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好。”
李曉月將手從他手裏抽了回來。
對比顧長郢的苦苦哀求, 李曉月這副冷情的模樣,顯然格外涼薄。
卻沒人會怪她。
對床兩個媳婦子有了李曉月這個反例,立馬覺得自己的婆婆眉清目秀起來。近兩天, 更是與婆婆相處得十分融洽。連她們身上的壞習慣, 都看著順眼。
顧長郢慘白著一張臉,“曉月……”
她雙眼微紅, 偏過頭去不想再看他一眼。
“曉月,我們不離婚好不好?”顧長郢慌得很,“我待會兒就讓她走,咱們不離婚, 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顧長郢才是對李曉月一見鍾情的那個。
並不是她離不開顧長郢, 而是他離不開李曉月。
李曉月閉上眼, 沒有說話。
顧長郢還想再說什麽挽回她的心, 卻被之前勸架的大媽給攔住了。
“小夥子,曉月現在在氣頭上, 你說再多也沒用, ”大媽語重心長,“還不如把其他事情料理了,等冷靜之後, 曉月說不定就想通了呢。”
“她剛動完手術,身體還很弱, 你別再刺激她了。”
“這……”
顧長郢有些猶豫。
但不得不說, 大媽是對的。
他看了眼病**瘦弱的人,眼中閃過一絲痛色。
伸手從身上掏出好幾張大團結, 塞進大媽的手裏。
“嬸子, 就麻煩你多照顧她,給她做點好吃的, ”顧長郢有些不舍地看著李曉月,抿了抿唇,“我……我先走了。”
李曉月依舊沒有反應。
顧長郢眼中帶著失望,這才大步離開。
“誒……”
大媽看著手裏的錢,正想叫住他卻很快沒了人影。
顧長郢塞給她足有四五張大團結。
張張嶄新,不知道又是從哪裏借的。
這麽大一筆錢,大媽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李曉月似乎知道大媽的無奈,“嬸子,你就拿著吧。這些天也多虧你照顧,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那行。”
大媽收好錢,這才走了過來。
“曉月,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要不要喝點水?”
她搖了搖頭,翻身就想坐起來。可剛動完手術的人,傷口還沒有長好,一動就鑽心的疼。李曉月白皙的額頭冒出細汗,大媽見狀趕緊搭了把手。
緊接著,又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大媽這才坐在凳子上,“你啊,也是倔。”
李曉月嘴裏發苦。
“曉月,聽嬸子一句勸,差不多就行了別再強下去,”大媽接著開口,“這次讓他把老太婆送回去,你就回去跟她好好過日子。”
“孩子,我知道你心裏苦,可做女人哪有不苦的。”
李曉月靜靜地聽著,沒有反駁。
大媽又勸了一句,“在顧營長麵前,我可不會這麽說。也就隻有咱娘倆,我才跟你說幾句心裏話。”
“外頭的世道,” 大媽皺眉搖頭,“你一個人帶著孩子能上哪兒去?不說別的,單說‘青紗帳’之類的事……”
李曉月慘白了一張臉。
“善人當然有,但你不能拿自己的人生去賭別人的良心。”
“曉月,你還帶著孩子呢……”
“要是離婚了,顧營長還年輕,馬上又能再娶,”大媽歎了一口氣,“人家媳婦孩子熱炕頭,你呢?”
擱地裏頭吃糠咽菜?
大媽又勸了一句,“不要因為一時熱血上頭,把自己給坑了。趁顧營長有悔意,及時把他籠住。任老太婆再怎麽折騰,她也翻不出浪花來。”
李曉月眉頭緊皺,雙唇緊抿。
大媽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知道她是聽進去了。
“顧營長還是在意你的,你這會兒鬧一鬧,他會把那老太婆送回去,你們小兩口依舊可以和美地過日子。曉月,聽嬸子的別把事情鬧得太狠。”
李曉月愣了許久,雙眼放空,良久這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對了,這是我給囡囡換尿的時候發現的,”大媽見她想通了,臉上的笑意更深,她將一個紅包拿了出來,“幸好我發現了它,丟了可就不好了。”
她微微一愣,將接了過去。
打開一看,裏麵放著五張大團結。李曉月看著錢一愣,豆大的眼淚更是說掉就掉。
“喲,這麽多錢啊?”
