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級雌競(小皮鞭抽著重生女下鄉去...)

而在舞台上最能感染觀眾的,正是這種不但優秀,且自信的演員。

“去歌舞團吧,早晚你是台柱子。”呂處長說。

陳思雨說:“呂阿姨,您一下就猜中我的心思了,但我……阿姨覺得我的唱腔還不夠老道圓滑,還需要曆練,所以我先去歌劇團練嗓子吧。”

“也行,學無址境嘛,你是個好孩子。”呂處長本來都準備簽字了,但一看:“不對,孩子,你這成份有點問題。”

馮慧說:“雖然成份有點問題,但她有功底,你們不是擇優錄取嘛,咱是老鄉呀,幫我個忙唄!”

呂處長屏息思考了片刻,先簽了字,又在檔案上用鉛筆畫了個圈,才說:“雖然可以擇優錄取,但成份差的檔案得先送到思想委員會進行審查,我把檔案送過去,咱們爭取一下吧!”

馮慧心中一寒,因為思想委員會是方主任在主持工作,而陳思雨,前幾天才罵過方小海是臭流氓,方主任也特別反感思雨,她覺得這事怕是要黃。

但陳思雨心中卻是暗暗一聲yes!

就說她機不機智,提前刷了王芬芳的好感,打好了基礎。

攻略方主任這個任務點,就變得容易多了。

出文工團,馮慧說:“媽該做的都做了,咱盡人事聽天命吧。”

“好的媽,媽您真好。”陳思雨還想再拉著養母再刷點好感,但驀的一掃,窗台上有個空飲料瓶子,本該等著她的陳軒昂卻不見了,就覺得怕是有些蹊蹺。

正好馮慧說:“別纏著我了,瞧你貼我一身汗,快回你家去。”

陳思雨匆匆點頭:“媽走慢點,路上小心點。”

轉到大樓後麵,她就聽到陳念琴溫柔的聲音:“軒昂,你知道陳思雨有多腐化嗎,她跟著高大光去六國飯店看過外事片,你可能不懂,那也叫H片,是專給外國人看的,而且她早被高大光玩過了,髒了,沒資格進文工團,你去思想委員會舉報她,就說她和高大光不清白,這樣,她就隻能下鄉了!”

陳思雨的拳頭捏了起來,但她很冷靜,畢竟這種攻擊也太小兒科了點。

本來她想上前,直接幾個大耳光抽到陳念琴不知道姓啥的。

但這時陳軒昂說:“我知道我姐原來不好,但我覺得她現在已經在改了。”

好意外啊,臭弟弟居然向著她說話。

“狗能改得了吃屎?她是裝的,騙你就為進文工團!”陳念琴聲音一提。

陳軒昂更喜歡念琴,也知道陳思雨的心機和目的,但他依然說:“我知道。那我就更不能舉報她了呀,不然她就進不了了。”

瞧這光明磊落的人品,不愧是她陳思雨的弟弟。

可惜了在書中,他疑似身負兩條人命,在這個混亂的年代,終其才華洋溢的一生,都戴著高帽子和枷鎖。

“軒昂,她就是個**的騷……”陳念琴急了,差點要脫口而出罵髒話,但猛然瞥到陳思雨的身影,頓時改口:“照顧好自己,別讓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把你給害了。”

冷冷瞥眼養妹,陳念琴眼裏滿是複仇的火焰,故意頂著她的肩膀走了。

陳思雨隻當沒看見,沒聽見,攬上弟弟:“走,咱看看文工團的食堂去。”

還不到中午,但食堂已經陣陣飄香了。

倆人踮腳看廚房,陳軒昂突然吸溜一聲,因為貼著藝術家專用的大籠屜裏擺著一碗碗濃紅赤醬的鹹燒白,給熱氣蒸的油都化成了脂肪,瞧著可真香。

“以後我就要在這兒吃飯了,要有燒白,我一塊,弟弟一塊。”陳思雨說著,嘴角流下了可恥的淚水,她最膩歪的肥豬肉,聞著就那麽香呢。

總團挨著空軍大院,而空院的食堂跟總團的是相連的。

倆人看完這邊,又湊腳去看那邊,這一看,陳思雨真要流眼淚了。

因為貼著飛行員專用餐的大盆裏,居然有鹵好的,紅的發亮的牛肉。

減脂高蛋白,既香還健康,牛肉可是陳思雨的心頭愛。

怪不得原身拚了命的想嫁飛行員,就憑這夥食,她都心水的不行呀。

“咦,那不是咱哥?”陳軒昂突然手指,陳思雨順著一看,遠處的操場上,一隊軍人正在出操,還真是,高大挺拔的冷峻還真就在操場上,站在為首。

雖然離得遠,可他氣質太過出眾,一眼就能認清。

這時,陳軒昂本來老成的臉上,突然就顯現出些孩子氣來:“姐,咱哥好像是領導啊,他在訓兵呢,他看起來可真帥。”

