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醜事?
有瓜!
阮明芙與顧意霖兩人的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她。
胡宛寧:“……”
她沉默了一會兒, 這才艱難開口:“你不知道?”
剛才那番話胡宛寧還以為她知道呢。
她有些一言難盡,但對上兩人求知欲旺盛的雙眼,胡宛寧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想了想, 還是把這個難題扔給謝延昭。
“畢竟是謝家的事, 你讓老謝跟你說吧。”
“啊?”
顧意霖有些失望。
……聽不到新八卦了。
“老謝也不知道什麽毛病,”阮明芙也不太高興, “每次問他家的事,都不樂意說。”
胡宛寧歎了一口氣。
她這個知情人卻很理解謝延昭。
對於他來說,童年的不幸遭遇,以及他母親的死亡都是橫亙在他心裏血淋淋的傷口。每提一次, 都像是往上麵再紮一刀。
謝延昭打定主意不想跟謝司令有牽扯, 說與不說, 都一樣。
但是現在……
“你回頭問問老謝吧。”
胡宛寧明顯知情。
但看她的神情, 阮明芙也不好再問。
……
另一邊,小保姆與謝吟被分開關押。
見這些人的確打算來真的, 小保姆也開始慌了。本想著去給新媳婦立個下馬威, 怕別人在破了她十多年來的麵具,小保姆連警衛員都沒帶。
若有警衛員,就能證明她的身份, 這些人哪裏還敢抓她。
小保姆心頭暗恨。
終日打雁,卻被雁給啄了眼。
她順風順水十多年, 還沒受這種屈辱。
阮明芙在她心底的排名升得很快, 眨眼便與謝延昭並列為小保姆第一梯隊的仇人。
“同誌,你們真的抓錯人了, 我是謝司令的家屬。你去問一問, 就知道了。”
“司令是什麽人,我們哪敢拿這種事去麻煩領導。”
小保姆急了, “同誌,我說的是真的!”
“行了,我們會派人前去核實,”小戰士看了她一眼,“等著吧。”
小保姆點頭。
“同誌,快一點。”
小戰士轉身出了門,立刻有人湊了過來。
“頭兒,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按規章辦!”
小戰士眯了眯眼。
敢罵他的偶像,他高低讓這對母女倆知道知道厲害。
“這裏頭的,偶爾送點水進去,她問什麽你都別理,”小戰士又想了想,“隔壁那個就讓她鬧騰,水也別送,先關個下午再說。”
那人雙眼一亮,“我明白,頭兒放心!”
小保姆哪裏知道這些人敢跟她玩心眼。
一開始還能穩得住,可隨著時間慢慢推移,始終都不見有人來,小保姆也慌了。
她抓住一個過來送水的戰士,“謝司令呢,我女兒呢?”
“不知道!”
他一把將小保姆的手揮開,手上的水也沒送,快速離開。
另一個房間中。
謝吟都快瘋了!
從被抓到現在,足足關三了個小時。從一開始中氣十足的謾罵,到最後嘶啞著嗓子叫人送水。
謝吟還真當這裏是她家開的,小戰士能聽她的就怪了。
隨她怎麽哭怎麽鬧,就是不見一滴水。
沒力氣再鬧的謝吟隻得安靜起來。
她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可這個行為解不了她的渴意,反而讓她越來越渴,嘴上也起了皮。稍稍一撕,便能流出血來。
謝吟忍不住哭了起來。
但她發現,哭更耗力氣。尤其四周黑漆漆的,隻有窗口落進來的陽光。整個房間光禿禿,連把椅子也沒有。
謝吟覺得這個地方陰冷得很。
偶爾有點風吹草動,都能將她嚇個不行。
她摸摸咕咕的肚子,將自己整個人都蜷縮在陽光下,這才感覺自己好了點。
可想到阮明芙還有她臉上的巴掌印,謝吟又是恨得牙癢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棲身的那縷陽光也散了個幹淨,整個人房間陷入黑暗之中。謝吟猶如驚弓之鳥,感覺哪兒哪兒都是人。
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開鎖的聲音。
“謝吟,出來!”
