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走訪一品居,交手搏快意
性子形影,相吊詬病。不隨性,則後天當立新。
“飛龍在天”的挑戰在於突破輕功,這千言是有所感同的。若不能化運,想要輕而易舉攻破“飛天在龍”哪是萬萬不能實現的。
在此之上,千言起先也是做了大量嚐試,套用自身先已掌握的本領,有一無一的融合在新招上,終都沒有成功。唯獨他將青竹派的禦飛輕功“形無飛移”大膽嚐試在“飛龍在天”時,奇跡便發生了
出姿來便是風擺柳,行劍更是收發自如,升天當順水推舟,開浪覆雲,成則撥雲見霧,一發入魂。
那也是樂在逍遙,隨與獨步長老傳達喜訊。
“因有先前之能,為師倒不外見。這飛龍在天是為快劍流的猛勢之招,學會了自然是大好。”
見獨步長老沒有露出對自己的特加表揚,千言也是一時失意。
深處作思,千言還隻當是因為昨日雲虛長老之故,所以心裏一直存下了芥蒂。
“你現在應該明白,掌握快劍流的基本功是學快劍流技巧的重要性了吧?你的底子其實不弱,若能將基本功不斷紮實,那以後學習快劍招式套路也不是甚難。加之你悟性高,毅力強,這也乃是習武之人該具備的優越基本功,所以為師還是很信任你的。不過,這一點,你也毋須執意過多,以免傷身誤體,著了偏道,隻要盡你最大所能,有收放、有韌度、有延緩地去學習武功即可,欲速則不達,刻苦用心是一回事,但太過在武功上癡迷就不好了。”
千言想來也是多心了,獨步長老如此有心,恰也是自己的福分。
“師父果然是有心,沒想到考慮的如此周到,徒兒定當謹記師父教誨。”
“嗯,為師的話你就當家常,不必多想,因這幾日見你對劍法茶飯不思的樣,故才有了點擔心。是苦了點為師呢,為人處世上是硬了點,可能有不能照顧到你的地方,但給予你的厚望和你舅舅是一樣的。”
看來,這獨步長老還是對雲虛長老這件事上有點在意的。
仔細想想,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畢竟他們兩人的性格特點和行事方法各有出路。這就像自己和顧惜朝的關係,雖然表麵不合,但在心裏還是對其中意。這種感覺不好說,卻非常惟妙惟肖
“師父,我明白。雲虛長老是我的長舅,外甥自然得敬戴他。而你是我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徒兒該當有這份心去孝敬你老人家。”
獨步長老很是感激。
“可是不得了!如此的聰明才智如若先前用到正事上,想來也早飛黃騰達了。”
“師父你挖徒兒的底啊紮心了”
獨步長老隻是取笑。
“小細節,小細節。有道是浪子回頭金不換,衣錦還鄉做賢人,如今你洗心革麵,改頭換麵,日後定當在江湖上大有作為。”
“大作為我倒不在意,為求一方功名立業,報了老姐對我的十年養育之恩便行了。”
見他不爭,獨步長老也是否了。
“誒,言兒,生男兒該當有雄性壯誌。小取和大立則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先有家,再有朝,上更有天,再上達宇宙、蒼穹並無極限。男兒的誌向就該以次彰顯本色,孰不枉短淺之懦,泛不能庸碌無為之術。”
一語天妙,也是讓千言受教。
“師父說得極是,徒兒記過。”
獨步長老點頭。“嗯,你下去好好準備準備,明日我便正式教你滅字等武功劍破九霄。此招乃是我聽劍閣上乘絕頂武學了,學會,便能真正達到呼風喚雨,所向披靡,威力無窮!其是為在飛天在龍基礎上的武功,雖然突破不易,但你亦有基礎,想來也是很容易掌握的。”
“既然是如此厲害的武功,師父,那為何現在不教我?在去來煙川之前,好歹也讓我多有點時間鑽研”
“不可,你忘了先前為師給你所講的了?縱使你天賦異稟,在武功上有著非常人所能達到的造詣,但萬事萬物皆有一個承載量,武功亦如此。不可過度深鑽,否則,物極必反,多了反而沒了正道,重則走火入魔,心神處兩損境態。”
那也是聽得千言恐懼。
“若不學武功,那我還能幹什麽?在這裏也沒個好玩的,找個能說話都沒有”
知道他是病習舊犯,獨步長老也是無奈。
“你這小子。嘴上還老老實實打了保證,心裏卻不甘寂寞了?”
