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掘墳墓

溺愛成癮 自掘墳墓 玉師師

高容這廝平時看起來嘻嘻哈哈,相親的時候眼光高得不得了,連續見了好幾個男人,不是嫌對方臉太大,就是嫌對方屁股太小,眼界之高讓梁霄坐在旁邊嘴角直抽。

禮貌地與對方道了別,梁霄喊住高容,“別忙活了,過來跟我聊聊天吧。”

“幹嘛?本主任陪聊價錢可不低哈,”高容嘻嘻笑,裝瘋賣傻地摟住梁霄,將體重全部壓在了他的肩上。

拉著他坐在吧台邊,梁霄要了兩瓶酒,一邊慢慢啜飲,一邊上下打量著他,滿臉的意味深長之意。

高容被他看得渾身發毛,“霄、霄郎,你幹嘛?”

梁霄不說話,銳利的眼睛像掃描儀一般從他腦袋掃到腳,又從腳掃到頭上,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意。

“你你你……果然愛上我了咩?”高容哆嗦著,慘叫,“呀咩爹!雖說我們從小竹馬竹馬狼狼為殲,又夫唱夫隨同窗多年,但是咱們倆都是純0啊,人家真的隻拿你當閨蜜看啦……”

梁霄斜眼他。

高容悲壯地說,“既然你一定要違反唯物主義發展觀和我發展奸情讓小睿睿桑心讓讀者桑心,那我也隻好勉為其難攻你一攻了,嗚啊,在本文年上是要被拍裸照炮灰的。”

“瞧你這德行!”梁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拿酒瓶與他碰了一下,淡淡道,“說吧,你這麽反常到底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高容眼睛一轉就要開始打哈哈,被梁霄利眼一瞄,立馬老實了,垂頭喪氣地趴在吧台上,悶聲,“家裏後院起火了。”

梁霄想了一下,“沛明惹了什麽禍居然嚇得你要嫁人?他把你賣給黑幫老大當男寵了?”

“去死!”高容白他一眼,愁眉苦臉地說,“那晚和你們喝酒,我高了,回家把沛明當成駱河了。”

“……”梁霄吃驚地張大了嘴,無語了半天,結結巴巴地問出那個心中的疑問,“你你你……你強/暴了他,天哪,鬧木可愛的沛明,真是禽獸啊……”

高容跳腳,“胡說什麽,他那麽強壯我能強/暴他?我隻是……”

“隻是什麽?”

高容瞄了周圍兩眼,神秘兮兮地湊近他,壓低了聲音,“他幫我洗澡,結果我在浴缸裏……嗯,勃/起了,你也知道,我單身十三年了,有些時候會忍不住……”

“嗯,”梁霄點點頭,看著高容黯淡的臉色,心想果然和諧性/愛是男人的幸福之源,瞧這臉,都蹉跎成什麽樣兒了,誰還願相信眼前這人就是當年那個囂張粉嫩的高小容。

“他向你告白了?”

“沒有,”高容搖搖頭,眼神有些痛苦,“我不能等他告白之後再拒絕,必須要把這個苗頭在還沒發芽的時候就扼殺,否則,到時就晚了。”

梁霄捂住額頭,覺得這事情還真不是一般的複雜,想了半天,突然歎一口氣,“其實……你應該算是沛明的後媽吧,這可是……**啊。”

高容頓時無語,心想自己搞師生戀的人有什麽資格說別人**,懊惱地對他道,“就算不是**,我也決不允許沛明變成同性戀,他小時候明明喜歡過小女孩的!”

“對,我知道,”梁霄神色有些促狹地笑道,“並且我還知道你為了這事兒一頓皮帶把他抽得住院。”

高容大叫,“他居然敢趁我不在家帶小女孩回家過夜,他吃了豹子膽了!”

梁霄淡定地說,“你確定你不是因為吃醋?”

“……”高容鄙視地看著他,“你三觀有問題吧,那時候沛明才上初中!我是禽獸啊,對自己上初中的養子吃醋?”

“這個也難說,其實……”梁霄小小地羞澀了一下,低聲說,“我家傻小子一上高中那會兒,我就對他挺有好感的。”

“那是你!不是我!”高容抓狂,“我隻喜歡比我大的!我才不要小屁孩!當了十三年奶爸我已經受夠了。”

“既然受夠了,那以後就變成我來照顧你,”突然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高容和梁霄猛回頭,見駱沛明端一杯酒,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看著他。

“沛明?”高容大驚,“你怎麽在這裏?這可是GAY吧!”

“我怎麽不可以在這裏,我也是GAY,”駱沛明喝了不少酒,看上去眼中布滿了紅絲,他信步走過來,站在高容的旁邊,居高臨下看著這個往椅子上一縮就變成一小團的老男人,眼中似有狂潮在洶湧。

梁霄有些擔心地看著他,“沛明,你想好了?”

“梁叔,這件事我已經想了很多年,”駱沛明俯□子,伸長手臂將高容包在了懷裏,在他耳邊低聲陰森森地磨牙,“原來你什麽都知道,高容,你是故意將我趕出家門的。”

高容被他衝天的酒氣熏得直皺眉,推開他,瘦削的臉麵無表情,一雙多情愛笑的狐眸毫無了笑意,輕抿下嘴唇,他歎氣,“你不是GAY,沛明,不要誤入了歧途。”

駱沛明猛地揪住他的衣領,“你憑什麽為我做決定?”

