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砰x43
少女的輕聲呢喃透過聲筒傳來。
盛荊抬起眸, 一同看向窗外深夜中的高樓，他倒是覺得和自己所在的地方和其他的沒有什麽區別，都是一樣封閉, 單一枯燥。
而那邊的唐彥珩聽到小姑娘的感歎, 扯了扯嘴角，“你第一次見高樓？”
思緒被打斷, 唐欣嵐眼睛眨了下, 回神，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抬頭看他, “我感歎一下呀。”
“別感歎, 你家也買不下來這幢樓。”
唐欣嵐：......
唐彥珩怎麽會不了解她, 一般她感歎什麽東西的時候, 都會有點小心思在。
就像小時候她有想要什麽東西的時候，都會朝人用這招，很認真地感歎這個東西好漂亮啊，感覺好好吃啊之類，意思就是她想要這個東西了。
第一次的時候, 唐嵩看出來給她買了，之後她屢試不爽，全家人也都知道她這個小伎倆。
現在又聽到這句，哪兒能瞞得了唐彥珩, 但唐欣嵐不妨他這樣點明啊，而且還是當盛荊的麵。
她羞惱地為自己辯解，“哥哥不要亂講, 我哪裏想要這幢樓了。”
唐彥珩嗤了一聲, “最好是。”
什麽最好是啊, 她根本就沒有對這個樓有想法。
唐欣嵐也哼了一聲。
盛荊垂眸看著手機小姑娘的表情，彎了下唇，而唐彥珩見時間也不早了，直接催著掛視頻，讓該工作的工作，該學習的去學習。
雖然唐欣嵐不是很想掛，但唐彥珩在這兒，她也不好和盛荊說什麽，“噢”了一聲，對著視頻裏盛荊說完再會後，沒忍住問：“哥哥你什麽時候能回來啊？”
盛荊聽到她主動問他這個，眸光輕抬，語氣緩慢問：“想我了？”
聞言，唐彥珩嘴角抽了下，似是想罵人但忍住了。
“......嗯，對啊。”
唐欣嵐持著自然的聲線回了句，可真的差點沒忍住心跳聲，隻好眨巴著眼來緩解羞澀。
“這樣啊。”盛荊出聲逗她，“是想我還是禮物？“
額......
瞧見她一時卡住的表情，盛荊輕笑道：“明天是你生日，但哥哥還是等你考完試，帶著禮物一起回來吧，所以別緊張，好好考。”
話音落下，還沒等唐欣嵐反應過來，唐彥珩直接從她手裏拿過手機，開口趕人：“在這兒演什麽兄妹清深的，你趕緊回房間寫作業。”
唐欣嵐：......嘖！
唐彥珩盯著她出門後，收回眼看向屏幕裏的男人，直接道：“掛了。”
盛荊笑了下先出聲打斷他，“這麽無情？你沒有什麽想和我聊的？”
唐彥珩掃他，慢條斯理問：“怎麽？剛剛沒演夠，現在你還想和我來一場兄弟情深？”
盛荊眨眼，“當然也可以。”
唐彥珩直接伸手要掛視頻，盛荊看到他的動作，嘴角掛著淡笑，忽而出聲：“彥珩，你有事瞞我。”
語氣肯定，沒有絲毫的疑問。
唐彥珩聞言，眼眸平靜動也沒動，嗤笑道：“盛荊，你得妄想症了？”
“欣嵐學校發生了什麽事？”盛荊不和他拐彎抹角，開門見山。
“她在學校好端端的，能發生什麽事？”唐彥珩眯眼掃去，“你這是咒她？”
見他滴水不漏的模樣，盛荊眸底微沉，但直覺不對。
上周他算好時間給唐彥珩打電話，卻沒有接通，他以為是有事所以也沒有在意。第二天確實接通了，但卻聽到了警局電話聲，雖是隻有很細微的一聲，可他確定沒有聽錯。
再結合剛剛唐欣嵐支支吾吾的模樣，一定是出了什麽事。
可她看著沒有那兒受傷，也沒有什麽傷心的情緒。
盛荊一時猜不到，沉思了幾秒，唐彥珩又不肯透露，小姑娘也瞞著，那一定是學校的事，而能讓彥珩瞞著......思緒忽而閃過什麽。
盛荊掀了掀唇，抬眸看著人，淡笑著，“看來是和我有關了。”
......唐彥珩實在不喜歡他的笑，蹙眉勸他，“盛荊，你要是出現幻覺了就出門去趟醫院，總比你在這兒瞎想強。”
說完之後，他似乎懶得聽他的廢話，“掛了。”
指尖按下視頻中的紅色按鍵，掐斷了通訊，對方那張臉也消失在了眼前。
唐彥珩盯著手機，當場嫌棄地“嘖”了一聲。
果然，人太聰明，也是個問題。
但唐欣嵐覺得這不是問題，不聰明怎麽能藏的住自己的心思呢。
就好比......她？
畢竟她都瞞得住唐彥珩這個向來眼神犀利的人了，怎麽能不算聰明？
而現在盛荊哥哥不在她身邊，自然更不可能知道了。
唐欣嵐也沒有想現在就顯露出來的意思。
她還在等，等著那個時機到來。
因為現在的她，還不行。
什麽都不行。
所以她要再長大一點，再努力一點，要努力追趕上兩人的時間差。
能值得，與他相配。
......