五張大團結呢,可是一個工人三個月的工資。
出手也太大方了。
大媽有些羨慕,“有了這些錢,你也能把月子坐好。”
“我知道是誰給的?”
李曉月擦掉眼裏的淚水,抬頭看向你大媽。
“是我的鄰居。”
“嘶——”
大媽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還以為是什麽親近的長輩給的呢,沒想到隻是一個鄰居。
鄰居就能給這麽多錢?!
大媽呆了。
李曉月拿著這些錢,對阮明芙感激得無以複加,對未來的生活更有了期望。
……
謝延昭晚上回來,就聞到了香噴噴的茶葉蛋。
他吃了一個,對上阮明芙亮晶晶的眼眼。
“怎麽樣,好不好吃?”
雖然鹹了點,但味道應該還是挺好的。
她雖然對茶葉蛋有信心,可對上狗男人還是有些緊張。
“好吃。”
他拿了一顆蛋,又吃了起來。
阮明芙開心極了。
下巴微揚,她就知道,她的茶葉蛋肯定能驚豔所有人!
謝延昭看她這副模樣,也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腦袋。晚上,阮明芙躺在**。
怕狗男人再捉她,阮明芙這些天老實得很。
謝延昭進來,就看到長發解開像個瓷娃娃一樣的她。昏黃的燈光灑在阮明芙的身上,為她鍍了一層柔和的光。
他喉結微動,一把便將她擁入懷裏。
阮明芙皺著漂亮的眉頭,拍掉他的手。
“幹嘛呢,我有正事跟你說。”
每天晚上,狗男人都會不知疲倦地折騰她。阮明芙無奈得很,想跟他分房睡,還會被打包扛走。折騰幾次,阮明芙也就認命了。
雖然鬧得凶,但他到底知道點分寸,不會真弄傷她。
謝延昭沒放手。
睡衣扣子微微解開,露出結實的胸膛……被子下還有腹肌,結實有力的大腿……
這該死的撲麵來的荷爾蒙。
狗男人真的帥到她心坎裏去了。
阮明芙的臉悄悄地紅了。
“你想說什麽事?”
對上狗男人那雙眼睛,想說的話到嘴邊突然卡殼。良久,待她重新組強語言後,這才開口。
“聽說最近有人在你麵前告我的狀?”
“誰說的?”謝延昭沒在意,隻把懷裏的人抱得更緊了,手指輕撫她的紅唇,“找你麻煩了?”
阮明芙一把拍開他的手。
“你正經點,我在跟你說正事。”
“好。”
謝延昭眼中帶著笑意,作亂的手倒是收了回去,隻是依舊將她摟得緊緊的。
“這麽說,有人真告我狀了?”
呸!臭男人心眼這麽小。
生在這個時代算是他們幸運,再過五六十年,隻能打光棍。
“唔,”謝延昭眼神有些飄忽,“不用將這些人的話放在心上。”
阮明芙拉開腰間的手,坐了起來。
“他們心裏沒丁點數,媳婦為什麽跟他吵,他不知道嗎?”
他們倒是到她麵前說啊,夫妻倆不黃也得給這些王八蛋攪黃了。
越說越氣,眼見謝延昭的手伸了過來,阮明芙一把拍掉。
“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謝延昭:“……”
他有些懵,火怎麽突然燒到了他的身上。
“你們男人全不是好東西,”阮明芙掙紮著下床,卻被謝延昭一把抓了回來。她氣極,拍拍他的手臂,“臭男人,快放開我!”
臭男人?
