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破圍
時間回到十分鍾前。
小七端著那碗肉湯走出廚房，討好的笑著對老皮說道：“嫂子這手藝真不是蓋的，打鼻子香。”
老皮此時已經有點犯暈，聞著那香氣撲鼻，腹中更是饑火難耐。
伸手便從湯中先搶了隻大腿，也不顧燙，一口便咬了下去。
嘴中含糊地說道：“那婆娘除了能x，也就這點好了。”
小七玩味的笑了笑，拿起湯勺在碗中攪了攪，連湯帶肉的打了一碗，雙手遞給韓老頭。
笑著說道：“韓大爺，我這叫借花獻佛，占你們的光打打牙祭。”
韓老頭微微感到有點驚訝，心道這小子向來張狂，頗有點目中無人的做派，怎麽今天倒是客氣？讓他頗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他伸手接過那碗湯，幹笑著說道：“一鍋兔子肉值得甚。”說著向蛇頭舉了舉碗。
蛇頭笑著擺了擺手，說道：“老韓你先來，我剛才已經吃了不少肉了，口有點幹，你們先分，給我留點湯就行了。”
他話是這麽說，但小七還是先給蛇頭打了一碗湯，然後才和二毛夾了幾塊肉放在碗裏。
韓老頭也是餓了，便也不再客氣，喝了兩大口湯，感到肚子裏舒坦了，才夾了塊肉，慢慢嚼著。
心裏卻琢磨著怎麽能從蛇頭口中套出些話來。
他總覺得英子這事有點蹊蹺，蛇頭再三提起，讓他感到有點急切，他給的價格看似高，但恐怕轉手後，利潤要翻好幾番，那就是好幾千啊。
自己這邊總要知道些具體情況才好談，那個杜子聰看樣子應該是知道的，
隻是時間太緊，那小子又暈的太快，還是大意了，應該多詐詐他的。
韓老頭一時有點後悔，心中又埋怨老皮下手太重。
他正在那邊尋思，蛇頭卻突然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對那小丫頭太重視了？”
韓老頭聞言一愣。他確實有這樣的心思，但被蛇頭這麽直接說破，略有些尷尬。
他輕咳了一聲，故作輕鬆的說道：“杜老板是做大買賣的，我可猜不透你的的心思。”
蛇頭摩挲著麵前的湯碗，似乎在暖著手，他苦笑著說道：“我這邊是有點急，前段時間我新開了條線，尼國一個大老板賞了我一口飯吃，要一些端正的小女孩，第一批要十個，我手上有九個，還差一個沒辦法交貨。”
韓老頭眉毛一挑，明白了，不禁有點眼紅，說道：“還是杜老板你路子廣，我可是羨慕不來啊！”
蛇頭笑了笑，說道：“也隻是掙個辛苦錢罷了。”
韓老頭皺眉道：“小丫頭應該不難找吧！”
蛇頭搖了搖頭，道：“你當是個丫頭就行？對方挑著呢，合適的難。”
韓老頭哦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問道：“那怕是收的價格不低吧？”
他雖知蛇頭多半不會跟他說，但仍忍不住問了出來。
不想蛇頭居然回了他，說道：“這要看素質了，普通點的3000，好的上萬。”
韓老頭眼睛一亮，心熱了起來，喝了一口湯，咂了咂嘴又問道：“我那丫頭素質可不低，我們可沒少下功夫伺候她。”
蛇頭淡淡的點了點頭，說道：“嗯，上品。”
韓老頭心中一跳，想起蛇頭之前給他們開的價才500塊，心中便不是滋味，說道：“蛇頭，你可有點不厚道啊，你吃肉，多少都讓我們喝點湯吧？”
蛇頭笑眯眯的看著他，說道：“那你開價吧！”
韓老頭琢磨了一下，伸出食指和拇指，說道：“八千。”
蛇頭不置可否，竟似乎是在考慮這個價。
韓老頭心中卻覺得有點不安，八千按蛇頭的報價看有點高了，畢竟他自己還要賺，但他想著蛇頭是不是虛報，反正他漫天要價，坐等蛇頭還錢，所以也沒太緊張。
蛇頭將手中的碗放下，手扶在膝蓋上，看著韓老頭，突然開口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老韓，你就不覺得我太坦誠了？”
韓老頭心中一凜，這才知道自己剛才的不安來自哪裏，蛇頭什麽時候這麽好相與了？
他眼睛一縮，隻見蛇頭臉色平淡，小七嘴角卻隱帶笑意，他已然覺得不對，恰在此時聽見旁邊“撲通”一聲，老皮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一驚站起，腹中卻是一陣抽痛，心中一沉，知道已經遭了蛇頭幾人的道。
他鐵青著臉問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小七嘻嘻一笑，說道：“什麽什麽意思啊！老皮他自己貪杯醉倒，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韓老頭不理他說的，眼睛在幾人幾乎沒動過的碗上一掃，心道難怪剛才小七那小子殷勤，暗恨自己大意，盯著蛇頭問道：“為什麽？就為那個小丫頭，就想要了我們的命？”