換平時有人用這個語氣跟她說話,她早就發怒了。但現在她可沒時間計較這些東西,她隻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謝吟著急忙慌地衝了出去,仿佛後麵有鬼在追。
跌跌撞撞,看到前方的小保姆,她的眼淚都飆了出來。謝吟撲進她的懷裏,死死抱住不放。
“媽……那個地方太可怕了……嗚嗚嗚……”
“他們把我關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我好害怕……”
“還不給我水喝,嗚嗚嗚~”
看著伏在她身上哭得淒慘的謝吟以及曝皮的嘴唇,小保姆也是心痛難忍。
“你爸派的人來接我們了,有什麽話,咱們先回去說。”
在這裏呆了一天,母女倆都狼狽得不行。
謝吟雖然極度渴望水。
但這裏的水,她可不敢喝。
離開前,小保姆深深地看了小戰士一眼。
謝司令來這裏公幹,住的是部隊裏安排的房子。看到母女倆淒慘的模樣,他的臉色便陰沉起來。
謝吟顧不了許多,拿起桌上的水便喝了起來。
“哎——”
“嘶……”謝吟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將水吐了出來,委委屈屈地看著謝司令,“爸,怎麽是熱的啊,燙死我了。”
她一邊張嘴,一邊往裏麵扇風。
小保姆也緊張到不行。
“誰讓你不看清楚,燙著了沒有,我看看?”
謝吟搖頭。
“還好我吐得及時……”
“這是怎麽了?”謝司令的眉頭皺起來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你們怎麽弄成這副樣子。”
“爸~”
謝吟委屈得不行,撲到謝司令的懷裏。
“你看看她們是怎麽對我的……”她越說越委屈,眼淚更是掉了下來,“我們去找嫂子,她不認我們就算了,打我了一巴掌,還把我跟媽關了起來。”
“他們還不給我水喝……”
小保姆神情同款委屈卻仍喝住謝吟。
“閉嘴,”淚睫盈盈地看著他,期期艾艾:“老謝,別聽小吟胡說。”
謝吟看了小保姆一眼,委屈地閉上了嘴。
小保姆看向謝司令,“老謝……”
“呯——”
謝司令沉著臉,一腳就將一側的茶幾踹翻。上麵的杯子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咬著牙,“謝延昭那個兔崽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慈母多敗兒,事到如今,你還想替他瞞著?!”謝司令吼了小保姆一句,又看謝吟,“小吟你說,把今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謝吟雙眼一亮。
但小保姆在身側掐著她的肉,到底不敢太放肆,讓謝司令看出端倪來。
她隻得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當然得添油加醋一番,末了她露出臉上的巴掌印,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爸,你看她給我打的。”
早先還隻是疼,現在更是腫了起來,也不知道阮明芙用了多大的力氣。但謝吟更懷疑她在手上塗毒,就是為了害她。
“小林,”謝司令也是心疼得不行,朝著門外將警衛員叫了過來,“帶她去上藥。”
小林應了一聲。
謝吟卻不願意走。
她今天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不讓阮明芙那個小賤人千倍百倍地還回來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爸,我……”
小保姆看了她一眼。
謝吟心裏哪怕有再多的不甘,也得聽話過去。
待人走了個幹淨,謝司令這才拉著小保姆的手,有些內疚:“委屈你了。”
“不委屈。”
嘴是這麽說的,但小保姆的眼淚卻緩緩流了下來。
“隻要你們父子能夠冰釋前嫌,這點委屈算得了什麽……”
謝司令歎了一口氣。
“你放心,今天這事我一定給你一個交待。”
“不行,”小保姆拒絕得快,“隻是一個誤會,延昭媳婦又沒見過我,一個陌生人過來說是她婆婆,換我,我也會警惕。老謝,咱們是長輩,應該對他們多點包容。”
她越說哭得越凶,把謝司令的心都要哭碎了。
小保姆哭得越凶,謝司令對阮明芙的印象越低。
“不行!”
“一個兒媳婦就敢欺負婆婆,反了天了!”