謝延昭眯起雙眼,死死地壓製住掙紮的阮明芙。
“我不是好東西?”
阮明芙:“……”
果然,狗男人想製住她真的不要太簡單。阮明芙動了動,發現自己全身上下能動的隻有幾根手指頭。
阮明芙:“……”
“你放開我!”
謝延昭目光危險地看著她,“你還沒有回答我。”
“……你是好東西行了吧?”
謝延昭:“……”
他懷疑阮明芙趁機罵他。
這樣的話……那就更不可能放過她了。
這一晚上,阮明芙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折騰。隔壁房間還睡著顧意霖,她怕弄出聲音來,隻能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她也是個能忍的,如花瓣一般的唇印著深深的牙印。
到最後,天泛魚肚白。
這個狗東西還沒停歇,氣得阮明芙狠狠咬上他的手臂。
臭男人銅皮鐵骨,她本就沒了力氣,咬這一下仿佛輕吻,對方更賣力了。
阮明芙:“……”
後來,她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第二天醒來,天已大亮。阮明芙動一下就覺得酸。
媽的!
離婚,必須要離婚。
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狗男人若現在就在她的眼前,她非咬下這個王八蛋一口肉。
換件衣服出門,狗男人早就走了。
顧意霖坐在沙發上生悶氣,看到阮明芙過來便開始告狀。
“你終於醒了,你不知道你家男人有多過份。昨天煮的茶葉蛋全被他給卷走了,一個也沒給我留。”
看塑料閨蜜男人小氣的。
她待會兒去鄉下收二十個、五十個……不!一百個蛋回來,看他怎麽跟她搶!
阮明芙深吸了一口氣。
狗男人還挺有良心,給她留了早飯。
顧意霖見阮明芙沒有說話,回過頭便看到她唇上的痕跡,“你嘴怎麽了?”
阮明芙:“……”
昨天鬧得太狠,咬破了皮。
話卻不能實說,“扒死皮,不知道怎麽回事,拔出血了。”
也不知道塑料閨蜜信不信。
“可不是,這風的風沙是真的大,”顧意霖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在這裏呆的幾天,我皮膚都糙了不少。”
白擔心了。
也是,她塑料閨蜜心眼大得能跑馬,她能知道什麽。
阮明芙趕緊低頭,吃了起來。
與仿佛被妖精吸了精氣不同,謝延昭神采奕奕,見人三分笑。
弄得大家以為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
屋裏,許諸正往嘴裏塞著雞蛋,一邊不住地點頭。
“別說,你還真別說,”他接著開口,“弟妹雖然不會做飯,但熬得一手好湯,做這什麽茶、茶葉蛋也不錯。”
胡宛寧先前從阮明芙那時裏要走了補腎湯的方子。
但他喝了好幾回,感覺都沒阮明芙煮的那個味兒,讓他遺憾極了。
“行了,”眼見許諸還要再拿,謝延昭拍開他的爪子,連蛋帶盆拿到一邊。
他摸了摸自己被拍紅的手,嘴裏嘟嚷:“小氣。”
謝延昭聞言,視線落在他麵前那一堆蛋殼上。
隻見那些蛋殼堆成了小山高。
許諸眼中帶著羞臊,輕咳了一聲這才正色道:“你剛剛不知道,又有兩人過來跟我告狀,說弟妹破壞他們夫妻倆的和諧生活。”
說完,他抬眼朝謝延昭看過去。
他坐在桌前,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雖然解放了這麽多年,但有些戰士的思想還停留在以前,我覺得要加強他們的思想教育。”
許諸:“……”
可真護犢子啊。
拋開事實不談,弟妹難道一點錯也沒有嗎?
但是他不敢說。
他要是敢開口,都不用老謝動手,回去胡宛寧就得給他好看。
她這段時間看他特別不順眼。
仿佛吸呼都是一種苦,許諸嘴裏泛苦,卻又不敢吐槽。
嗚嗚嗚,痛苦!