生日後，離高考隻有一個星期了。
盛荊說等她考完試就回來，那不算久。
班級計數牌在一天天的倒數摘下，唐欣嵐也一直在掰著指頭倒數著日子，雖然倒數的對象不一樣。
而在她的淡定影響下，李橙橙的焦慮心態也變得很平靜了，等到那天考完最後一門英語後，她實在沒忍住就哭了起來。
唐欣嵐見向來強勢的橙橙居然哭了，連忙哄她，然而哄著哄著自己也覺得有些傷感，鼻子一酸，立即冒出眼淚一起哭了。
在門口等人的唐彥珩，瞧見兩人一邊抽泣一邊出來的時候，眼皮子抽了下，當場就想走人。
“再哭你們倆就下車。”
唐彥珩開著車，聽著後邊兩人此起彼伏的哭聲，耐心早沒了，幹脆出聲凶她們。
今天高考結束，李橙橙唐欣嵐兩家也相熟，幹脆就湊在一起吃頓飯給兩個小姑娘慶祝畢業，而唐彥珩當然被使喚來帶她們回家了，但沒想到哭了半路還不停。
唐欣嵐帶著哭腔，也罵他：“哥哥你沒有心嗚！”
......唐彥珩實在不懂了，又不是生離死別，有什麽好哭？而且又不是沒有考好，難不成是喜極而泣？
女孩子的心思，沒有人能懂。
等緩過悲傷後，兩人也平靜下來了默默擦著眼淚。
李橙橙吸著鼻子，看見主駕上的唐彥珩，這才反應過來就他一個人來接她們了，稍稍轉頭問唐欣嵐，“盛荊哥哥沒有回來嗎？”
盛荊這麽寵唐欣嵐，不可能不回來的呀。
唐欣嵐猜著他可能在家，期待地抬頭問：“哥哥，盛哥哥回來了嗎？”
“沒有。”唐彥珩看著路況，隨口解釋：“他飛機延誤了。”
唐欣嵐聞言，期待頓時消失，麵色失望，“噢”地應下。
李橙橙知道唐欣嵐一直期待見到盛荊，出聲安慰她，“哎呀，延誤了又不是不回來的，晚上肯定到的。”
也對，就是晚一點而已。
但唐欣嵐還是有點難過，垂下眸。
見此，李橙橙索性單手攬著她，和她講起今天在考場遇到的事，轉移她的注意力。
車裏漸漸開出市區，往郊外行駛，十幾分鍾後轉彎進入一側的停車位內。
唐彥珩減速，側頭看左視鏡，單手打了半圈方向盤，車身右轉回正入庫，他熄火，解開安全帶示意兩人下車。
唐欣嵐先打開車門，見旁邊已經停了李橙橙家的車，看來大家都已經到了。
她挽著李橙橙往院子裏走，唐彥珩提步散漫地跟在身後，隨手拿出手機在屏幕上點了點。
穿過前院，唐欣嵐低頭邁步踏進大堂，聽到裏頭的講話聲，她抬起頭出聲示意，“媽媽，我們——”
剛冒出幾個字，她抬眸的瞬間，餘光突然掃見了門邊站在一人，她下意識偏頭，等看清人後，訝異地喚：“哥哥？！”
盛荊站在門內側，正準備出來接她，隻不過修長的身姿被門略掩著，所以一時沒看到他。
但見她這麽驚訝，盛荊稍俯下身看她，鳳眼輕輕揚起，點頭，“嗯，是我，怎麽了？”
“你不是飛機——”
話還未說完，唐欣嵐驀然意識到什麽，立即轉頭瞪向後麵的唐彥珩。
見此，盛荊明白了，這是唐彥珩故意捉弄人，沒同她講自己已經回來了。
“這不是給你一個驚喜？”唐彥珩倒是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對著小姑娘質問的目光，挑眉問。
可是害她傷心了呀。唐欣嵐幽怨地看他，在心裏罵人。
盛荊先幫她接過考試袋，看向一旁的李橙橙，“先進來吧。”
“啊，噢。”
李橙橙也被突然冒出來的盛荊嚇了一跳，回神忙點頭。
兩位小姑娘進來，大堂內坐在一起聊天的大人們也及時止住話題，先詢問她們的情況，簡單的問過幾句後，關欣看著時間也還早，讓她們想去休息一下，然後再下來吃飯。
考了一天的試，唐欣嵐確實有點疲憊，可盛荊還不容易回來了，她不想上樓浪費時間。
思索了一下，唐欣嵐先起身帶著李橙橙到自己房間，躺了一會兒後，她坐起來扯了句，“我先下樓找盛哥哥。”
