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不會妖術
“別急。”白越溫和道:“你先想想,把那天詳細的情況,仔仔細細的和我說一遍。”
王侃一臉的苦澀,甚至開始有點後悔今天過來了,從進了這個門開始,那天看見的那一點情形,他已經反反複複的說過七八遍了,說得都想吐了。
“我已經跟大人說了很多遍了。”王侃無奈,又說了一遍。
其實這個過程很簡單,王侃隻是看見遠處林中一個人影快步走過,而且因為他是宿醉未醒的狀態,林中視線又不好,所以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都不肯定。
聽王侃說了一遍,白越道:“行了,我知道了。”
“問完了?”簡禹奇道,他還以為白越會問出什麽特別的問題來,沒料到隻是聽了一遍,一個問題都沒有。
白越點了點頭:“今日天色晚了,我看王小哥也很疲倦,不如先休息,好好睡一覺,明天再說。”
這屋子裏遠沒有白越那屋子暖和,但王侃估計是太緊張了,還是一腦門的汗,聽白越說行了,連忙站了起來:“那小人先回去了。”
“你今晚就住這裏吧,天黑了,來回跑不安全。”白越道:“要是家中不放心,我們派人去知會一聲。”
王侃臉色略變了一下,隨後很快調整過來:“不,不用了,我一個人住,家中並無旁人。”
白越心裏不由有些同情他的,他的年紀,正常父母應該是都在的。這年代人結婚生子早,也該有妻有子,他卻孑然一身,也不知經曆過什麽,
簡禹並沒有留他的打算,但見白越這麽安排想來自有道理,也沒說什麽,隻讓下人去準備。
在外麵他還是相當給白越麵子的,畢竟白越是他的未婚妻,兩人吵吵鬧鬧的,關上門是情趣,在外麵有人看著,那就是笑話了。
王侃休息,眾人便都離開了。出了院子門,簡禹才道:“怎麽就問了這麽幾句?”
“問了也沒用了。”白越一臉沉重,搖頭道:“問不出來的。”
梁蒙頓時緊張起來:“他說謊?”
“那倒不是。”白越道:“因為他那天宿醉,酒精會擾亂人的記憶,所以他的描述中夾雜了大量的不肯定用語,可能,大概,好像這一類的……而且你一追問,他又會推翻之前的描述,往你猜測的方向去。”
“這種情況倒是正常。”簡禹道:“無論是凶手還是目擊證人,普通百姓對官府總是畏懼的,就算你再溫和,站在那本身就是一種威懾,對方自然地就存著討好的心思,順著你的話了。”
白越欣然點頭:“就是你說的這樣,所以他現在說的話都不做準,再問他會更緊張,徒勞無功罷了。”
白越和簡禹都這麽說了,梁蒙倒是犯了愁:“那可怎麽辦,雖然他沒看真切,可他畢竟是唯一看見的人。”
“先讓他休息休息。”白越道:“明日我再找他聊聊,若實在想不起來,我可以試試給他催眠。”
梁蒙嚇了一跳:“白小姐你還會給人催眠?”
白越得意道:“那當然,我可是多才多藝的。”
簡禹卻嚴肅起來:“催眠你怎麽也會,那都是邪術。看似厲害其實傷人,不許用。”
簡禹想了想,加了一句:“以後也不許用。”
沒想到簡禹嚴肅起來還挺可怕,白越縮了縮脖子解釋道:“和你想的不一樣,不是什麽邪術,我連武功都不會,哪裏會什麽邪術。”
簡禹滿眼滿臉的不相信,甚至發散思維開始懷疑,為什麽家裏人都那麽喜歡她,是不是有什麽妖術?
白越無語:“你要是不信,明天我給他催眠的時候,你在一旁看著好了……”
現代的催眠,沒有那麽神奇玄幻,隻是一種心理暗示,用言語誘導,引導對方開放潛意識。而簡禹說的妖術,大約是看多了神婆跳舞吧。
簡禹皺著眉,還想再說什麽,但是見白越無意地攏了攏袖子,改口道:“外麵太冷,進房間你和我仔細說說。”
白越無奈接受審判,隻好跟著簡禹往前走,今晚上看來要好好跟他掰扯掰扯催眠的問題,不然他是睡不著覺了。
剛走出沒幾步,突然外麵匆匆進來一個人。
“少爺,少爺。”那人急切道。
“怎麽回事?”
那人竟然看了一眼白越,不說話。
氣氛一時間尷尬起來,白越忙自覺道:“那你忙,我先回去了。”
簡禹這個身份,有很多不能告訴她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誰料簡禹卻道:“等一下。”
說著,他一把拽住了白越。
“說吧。”簡禹道:“越兒也不是外人。”
梁蒙暗暗給簡禹一個少爺真勇敢的手勢,你心裏那麽多事兒,竟然敢說這話。
手下是個機靈的手下,一時雖然分辨不出簡禹是為了麵子這麽說的,還是發自內心這麽說的,但還是道:“林怡傳來消息,讓少爺去一下。”
好像什麽都說了,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說,白越總不能刨根究底。
看似鎮定其實沒底的簡禹鬆了口氣,點了點頭:“知道了。”
“那我先回去了。”白越道:“你自己小心點。”
“好。”簡禹溫和道:“佩琪,小心扶著小姐。”
看著白越走遠,簡禹一改溫和表情:“林怡那邊怎麽說?”
“在離莊子不遠的地方,看到了嫌疑人,但是還沒抓到。”來人道:“林子裏的路很複雜,樹多雜亂,請少爺加派人手。”
“凶手被引出來了?”簡禹眉頭一皺:“梁蒙,叫人我們一起過去。”
“是。”幾人一邊大步往外走,來人一邊匯報:“是在山莊三裏外的一片林子,林怡穿著紅衣在裏麵穿行,果然半個時辰後,後麵跟著一個人……”
簡禹一行快馬加鞭離開山莊,白越回了房間。
“神神叨叨的。”白越吐糟一句,將火紅色的披風脫下來,丟給佩琪。
這衣服的顏色她其實是不太喜歡的,實在是太礙眼了,特別是在一片白色的雪中,簡直像是一個靶子,叫人隱約有點不吉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