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真正妖魔

鐺!

一聲刀劍相撞的鳴叫,隻見一位身著破爛白色深衣、蒙著雙眼的女子忽然自人群中衝出,直接殺入亂局,將秀娘拯救。

她劍術極佳,出手極快,兔起鶻落間,就把數人砍倒、刺倒。

“閭丘姐姐?你怎麽來了。”

秀娘驚喜交加,她用手中神兵短劍,直接將一位武者的兵器斬斷,然後騰空跳起猛的踹了此人一腳。

秀娘還是太心善,下不來死手。

閭丘明微微一笑,直接一劍戳翻一人,瀟灑笑道:“伯玉不是說了介紹我來武館當師範嗎?我怎能不來!”

荀飛鵬揮舞著宋伯玉的長劍,神兵利器在手,連續砍斷數人的兵器,他毫不留情,直接剁掉三個人的頭顱,身上灑滿鮮血,暢快大笑:

“好好好,閭丘姑娘,你比那些無膽男兒強百倍,從今日起咱們就是一個武館的兄弟姐妹了。”

此時此刻,宋伯玉已經被三名館主圍攻,他忽然閉上眼,不再留手,心眼全開。

外麵的一切秋毫必現、細致入微,一切仿佛慢了下來,在他看來幾乎都是破綻。

宋伯玉的金色精氣實在太豐厚旺盛,隻是這樣平常的滋養精神,就已經讓他的心眼生出幾分神異。

依靠這幾乎變態的心眼,宋伯玉在不暴露自己真實實力的情況下,已經和黃、陳、沃三家武館的館主硬砰硬。

陳家館主額頭冒出了細汗,感覺越來越吃力,三人圍攻一人都能這麽吃力,他覺得實在不妙。

下一秒,宋伯玉的劍刃忽然化作金色,幾乎在電光火石間,直接將三人的兵器斬斷,然後勢頭不停,瞬間削掉陳館主的雙手。

形勢驟變,就在頃刻。

宋伯玉得勢不饒人,騰躍而起,雙腿空中劈叉,將黃、沃二位館主踢開,手中長劍自上而下,直接從陳館主脖頸插入腹腔。

然後左手抽出長劍,劃出完美弧線,斬斷黃家館主的手臂,右手食指伸直,精氣透體而出,聚而不散,正中沃家家主的額頭,留下指頭粗細的血洞。

“館主死了,跑啊!”

“這妖魔太強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

不知誰帶頭喊了一句,剩餘的人竟直接作鳥獸散。

宋伯玉也不去追殺他們,隻是鎖定斷臂的黃家館主,緩緩走到他身前。

黃家館主撲通一聲跪下,求生欲壓倒了一切,什麽館主、什麽武道界名宿,統統都不如或者。

“別,別殺……”

砰!

荀飛鵬渾身是血,直接隔空一記白虹鬼手,正中黃家館主頭顱,他如地獄修羅,環視四周高呼:

“首惡必除,餘者不論。武館生死決鬥狀在此,黃、陳、沃三家的武者即日起滾出府城,關閉武館,奉送牌匾,否則勿謂言之不預。”

花樂山已經徹底傻了,前麵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惶恐,尤其是看到宋伯玉他們真的敢殺人,而且殺了很多人後,更是渾身顫抖如糠篩,一屁股坐到,根本站不起來了。

宋伯玉手握長劍,緩步走近花了山,長劍殷殷鮮血,緩緩滴落在地上,聲音清脆,在花樂山耳中卻如同索命鬼曲。

在場圍觀的其他武者,也都瞠目結舌,這麽短暫的時間,竟發生如此大的變故。

不了解事情原委的人認為,一切都因為這虛浮公子和宋伯玉之間的衝突,讓人覺得太不值得。

“就是此人,引起了今日的滔天禍端。”有人指著花樂山,高聲斥道。

“這人不過是個輕浮貴公子,竟能造成這樣的大難?”有的人剛開不解,不停歎息。

“你們不知道,他可是知府衙門花承議郎的小兒子,真正的官戶公子。”

“說起來,這輕浮公子隻能算是推波助瀾,真正的禍根在金匱鬥勇時就埋下了,你們聽我說……”

眾人的議論,宋伯玉沒有在意,他此時已經睜眼,盯著花樂山。

花樂山的臉色蠟白,褲襠一片濕潤,一股子尿騷味蔓延開來。

他渾身不停顫抖,匍匐在地,雙手不停的揮動,說話卻非常清晰:

“你不能殺我,你不可以殺我。我沒有和你簽生死狀,我不是他們武館的人,殺我是犯王法,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宋伯玉很想宰了他,但現實不是幻想,那些武者可殺,但此人確實不能殺,至少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的殺死。

雖不能殺了他,但也不可讓他好過,宋伯玉將眉心的一絲殺道真意在眼眸流轉,俯身盯著花樂山。

屍山血海再次向花樂山壓來,配合宋伯玉如今的形象,瞬間在花樂山眼中成了不可戰勝、永遠折磨的真正妖魔。

他痛苦流涕,跪在自己的黃湯裏不停的磕頭求饒。

過了良久,宋伯玉才森然道:“花公子,你好像忘了我們的彩頭是什麽了,你該磕頭道歉的不是我。”

巴昂此時取出契書,走到花樂山麵前:“一千兩銀子,賠給伯玉兄弟!再向我們秀娘妹子磕頭認錯,打一千個嘴巴子,就算兩清了。”

花樂山隻求不死,根本不敢反駁,隻是哀求著:“我現在真的沒有一千兩銀子,能不能暫緩,暫緩如何?我先磕頭認錯,我是個畜生!”

他一邊磕頭,一邊用力扇自己嘴巴子,哭著爬向秀娘。

秀娘蹙眉,厭惡極了,後退了一步:“你離遠些磕頭,別靠這麽近。”

圍觀的眾人看著這樣一個貴公子如此,皆暢快大笑。

荀飛鵬向在場眾人抱拳,然後冷冽的看著大堂兄荀飛龍:“諸位武道界的朋友都來做個見證,我這大兄無情無義,對同族兄弟作壁上觀、冷酷不救,今日我與之一刀兩斷,從今日起荀氏武館和學雅武館,分為二宗,再無瓜葛!”

荀飛龍陰著臉,麵沉滴水,冷哼一聲,他實在沒什麽臉麵站在這裏,帶著荀氏的人拂袖而去。

花樂山仍在不停的磕頭,扇自己巴掌,咒罵著自己。

直到附郭衙門的官差姍姍來遲,他才終於停了下來,哭爹喊娘的跑到官差身旁:“我乃知府衙門花承議郎之子,他們殺了很多很多人,現在想殺了我,快把他們抓起來,快把他們抓起來全部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