李橙橙就知道她會忍不住，但也沒有誤會，笑了起來，點頭，“去吧去吧，等會兒吃飯記得叫我。”
唐欣嵐看著她的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點頭應下。
樓下沙發內兩位哥哥在談事，盛荊先瞅見下樓的小姑娘，側頭看她，語氣稍疑，“怎麽不去休息？”
“我......”唐欣嵐眼睛轉了轉，指向廚房，“我有點渴。”
盛荊聞言倒是忘了這個，笑了一聲，起身帶她去廚房，“很渴？剛剛怎麽沒有講？”
“我看到你忘記了。”唐欣嵐沒騙人，確實是忘了。
盛荊先拿出她的杯子，倒了杯水給她，“慢點喝。”
“唔。”唐欣嵐接過，杯口抵在唇邊喝了口。
看著她垂眸不出聲，盛荊身子斜靠在料理台前，低眼看來，語調清淺，“哥哥沒有來接你生氣了？”
生氣......唐欣嵐搖頭，“沒有的，就是傷心了。”
聽到她這麽直接承認，盛荊眼尾彎了彎，笑著解釋道：“這麽傷心了，那是哥哥的錯，哥哥中午剛的，在家休息了一會兒，忘了你今天考試結束的早，弄錯時間了所以起遲了。”
聞言，唐欣嵐微微一愣，“那你是不是沒有休息好啊？”
盛荊想了想，“現在也還在倒時差，不算好不好。”
見她喝得也差不多了，盛荊伸手先拿過水杯，出聲示意，“好了，你可以去休息了。”
......居然真的隻讓她喝水嗎？
不然呢？盛荊對著她想留下來的盈盈目光，輕輕笑起來，卻無情拒絕：“不可以，等你休息好了，哥哥再陪你，去吧。”
唐欣嵐：......
最終，偷跑下來的唐欣嵐還是被他趕上了樓。
李橙橙看著她落寞的回來，沒忍住大笑了好幾聲，“我就知道盛荊哥不會陪你玩的。”
什麽意思？
難道盛荊不想她？就算把她當妹妹也不想她嗎？
不應該呀！如果長時間沒見，她也想唐彥珩的呀！
唐欣嵐生氣地趴在**不想理人。
“又不是沒有時間了，盛荊哥應該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走的吧，你這麽急著見盛荊哥哥做什麽？”
李橙橙有點不明白，玩著手機隨口出聲問。
唐欣嵐聽到這個問題，閉眼沒有回。
良久後，她忽而出聲：“橙橙。”
“嗯？”
“你覺得我一直在哥哥身邊，是一件好事嗎？”
李橙橙玩著手機的手一頓，“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現在高中都畢業了，雖然還是個小孩子，但我也會有長大的一天，但哥哥好像從來沒有想過讓我自己長大。”
包括盛荊，總是把她當成一個小孩。
即使，即使他真的喜歡上她了，那是不是在他眼裏，她的形象也都是那個十歲的女孩。
什麽都不懂。
可是......她也想像Anna一樣，是個優秀女性的形象。
這些話太突然了，讓李橙橙愣了好幾秒，她思索著客觀分析：“在你哥哥身邊有好也有壞吧，畢竟你是他妹妹呀，在他身邊他彥珩哥也好照顧你，出了什麽事也好及時趕到嘛。”
唐欣嵐眼瞼垂下，可對於盛荊......她不想隻是鄰家妹妹。
她要的是愛情，不是仰慕崇拜，親情，而是愛情。
單純的愛情。
見她不說話，李橙橙心中忽而升起一個猜想，看著她道：“阿膴，你不會大學想去很遠的地方讀吧？”
唐欣嵐眼睫輕輕一抖。
見此，李橙橙驚訝說：“你在想什麽，彥珩哥怎麽可能會同意？”
你看，所有人都覺得唐彥珩不會同意她這些事情。
唐欣嵐閉著眼，轉身仰躺在**，先寬慰她：“沒有，我隻是講講而已。”
“真的？”
“真的呀。”唐欣嵐失笑道，“我承認你還懷疑我？”
李橙橙掃過她的表情，“你，就算真的要去遠的地方，那也要和我說。”
唐欣嵐睜開眼，帶著疑惑。
李橙橙很強勢道：“我也要去。”
“......”