謝司令越說越生氣,尤其看到小保姆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更是怒火中燒。
他急燥地走來走去,心頭的火氣也是越積越高。
“當初我讓你去給他相一個,這個小兔崽子死活不願意。找的現在這個,也是個不懂事的。”
“不行,這門婚事我不同意!”
謝司令越想越氣。
恨不得現在就壓著謝延昭讓兩人離婚。
小保姆眸光一閃,假惺惺開口。
“老謝,說什麽氣話,我都沒事了。再說他們都結了婚,你難道還能讓他們離?”
“離又怎麽了,”謝司令大手一揮,“等離了,我再找個更好的,最好能跟你一條心的媳婦。”
“到時候,謝延昭那小兔崽子感謝我還來不及。”
小保姆擦掉臉上的眼淚,“老謝,你可不能幹這麽缺德的事。老話說得好寧毀一座廟,不拆一樁婚。你要真這麽幹,延昭非得跟你急。”
“他敢!”
“他是老子還是我是老子,”謝司令坐了下來,虎目含怒:“結婚這麽久,連個蛋都沒下,也是個不中用的。”
“還是老周說的好,這兒媳婦得當父母的看過才行……”
謝司令越說,越覺得是這個理。
不知道規勸丈夫與父親和好,更不知道緩和丈夫與謝的關係,這種兒媳婦,娶來有什麽用。
要他說,早就該休了!
小保姆見目的達成,差點控製不住臉上的笑意。
她趕緊將自己的臉埋進謝司令的胸膛裏。
“老謝,你聽我的。這事當就沒發生過,不許再提。”
謝司令歎了口氣。
“你性子太柔和,幸好有我在,要不然還不知道被怎麽欺負。”
他愛憐地將小保姆緊緊摟住,卻沒將小保姆的話放在心上。
謝延昭這個小兔崽子再不管管,都要上天了。哪天還不得騎到他這個當老子的頭上撒野,他那媳婦更不是個好的!
……
阮明芙拿著一件塊布料在筆劃,還時不進地問顧意霖的意見。
“你覺得這個顏色……配它怎麽樣?”
“會不會太單調了?”
顧意霖從一旁拿了另一個顏色的料子,“我覺得這個不錯。”
阮明芙將她推薦的布料拿過來,比了又比這才點頭。
“確實不錯……”
“你們在說什麽?”
謝延昭從外頭回來,就聽到兩人在說什麽不錯,好奇之下便問了一句。
“哼!”
阮明芙想起剛剛發生的事,冷哼一聲。
不想搭理他!
生氣了?
謝延昭朝顧意霖看去,卻見對方憐憫地看著他,放下手裏的東西,“你們有事慢慢說,我先走了。”
說完這句話,顧意霖扭頭就閃。
狗男人也不在意,他徑直走了過去,用手將她整個人環抱住。
卻被阮明芙掙開。
她桃花眼含怒,轉身看向狗男人。
“少給我來這一套,我不吃!”
阮明芙精致明豔的臉含著怒氣,竟比先前多了幾些風情,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狗男人都看呆了。
謝延昭喉結滾動,“怎麽了?”
“哼!”
阮明芙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直到吃飯,她依舊沒給狗男人好臉色。
謝延昭都懵了。
想想最近發生的事,他沒惹這位姑奶奶啊。實在想不出來,謝延昭隻能拿眼神詢問顧意霖,但對方卻隻顧著吃,壓根沒空理他。
謝延昭:“……”
摸不著頭腦。
夜暗了下來,阮明芙走出浴室,就看到已經洗漱完的狗男人躺在**。
她白了他一眼,拿著自己的枕頭就走,卻被這個狗東西握住手腕。
“你生氣了?”
看著狗男人迷茫的眼神,阮明芙更氣了。
“你不會用眼睛看嗎!”
謝延昭:“……”
“你這是什麽意思,”阮明芙小臉微紅,怒火更加高漲,“你沉默了,你竟然沉默……說!是不是覺得我在無理取鬧,你是不是煩我了?!”
她怒視著他,仿佛他敢點頭,她就敢讓自己當寡婦。
“……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她氣得眼睛都紅了,“顧意霖說得對,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放手!”
