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沈青鬆,好疼啊……
沈青鬆拔開藥酒塞子,在掌心倒了一點那黑乎乎的藥酒。
顧瑾看著那黑乎乎的藥酒,又看了看有些害怕,最主要的還是她感覺到沈青鬆手的溫度,兩兩相交,肌膚柔軟的觸感,她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好在沈青鬆低著頭,也沒看出來她此刻的羞、澀。
她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心髒「砰砰」直跳的厲害。
沈青鬆將顧瑾的腳放在他的腿上,這樣她的半邊腳,就被沈青鬆放在了身上,顧瑾試圖輕微的動了一下,可沈青鬆緊緊握著,不給半點機會掙脫,甚至用他那雙有繭子的手在她的腳踝上搓了幾下。
她低垂著頭,隻覺得整張臉燒的厲害,連耳、垂都是滾熱的。
好不容易將心情平複了一些,顧瑾低頭偷偷瞄了沈青鬆一眼,男人並未看她,而是專心搓著她的腳踝。
這讓顧瑾心裏變得溫暖柔軟,沈青鬆這人看著冷,嚴肅,可細致起來卻比她還要仔細。
她從來不曾被人這樣照顧過。
男人搓了幾下,也沒事先說,緊接著就捏住顧瑾的腳踝開始揉、捏。
「啊……啊、啊、……」毫無防備的痛讓顧瑾猛地從炕上下來,她單著腳,雙手重心不穩隻能靠在沈青鬆懷裏,「沈青鬆,好疼啊……」
太痛了。
她懷疑沈青鬆這力氣大的,怕是要扭斷她的腳踝。
沈青鬆倍感無奈,小姑娘看著膽子挺大,誰曾想他都沒用力,就齜牙咧嘴喊疼,要是軍營裏那些大老粗兵膽子,疼的直冒汗也隻能忍著。
顧瑾臉上還掛著兩行清淚,那是被活生生騰出來的,她看著沈青鬆,話都有些說不穩了,求生欲極強說,「我……我……我還是自己來吧。」
「吃飯了!青鬆,小瑾,翠翠,出來吃飯……」外麵李梅做好了飯,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沈青鬆應了一聲,他將藥酒放在炕上,「我幫你把飯端進來吃。」
顧瑾試著動了一下,發現沈青鬆揉那兩下雖然痛,但是還挺有效的,連忙攔住沈青鬆,「三哥,我和你一起出去吃。」
為了防止她再次摔倒,沈青鬆就在旁邊扶著。
到了堂屋,沈翠翠看到他們‘卿卿我我的樣子,整個人都氣的不行了,可礙於沈青鬆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沉氣壓,她什麽也不敢說,撇了撇嘴,低頭吃飯。
沈老太太回娘家去了,晚上不會回來,至於顧瑾的公公沈建,隔壁村有人請他喝酒,要晚些才能回來,吃飯的就隻有她們四個人。
看到李梅,顧瑾將今天在供銷社裏買的東西,遞給她,「媽。」
李梅這才注意到顧瑾手裏拿了好多東西,有些驚訝,「你咋買了這麽多東西?我滴乖乖呀,這得花多少錢啊?!有麥ru精,有頭花,有布,還有肉。」
李梅當著沈翠翠的麵打開包裹,看到的琳琅滿目都是吃的用的,不由得有些饞,也有些歡喜。
畢竟這個年代,吃不上什麽好東西,用的東西也簡單。
可,一想到這些都是錢買的,她又有些肉疼。
「小瑾,你買的這些東西花了多少錢?」語氣裏麵雖然沒有責怪,可她的目光卻看著沈青鬆,明顯就是懷疑這錢是沈青鬆出的。
沈翠翠看了那些東西一眼,「你不會都是花了我三哥的錢吧?」
沈翠翠直接將李梅的懷疑說了出來,都說老婆孩子熱炕頭,這男人為了新婚老婆花起錢來,也沒個輕重。