陳思雨趁勢說:“等我參加工作了,帶你找他一起耍。”

冷峻幫她逼退了一幫小混混,她當然得找個機會感謝一下,請對方吃頓飯啥的,既陳軒昂喜歡他,就帶上弟弟一起唄。

讓這臭弟弟也熏陶一下男子氣概,學點拳腳,以後好保護她。

不過雖然姐姐餅畫的很大,但弟弟卻無動於衷,還冷冷掙開了姐姐的手。

坐公交也是,陳思雨坐在前麵,他就要故意坐到最後麵去。

到家,陳軒昂趕著去鍋爐房了,陳思雨還得單獨出去一趟。

而她去的,正是陳念琴所說的六國飯店,但她沒票,當然進不去,她也不進去,而是趁著人們不注意,小狗一樣,去刨飯店門口所有的垃圾桶。

刨了整整兩個小時,終於,她刨到半截芭蕾舞電影,《彼得與狼》的票根,乖乖隆滴咚,外事票難得,一般情況下人們看一場,票根都要珍藏的。

也不知哪個闊氣的,居然舍得扔了它,捧在掌中,陳思雨如獲至寶。

趁著夕陽哼著《小二黑》回家,在巷口迎上提網兜的馮慧。

迎麵見麵,馮慧強顏歡笑:“思雨,大喜事,高家答應你和大光的婚事了。”

“哦?”陳思雨假裝驚喜,要看馮慧還想說點啥。

把網兜塞給養女提著,馮慧又說:“發生了點小意外,念琴把你和高大光舉報到思想委員會了。事情並不大,也就走個過場,隻要你和大光統一口徑,說是在談對象就沒啥了,你高嬸已經答應讓你進門,你說喜不喜?”

半天功夫,陳思雨從文工團小萌新變成待嫁新娘了。

看養女滿臉的信任和依賴,馮慧硬著頭皮說:“不過文工團,要罷掉了。”

所以,陳念琴沒能說動陳軒昂,心一橫,自己去舉報她了吧。

還用最劣等的說辭,說她和高大光亂搞男女關心,作風有問題。

陳思雨真想誇讚一聲自己是個大聰明,畢竟她早早做了防備,不怕。

她說:“媽,舉報不成可是要記大過的,我姐舉報我幹嘛?”

舉報是把雙刃劍,查事不實,受罰的就是陳念琴,但查實,就是陳思雨。

馮慧早晨還忙著幫養女辦入職了,當然沒安壞心,可下午親女兒就給她來了一計不是她死就是養女亡的大昏招。

而她下意識,肯定要保親女兒,所以在接到思想委員會的傳訊後,緊急跟高家商量,讓高家吐口了婚事,現在就準備讓養女為了所有人低頭,嫁高家。

“你可以嫁人呀,高家已經答應了。”她說。

陳思雨嗓門一提:“媽,我姐汙蔑我,您卻讓我低頭,嫁人就完了?”

馮慧也不知道親女兒為什麽突然抽瘋,她也很無奈,可她沒辦法呀。

“是你姐不對,但你不正好喜歡大光,你倆也一起去過六國飯店呀,明天在思想委員會,你隻要點頭,就能嫁給高大光,這不挺好?”馮慧說。

陳思雨冷笑:“媽,我不但去不了文工團,還得說是我勾引高大光上的六國飯店吧,我清清白白一個女兒家,你要我當眾承認跟男人私下睡過,你覺得這能行。”

是的,要嫁,就得在思想委員會承認陳念琴的舉報,默認兩人睡過。

可也隻有這樣,馮慧才能消彌親女兒闖出來的禍端。

突然,陳思雨拔足狂奔,奔到一口井邊,打開了蓋兒,舉腳……

要了命了,思雨要真死了,念琴會被她爸一槍嘣掉的。

馮慧追過來,撲通一聲跪下了:“思雨,可不敢,你要跳了,媽也沒法活了,你可憐可憐媽,咱不學念琴犯傻,咱好好的,媽求你了。”

陳思雨當然不會跳,她才有腿,青春正茂,她要跳舞,不是跳井。

但要想擠走重生女,她就必須演得真一點。

回身摟上馮慧,她泣不成聲:“媽,我也是您奶大的呀,我親爸還救過您的命,您就忍心我姐一回回坑我?工作,名聲全毀了,你叫我以後怎麽活?”

