一個戴帷帽的女子，她欠身行禮：“見過夫人。”
聲音嬌柔，聽著就是個妙人。
秦絳所有的期待都落空，她抬眸望向蕭巍，試圖獲得一個解釋，蕭巍隻說了一句：“進去吧，外頭風大。”
她釋然一笑，“那妾身先進去安排，君上隨意。”
陶陶立刻跟了上去，“小姐等等我！”
秦絳瀟灑轉身，她徹底清醒了，天下男人一般薄幸，蕭巍從來就不是那個例外，也不可能是，或許說這段時間不過是她在一廂情願罷了。
走到秦絳走遠，蕭巍身旁的女子開口說道:“君上倒是娶了一位漂亮的夫人呀。”
“少廢話，這段時間你最好給本君安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