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中午周海在食堂遇到林衛宗, 周海看了他好幾次,筷子上夾著的飯掉了,他吃到一口空氣:“嘶——”咬到舌頭了。
周海齜牙咧嘴:“疼疼疼!”
林衛宗把手邊的東西推過去:“喝點東西止疼。”
周海下意識拿起來, 鼻子聞到辣椒味。他低頭一看,原來林衛宗給他的不是水, 是辣椒醬。他後怕的吸了一口氣,辛虧他聞到味了,不然一口辣椒醬灌到嘴裏, 再加上咬到舌頭的疼痛感, 痛上加痛, 可謂是生不如死。
“衛宗, 你今天不去見你對象?”吃完飯, 周海和林衛宗到水池洗飯盒。
林衛宗洗的很仔細, 飯盒的邊邊角角都洗了:“你以為我現在是為什麽會在這裏。”
周海無所知覺問道:“為什麽?”
林衛宗冷哼:“有人打球輸慘了, 回到家跟他的媳婦哀哀怨怨地念叨我,這事鬧到我對象麵前去了。我對象為了朋友著想,讓我這幾天中午好好留在廠裏打球。”
周海聽了開頭他就知道林衛宗說的這個人是他, 他左右看了看, 已經有人聽到了林衛宗說的話在笑。
周海連忙把手搭在林衛宗的肩膀上:“兄弟,小聲點,給我留點臉。”
林衛宗無情回道:“我都不能見對象了,哪還有心情去管你會不會丟臉。”
周海叫屈:“你們分開幾天而已,一輩子時間那麽長,到時候你們天天見,時時見, 說不定你還會覺得膩。”
對此他深有體會,好比他和胡秀秀, 談對象那段時間他恨不得天天見到她。然而等到結婚了,他們的感情慢慢變得平淡。現在他看胡秀秀,就跟看自己的左右手一樣。
林衛宗說:“你會膩你媳婦,我可不會膩。”他對蘇糖的愛意、情意,即使燃燒百年也燒不滅。
周海搖搖頭,他不太相信林衛宗的話。大家都是男人,男人了解男人,但他想到林衛宗對蘇糖的執著癡迷和那股窮追不舍的勁,周海又不確定了。
“對了,你和蘇同誌快結婚了吧。”
“恩,快了。”林衛宗笑著回道。
“她去你家見過你爸媽沒?你爸媽他們同意讓你娶她了嗎?”周海是廠裏少數幾個知道林衛宗家世的人。
蘇糖的條件不錯,但要是拿她和林衛宗比,她的條件差遠了。
林衛宗說:“見過了,他們也同意了我和糖糖的婚事。他們挺喜歡糖糖的。”
周海驚訝:“他們這麽寬容?我還以為他們會讓你娶一個家世好、門第高的媳婦。”
林衛宗:“我隻娶我喜歡的人。要是沒有喜歡的人,我寧缺毋濫,寧願不處對象。”在遇到蘇糖以前,向紅霞隻要一提到讓他處對象的話,他就是一副他要舍小家為大家,全心全意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樣子。
這話周海相信。
經過操場,下麵已經有人在打球了。周海把他和林衛宗的飯盒放在台階上,說:“走走走,衛宗,我看人差不多要滿了,我們下去打球。今天你在,我們兩個作為肉聯廠的籃球雙壁,一定要狠狠地挫挫他們的銳氣。”
林衛宗活動身體,熱完身體,他跑到場上打球。
打了一場,林衛宗和周海這一隊贏了。周海激動地抱住林衛宗:“贏了,今天我贏了!”贏得輕鬆又容易。
林衛宗扯開他的衣領把他拉開,說道:“別抱我,你渾身是汗臭味,你這是流了多少汗。”
周海:“不知道,我沒有注意。一整場都在跑,有汗臭味就有汗臭味,以前我們打球身上不也是會有汗臭味嗎?汗臭味對我們男人來說,就是男人味。”
“那是以前,現在我有媳婦了。糖糖她愛幹淨,她不喜歡我身上有汗臭味。”
“嘖嘖,衛宗,你這樣不行啊。怎麽什麽都要聽蘇同誌的。”周海繼續湊過來對林衛宗搭肩說話。
