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段時間, 謝延昭為村裏人做了不少好事。大隊長才會這樣問一句,要不然換一個人,鄉親們就直接動手了。沒看跟來的人, 都在拿眼睛瞪他們嗎?
鄉下排外, 這裏也不例外。
村裏人平時打得跟鬥雞眼似的,但要是被外人欺負, 全村都會上門討公道。
周鵬是個神經病,但他也是村裏人,其他人就不會看著他被外人打。
謝延昭淡淡地開口:“他要掐死阮知青。”
大隊長一驚,其他村民也是同樣的反應。
“怎麽可能?”
“好端端的, 周家那小子怎麽會想掐死阮知青?”
“這是殺人呐……”
“會不會是誤會……”
他們也看到阮明芙脖子上的痕跡, 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隻因阮明芙看起來太過淒慘, 原本白皙纖細的脖子上有一大片印記, 可想而知周鵬用了多大的力氣。
鄉親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大隊長長歎一聲,“阮知青, 這裏麵會不會……”
小老頭話還沒有說完, 周母突然激動了起來。
“放你娘的屁!”周母忌憚一旁的謝延昭,才沒有上前撕扯阮明芙,“我兒子對這個賤人有多好, 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對我這個親娘都沒這麽好,我兒子怎麽會掐死她?”
“他都被你這個姘頭打成這樣, 還要這麽陷害他, 你好黑的心腸!”
周母越說越氣,連日積攢下來的不滿全都暴發出來。
“賤人!都是你的錯, 我兒子怎麽會瞎眼看上你!”
“我也不想被你兒子看上, ”阮明芙被謝延昭扶了起來,啞著嗓子道:“你不是想報公安嗎, 那就報啊。你告我們打人,正好,我也想告周鵬殺人。”
阮明芙從沒有這麽恨過一個人。
她目光落在周母身上,漂亮的眼中帶著憎惡。
阮明芙一字一句地道:“你兒子威脅、逼我嫁給他。不同意,就拿我父母開刀。這樣的人,送給我都不稀罕!”
她喉嚨被傷到,每說一個字都能讓喉嚨痛一回。
阮明芙的眉頭皺得死緊,就沒鬆開過。
“小賤人胡說八道,我兒子哪有幹過這樣的事!”
頂著鄉親們狐疑的視線,周母的一張胖臉氣得漲紅。
周鵬是個什麽樣的人,村民們最清楚了。
況且他之前還將給阮明芙獻殷勤的人,全揍了一遍。這件事在當時鬧得很大,村裏人還說過幾句閑話。
隻是影響的又不是他們自己,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
兒子被揍的老娘們礙於周家的權勢,隻能忍氣吞氣,隻在背地裏罵過周家。
現在重新提起,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明明你跟這個人有了奸情,想擺脫我兒子,才這麽陷害他,”周母越說,越覺得這就是真相,“你真的好不要臉,為了陷害我兒子故意給自己製造傷口”
周母又哭了起來,“我兒子苦啊,看上這麽一個不要臉的賤人!”
謝延昭的臉陰沉了下來,“說話文明點。”
“大隊長!我要舉報,這兩人搞破鞋。”
話到嘴邊的髒話,被這麽堵在嘴裏,周母差點沒有背過氣去。她坐在地上,睜著眼看過去,猛然覺得不對。
——這兩人是不是太親密了點?
阮明芙經這一遭,整個人都透著股林妹妹的弱柳扶風。她身體倚在謝延昭的身上,一隻手還緊緊地抓住他的衣服。而謝延昭也沒有絲毫避閑的模樣,一隻手輕攏著她,呈保護者的姿態。
他們兩人之間要是沒點事,白瞎周母活的歲數!
阮明芙瞪大眼睛看著她。
在這一刻,她仿佛在周母身上看到了徐盼娣的身影。
鄉親們也看了過去。
但謝延昭與阮明芙沒有絲毫避閑的模樣,之前什麽樣,現在還是什麽樣。
“他們是不是太親密了點?”