“師父,我不是這個意思。該是一定會該的,隻是你知道,以前隨性慣了,現在有正事做還好,要是閑下來,我這心裏頭啊,總是會控製不住自己。”
見他實誠,獨步長老捋了捋胡須笑了笑。
“讓你休息,並不是讓你無所事事。基本功也需要練啊,不然以後怎麽學更上等的武功?這樣吧,你不是對其它三流的武功也感興趣嗎?你等下就去你舅舅的一品居學習學習,一來長見識,二來可以學到柔劍流很多東西,順便也把你的好兄弟拜訪了,你看怎樣?”
千言是不樂意了。
“不去。”
“為何不去?”
“因為死冰塊在那裏,我不想見他。”
獨步長老是懂了,複大笑。
“冤家宜解不宜結,打歸打,友誼歸友誼,這是相當難得的聽雲虛老弟昨日講,這顧賢侄表現可是不比你差哦,僅短短一日,便已學會了一品居五套上等柔劍路式,這可是一品居百年內沒有人所能做到的,難道你就沒有興趣去看看?”
“五套?我兩天才學了兩招”
千言也是被嚇到。
“雖然快劍流精深,但對於一個新人,一下便掌握柔劍流五套,這可是令人驚歎的能力!”
“好,那我去,我倒也看看,這小子能有多大能耐。”
獨步長老笑而不語,猜中了他的心思,知道他強,也就也不發表意見。
千言轉身欲走,獨步長老卻有留語。
“對了,晚點再來書齋找我。”
千言不解。
“師父,是什麽事?”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先去吧。”
神秘兮兮的,說完便先走了。
千言疑惑,也隻得向一品居去了
這一品居風景亦是天境,雲歌闕語,朱璃碧瓦,丹鶴展翅高飛,似有一片仙然氣派。
一品居的師哥們也是很活氣,自己去到,他們便很熱情地招呼自己,千言頗有不習慣。
倒是這青竹派的一夢大師兄出現,千言也是感到自然了。
“這不是千言師弟嘛。不在閣裏好好練武功,怎麽有心到我一品居來逛逛?莫非獨步師伯給你開小道了?”
那也是說得“狡詐”,千萬防不勝防。
“大師兄,此話怎講”
“得了吧,都自家兄弟了,不要隱瞞了。獨步師伯的厲害咋們可都是有見過的。”
“連你也這麽說,莫非師父真的很嚴厲嗎?可我並沒有覺得他很正常啊他很自然,很隨和,也在教武功上尤為放寬雖然平時是嚴肅了點,但畢竟是長老級別的了,自然得有點風範嘛。”
一夢笑道:“哪是對你,而且你剛剛入門。你以後慢慢就知道了不過,這話也隻有我倆這樣說說,你千萬可別告訴他老人家,若是他知道我說他的不好,定要被扒了皮不可!”
看出他的小心思,千言會意,猥瑣道:“同道中人,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千言兄果然行大事的人,有大師的風範”
千言聽得哪是美滋。
“對了,安姑娘那邊如何,阿蘭師姐進行的還可以?”
言歸正傳,一夢答道:“嗯,醫術很順利,如果不出意料,明日便可順利通過青靈、愈術的毒性控製。”
千言也放心了下來。
“那就好,那就好,這安姑娘也是對我有恩,若是早日不替她解了毒,我這心裏一直也放心不下。”
一夢會意。“這吉人自有天相,你們此去來煙川,勢必也將成功找來針靈問為安姑娘解了毒。”
對於未知的境遇,千言心裏多少也有點顧慮。
“吉人天相也好,逢凶化吉也好,總之,無論冒多大險,我也要去江湖闖一闖!”
“師弟好勇氣,師兄我敬佩。做人就要有擔當,才不為有失狹義二字。”
期望越大,壓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這還真是這個理,千言繼而心存芥蒂。
不久,兩人便來到雲虛長老的臥居前,早有雲虛長老在指點顧惜朝學武
顧惜朝持劍有風,出招來可是不得了!
“惜朝,你這前功可是做的紮實,這一招雪中飛花可是連老夫都沒有發揮至如此絕妙境界!劍有心發,心由相生,加之你個人與生俱來的冷意,無獨是將這招雪中飛花演繹絕了!”