謝延昭:“……不放。”
他要是放開,阮明芙立馬跑沒影,他想逮都就難了。
“臭男人少來沾邊!”
話音剛落,對方不僅不放手。還用力一抻,她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倒在這個狗東西的身上。
阮明芙:“……”
以前怎麽不知道狗男人這麽詭計多端。
對方一個用力,她更是被鎖進他的懷中。兩雙秀美白皙的長腿被壓住,手更是被反剪在頭頂。不愧是當兵的,擒拿技術就是好,將阮明芙困得死死。
唯獨頭還能動。
狗男人側著身體,頂著她的怒視。
“跟我說說今天為什麽生氣?”
說?說個屁!
阮明芙動了動手,卻發現自己壓根撼不動對方分毫。
“不說,自己猜去,猜不出來咱倆就離婚!”
她別過眼,不想看他。
阮明芙現在看狗男人,那是越看越不順眼。
她磨牙。
今天必須要給這個狗東西一點教訓,讓這王八蛋什麽都想瞞著她!
謝延昭不滿。
他不喜歡她拒絕他的樣子,尤其現在側過頭,拒絕與他交流的模樣讓謝延昭心中升起巨大的恐慌。
他伸出粗糲的手製住她的下巴,看著她清亮美麗的眸中重新盛滿他的身影。
這讓他有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謝延昭的聲音沙啞低沉:“明芙,不要惹我。”
對上狗男人漆黑如墨的眼,阮明芙心頭一跳。她忍不住動了動,對方卻將她困得更緊。
她心中升起恐慌。
“你放開我!”
該死的王八蛋,她當初就不應該嫁給他!
阮明芙又氣又急,朝著唇上的大手更咬了下去。她用的力道很大,可對方卻感覺不到痛似的。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見她看過來還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阮明芙:“……”
她鬆開嘴。
卻見狗男人的虎口印上一圈牙印,有好幾處都冒出了血珠。
她動了動唇,恍然想起自己還在生氣。狠狠瞪他一眼,罵了他一句。
“王八蛋!”
這個狗東西竟然還笑了!
阮明芙目瞪口呆。
她以前怎麽沒有發現,狗男人這麽有病呢。
“隻要你不再提離婚兩個字,想怎麽罵都隨你,”謝延昭仿佛沒看到虎口的血印子,“想怎麽耍脾氣也都行。”
憑什麽他說不提就不提,她偏要提。
“就是要提離婚,”阮明芙在謝延昭的神經上蹦噠,“到時候我就跟我哥回港城,養他十七八個男模,天天過紙醉金迷的日……”
“唔!”
她感覺唇上一熱,牙交便被撬開。
狗男人很凶,讓她招架不住。
阮明芙想逃卻被他死死按住,徹底成了別人案板上的魚。
霎時間,唇齒相抵,水聲湧動。
漂亮的桃花眼控製不住地泛起一層瀲灩水光,雙眼迷蒙不知是何歲月。就在她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時,對方這才將她放開。
阮明芙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透過微張的靡豔紅唇,看到潔白似珍珠的齒以及粉色的舌尖……
兩人額頭相抵,謝延昭漆黑的眸子倒映出她現在的樣子。
頭發散亂,臉頰像是掃了一層胭脂,整個人更似春日枝頭上擁簇在一起,嬌豔灼人的海棠。
他眼中帶著強烈的占有欲,眼中燃起的烈火仿佛是要將她整個人燃燒殆盡。
謝延昭深清地輕撫著她的臉。
“明芙,不要氣我。”
他不能忍受別人欣賞她的美,她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狗男人將自己眼底的情緒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她麵前,阮明芙有些害怕,忍不住往後一縮。但對方將她壓製得死死的,壓根逃不了。
阮明芙欲哭不無淚。
媽啊!
這個狗東西太嚇人了。
嗚嗚嗚,欒女士是該打斷她的腿……
她都想回到那個時候,打斷自己的腿。
嗚嗚嗚~
想哭。
謝延昭將她表達出來的意思盡收眼底。
“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