林衛宗踢了他一腳:“你懂什麽,糖糖是我的媳婦,聽媳婦的話有什麽錯?多少人想聽聽他們自己媳婦的話都沒有機會,畢竟他們連媳婦也沒有。”
周海不理解,林衛宗到底是怎麽想的,大家在外麵全是炫耀媳婦有多麽聽他們的話,哪會像林衛宗這般,高舉他聽媳婦話的旗幟,竟然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林衛宗又打了兩場,打完下場休息。他到水龍頭下簡單衝了一下頭,在太陽底下待一會兒頭發就幹了。
打球的人除了肉聯廠的工人,還有其他廠和部門的人。林衛宗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在武裝部工作的朋友。
林衛宗和朋友打招呼,朋友扔給一瓶北冰洋汽水給他:“聽說你帶你的對象回家見林叔和向姨了?你的動作倒是快,前不久跟我們一樣還是單身男青年,一轉眼你就找到了對象。”
“我還以為你會死強著不找對象。”
林衛宗說:“我也是緣分到了。”
朋友:“我等著吃你的喜糖。”他最近還是不要回家了,一回去,家裏人又要開始給他介紹對象。
林衛宗:“快了,喜糖你是吃定了。”他立即把他和蘇糖結婚的日子說了,惹得朋友對他豎起大拇指說他的速度真是夠快的。
朋友遺憾道:“以前我以為你對處對象找媳婦的事不感興趣,要是早知道你會娶媳婦,我就把我妹妹介紹給你了。”
林衛宗直截了當回道:“沒戲,別做白日夢了。”
“我妹妹也不差好嗎。”
“我媳婦更好。”林衛宗驕傲臉,“誰也沒有她好,你妹妹跟我媳婦比,差遠了。”
“......要是可以,我真想讓以前的你來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
林衛宗閑聊問道:“最近工作忙不忙?”
“忙,黑市突然冒出來一批糧食,最近我就是在忙這件事,蹲了好幾天,才蹲到一個人。嘿,你說他膽子大不大,他竟然借著他媳婦是糧食站員工的名義運糧食去黑市倒賣。如果他媳婦是糧食站的領導,這事說不定不會這麽快暴露,可他媳婦隻是一個臨時工,他敢這麽幹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底氣。”
“本來我覺得可以抓了,隻是上麵的人說還要再等等,要把青山村裏參與這件事的人都挖出來。”
“糧食站臨時工,青山村?”林衛宗皺眉,心裏有了一個猜測,“在黑市倒賣糧食的人叫什麽名字?”
“趙軍。”
林衛宗無語,趙軍這人挺能折騰的。前不久他才在舅舅那裏聽到他,現在他又在朋友這裏聽到他了。
朋友問道:“怎麽,這人你認識?”
林衛宗沒有說出趙軍是蘇糖便宜姐夫的關係,不是信不過朋友,而是他不想將趙軍跟蘇糖扯在一塊,他簡單說道:“我聽我舅舅提過他幾句,好像是他和一個女知青有牽扯。”
“這樣啊,看來他不光是倒賣糧食,他還耍流氓了,不知道會怎麽判他。”
“不是吃槍子就是被發配農場勞改。”林衛宗不太關心。
晚上見到蘇糖,林衛宗把趙軍做的事說了,蘇糖聽得一愣一愣的。
蘇糖見到趙軍的第一麵,她對趙軍的第一印象就是他不是一個安分的人,結果還真的被她猜中了。
蘇糖忽然想到她剛穿過來的時候,她看到的那本年代文。書中江溪回城後日子過的滋潤,從高考恢複到改革開放,她帶著她的豐厚身家一路高歌,以小博大,發家致富,感情一開始她和趙軍是靠倒賣糧食起家的。
不過現在那本書裏的劇情早就崩了。畢竟書中既沒有說趙軍倒賣糧食會被發現,也沒有說江溪這個女主會借著她是糧食站員工的身份積極參與進去,成為從犯。
蘇糖目光灼灼看著林衛宗,八卦道:“趙軍和女知青又是怎麽回事?”