“阮知青就算受了傷,男女之間也不該離得這麽近吧。”
“這兩人絕對有問題!”
“該不會真的像老周家說的那樣,兩人搞破鞋?”
大隊長頭疼很,但又不能不管。可看著謝延昭那張凶惡的臉,他將質問的話全咽了回來。轉頭將矛頭對準阮明芙:“阮知青,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阮明芙抿了抿唇,卻聽謝延昭斬釘截鐵地開口道:“阮知青是我的未婚妻,等結婚報告下來就去扯證。”
大隊長:“!!!”
鄉親:“!!!”
聽到動靜,過來湊熱鬧的知青:“!!!”
但更震驚地還得是一旁的許諸:“……!!!”
好家夥,他之前還在惋惜謝延昭不會抓住機會,轉頭兄弟就說他們好上了?
許諸心中特別複雜。
而且他跟謝延昭明明一直在一塊,這兩人的事他竟然不知道。
好過份!
太可惡了,要是再遲點,是不是讓他直接參加孩子的滿月酒?
許諸犀利的眼神化成一把把小刀,朝著謝延昭射過去。
比起許諸被蒙在鼓裏的心情,女知青們卻簡單得多。
想到阮明芙之前放下七天之內拿下的謝延昭的話,那時候他們嘲笑諷刺。現在聽到這個消息,知青們隻覺得自己的臉都被打腫了。
雖然之前謝延昭送阮明芙回知青點,她們心裏早有準備。
但隻以為這兩人在處對象,誰知竟然都打算結婚了。
人群中的徐盼娣更是又氣又妒。
可惡!
阮明芙究竟是怎麽做的?真的想好學啊。
“不可能!”周母大喊,“他們之前都沒來往,怎麽突然就說要結婚?!我不信,這一定是你們商量好的。”
大隊長瞪她一眼,“老周家的,閉嘴吧。”
他當過兵,自然也知道軍人結婚的審批流程。聽謝延昭的意思,結婚報告都已經交上去了,估計是早就決定了的。
“大隊長,他們把我兒子打成這樣就算了?”
周母恨得都能滴出血來。
“我不管!他們打傷我兒子,我一定要讓他們去坐牢!”
“老周家的,你冷靜點,”周家有個G革會當官的小叔子,大隊長也不想管他家的事,“現在阮知青說周鵬要殺他,你可得想清楚。”
周母:“……”
她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阮明芙脖子上的傷,就是她兒子做的。
可周鵬被打成這副模樣,周母恨得狠,實在不想就這麽輕易地放過他們。
待看到林玉嬌的身影,她眼睛一亮。
“玉嬌,你來說說,事情究竟是什麽樣的?”
大隊長也看向她。
鄉親也覺得有道理。
“咱們還是玉嬌喊過來的,她應該知道是怎麽回事吧。”
“玉嬌,你放心地說!”
“沒錯!”
比起周鵬殺人,鄉親還是更能接受謝延昭打人。前者是畢竟醜聞,傳出去影響年輕人說親。若是後者,周鵬就是受害人,上哪兒說都有理。
林玉嬌有些為難,但頂著這麽人的視線,她又不好貿然開口。
她從頭看到尾,可知道周鵬不是無辜的。若真要算,謝延昭哪怕打死他都是應該的。
但她要是這麽說了,頭一個得罪的就是周母。
以往的討好全打水漂,往後她再想嫁進周家就難了。若是說……林玉嬌猛地對上謝延昭的雙眼,被嚇了一個激靈。身體一抖,整個人就往後倒去。
她的父母趕緊接過她,“玉嬌從沒見過樣的事,應該被嚇壞了。”
周母:“……”
關鍵時刻掉鏈子,也是個不中用的。
阮明芙:“……”
看著林玉嬌倒下後,還在微微顫抖的眼睫毛,阮明芙也有些無語。
就在這時,抬擔架的人與醫生趕了過來,幾人合力將周鵬抬了上去。拖拉機也開了過來,將周鵬小心地放了上去。
大隊長走過來,“謝同誌,帶阮知青一起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了,”阮明芙知道村長的好意,可看著周母那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樣,站在她身邊的幾個人也一樣一臉凶意地看著她。
阮明芙還是拒絕了大隊長的好意。
經這一遭,她惜命得很,不想跟這些危險份子在一起。
大隊長皺著眉頭,“可你這傷……”
“大隊長說得沒錯,你脖子上的傷也不輕,該去醫院看看,”謝延昭朝著不遠處抬手,一輛軍車一個擺尾便停在他們眼前。
駕駛位上,正是許諸。
阮明芙:“……”
他之前不是一直在這裏,什麽時候離開的,她怎麽不知道?