蛇頭端起麵前那碗湯，抬手湊到鼻前聞了聞，輕歎了聲，“可惜了。”說完，便將那碗湯倒在地上，抬眼看向韓老頭，淡淡的說道：“老韓啊！你太貪了！”
韓老頭咬了咬牙，他沒想到，蛇頭居然因為這個就給他們下藥，隻不過心中仍有懷疑，下藥明顯是在他們談價之前，或者蛇頭是以此相脅？不管了，眼下隻能先認栽。
他恨聲說道：“那按你之前說的價來，這樣行了吧？”
果然，蛇頭搖了搖頭，說道：“我眼皮子還沒那麽淺，小丫頭的事隻是附帶。”
說著點了點杜子聰，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把他打成這樣，想必從他嘴裏挖出了不少東西吧！”
韓老頭聞言卻是有點懵了，想不到問題竟然出在杜子聰身上。
他迷惑的問道：“你什麽意思？我們隻是因為他逃跑，打了他一頓，可沒想從他口中挖什麽東西出來。”
他這話說的有點不盡不實，他當時卻是想從杜子聰口中挖些東西出來的，但老皮下手太黑，幾下就把杜子聰打暈了過去，還沒來得及細問。
這時聽蛇頭意思，好像是杜子聰身上藏著一個很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才是導致他們被蛇頭下藥的原因。
韓老頭不禁大感鬱悶，這可真是倒黴。
蛇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眼神有點捉摸不定。
他突然抬眼看向杜子聰，說道：“別裝死了，那事你跟他們說了沒？”
一直閉著眼的杜子聰聞聲睜開了眼，看了他們一眼，哼了一聲，冷冷說道：“你被打成這樣還能保守秘密？再說了，我憑什麽替你保守秘密？”
這番話雖沒有正麵回答，但無疑承認告訴了韓老頭他們什麽。
韓老頭又氣又急，三角眼都瞪成等腰的了，腹中的絞痛卻越發厲害，他怒罵道：“小兔崽子，胡說八道！你跟我說什麽了？”
杜子聰咧嘴一笑，說道：“我隻不過說了......”
韓老頭心中一凜，這小子現在如果說了，那他更是逃不了幹係了。
他忙開口喝道：“閉嘴！”
“閉嘴！”
另一聲卻是蛇頭喊的。
杜子聰的話剛起了個頭，便被兩人一口打斷，他嗤了一聲，翻了個白眼。
蛇頭看著韓老頭陰笑著說：“老韓，對不住啊！”
他雖然知道可能是杜子聰栽髒，但以他多疑的本性，自是不會放過韓老頭，更何況目前這種情況，也不能放了。
他抬手示意，讓二毛小七拿下韓老頭。
二人一前一後堵住韓老頭，小七笑笑的從身後靠近韓老頭，說道：“韓大爺，對不住啊！”
韓老頭知道難以幸免，身形微側，狠狠的說道：“行，蛇頭，你有種，我在
蛇頭自然不在意他的威脅，笑著說道：“那你可有的等了！”
小七雖然神色輕浮，但知道這老頭不好惹，即使已經下了藥，仍頗為謹慎。
他知道韓老頭的飛索厲害，盯著韓老頭的雙手，慢慢靠近。
待看到韓老頭額頭上滿是汗珠，臉部痛苦，終是放下心來，正待再譏諷幾句。
韓老頭卻猛地一扭頭，一張嘴，一道白花花的水箭撲麵而來。
小七雖然反應頗快，但也沒想到韓老頭居然這般攻擊，抬手急擋，卻也隻是擋住了小半，大半都噴在他臉上。
他一聲慘叫，如受錘擊，頭臉都被腥臭的**糊住，眼睛裏又辣又痛，掩麵踉蹌後退。
前方的二毛急撲而上，韓老頭在噴出胃液之際，右手飛出一條繩索，卷起火盆，甩向二毛。
二毛下意識的揮手就是一拳，直擊在火盆上，“當”的一聲大響，火盆飛開，火盆中的柴火四散飛射，但也被阻了一阻。
一旁的蛇頭卻是趁韓老頭回氣的空檔，一拳搗在了韓老頭側肋，打得他直飛了起來。
韓老頭吐了一口血，那條繩索一甩，搭上了房梁，整個人如同猴子一般**了起來，借勢撲向窗戶，“砰”的一聲，踢破窗扇飛了出去。
蛇頭見這樣居然也能被韓老頭逃了出去，心中又是驚訝又是忌憚。
知曉今日若是真被這老狐狸逃走，自己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得安生。
他臉色陰沉的稍一思索，屋中剩下人中，老皮暈倒，杜子聰半殘，廚房裏兩個婦孺和一個傻子，倒是沒什麽好擔心的。
他看了一眼小七，說道：“你留下，二毛跟我去追，老家夥跑不遠。”
說著便拉開門，帶著二毛追了出去，身形卻是頗為靈活。
小七猝不及防的被噴了一頭胃液，腥臭的氣味熏得他直犯嘔，眼睛也是又麻又痛，雖沒受傷，但卻十分的狼狽。
氣的一陣亂罵，大歎晦氣。
見兩人出去，看了一眼被捆的結實的杜子聰，暫時顧不上理他，想找些水把頭臉清洗一下，轉身便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