林衛宗把他從向崢光那裏打聽的消息說出來,蘇糖聽的津津有味。同時她努力在腦袋裏扒拉那本年代文的劇情,可惜裏麵隻寫了江溪如何優秀,如何出息,如何夫妻恩愛,如何一胎生了兩個兒子。蘇糖找了半天,她也沒有找到書裏對趙軍爛桃花的描寫。
唯一沾到邊的,隻有一句話:“......孫知青失去了鬥誌,主動跳進河裏淹死了,趙軍聽到這個消息,感歎一句生命的脆弱......”
蘇糖眼睛閃閃發光,神情激動。她催促林衛宗快點騎車,她要把今晚聽到的大八卦、大瓜帶回家,跟黃莉一塊吃瓜。
林衛宗:“糖糖,你不想和我多待一會兒嗎?”
蘇糖感受得到她屁股底下坐著的自行車速度加快了,他挺聽話的嘛,讓他騎快點他就騎快點。
她心情好,投其所好地說:“想呀,我可舍不得和你分開了。”嘴上哄他不費勁。
“中午沒有見到你,我吃飯都不香了。”那是不可能的。她在食堂吃了整整一碗麻婆豆腐,回味無窮。
“那我騎慢點?”林衛宗問道,“順便把我們中午沒有見麵的那一個半小時補上。”
“不行!”蘇糖想也不想的拒絕了他的提議,然後趕在他開口控訴她之前,對他打一棒子給一顆甜棗,“你要是帶著我騎一個半小時的自行車,會累到你的,我舍不得,我會心疼你。中午我們雖然沒有見麵,但我把中午對你的思念放在了晚上。你難道沒有發現今晚我對你很熱情嗎?我看到你之後,我一直在對你笑,心情可好了。”
吃到江溪和趙軍的大瓜了,她心情能不好嗎?
林衛宗聽了蘇糖的話,眼睛裏的光比電燈泡還要亮。他高興地咧開嘴角,那叫一個春風得意,眉飛色舞。
自行車的腳踏被他踩出了虛影,輪胎在地麵蹭出火花,他把車子開得風馳電掣。蘇糖不敢張嘴說話了,辮子被風吹的飄起來。她一手抓著他的衣服,一手抓她到處亂飛的辮子。
站在地上,蘇糖晃了晃腦袋,身體飄乎乎的,明明地是硬的,腳踩在上麵像是踩了一團棉花。
蘇糖慫了:“下次還是慢點騎,安全,舒適。”
她抬頭,目光肉眼可見的定格在林衛宗的頭上。她臉上表情變來變去,嘴唇顫抖,身體發顫,憋了半天,還是沒有憋住,胸腔中的笑意一瀉而出。
蘇糖:“噗哈哈哈......你頭發哈哈哈......”手指顫顫悠悠地指著他。
“我頭發怎麽了?”林衛宗伸手往頭上摸,對蘇糖的大笑不明所以。
蘇糖笑的腿軟肚子疼,她彎著腰,邊笑邊努力從背著的斜挎包裏拿了一個小鏡子出來:“你......你噗......”她別過頭,不看他,不然一看到他,她就想笑。
雖然她沒有看到他的時候,她也在笑。
“你自己看。”
林衛宗照鏡子,嚇一跳,裏麵這個頂著一頭爆炸頭發的人是誰,長得和他不能說毫無相似之處,隻能說是一模一樣。哦,原來鏡子裏的爆炸頭就是他自己啊。
林衛宗趕緊用手把頭發往下扒拉,他弄他的頭發,蘇糖笑的花枝亂顫。
“糖糖,不要笑了。”
“我也不想笑,可我忍不住。”
林衛宗說:“你要是不笑,你今天可以再得一次零花錢。”
他給的零花錢經常是一塊兩塊幾塊錢,幾塊錢就想要她彎下腰?蘇糖可以站直身體,身體力行的告訴林衛宗不可能,她腰板硬邦邦的直。
林衛宗拿出一張大團結:“還要笑嗎?”