村民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要不是這是軍車,他們還真想上手摸一摸。知青們看著這一幕,眼底的羨慕更是別提了。
謝延昭直接將阮明芙打橫抱起。
她隻覺得一個天旋地轉,待反應過來,她軟軟地靠在謝延昭的懷裏,抬頭便見他堅毅剛強的下巴。
阮明芙一手抓緊他的衣服,心卻胡亂跳了起來。頂著所有人的視線,哪怕阮明芙臉皮再厚也遭不住這種場麵,小臉酡紅,像打上了一層胭脂。
她幹脆將臉埋進謝延昭的懷裏,來個眼不見為淨。
兩人上車後,將車門一關,隔絕所有人羨慕的小眼神。
周母看著威武的軍車,嘴都要氣歪了。再看它如同箭一般地射了出去,而她坐的拖拉機卻半天也打不著火,周母更是氣得麵色扭曲。
四輪車的速度可比拖拉機快多了,轉眼就到了醫院。
這個時間點,醫院裏的人並不多。
給阮明芙看診的是個中年女醫生,她眉頭皺得死緊,看著她脖子上的傷痕,目光隱晦地劃過謝延昭與許諸兩人。
“小姑娘,你這傷是怎麽受的?”
“嘶……疼……”
阮明芙小臉慘白,漂亮的桃花眼中掛著淚水。脖子上的傷痕這會兒比之前更腫了,一碰就疼。
女醫生歎了一口氣,“……應該傷到裏麵的軟組織。”
“嚴重嗎?”
謝延昭看著這一幕。
眉頭皺得死緊,身上的氣質看起來更凶。
女醫生沒搭理他。
謝延昭:“……”
阮明芙靠在謝延昭的身上,仰起頭方便醫生檢查。
看著原本漂亮纖細的脖子上,印著一個可怖的掌印。謝延昭麵沉如水,整個人如同無惡不作的土匪,手上好幾條人命的那種。
“兩個男的出去,”女醫生手一抖,“我要做其他檢查。”
“啊?”許諸茫然地看向女醫生,“傷個脖子而已,還要檢查其他地言?”
女醫生的臉沉了下來:“出去!”
謝延昭與許諸兩人隻得走了出去。
關上門後,女醫生臉色緩和了許多,對阮明芙更是溫和。
“你跟他們是什麽關係?”
這個年頭看病還要問這些?
阮明芙有些疑惑。
“一個……是我未婚夫,”阮明芙還是頭一回在一個陌生人麵前說起他們的關係,臉頰微紅,“另一個是他戰友。”
“又高又壯的那個?”女醫生開口,“他是軍人?”
阮明芙點頭。
女醫生的眼神也變了,“他是不是打人了?”
阮明芙驚訝地瞪大雙眼,看著女醫生。隨後反應過來,這是懸城裏唯一一家醫院,周母肯定把周鵬送過來了。
女醫生肯定是知道了,覺得謝延昭下手太重,想到此,阮明芙不由得辯駁一句。
“那是因為他該打,他是個好人。”
一身土匪頭子氣質,也能叫好人?
女醫生還是告誡了一句,“做女人不能太軟,男人要是不對,也不能慣著。咱們得先保護好自己,才能談別的。”
雖然不知道女醫生在說什麽,但聽著還挺有道理。
阮明芙乖巧點頭。
多漂亮單純的女孩子,那個煞神怎麽忍心動手?