謝延昭抬頭,眼神示意他。
“你寫份報告,交到老領導那裏。趕緊批了,把這些人集中起來教育。”
許諸:“……”
真不愧是兩口子,殺人誅心。
他能幹嘛,隻能認命拿起筆開始寫報告。
報告交給老顧頭時,他雙眼一亮,一拍大腿,“是個好主意,老子怎麽沒有想到。”
“許諸,你小子真行。”
許諸:……
不,他不行。
老顧頭拿著報告,一邊看一邊思索。
“士兵的思想教育確實應該加強,但不能隻有一方,軍嫂那邊也得弄,”他抓抓自己的頭,“我記得那個……柳明芙……”
許諸:“是阮。”
老顧頭大手一揮,“管她叫什麽。”
“那個阮明芙曾在上交會做出了成績,那邊把感謝信都寄到我這兒來了。”老顧頭一拍腦門,“這樣吧,軍嫂這邊就拿她作一個典型,做好這個思想教育。”
“就這麽定了,”他坐了下來,“士兵那頭要開展,軍嫂這裏也不拉後腿,你負責跟後勤對接,抓緊把這件事落實。”
“我聽說家屬院最近出了一件大事?”
老顧頭說的,應該就是顧家老太婆的事了。
許諸點頭,“是。”
他沉默了一會兒,“這樣,做思想教育的時候,把家屬一塊叫上。”
家屬院就是整個軍區的後方,後方不穩還打個屁的仗!
“我知道了,”寫個報告,給自己攬了兩個活。想到接下來忙得昏天黑地的情景,許諸眼前就是一黑,“我現在就去辦。”
老顧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這才朝他一揮手。
“你這個政委得抓緊了。”
許諸心裏苦。
媽的,這上哪兒說理去?
……
京城,一處精致漂亮的小樓前。
謝吟一下車就往裏走,果然看到小保姆坐在沙發上。見她進來,頭抬也不抬,手裏依舊縫著衣服。
她不滿地撅起嘴,將腳底的鞋踢到一旁。
眼見對方依舊不動如山,謝吟的動作更大了。換鞋時,砸得鞋框嘣嘣響。
小保姆放下手裏的針,這才朝她看了過去。
“你又在鬧什麽?”
謝吟快步走了過去,“媽,我回來這麽久,你怎麽都不問我一下。”
“我問你,你怎麽問你?”小保姆拿起針線,又開始縫了起來,“讓你跟我說你在上交會怎麽丟人現眼的?”
“媽,我是你女兒~”
小保姆放下衣服,瞪著她,“你要不是我的女兒,我才懶得管你。”
“去之前我是怎麽跟你說的?”
“讓你好好表現,外交部那邊正缺人,到時候讓你爸使使勁兒,把你弄進去。結果呢,你是怎麽做的?”
謝吟皺起眉頭,不滿地道:
“媽~”
“這麽大的人了,還好意思撒嬌。”
謝吟嘟起嘴,“爸就不能讓我直接進去嗎?憑爸的能力,跟那邊打聲招呼就夠了吧。”
她說這話時,眼中還帶著驕傲。
“閉嘴!”
小保姆臉色一變,“這話也是你能說的?”
謝吟見小保姆發怒,縮了縮身體,這才不情不願地回了一個‘哦’。
“多大的人,說話過過腦子,”小保姆白了她一眼,“你爸位高權重是不假,但你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收斂點。”
“哼!”
謝吟是小保姆與前頭丈夫生的孩子。
小保姆嫁進謝家後,拖油瓶改了名字,成了謝家小姐。
“爸現在都這麽大年紀,哪兒還能再生。親兒子以不認他,最後能依靠的不就是我。他不為我打算,還能為誰?”
在這方麵,謝吟有著自己的邏輯。
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被拋棄。
“閉嘴!”