蘇糖咻的一下把大團結拿到手上,之前還控製不住的笑此時說收就收。
她格外體貼地說:“今晚我什麽都沒有看見,一下車我就回家了。”所以他的爆炸頭,她沒有看見,別問她。
一張大團結,是她一個月工資的幾分之一。
蘇糖美滋滋的回到家,進了家門,包都沒有放下她就急著張嘴叫人:“媽,媽!我有大事要跟你說。”叫了幾聲,黃莉沒有回應她。
蘇糖在屋子找了一遍,黃莉不在,江國平也不在。她納悶道:“奇怪,大晚上的,他們兩個去哪兒了?”他們沒有出去太久,茶幾上擱著的搪瓷杯子中的茶還在冒熱氣呢。
蘇糖把斜挎包拿下來,掛到牆上,從櫃子裏摸了一包餅幹吃。
江國平從外麵走進來,手臂上的袖子擼起,他的雙手沾水變濕了。
“爸,你去幹什麽了?”蘇糖嚼著餅幹問道。
“糖糖回來了。”江國平抬頭看她,溫和笑了笑,找了塊幹帕子擦手,“你媽在洗衣服和床單,她一個人擰不幹床單,叫我出去幫忙擰。”
“她還有一會兒才能洗完,想著你快回來了,怕你餓了,她讓我先回來給你做晚飯。”
“糖糖,你想吃什麽,是麵條還是疙瘩湯?”
“吃麵條。”蘇糖抓了幾塊餅幹放在手裏,嘴裏叼一塊,“爸,你做好了喊我,我出去幫媽。”
蘇糖在水房找到黃莉,晚上水房裏的人比白天少,蘇糖湊到黃莉身邊,給她喂了一塊餅幹:“媽。”
黃莉張嘴把餅幹吃掉:“糖糖下班回來了啊,怎麽到這兒來了?是餓了嗎,我叫你爸回去給你做飯了,你看到他沒有?要是沒有看到他,那就是他被樓裏的誰拉去說話了。”
“爸在給我煮麵條,我是過來找你的,媽,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我馬上就洗好了。”黃莉以為蘇糖過來找她是為了幫她洗衣服,沒有多想。
蘇糖緊挨著黃莉,嘴巴湊到她的耳邊,小聲地說:“媽,我有大事跟你說。”
“什麽大事。”黃莉隨口問道,“難道是商城清庫存了?上次清庫存,你拿了幾塊肥皂和兩個盆回來,這次你又拿什麽回來了。”
蘇糖:“不是這件事。我要說的事跟江溪和趙軍有關。”
黃莉:“他們怎麽了,難道是江溪終於把周老太送回青山村了?”江溪來過幾次,話裏話外想要江國平出麵接手周老太,至於是把周老太送走還是讓她留在家裏,任由江國平做主。
周老太本就是黃莉甩出去的麻煩,她能讓江溪把麻煩送回來?不可能!
甭管江溪怎麽說,黃莉都是一句“你當知青時她照顧過你,她現在病了就該你來照顧你,你要知恩圖報”的話來堵住江溪的嘴。
蘇糖沒有見過周老太,但是她想能養出江溪娘那樣一個伏娘家魔女兒的周老太,不會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太太。
蘇糖將跑遠的思緒拉回來,眼睛亮閃閃地說:“跟周老太無關,是趙軍在黑市倒賣糧食被發現了,江溪也有參與。”
黃莉啪的一下轉頭,眼睛跟蘇糖一樣亮:“真的?”