女醫生想幫幫她,便道:“脖子是我們最脆弱的地方,還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我給你開個單子,去二樓照個片吧。”
“為了保險起見,最好還是在醫院住一晚。飲食清淡,最好吃流食……”
阮明芙接過單子就要站起來,女醫生還是忍不住了:“你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她想了想,反應過來後:“……謝謝醫生。”
女醫生:“……”
……
顧意霖提著東西從大門進來,恰好看到阮明芙與謝延昭兩人消失在走廊的背影。她歪了歪頭,總覺得有些熟悉。
她沒想那麽多,轉頭就進了女醫生的辦公室。
“姑姑,我來啦!”
女醫生看向來人,嚴肅的眼裏也滿是笑意。
“你怎麽來了?都十七八歲的人了,還一副長不大的樣子。”
“我要長大幹什麽,”顧意霖拉開椅子坐了上去,“姑姑,你現在忙不忙?”
女醫生抬頭看她,“怎麽,有事請我幫忙?”
“還是姑姑了解我,”顧意霖討好地衝女醫生笑笑,將自己帶來的東西提了上來,“這個忙,隻有姑姑能幫我了。”
女醫生對侄女的討巧賣乖很是受用,臉上的笑意也更深了。
“拿走!”女醫生嗔了她一眼,“跟你姑姑來這一套,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顧意霖嘿嘿一笑,“姑姑,我聽說醫院裏要一個配藥的臨時工?”
“你從哪裏打聽來的?”
女醫生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她。
“就……偶然聽到的,”顧意霖有些著急,“姑姑,你就說缺不缺吧?”
“供銷社的工作不想幹了?”女醫生麵色嚴肅地看著她,“你那份工作可是正式工,醫院要的是臨時工。”
顧意霖見女醫生誤會了,趕緊解釋。
“不是我,是我的一個朋友。”
“就是……她跟我一起長大,後來家裏出了事,在這裏做知青,”顧意霖期期艾艾地道:“我上回在這裏遇到她,過得老慘了。”
想到阮明芙看見肉那兩眼放光的模樣,顧意霖就覺得心酸。
她的塑料閨蜜過得什麽苦日子哦。
女醫生皺著眉頭想了許久,都想不通她說的人是誰。
她這個侄女被兄嫂慣得一身的臭毛病,眼高於頂還十分任性。但嘴甜的時候,真嘴甜。氣人的時候,也是真氣人。也因此,從小到大就沒什麽朋友。
能忍受顧意霖的壞脾氣,做她的朋友,該不會是利用吧?
“她長得可好看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顧意霖雙眼亮晶晶。
女醫生眉頭皺起,話卻沒有說死。顧意霖單純好騙,她可沒有那麽好糊弄。
“你哪天帶你朋友過來,我先見見。”
想到這兒,女醫說起阮明芙。
“我剛剛也看到了一個漂亮姑娘,”女醫生喝了一口水,“就是眼神不太好,看上那樣一個男人。被打成這樣了,還願意嫁給他。”
女醫生說到這兒,惋惜地搖了搖頭。
“還沒嫁呢,就敢動手打人?”顧意霖最瞧不上這種忍氣吞聲的人,“這種腦子有病的人能漂亮到哪兒去,我朋友才是真好看。”
想到阮明芙那張嫩滑得仿佛剝了殼的雞蛋的臉,顧意霖就嫉妒。
她每天用雪花膏塗的臉,還沒阮明芙天天風吹日曬來得嫩滑。
可惡!
