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淵之主×研究員(十四)(主人的義務=v=...)

沈容玉正倚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翻動季青琢給他的研究報告,當聽到季青琢這個疑問的時候,他身下的龍尾慢悠悠甩了甩。

他所位於的船艙裏,有一半是水潭,他的龍尾就浸泡在水中,悠悠搖擺著。

沈容玉對於季青琢觸碰他身體的行為,一直感覺很微妙,一方麵,他並不抗拒她的觸碰,但另一方麵,季青琢的動作實在是太笨拙了,以至於她經常將他弄得很癢。

他自認為自己是很擅長控製情緒的人,在季青琢這雙手實在是……要不是她每次都虔誠道歉,他都要以為她是故意的了。

許久,他將手裏的研究報告翻過一頁,他說:“介意。”

季青琢失望地收回手,在采集樣本之前,她都會征求沈容玉的意見,如果他不願意的話,那她就回去自己做一個模型出來再繼續優化與研究。

沈容玉看著她縮回的手放到了自己寬大的研究服口袋裏,他朝她口袋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季小姐,我記得我有給你一片我的鱗片,你可以用那個樣本研究。”

季青琢的指尖觸碰到了自己口袋裏的這片龍鱗,她搖了搖頭:“沈先生,這不行。”

“這是您給我的禮物。”季青琢解釋道,她發現這片龍鱗真的很好用,比她自製的費洛蒙手鏈更適合驅逐海裏那些危險的掠食者。

禮物……沈容玉聽到這個問題答案的時候,覺得她實在是有些天真了,他那時根本就沒把這條龍尾巴當成自己的。

於是,季青琢聽到了水裏嘩啦啦的鎖鏈響動,沈容玉說:“下去吧。”

季青琢知道他答應了,於是重新將自己的潛水設備背上,她跳到了船艙的水潭裏。

當她落入水中的時候,沈容玉的身子一動,也滑到了水裏。

季青琢將手裏的照明燈打開,這明亮燈光將她的麵頰照得瑩瑩發亮,她對沈容玉說:“沈先生,可以繼續在上麵休息的。”

“那可不行。”沈容玉義正辭嚴地拒絕了,“季小姐,我要看著你,免得你碰到一些不該碰的東西。”

季青琢拿著照明燈的手一抖,險些沒拿穩,她想,她應該不至於有這麽那個吧……

於是,她將照明燈戴到了自己頭上,向下潛去。

她需要采集一些沈容玉龍尾上的身體組織,為了不傷害他,她盡量選擇龍尾腐壞的部分去采集。

但是……哪一部分是沈容玉沒有知覺的部分呢?

季青琢看著排列整齊的龍鱗,伸出手去,用指尖輕輕觸了觸。

在這一瞬間,鎖鏈嘩啦啦響動,沈容玉的尾部肌肉繃緊了,季青琢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指尖之下有些柔韌的肌肉瞬間變得僵硬。

“對……對不起。”季青琢順著鱗片的紋路向下輕撫,她要觀察沈容玉肌肉的變化,來尋找他龍尾上沒有知覺的那部分。

沈容玉看著眼前泛著波光的海洋,他的眸光深邃,並沒有說什麽話,也沒有讓季青琢停止動作。

“這裏?”季青琢感覺到他的肌肉放鬆下來,還以為他暫時感覺不到自己的觸碰了,於是,她戳了戳這部分與白骨相連的龍鱗,問沈容玉道。

“什麽這裏?”沈容玉回答她,他的嗓音略帶沙啞,而掩藏在龍尾之下的鎖鏈其實早已絞緊了。

“這裏可以采樣嗎?”季青琢取出試管與鑷子,問他道。

沈容玉:“?”你剛剛摸了這麽久,原來是在找哪裏可以采樣嗎?