都是一聲聲對顧惜朝的讚美絕詞,千言心有不甘,仔細看顧惜朝來,倒也不假。
劍出魂,意朔曲,招行,境景,已經完全到達了物我兩望的出神入化。
“慢點,惜朝,再慢點!”
“惜朝,這個起姿帶點柔,不可一劍封喉。”
“弧度,弧度!惜朝,注意回劍的力度拿捏!”
“好!很好,太絕了!”
雲虛長老詞窮,千言竟比他還激動。
一景方生,顧惜朝緩緩地將一副雲霧雪圖暈染點抹開來,天霧初成,大雪紛飛,劍雲盤空,冷意至,雪花飛天。
人若畫兩生,無我、無劍、無形,簡直絕了!
招畢,千言竟忍不住破口大喊。
“好劍法!”
顧惜朝緩了口氣,方才能從佳境中醒了過來,見是千言,倒也新奇。
也是隨禮高冷地眼神招待了他。
雲虛長老高興,意猶未盡。
“言兒,你怎麽來了。你惜朝哥的這一招雪中飛花如何?”
千言是不樂意,卻也不得不承認。
“他什麽時候成了我哥哦,還可以,能看得上眼,就是火候差了點,嗯,總體上有點像樣。”
顧惜朝隻是淡然一笑,不作奪理。
獨步長老卻是極為滿意,仍舊讚褒不窮。
“誒,這已是我生平見的最極致的雪中飛花的演繹了,無愧是我徒惜朝,在武功上有這樣高深的造詣,可謂是百年難遇的奇才了!”
還是不解意,於是複問一夢。
“一夢,作為大師兄,你該當如何評價剛才你顧師弟的這一招?”
一夢自然是敬道:“師弟固然是天賦異稟,想來我進青竹十幾年,從來沒有見到如此優秀的人。能將這我三年都未能掌握的雪中飛花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學會,怕是這世上難有幾個人做到了!”
雲虛長老點頭,似有同感。
千言隻默作不服氣道:“也就那樣吧”
卻是顧惜朝出人意料道:“師父,都說光說不練假把式,雖然我已經掌握了柔劍流的十套路式,可卻還真正沒有拿出來使用過。學習講究的是學以致用,學習來的招式若是隻是做到了外觀上的完美,而內在卻沒有實質性的體現,那豈不要辜負了師父的一番苦心?眼下,千言兄來的正是時候,我想與他比武切磋一番,想證實一下我這兩天到底有沒有用功,你老人家可同意?”
雲虛長老自然是有所顧慮,還未等言說,千言便接下了挑戰。
“好,正符合我意,我倒是要看看你這死冰塊究竟有沒有兩把刷子。”
說著,便已拔劍準備與顧惜朝對決。
雲虛長老仍覺不妥,本想阻攔,卻被一夢示意道:“師父,沒事。比武切磋而已,他們兩個也是實力均當,況有你在,不會出意外的。”
雲虛長老也隻能隨了。
“那言兒,惜朝,隻是比武切磋一下,點到為止,莫言過節。”
兩人會意,隨後便展開了一場真刀真槍的出色對決。
可是讓雲虛長老和一夢倆人眼前一亮,雖說這顧惜朝如今的實力大不如前,可這千言的進步也是驚人。
兩人一快一慢間,不失為高手對決之間的絕倫,似是讓人看得盡心
不知不覺,打鬥至黃昏,身心疲累了,兩人複才停手下來,終卻沒有分出個勝負。
同狼狽,橫七豎八地躺臥草地,痛快至極!
稍片刻,千言上氣不接下氣來相語。
“誒,我說這算是我倆的第一次交手吧”
顧惜朝汗流浹背,一時喘息不止,卻有快意。
“是!”
“可以,有點能耐,能在你千大哥的手下撐這麽久,看來都是我舅舅的功勞。”
“你若是,能把你這怪胎強掰過來,獨步長老可是費心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來,起來繼續與我大招三百回合。”
“好!正合我意!”
兩人又要打起來,雲虛長老趕緊勸阻,剛才這一出,也是看得過癮。
“好了,好了,你們不嫌累啊,以後有的是機會。”
兩人也隻能作止,涼風吹來,心裏獨自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