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蕭堯救美
溫弦嚇的花容失色。
這會兒一直趴在地上的冬香也急了,驚竄起來去拽申虎。
申虎猛的推開冬香,張著血盆大口,伸出舌頭朝著溫弦臉蛋舔過去!
“啊!不要-”
惡臭撲麵而至,溫弦羞怒大叫,推搡間整個人被申虎緊箍在懷裏,她甚至感受到申虎跨下異樣。
就在申虎幾欲得逞之際,溫宛縱步過去一巴掌甩在申虎臉上,“找死!”
哪怕溫宛恨溫弦,恨不得她去死,死的越慘越好,可她卻容不得自己麵對這樣的事而袖手旁觀。
溫弦的死,當是由她自己造孽。
溫宛那一巴掌甩在申虎耳朵上,直甩的申虎腦子裏嗡嗡作響,溫弦便趁機從其懷裏掙紮出來跑到溫宛背後,抽泣不止。
“是誰敢掃本大爺的興!”申虎搖了下腦袋,憤怒低吼。
“我禦南侯府的人,你也敢動?”溫宛寒聲看向申虎,心裏篤定這是局,卻也猶豫溫弦何致做到這種地步。
“喲,又來一個小娘子!”酒壯慫人膽,更遑論申虎本就是個無賴。
溫宛目冷,她雖女子,可也在無逸齋學過十年功夫。
眼見申虎撲過來,溫宛左手攥拳,猛朝申虎右側第三根肋骨往下章門穴用盡全力砸過去!
砰、砰、砰-
溫宛瘋狂狠砸,皆中章門穴。
哪怕拳頭傳來火辣痛感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申虎酗酒動作遲緩,數息意識到強烈痛感時大怒,掄起拳頭砸向溫宛麵門。
哢嚓-
哢嚓-
溫宛目色冷厲,毫不畏懼,最後一拳生生砸斷申虎肋骨。
與此同時,一身翠綠色錦衣的蕭堯忽閃而至,硬是掰斷申虎砸向溫宛麵門的手腕。
申虎痛極後退,蕭堯再向前,一腳踹在申虎胸口。
眼見申虎欲從地上爬起來,溫宛縱步過去,手刃如電。
申虎隻覺後頸陡痛立時昏厥,再無聲息。
“溫縣主?”蕭堯很白,俊逸非凡,配以翠綠色錦衣更顯尊貴。
溫宛了然,今日這局。
是桃花局。
“好巧,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三皇子,剛剛多謝三皇子,否則舍妹便叫這無賴欺負了。”溫宛避重就輕,側身將看向溫弦。
溫弦剛剛受了欺辱,這會兒被冬香攙扶著抽泣。
蕭堯知情,原以為溫宛會謝他,沒想到現在麵對的卻是溫弦。
好好一個局,自己受了這麽大委屈,溫弦哪怕強忍憤怒也要把場子圓回去,“溫弦謝過三皇子。”
“長姐,弦兒身體不適想回馬車上歇息,可這靖坊如此亂,我實在擔心長姐安危……”
蕭堯適時轉向溫宛,“溫縣主若不嫌棄,本皇子今日無事,可陪縣主走走。”
想著溫弦如此用心良苦設的局,溫宛不好辜負,“冬香,好生照顧你家姑娘。”
冬香得令,便扶著溫弦轉回來時路。
周遭瞧熱鬧的人群一哄而散,蕭堯見溫宛轉身,便跟在其側,“溫縣主平日裏喜歡逛西市?”
“三皇子平日裏也喜歡逛西市?”溫宛不答反問。
蕭堯隨溫宛走在人群裏,“淵荷居士在,本皇子便不喜歡逛也會常來,別的坊我或者不熟,靖坊還可以與溫縣主說道說道……”
溫宛對蕭堯的印象不多,隻道他上輩子死的慘,心中生出幾分同情,“我知道淵荷居士,是高人。”
蕭堯低頭笑了笑,“溫縣主知道的不少。”
“整個大周朝沒有不知道淵荷居士的吧。”
溫宛意識到蕭堯腳步漸緩,抬頭時便見蕭堯視線落向對麵,於是看過去,“妝暖閣?”
“是專門給姑娘們梳頭的地方,這裏的梳頭娘手藝很好。”蕭堯望著妝暖閣裏忙碌不停的少女,麵色無波,心中卻是難以自持的失落。
“這裏的梳頭娘叫七時?”溫宛狐疑猜測。
蕭堯驚訝,“溫縣主知道?”
“剛剛路上幾個姑娘誇一位叫七時的梳頭娘心靈手巧,我瞧裏麵那幾位姑娘眼熟。”溫宛收回視線,“葆中殿那晚我叫初柳難堪,德妃娘娘沒生氣吧?”
蕭堯聞聲斂盡眼底落寞,“初柳倚仗有母妃寵著,平日裏囂張跋扈慣了,那種場合便是賢妃真送柞蠶絲她也不該以下犯上。”
溫宛止步,態度認真,“那不是賢妃娘娘送的。”
蕭堯瞧了眼溫宛,眼中閃過一道光彩,“迄今為止也隻有你能讓母妃啞巴吃黃連,不過也虧得是你,換作別人……”
蕭堯停頓片刻,眸色微淡,“換作別人也不敢。”
“三皇子這話可不像是在誇我。”溫宛見瞞不住,也不瞞。
蕭堯無比誠懇看向溫宛,“是在誇你,自小到大,你這性子都叫人羨慕。”
“自小?”溫宛詫異。
蕭堯指著前麵,“那家茶攤在靖坊裏最出名,說是沏的碧螺春比朱雀大街東籬茶莊的還好喝。”
溫宛口渴,便與蕭堯一同走過去,“三皇子嚐過?”
“那倒沒有。”
音落之際,溫宛總覺得想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既然知道好喝,為何不去嚐嚐?
這大抵與自己的性子不同。
她若覺得好,必定去試。
可溫宛想來她這性子也未必可取,上輩子覺得蘇玄璟好,她撞破南牆也要去爭取自己心之所向。
是叫她爭取來了,結果怎樣。
這般想,蕭堯謹小慎微的性子其實也不錯。
二人行至茶攤,蕭堯叫攤主沏一壺普洱過來,“溫縣主以後可別亂逞強,剛剛那個申虎武功底子不弱,若不是喝醉酒,縣主未必打得過。”
溫宛承認若非蕭堯及時出現,她少說也得挨上兩拳,“三皇子放心,我帶著腰牌呢。”
所謂腰牌,是溫宛平時出入皇宮的那一塊,上麵有‘禦賜’二字,哪怕有大膽的不認得她是誰,總歸認得幾個字。
蕭堯瞧著溫宛那副自信模樣,忽然想到小時候。
記得有一次,他與幾個皇子將蕭臣吊在樹上,用柳條抽,忽然不知從哪裏跑過來一個小姑娘,他一時沒收住手,柳條抽在那個小姑娘身上。
可那小姑娘就跟不知道疼一樣擋在蕭臣麵前,說什麽恃強淩弱不對。
小姑娘沒有恃強,可小姑娘的身份恃了強。
誰不認得被禦南侯捧在手心裏當珍寶一樣寵著的溫縣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