季青琢忍不住又戳了一下,她很喜歡這條龍尾,他的尾巴上每一片鱗片的排列都符合數學上的數列規律,很美妙,有一種獨特的美感。而且這種非人的詭異感與危險,也在刺激著她的神經,靠近、撫摸這條未知生物的尾巴,讓她有一種觸碰禁忌的興奮感。

並不是什麽東西都能讓季青琢感到興奮,但很顯然,這條尾巴可以。

當然,她承認,她隻是出於私心,多摸了一兩下。

“可以。”即便在這裏也有感知,但沈容玉還是答應了。

這個狡猾的研究員,她剛剛就是故意多戳了一下。

季青琢聽出他話語間的無奈,她因為剛才做了一點小小的“壞事”所以有些心虛,於是她小聲說道:“沈先生,我知道采集樣本您會有些不適應,但是……請您忍耐一下。”

季青琢手裏的鑷子輕輕放在了他尾巴上靠近白骨部分的鱗片,那冰冷的鑷子尖端隻是輕輕一碰,他的龍尾便輕輕一顫。

她感覺到他的不適,一慌張,手一抖,鑷子直接掉了下去,落在他的尾巴下方。

“我去撿回來。”季青琢向下遊去,她的手伸到那鎖鏈中央,去摸索自己唯一的一把鑷子。

她的手臂順著他冰冷滑膩的鱗片而過,幾乎是下意識的,這條尾巴開始收縮。

龍原本就是神話裏的生物,它的身體形狀與蛇類似,所以他捕捉獵物的方式,想來也與某些蛇類一樣。

他的尾巴開始收緊,而季青琢還未感覺到即將來臨的“危險”,她還在碎碎念地與沈容玉搭話。

她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緩解沈容玉的緊張感,她以為他因為未知的觸碰而感到不適應,實際上,他隻是被挑起了興奮的神經。

“沈先生,我之前做過有關夜瀾海的研究報告,您看了嗎?”她問。

“看了。”沈容玉回答,他的回答簡短,他看到季青琢的長發纏繞上了他的尾巴,在泛著微微銀光的鱗片上,她的墨發是啞光的,發絲落入鱗片間的縫隙裏。

“之前石油泄漏,這個星球上幾乎所有的海洋都遭到了汙染,但唯獨夜瀾海沒有被石油浸染,沈先生,那與你有關嗎?”季青琢要從他這裏獲得足夠多的證據來支撐、證明她的研究成果。

“如果這麽說的話……那個時間點。”沈容玉的嗓音很低,他的頭離季青琢有一段距離,但這話說得卻仿佛繾綣的耳語,透過一層薄薄海水的扭曲**漾,他的聲音更加縹緲了。

“那時候我在沉睡,但是我感覺到有一些很髒的東西要靠近我,於是我隨手將它們拂開了,就像趕走一些討厭的飛蟲。”沈容玉如實回答,那時他在沉睡,但他一向愛幹淨,不會允許有什麽髒東西靠近他。

“您的‘隨手一拂’,保護了整個海洋裏生物的安全。”季青琢輕聲說道。

她已經在完全盤起的龍尾中央,摸到了自己的鑷子。

季青琢的指尖順著那冰冷漂亮的鱗片一點點往下,終於觸摸到了金屬的鑷子,她用自己的食指將它勾了出來。

當她扭頭的時候,飄起的發絲順著他尾部輕輕撓著,又在慌亂之下,細軟的發絲絞住了他的鱗片。

季青琢急了,她著急忙慌想要道歉,但沈容玉已經先開口了:“不用。”