等她把阮明芙弄到眼皮子底下來,她一定要挖出阮明芙的護膚秘訣。
……
阮明芙可不知道有人在背地裏打她的主意,她這會兒已經在病房裏了。謝延昭給她安排的是單人間,沒有那麽吵鬧。
她真的愛死這個男人的貼心。
許諸:……明明是他安排的。
謝延昭將女醫生開的藥打開。
一份內服,一份外用。他將藥遞了過去,旁邊還準備了喝的溫水。
可以說,阮明芙被謝延昭照顧得很好。
她前世的女管家都沒這麽細心。
這會兒的藥可不是膠囊,也沒有外麵一層糖衣。阮明芙拿著藥,還沒湊近就聞到了它散發著的苦澀。
阮明芙精致的小臉皺成一團,滿臉的苦大仇深。
“你怕吃藥?”謝延昭看著她拿著藥遲遲不動,滿眼好笑地看著她。
她紅唇呶囁了半晌,還是沒有勇氣把藥吃下去。
“……我能不吃嗎?”
阮明芙可憐兮兮的模樣並沒有打動鐵石心腸的謝延昭,“嗓子不想好了?”
阮明芙:“……”
很好,成功地說服了她。
她原先的清亮悅耳不在,取而代之的則是低啞,破鑼嗓子有得一拚。
更恨周鵬這個狗東西了。
帶著恨意,阮明芙趕緊將藥放進嘴裏,隨後猛灌一杯水。雖然苦味衝淡了不少,但還是被苦得將臉皺成一團。
yue!
謝延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長腿交疊,看阮明芙的目光帶著侵略性。
阮明芙直視著他,“你這麽看我幹什麽?”
他沒有說話。
久到謝延昭不會說話時,卻聽他開口道:“這段時間你就在醫院裏住著,什麽事都不用管,交給我處理就好。”
知青點也不能回了。
周鵬被打成那個樣子,周家肯定不會罷休。知青點雖然有很多人,但到底是周家的地盤。而那些村民也表現得很明顯,周家真要做什麽事,他們是不會幫阮明芙的。
謝延昭早就有了打算。
哪怕女醫生不讓阮明芙住院,謝延昭也是要給她申請的。
阮明芙抬頭。
清亮的眸子倒映著謝延昭的身影,她輕輕應了一聲。
“今天真的謝謝你了,”阮明芙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要不是……”
要不是謝延昭來得及時,她就涼了。
“你先休息,”謝延昭站了起來,阮明芙抬頭看他,卻不小心扯動脖子上的傷口,“我回村一趟,順便給你拿點衣服。”
阮明芙身上還穿著上工時的衣服,漚在身上感覺都有股味兒了。
“不用,我等你。”
阮明芙的矯情勁兒又犯了。
她要沐浴!
謝延昭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麽,耳尖微紅。隻是因為皮膚黑,看不大出來。
謝延昭清咳了一聲,“我馬上回來。”
阮明芙疑惑地看過去,卻見謝延昭的背影竟然帶著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奇奇怪怪。
……
謝延昭果然如他所說的一樣,很快回來。
進門時,恰好碰到女醫生。她一言難盡地看了眼謝延昭,又對阮明芙欲言又止,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怎麽說,最後還是走了。
許諸將買的東西提過來,“她怎麽了?”
謝延昭能知道就怪了。
他將衣服遞給阮明芙,“我也不知道你要穿什麽衣服,就讓一個姓朱的知青給你收拾常穿的幾身。”
阮明芙看了一眼,上麵那件就是她之前穿著去水庫見謝延昭那天的碎花裙。
“我知道了,”她點了點頭,隨後理直氣壯地看向謝延昭,“我要沐浴。”
醫院有為病人提供洗澡的地方,隻要交錢就行了。
謝延昭將她帶過去,像門神一樣地守在門邊。
單人間病房那一層的浴房,因著人少到是幹淨一些,阮明芙的眼中透著滿意。
許諸一個人無聊,幹脆也走了過來,滿臉揶揄地看著看向他,“你……跟阮知青,是什麽時候的事?”
“昨天。”
提起這個,許諸就來氣,“你跟阮知青……那你打我幹什麽?”
他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還在疼著。
這人也不知道發什麽瘋,說練練還真下狠手。他當時跟條死狗一樣地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偏偏謝延昭跟個沒事人一樣。
你說氣不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