小保姆嚴厲地瞪了她一眼。
仰頭朝廚房看了過去,“不許胡說,跟我過來。”
廚房裏的張媽聽了這對母女倆的話,翻了個大白眼。
母女倆上了樓,房門一關。
剛剛還跟菩薩似的小保姆,立刻凶了起來。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在外頭胡言亂語,更不能當著人的麵,你是一點也沒有聽近去!”
謝吟見小保姆發怒,有些害怕。
“你才是這個家的主人,怕什麽……”
小保姆:“……”
她這麽聰明的人,怎麽會生出這麽蠢的女兒。
真懷疑當初在醫院,是不是有人把她孩子給換了。
小保姆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暴躁,“你給我記住了,以後不許胡言亂語。”
謝吟雖然不滿,但迫於親媽的**威,還是點頭。
從她印象中,謝司令就對她媽言聽計從。都到這個份上了,也不知道她媽在謹慎什麽。
“對了媽,你知道我這次去上交會碰到了誰嗎?”
“誰?”
“大哥新娶的媳婦。”
說起阮明芙,謝吟眼中便閃過一抹嫉妒。
小保姆想了許久,這才想清楚謝吟嘴裏的大哥是誰,眼中閃過厭惡,隨後便是疑惑。
“她怎麽會去上交會?謝延昭帶她去的?”
“不是,”謝吟搖頭,“她的本事可大著呢……”
她將上交會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小保姆露出震驚的模樣。
不是說謝延昭新娶的新婚妻子是個鄉下女人?
消息傳過來時,大院兒裏的所有人家都在看謝司令的笑話,氣得他動手砸了自己最喜歡的煙灰罐。
小保姆還記得,老謝氣得很了,就要親自去抓謝延昭回來。
還是她好說歹說,對方才打斷了這個念頭。
小保姆眼中閃過了然。
她之前就知道,謝延昭這個王八犢子是個會玩心眼的。新婚妻子是鄉下人這種消息,應該當是他故意放出來迷惑她的。
想到這兒,小保姆眼中帶著狠意。
還真讓他得逞了。
小保姆的想法若是被謝延昭知道,非得賞她幾個白眼。
就她,也配值得他這麽費心?
小保姆太高估自己了。
“行了,”小保姆看到這個女兒就頭疼,若她有謝延昭一半的心眼,她也不至於這麽愁,“你這段時間老實在家呆著,多討好討好你爸,我再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單位。”
外交部福利好,工作也體麵,無奈謝吟自己不爭氣,錯失了這次機會。
“不行,媽我就要進外交部。”
小保姆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你以為那是什麽地方,別人想進就能進?”
若是謝吟在上交會老實點,也不求她能幹出點什麽成績,她倒是能求老謝使使勁兒,把她塞進去。
現在……嗬!
“我不管,我就是要進外交部。”
小保姆知道它的好處,謝吟當然也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她才會在上交會那麽囂張。
“鬧什麽鬧!”
小保姆不耐煩得很。
若非這是親生的閨女,她早就讓對方滾了。她也知道,這個女兒鬧騰起來有多磨人。
無奈之下,隻得鬆口。
“我幫你看看,”小保姆深吸了一口氣,“記住我剛剛說的話!”
目的達成,謝吟喜笑言開。
這會別說讓她討好謝司令,哪怕讓她去討好她最怕的謝延昭,她也會去。
小保姆正想離開,卻被抓住手臂。
“媽~”
謝吟露出羞澀,還帶著丁丁諂媚的表情。
小保姆:“……”
“說!”
一露出這個表情,她就知道謝吟肯定有事求她。
果然……
“媽,我在上交會看中了一個人,”似乎怕小保姆會拒絕,她趕緊接著說,“有權有勢,聽說還是什麽家族的繼承人。每次出行,身邊都會跟著好幾個保鏢。”
“哦?”
小保姆也來了興趣,幹脆坐了下來,聽她慢慢說。
謝吟露出一副少女懷春的表情,“人長得也精神,媽,我想嫁給他。”
想到未來錦衣玉食,風光無限的日子,她便雙眼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