“您真好。”季青琢由衷地感慨。

她還未察覺自己已經被纏到了龍尾的中央,她隻能聽到周圍傳來的細細碎碎鎖鏈碰撞聲,她拉住自己發絲的末端,往外扯了扯。

雖然她是個研究人員,但她的頭發平時保養得當,並沒有那麽脆弱易斷,所以她這麽一扯沒有將自己的頭發扯斷。

“我我我……挑出來。”季青琢的唇瓣輕顫著,她的臉已經紅了起來,因為這樣實在是太對不起沈容玉了。

她輕輕扯著自己的發絲,那些細軟的頭發順著沈容玉鱗片下敏感脆弱的肌膚刮著,本來季青琢是沒靠她這麽近的,是他自己纏上去的,所以這一次,實在是他自作自受了。

雖然季青琢的動作自以為很輕柔,但她的手確實不太聽她大腦的使喚,所以沈容玉在她扯頭發的時候,頭微微向上仰,喉結微微滾動。

這個可惡的、毛手毛腳的研究員,他想。

這對於沈容玉來說是緩慢但甜蜜的折磨,但季青琢則羞澀慌亂,她能清晰地看到沈容玉尾部的鱗片在遵循著某種節奏翕動,浸泡在海水的那部分,有一點點的氣泡溢出,仿佛他因此感到很享受,發出滿足的喟歎。

細軟發絲纏繞在她的指尖,一圈又一圈,緊緊繃著,將她的指尖給綁得發白,終於,那最後一點也被她扯了出來,此時,沈容玉身體周圍的鎖鏈又動了動,在水中,他的尾部隻剩下白骨,但還是微微翹了起來,朝她的方向遊了過來。

季青琢眯起眼觀察,這才發現自己因為還貸款的事情而發愁,導致頭發質量下降不少,這發絲末端都分叉了,難怪沈容玉那麽難受。

“對不起,我實在是不太擅長這個。”季青琢不知多少次道歉了。

“嗯……”沈容玉應道,這尾音拉長了些。

季青琢還未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她打起精神,用鑷子輕輕夾著那些幹枯的鱗片,輕輕揪了一片下來。

沈容玉感覺不到有多疼,隻是很癢,非常癢,仿佛缺了鱗片的那一部分需要用什麽東西填補似的。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來。

季青琢手忙腳亂地將這片鱗片裝進試管裏,她深吸一口氣,麵頰依舊是紅的,她要說些什麽別的學術問題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於是她問:“您是這片海洋的化身,對嗎?”

這也是沈容玉要給季青琢呈現的半個謊言——夜瀾海的化身,顯然是無害的。

他現在確實是夜瀾海的化身,但不完全是。

季青琢正欲說些什麽,沈容玉便開腔了:“你買下了這片海?”

“啊?”季青琢沒想到這件事還是被沈容玉知道了,她一愣,隻呆呆地應道,“是……是的……”

“但我並不是為了要將您占為己有。”季青琢慌亂解釋著。

“我看了那份轉讓協議。”沈容玉指的是安昆在捕鯨船上要讓季青琢簽署的那一份。

“嗯……很抱歉……沈先生。”季青琢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來,此時她看到自己周圍有陰影欺近。

幽深海底,似乎有什麽東西靠了過來。

“那你現在……是我的主人?”沈容玉的喉頭上下滾動,他有低聲問道,話語間又帶著**的感覺了。

季青琢愣住了,她看到隻餘白骨的龍尾朝她靠近,她還未說話,沈容玉便又開腔了。

“請你履行主人的義務。”沈容玉說。

“誒?”季青琢這一回是真的疑惑了。

她想,這是真的嗎,他這麽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嗎?

他居然還叫她履行主人的義務?

她真的可以嗎?

“可……可以嗎?”出於沈容玉的意料,她囁嚅著問道。

沈容玉笑了起來,他的舌尖摩挲齒端,就連那龍尾也興奮地顫抖。

他壓低了聲說道:“當然可以。”

“那太好了。”季青琢長舒一口氣。

“我還有三十份報告沒輸入電子終端。”

“五十七份數據模型還沒建立。”

“一百三十九份樣本沒有收集。”

“您可以幫我,都做了嗎?”季青琢咀嚼著“主人的義務”這幾個字,試探性問道,語氣帶著一絲期待。

沈容玉:“……”

他身下的龍尾不動聲色地纏上了季青琢的腰,她感覺自己的腰部被什麽強韌、冰冷的東西給緊緊箍住了。

“您……”季青琢輕聲喚道,她有些慌亂,終於感知到了身邊的危險。

“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季小姐。”沈容玉複述了一遍季青琢寫在記錄本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