冷不丁被養子這樣拎了起來,高容氣堵,用力掙脫,後退一步,低頭整理衣服,不悅道,“我養了你十三年,憑什麽不能為你做決定?再說,你早已經年滿十八周歲,出去獨住根本就是無可厚非。”

“是,是,是,”駱沛明悲愴地點點頭,咬牙切齒地問,“先把我趕出去,再找個男朋友,高容,你的下一步是不是給我做媒讓我和一個女人結婚?”

看他失態的樣子,梁霄有些看不下去,攔在二人之間,“沛明,你冷靜一下……”

“嗬嗬,你自己不也很清楚麽,”高容低頭冷笑,頓了頓,突然說,“市委辦公室的陳小姐,相貌家世都不錯,我已經和他的父親老陳約好,下周六,我們一起喝杯茶……”

“阿容!”梁霄不敢相信地打斷他,以前他們出櫃的時候都受到了父母殘酷的阻撓,他曾經想過,如果自己的兒子是同性戀,那麽他一定要給他以足夠的尊重和關心。

沒想到如今換成高容,竟然在明知不可能有勝算的前提下還要強行掰直駱沛明。

駱沛明好像受了嚴重的打擊,倔強地站在他的對麵,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梁霄上前一步,伸手拍拍駱沛明的肩膀,“沛明,你容叔其實……”

“你不用說了,”駱沛明打斷他,低頭看著高容,眼中滿是濃濃的失望,盯了他半晌,突然淒愴地扯了下嘴角,低聲,“高容,我對你很失望……很失望……”

說完,猛地抬頭,將杯裏的酒灌入喉中,甩袖而去。

高容一直低著頭,細碎的額發覆蓋住眼睛,酒吧曖昧燈光的輝映下,在臉上投出一片陰影,看不清表情。

梁霄歎氣,“阿容,你對他太狠了,都是同性戀,你怎麽就……”

“還不夠狠,”高容淡淡地說,“就因為我是同性戀,所以我不能讓他也變成同性戀,我不能……對不起駱河。”

“你啊,”梁霄擔心地問,“剛剛他醉成這個樣子,沒關係麽?”

高容望向駱沛明跑走的方向,猶豫了一下,自言自語,“沒關係吧,”想了想,又起身追了出去。

梁霄無奈地搖搖頭,慢慢走出酒吧,腦海中浮現出自家傻小子那天真單純的笑臉,不禁嘴角翹了起來。

徐睿和那個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方哥哥約在學校門外的休閑餐廳,在對方踏進門的一刹那,就被對方鮮明的風格駭到了。

對方身材十分標準,寬肩窄臀,雙腿修長,穿一件黑色小腳哈倫褲,下麵是雙高幫馬丁鞋,上身套著件小巧的短西裝,露出裏麵軍綠色的小背心,頭上扣著一頂爵士帽,一步三搖地晃進來,看到徐睿,笑嘻嘻地問,“徐老師?”

徐睿第一次見到這麽美豔又騷包的男人,刹那間就驚豔了,這一雙性感的長腿,跟自家老媳婦的有一拚啊,再看那輕佻的笑容,暗歎一聲:天生的牛郎。

方哥哥摘下帽子,甩甩腦後淺棕色的馬尾辮,儀態萬方地坐在徐睿對麵,打個響指要了杯飲料,笑道,“我弟弟在學校是不是又惹麻煩了?”

徐睿將方錯生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遍,方哥哥哈哈大笑,捶著桌子笑得直喘,“這個小王八羔子,太有趣了……哇哈哈哈……”

“……”徐睿嘴角抽搐:聽說自己弟弟跳樓用得著這麽高興麽?

方哥哥笑完了,對徐睿熱心地建議,“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不用留情,直接上去一頓暴捶,我保證他下此再也不敢了。”

徐睿開始懷疑這次找家長交流到底是對是錯,麵對這個外表明豔內心暴力的男人,徐睿很憂愁。

從各個角度向他宣揚了素質教育的理念,終於讓這個衣冠楚楚的野蠻人理解了為人兄長應該給予孩子的溫暖,徐睿長舒一口氣。

正好梁霄的電話打了進來,徐睿摁了接聽鍵,“喂,師父。”

“傻小子,你那邊結束了沒?我來接你回家。”

梁霄的聲音清潤柔和,讓徐睿情不自禁微笑了起來,“唔,我在學校門口的休閑餐廳,你過來吧,我們吃點東西再走。”

“沒有吃晚飯?”梁霄笑道,“正好我也正餓著,剛剛跟著高容灌了一肚子水。”

掛了電話,方哥哥對徐睿笑笑,站起來拋個媚眼,“那我就先走了,我弟弟以後還要多虧你照顧。”

說著扣上小爵士帽一步三搖地往門外走去,結果一個不經意,就與從門外疾步走進來的人撞了個滿懷,帽子咕嚕咕嚕掉到了地上。

對方連忙彎腰撿起帽子,拍一拍,遞過去,客氣地笑道,“不好意思。”

“不客氣,”方哥哥接過帽子扣在頭上,看清對方的臉,突然就變了臉色,大驚,“……阿霄?”

梁霄笑容僵在了臉上,“……方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