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
獸
蘇離手裏握著匕首,腿上被紮了一個血洞,此時鮮紅的**在床鋪上像小溪一樣蜿蜒。
疼痛,讓她的神智渙散,可是那匕首卻越握越緊,護在胸前,警惕而惴惴的看向麵前的幾個男人。
沒有誰看到這一灘血還能提起“性”致,男人們立在一旁,有些無措的麵麵相覷。
或許這個女孩兒確實是太小,太嫩了,可是她卻敢用這麽尖的匕首紮向自己,那股狠勁兒似乎與她這個年齡十分不符。
“讓開。”西凡衝進來,推開眾人,他的出現反讓蘇離更加的緊張,用力的向後挪著身子,腦袋幾乎垂到了胸前,渾身都在發抖。
西凡知道,她剛才向他求助般的揮手,而他卻選擇了置之不理,她對他,失去了信任。
他走過去,盡量放柔了聲音,伸出手說:“別怕,我帶你走。”
蘇離的目光穿過額前淩亂的劉海,依然是防備的神色。
西凡耐心的說:“我是醫生,我給你包紮傷口好嗎?你看,你的腿在流血,是不是很疼?”
蘇離看向自己流血的腿,眉頭輕皺,眼中炫然有淚。
“疼。”她細細小小的發出聲音。
“那我們去包紮好不好?”
她搖搖頭,依然警戒。
西凡歎息,她像一隻容易受傷的小刺蝟,輕易不會信任你,一旦信任就容不得半分的背叛,否則,她會豎起渾身的刺來,將你隔絕在堅硬的肉殼之外。
“唐缺。”蘇離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帶著絲欣喜看向門口。
唐缺雙後插兜站在門外,聽見她喊自己的名字,眉頭一挑,這女人,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自己的名字,莫名其妙的從她的小嘴裏一次又一次的蹦出來,沒有敵意,沒有厭惡,有的隻是一種依賴。
眾人紛紛回頭,見到唐缺,立刻恭敬的退了出去,其中一個堂主悄悄對西凡說:“記得把那匕首還我,我花了大價錢訂做的。”
也許是因為唐缺站在一邊,所以西凡給蘇離包紮傷口的時候,她很乖很配合,眼睛一直望著門口長身玉立的男人,笑眯眯的。
唐缺,唐缺,你是來救我的嗎?她在心裏這樣想。
這一刀紮得很深,西凡說要縫針。
唐缺依然是那種高深莫測的眼神,不帶絲毫憐憫的看著衝自已笑了半天的女孩兒,他半倚著門框,聲音平穩,完全聽不出其中的冷酷無情:“唐舒養的那兩隻藏獒現在該餓了。”
西凡手一抖,力道便沒控製住,蘇離疼得抽氣,卻緊緊咬著唇,一聲不吭。
蘇離瘸著腿被兩個男人帶到鐵籠子前,西凡剛才對她說,你會功夫,你要自己救自己。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說她會功夫,可是她一點都記不得了。
眼前的籠子裏,坐臥著一黑一白兩隻獅子,走近了才看清,那不是獅子,是兩條狗。
蘇離從沒見過這樣大的狗,心裏雖然害怕,但還是小心的伸出手去,想要對它們表示友好。
其中的一隻站了起來,一雙吊眼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蘇離趕緊縮回手,卻冷不防被人從後麵一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關進了藏獒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