瞥見李梅滿臉的懊惱,顧瑾連忙解釋道,「媽,你放心吧,這些東西都是我和三哥今天掙得,就是一個零頭而已。」
「零頭?你們掙什麽錢了
喲?」李梅一怔,狐疑道。
顧瑾還沒想好說辭,沈青鬆就在一旁道,「這錢,是顧瑾今天在山上采藥,采到了珍貴藥材賣的錢,來路幹淨,光明正大。」
聽到沈青鬆解釋這錢的來路,李梅頓時放心了,臉上笑開了花,「你們夫妻兩剛結婚,用錢的地方可多著呐,還記得給我一個老婆子買東西,真是孝順孩子。」
沈翠翠撇了撇嘴,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可一抬頭就看見沈青鬆低沉的目光,她立馬低下了頭吃飯。
但李梅又疑惑起來,不由地打量著顧瑾,「你們賣了什麽藥材掙了這麽多錢?」
「蛇膽。」顧瑾從錢夾子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二十張大團結,「現在是冬天,蛇膽賣的上價錢,媽,這兩百塊錢你拿著。」
李梅還想再問她是咋找到蛇膽的,但看到顧瑾拿出來的那二十張大團結,注意力就立即吸引了過去,「你們咋有這麽多錢,我……我不要,你們自己留著吧。」
顧瑾笑著說道,「媽,您拿著吧!我隻有一個小小心願,那就是我明天做頓肉吃,可以嗎?」
李梅有些被興奮衝昏了頭腦,也顧不上多問了,顧瑾拿了那麽多錢,那麽多東西出來,就隻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吃頓肉,她連忙點了點頭,「好,那咱明天就吃肉。」
原本顧瑾也不是一個多喜歡吃肉的人,可這些日子突然回到八零年代,一口肉香都沒聞見過,嘴裏都快淡出鳥來了,好不容易讓李梅答應吃一餐肉。
就連她也不由得有些期待起紅燒肉的滋味來了。
燭火搖曳的燈光下,沈青鬆看著顧瑾的臉,小姑娘雖然看上去清瘦幹癟,但一雙黑白分明卻格外靈動。
她眼中閃爍著耀眼的光,笑起來更是明媚嬌豔,「謝謝媽。」
餐桌上,沈翠翠看夠了兩人‘眉來眼去的模樣,整個人都要氣昏頭。
隻是沈青鬆已經習慣了沈翠翠這幅喜歡挑刺的模樣,不為所動,一場飯就這麽「平安無事」(暗潮湧動)著吃完了。
夜逐漸深,顧瑾洗了澡穿著裏衣,躺在炕的內側,還是有些緊張,昨晚發生了那麽尷尬的事情,好在是在大楊村顧家,今天回到沈家,若是沈青鬆從房裏跑出去,李梅會怎麽看她。
總而言之,今晚不管發生什麽尷尬的事情,她都得忍著。
她就這麽想著想著,眼皮有些沉重,慢慢就合上了。篳趣閣
沈青鬆洗完澡,也隻穿了裏衣,用毛巾擦幹頭發從外麵走進來,他走到炕邊,見炕上的顧瑾已經閉上了雙眼,應該是睡著了,便拿了把凳子坐在炕前,繼續擦著頭發,直到頭發幹的差不多了才吹滅桌上的煤油燈上炕,躺在了顧瑾身邊。
此時此刻的顧瑾睡得很沉,昨晚沒有睡好覺,白天有奔波了一天,累的剛上炕就陷入了深度睡眠,壓根不知道沈青鬆也上炕了。
熟睡中的她,翻了個身,一隻手攬住沈青鬆的脖子,一隻手抱住他的腰,還抬起一隻腳搭在他身上,她前世長期在睡夢中被趙勇打醒,極度缺乏安全感,養成了抱著布娃娃睡覺的習慣,此時此刻她完全把沈青鬆當成了那個她汲取溫暖的布娃娃。
她這樣自己倒是舒服了。
隻是剛躺下的沈青鬆卻是身子一僵:
「顧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