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
q-陳家。
陳軒拉著楚汐月回到家裏，聽到自己兒子已經將事情解決，還帶了個兒媳回來，饒是母親陳氏也樂得合不攏嘴。
中午飯陳氏直接留楚汐月在家吃。
拿出陳軒前些天買回來的肉、油，做了豐盛的一餐。
不過，陳軒卻越吃越皺眉。
前幾天肚子饑腸轆轆，有口吃的都能覺得是人間美味。
等到緩過神來，發現實在是太過粗糙。
即便是青州城裏的酒樓，大多也隻能以鹽巴，醋、酒、糖，以及一些味道古怪的醬調味。
陳家貧寒，隻有些許鹽巴，裏麵還攙著不少沙子。
吃到嘴中讓人難以下咽。
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陳軒心裏已經打算要好好提升一下家裏的生活水平。
他沒有太大的誌向。
有個媳婦暖被窩就行。
看了看家裏的肉，發現他離去三天，母親根本沒動。
反而用鹽將那些肉給醃製好，顯然想留著以後給陳軒吃。
他心中五味雜陳。
就在此時，隔壁忽然傳來“轟隆”一聲。
三五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直接闖入楚家。
衝著楚父喊道：“楚老漢，你欠金家的銀子，什麽時候還？”
楚父走出來，目光中帶著不敢置信：“阿軒不是還了嗎？”
為首的漢子冷哼一聲：“還了，他確實給了十兩，不過，按照借據，當時借的銀子，連本帶利如今應該還十二兩，還有二兩你打算何時償還？”
二兩？
楚家現在連一兩都拿不出來！
楚父也明白自己被坑了，瞪大眼睛說道：“前幾天分明說的是十兩。”
漢子哼了一聲，拿出借據：“反正借據在我手裏，你要是不還的話，我就報官！”
“二兩銀子夠你把牢底坐穿了。”
大夏朝律法嚴苛。
尤其對欠錢不還者，更是重罰。
別說二兩，隻要欠了兩百文，以楚父的年齡和身體，都不可能從牢房裏再走出來。
陳軒和楚汐月聞聲從屋子裏走出來。
雖然對方人多勢眾，他倒也不怕，走上前朝著漢子說道：“借據拿給我看看！”
“你就是那陳軒？”漢子打量著陳軒，隨即嗤笑道，“那你便看看，白紙黑字，可別說我們冤枉了楚老漢。”
接過借據，上麵果然白紙黑字寫明利息。
陳軒簡單算了算，果然應該還十二兩。
之前楚家答應嫁女，十兩十二兩對金家自然無所謂。
如今楚家不嫁了，這二兩銀子真的能要了他們的命。
陳軒皺起眉頭。
這事兒不好解決。
如今他也沒有弄來二兩銀子的方法。
除非再去跟趙家想想主意。
不過，想到趙權那種性子，陳軒又不想被對方拿到把柄。
漢子抱著胸看著陳軒：“怎麽樣，陳小兄弟，可有銀子拿出來？不然把這丫頭交出來，金老爺說了，按照之前的約定，還可以給楚家把債免了。否則，要麽拿銀子，要麽讓楚老漢去衙門裏住上一陣子。”
楚父哪兒還不明白自己被算計了。
這借據有問題。
他操著院子裏的鋤頭，衝著那夥兒人吼道：“滾！當初借的五兩，阿軒已經還了十兩，你們金家不要欺人太甚，不然我跟你們拚了！”
漢子冷笑：“你衝我吼可沒用，我今天來隻是個遞話的，有本事你讓金老爺免了你的帳。”
他又看向陳軒：“陳小兄弟，你自己決定。”
陳軒同樣看向他，目光毫不避諱，淡淡說道：“滾吧！就算能拿出二兩銀子，我也不可能給金家，既然你這麽喜歡遞話，也幫我給他帶句話，善惡到頭終有報，多行不義必自斃，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漢子麵色一變，念叨了兩句。
點頭鄭重地說道：“好，我會一字不差地轉給金老爺聽的。”
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這些人除了開始踹了楚家的大門，後麵的確沒有鬧事。
“唉！”等這些人離開以後，楚父坐在院子裏唉聲歎氣起來。
惡了金老爺，還沒銀子還，這頓牢獄之災是跑不掉了。
楚汐月和楚母連忙扶起楚父。
陳軒也搭了把手，他安慰道：“伯父，放心吧。按照官府的規矩，最多三分利，他這已經明顯超出，打官司他們也贏不了，就怕金家用其他手段。”
有陳軒這句話，楚父頓時安心不少。
“幸虧有你啊，阿軒。這金家明顯是盯上汐月了，那金小福不是個好東西，當初要不是逼不得已，我怎麽都不可能答應他們的，如今汐月既然已經許了你，我就算去坐牢，也不可能讓他們把汐月帶走。”
“放心吧。”楚父淳樸。
不過，陳軒不能以為金家隻是口頭嚇唬他們。
這群人不說壞事做盡，也絕對沒少做。
金大福之所以能成為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大戶，跟他早些年放貸脫不了關係。
大夏朝苛捐雜稅十分繁重。
要是有交不上稅的，金大福就上門放貸，讓對方以田地抵押。
鄉民起初還以為金大福是個大善人。
直到幾百畝地都到了金大福的手上，他們才明白，那些錢借了是根本還不上的。
如果借了兩百文，等你賺到兩百文的時候，都已經欠了他們三百文了。
最終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把地收走。
最終成了當地有名的小地主。
“對了，剛剛那個壯漢是誰？”
“隔壁村的徐盛，溜子一個，不過聽說挺講義氣的，手底下有十多號人呢，小軒你可千萬別跟他起衝突，犯不上。”楚父還以為陳軒打算報複徐盛，連忙勸道。
陳軒擺擺手。
他自然不可能去找人家麻煩。
徐盛長得五大三粗的，他兩條胳膊還沒有人家一條腿粗。
隻是覺得那人有些意思。
換成別的溜子，大概早就想要巴結金大福，上來就是威逼利誘的。
而那徐盛，隻是如同完成任務一樣。
讓陳軒覺得有些奇怪。
另一邊，徐盛也把話帶到。
金大福聽著陳軒的話，臉色漲紅。
他這些年虧心事做了不少，按照陳軒的說法，恐怕不得好死。
“混賬！”
金大福直接摔了茶盞，“既然他們這麽不識抬舉，我就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沒有選擇直接報官，青州府不小，哪兒有空管他們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
加上他的利息確實有問題。
報官最後也很難有結果。
不過，他還有別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