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談話

拍拍他的肩膀,槐安笑了笑。

“不用客氣,這是你應得的,對了,這鍋裏的酒再接著燒,應該還能再燒出一壇,就是酒沒剛剛的那麽烈了,你要是想留著的話就再燒燒,就是要麻煩柱子小哥把這收拾下了。”

“唉,好說好說。”

將酒壇再重新封好,再用繩子捆上,一手兩個,拎著酒壇就出了門。

等槐安走後,柱子捧著海碗狠狠的聞了一口“啊,真香啊!”

抱著碗往嘴裏灌了一口,給柱子嗆得滿臉通紅。

咳,咳……

“好烈的酒啊!”柱子咳嗽完後砸吧砸吧嘴。

“自己做的酒就是好喝。”

小心翼翼的將酒倒進一旁的空壇子裏,轉身小二就迫不及待的去燒火了,他大有不把這鍋裏的酒燒幹不罷休的架勢。

拎著酒壇走在街道上,槐安抬頭看了眼天色,馬上就要天黑了。

“真是讓徐先生久等了。”心中責怪自己不夠麻利,腳下速度又快了幾分。

萬春茶樓門口的茶小二已經在等槐安了,眼見槐安拎著酒壇來了趕忙迎上去。

“槐先生回來了,我們徐先生在樓上等您。”

茶小二很有眼色的接過酒壇,在前麵引著槐安上樓。

跟著小二們槐安上了二樓,屋裏徐先生正在一個長桌前寫字。

放下酒壇小二們便將門帶上,出去了。

槐安沒打擾徐寧寫字,而是有些好奇的走到近前看了看。

隻見一張白色宣紙上寫著一首詩,惟堪霖雨戍天涯,共祝如煙日影斜。屈指萬山懸者幾,卜於無比背樓斜。

看著桌案上的詩句槐安鄭重的點點頭,這徐先生果然文采斐然,詩句意境很豐滿,字體也是一樣的賞心悅目,沒個數十年的功力練就不出來。

徐先生似是早就注意到了槐安的到來,等最後一筆落下,轉過身道“這字與詩如何,能入得槐先生的法眼嗎。”

見他這個樣子槐安笑了笑“那自然是入得,這詩句與這筆力怕是一般人書寫不出。”

“不如先生也寫寫。”徐寧將毛筆遞給槐安,又拿出一張新的宣紙鋪在桌子上麵。

“好,那既然先生說了,槐某可就獻醜了。”接過毛筆槐安微微思索了下。

心中的名人詩句數不勝數,他不是在想該寫那一句,而是在想寫那一句不會過於驚世駭俗。

很快就有了答案,不如就寫柳元宗先生的江雪吧。

拿定了注意槐安便開始下筆,洋洋灑灑的字跡落於紙上,槐安滿意的點點頭,自己前世的筆力沒丟,再與這句的書法肉身結合,有些叫不上來該是什麽字體,但整體的意境還是很不錯的嘛。

徐寧盯著紙上緩緩的張口“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念完他心頭微微的震驚,這意境,好似他正站在一座白雪皚皚的山上,麵前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恍惚間他好像感覺到有一股冷風吹來,讓他身上有了些許的涼意。

回過神來後他看著槐安麵色複雜,這詩他自認為寫不出來,這字體與意境....令人驚歎。

“真是沒想到槐先生是個全才,字與詩都是那麽好。”

徐寧的話誇得槐安有些不好意思,這詩可不是他寫出來的,而是人家柳元宗先生的,他這般全抄過來終究是有些害臊,至於徐寧的誇讚他是萬萬不敢受。

“徐先生還是先別說這些了,槐某的酒尚還溫熱,先嚐上一口可好。”

“嗬嗬,那自然是好的,徐某等了那麽久,可要好好嚐上那麽一嚐。”

就在兩人準備坐下時,小二很及時的端來了三盤下酒菜,在桌上擺好,小二就退了出去。

槐安有些感歎,看看,人家的夥計怎麽就那麽會來事呢?

甩出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槐安打開酒壇給徐寧倒上,再給自己倒上。

徐寧聞了聞,這就竟是滿屋飄香,當下有些驚訝道“槐先生這酒當真是不凡啊。”

徐寧的誇讚槐安沒當回事,他笑著擺擺手“沒什麽不凡的,又不是仙府佳釀。”

徐寧搖搖頭“某雖然沒喝過酒,但是見得不少,這酒比不上仙府佳釀倒是也差不多了。”

“那徐先生可是要多喝上些,這可是今天剛弄的。”

“拿是自然,槐先生請。”

“徐先生請。”

兩人舉杯共飲。

槐安還是低估了這酒的濃烈,沒幾杯下肚兩人臉上就有了潤紅。

喝著酒二人聊著各自對於仙途的理解與感悟。

酒過三巡時槐安想起了徐寧在說書時看他的那一眼,好像他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發現了自己是半個修行者,這一點令槐安有些疑惑,他徐先生是怎麽做到的?

看著麵前有些臉紅的徐寧槐安直接問道“先生是不是在說書時就已經發現槐某也是半個修行者了?”

徐寧不否認的點點頭“那是自然。”

“那先生是怎麽發現槐某身上有靈氣的呢?”

徐寧笑了笑“槐先生應當是剛剛感悟到靈氣的吧。”

槐安點點頭。

“那就是了,我們的靈氣在身體中積攢到一定程度時便可簡單的控製其在我們體內流淌,當你將靈氣運轉到雙眼時自然是可以看到。”

“哦?有這個說法?”

徐寧認真的點點頭。

這下槐安明白了,感情是他體內的靈氣還是太少啊。

但是他的腦回路多少與徐寧有些不同,他在想那等自己體內靈氣足夠多時,他將靈氣灌入雙腿是不是就成飛毛腿了?

那胳膊呢?徒手碎大石?

應該是可行的,槐安暗自點點頭,他還是打算先想辦法弄點功法秘籍什麽的,要是能有法術神通就更好了。

想著槐安又向徐寧問了句“那徐先生有修行功法嗎,或是什麽仙術道法。”

徐寧搖搖頭“先生說的這些徐某自然也是向往的,可惜徐某沒能尋到。”

“那徐先生就沒找到修仙之人嗎,或是城隍鬼神之流。”

“自然是沒有,徐某尋了半生都沒能尋到,談何容易啊,至於那城隍陰神之流,想見他們,難啊,像他們那種鬼神不會輕易露麵的。”

聽了徐寧的話槐安差點自閉,感情他們倆是個難兄難弟啊,這天聊的,倆人都有些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