“你愛高大光,他家也點頭了呀。”馮慧語氣很虛,因為高母雖然點頭了,可一直在不停的咒罵思雨,說她是小妖精,小蹄子,等思雨嫁過去,在高家的處境,可想而知。

陳思雨尖嚎:“可我和高大光什麽都沒有過,為什麽要嫁給他!”

馮慧硬著頭皮說:“有的吧,念琴說你倆已經……”睡過了。

“沒有就是沒有,您要再這樣說,我就跳井給你看。”陳思雨再大叫,把巷子裏的居民都引來了,好些人探頭探腦,在往這邊看。

馮慧正頭疼呢,身後一聲怒吼:“馮慧,你再敢逼思雨,我一槍嘣了你!”

這當然是養父陳剛。

“但思雨和高大光……”馮慧才張嘴,陳思雨直接抬起了腳:“我和高大光清清白白,我可以到思想委員會自證,但是媽,我不去了,因為我最愛的您都不信任我,我要跳井,我不活了!”

喲嗬,給外人看著逼死閨女,看她馮慧臉往哪兒擱。

“算媽求你了,千萬不敢跳。”馮慧心亂如麻,連聲相求:“你說嘛,你想咋樣,咋樣媽都答應。”

陳思雨不說,因為陳剛會幫她說的。

果然,陳剛說:“讓念琴下鄉,沒得整天在家搗妖風,早晚害了全家。”

“陳剛,念琴才是你親閨女。”馮慧當然不想好容易留下來的女兒再下鄉。

但陳剛也不是蓋的,思雨是他堂哥的孩子,堂哥救過他們全家的命,他一碗水端得平,他厲聲說:“馮慧,你要再這麽偏心腸,動歪心思縱容念琴,我就跟你離婚,你跟念琴倆給我滾出家門,單過去!”

“你和高大光真沒啥吧?”回頭,陳剛又問養女。

陳思雨深吸口氣,搖頭:“當然。”

從原身的記憶中看,她跟高大光連手都沒拉過。

“就算沒有,我把你從小奶到大,你就不能為了我低一回頭。”馮慧反問。

這不赤.裸.裸的挾恩圖報麽,陳思雨不用說什麽,因為陳剛快要氣炸了:“好啊你個馮慧,枉我一直以為你對思雨不錯,今兒我算看透了,在你眼裏,思雨啥都不是,我告訴你,明兒不管思想委員會咋說,念琴,我都要提著鞭子,把她抽下鄉去!”

馮慧給丈夫氣的發顫,索性說:“在這兒吵吵有啥用,明天到思想委員會說吧,咱們看看方主任信誰,要思雨能讓方主任信她,我跟念琴一起下鄉。”

要知道,陳思雨前幾天才跟方主任吵過架,方主任會信她?

且看她明天到了方主任那兒,還能怎麽狡辯吧。

跟高大光的婚事就算罷掉了,思雨這個養女,她從此也不會再認了。

陳剛得跟養女多交待幾句:“明天是你方伯伯問話,可要好好回答。”

“我會的。”陳思雨擦幹眼淚,還在抽噎。

“回去吃飯吧,缺啥就找爸。”說著,陳剛塞過來十元錢。

“謝謝爸,我最愛爸了!”陳思雨說著,又悄悄十元錢塞回了陳剛兜裏。

“放心,不管明天咋樣,就憑念琴敢舉報你,我都要拿鞭子把她抽下鄉去!”陳剛給養女吃了一記定心丸,這才走了。

笑望養父走遠,拍拍臉,陳思雨覺得自己未免對重生女太狠了點。

但陳念琴雖然重生了,可腦子顯然還是上輩子那個,沒換。

她都退步了,選了歌劇團,陳念琴真要有腦子,就該好好搞事業,在舞台上比拚,舉報一起長大的妹妹有風化問題算什麽鬼。

低級雌競?

而俗話說得好,人心不狠,江山不穩。

還有句俗話,一山難容二虎。一重生一穿越,如果隻能有一個進文工團。

那必須是陳思雨。

所以明天她隻有一個目的,在方主任麵前洗白自己,拿到他的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