黃莉想要問清楚點,但注意到她們現在是在外麵,在外麵說話不安全。於是她兩三下把衣服擰幹,放到盆裏。
她一手端著盆,一手拉著蘇糖的手:“回家回家,我們趕緊回去,回家說。”
蘇糖看著盆裏裝滿了衣服,衣服甚至多到冒出有小臂長的小尖,她趕緊把手托在盆底:“媽,你一隻手抱得穩嗎,別掉到地上去了。”
黃莉:“不會掉地上,衣服又不重。”
話雖然如此說,蘇糖的手卻沒有收回,而是依舊托在盆底幫黃莉分擔重量。
進門把盆放到地上,江國平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黃莉的嘴劈裏啪啦給他安排任務:“國平,衣服我拿回來了,我現在有事,晾不了,你把它們晾起來。”最後一個字落下,她拉著蘇糖進到房間裏去了。幾秒後,啪的一聲門也關上了。
江國平一臉不解:“她們風風火火地進房間,是有什麽悄悄話要說嗎?”他也想聽。
他往廚房看了看:“麵條我已經煮好了,就等糖糖出來吃了。”他進去把碗端出來放到桌上,筷子擱在旁邊。從筐子裏找出衣架,開始晾衣服。
房間裏,黃莉和蘇糖坐在床尾。
黃莉:“糖糖,趙軍倒賣糧食的事你是怎麽知道,他是被誰發現的,江溪摻和進去多少?”
蘇糖說:“你的問題我一個個回答。”
“他在黑市倒賣糧食的事,是衛宗告訴我的。”
蘇糖連黑市在哪兒都不知道,她本本分分的,趙軍竟然比她要有膽子,人生地不熟他就敢摸進黑市,甚至是在黑市中倒賣起糧食來了。對此,蘇糖隻能禮貌性對他說一聲:一路走好。
“衛宗說這消息是他武裝部的朋友中午跟他聊天的時候談到的。趙軍膽子可大了,倒賣的糧食不是半袋一袋,而是一個村子秋收糧食總數的一半。那麽多糧食出現在黑市裏,武裝部可不就盯上了嗎?”
真以為黑市沒有人管,沒有人盯著啊。
林衛宗說過,黑市禁是禁不住的,它是在政府、公安、武裝部等機構的眼皮子底下運行,糧食是被關注的重點。
黑市每天進出的糧食如果是在一個平穩的區域數額中,不會有人管。但要是突然多出一批量大的糧食,那不好意思,這批糧食是誰拿出來倒賣的,中間經了多少人,糧食是從哪兒來的......這些統統會查出來。
蘇糖說的頭頭是道:“所以就算趙軍在他臉上和身上做了偽裝,又小心掩飾他的行蹤,武裝部的人對他也是一找一個準。”
黃莉津津有味地問:“那他們抓他了嗎?”
蘇糖:“沒有抓,他們要放長線把魚全抓了。拔出蘿卜帶出泥,趙軍要抓,他們村參與這件事的人也要抓。”
黃莉想起江溪,忙問:“江溪做了什麽?”
蘇糖:“她用她是糧食站員工的身份幫忙運糧。我聽衛宗說,趙軍還在村裏的時候,他到鎮上的黑市中幹過倒賣糧食的事,隻是鎮上的黑市和城裏黑市的規模不能比。他又太過貪心,從村子裏弄來那麽多的糧食,所以他就栽了。”
黃莉眯了眯眼:“我猜江溪這份糧食站臨時工的工作有問題,她和趙軍肯定動了手腳,不然怎麽那麽巧,糧食站的領導一出事,江溪她就恰好撞見,還把領導給救了。”
“更重要的是,趙軍倒賣糧食,江溪偏偏成了糧食站的員工。你品,你細細品。”
蘇糖吸氣:“難道糧食站的那個領導出事,是他們兩個做的?”
黃莉估摸著蘇糖的推測沒有問題:“八九不離十。”
蘇糖咋舌:“他們的膽子也太大了。”
黃莉:“膽子要是不大,他們也幹不出倒賣糧食的事。”
黃莉麵上不顯,心裏則是在慶幸當初她走了一步妙棋,沒有讓江溪和趙軍住在家裏。
他們即使住在家裏,狗改不了吃屎,黃莉相信他們依舊會幹出倒賣糧食的事。
他們若是在家裏被抓走,江國平、她和蘇糖哪怕是無辜的,也會受到影響,被人指責、被人譏諷鄙視、被人風言風語。簡直是黃泥巴掉到□□裏,不是屎也是屎。
黃莉想想便覺得可怕。
真真是一人犯事,全家人被連累著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