唐欣嵐很想說你可能去不了，但最終還是閉嘴，點了點頭。
話題就此打住，兩人繼續休息了一會兒，樓下唐嵩就叫人吃飯了。
唐欣嵐坐在餐桌前，才發現盛荊和哥哥不在家裏，隻有李橙橙父母。
畢竟今天本來也是兩家聚會，他一個盛家人留在這兒也不好，而唐彥珩則是覺得反正也是吃飯，讓盛荊一個人回去反倒顯得尷尬，還不如去盛荊家蹭飯。
一頓飯下來，唐欣嵐被大人們夾了好多菜，吃得有點撐，李橙橙懶得走留在家裏玩遊戲，而她幹脆去盛家找兩位哥哥消食。
盛家也是剛吃完飯，盛老爺子帶著盛奶奶一樣也在院子裏消食，瞧見她過來問了幾句，就放她進屋了。
準備出門的盛荊看見她從外頭進來，腳步稍稍一停。
唐欣嵐注意到他的步子，眨眼先問：“哥哥你去哪兒？”
盛荊看著她點明，“要去找你。”
我嗎？唐欣嵐抬頭：“找我做什麽？”
“嗯？”盛荊聲線稍抬，揚起眉問：“禮物不要了？”
......這個啊。唐欣嵐確實忘了。
猜到她應該也是忘了，如果記得也不會到現在還沒有向他討要。
盛荊笑了聲，帶她往樓上走，隨意問：“吃飽了嗎？”
“吃飽了。”
“哥哥你呢？”
“我也吃飽了。”
兩人拐彎上到二樓，盛荊看了眼樓上，“你哥哥在書房開會。”
其實唐欣嵐並不關心：......噢。
盛荊被她逗笑，提醒一句，“別讓他看見你的表情。”
唐欣嵐想到那畫麵，控製了下自己嫌棄的表情。
盛荊打開自己房門，讓她先進去，同時告訴她：“禮物在桌上。”
唐欣嵐聞言，朝書桌上望去，上頭放著很多東西，大多數都是女孩子會喜歡的東西。
盛荊隨手把門半掩著，沒有關上門。
畢竟這是他的房間，關了門對她來說總是有些不好。
唐欣嵐走近看了一圈，發現在禮物堆的中心放著一個小小包裝好的禮物盒，她眨眼先拿起，轉頭問盛荊，“哥哥我可以打開嗎？”
“當然。”盛荊點頭，“這是你的東西。”
得了準允，唐欣嵐倒是有點期待，伸開揭開禮物外精致的包裝，露出裏頭絨麵布料的飾品盒。她眨眼，剝開外頭的包裝，把盒子拿出來，打開。
是一條項鏈。
中間掛著一片金色小小糖果樣式的裝飾，而糖果的中央是顆白貝母，在光的角度下折射出不同的顏色。
唐欣嵐愣了幾秒，伸手拿起那顆小糖果，而指腹碰到背麵時，忽然觸到一條刻痕。
她將糖果翻過來，借著室內的光看清了上頭刻著一串手寫英文——
【Corsini】
“生日禮物。”
在此刻，盛荊忽而出聲，淺笑道：“刻得不好，有點歪了，但試了很多次，發現還是這個最好。”
唐欣嵐盯著那串英文，確實有點歪了，但配著他漂亮的連體字，就是恰好到好處。
“為什麽......“唐欣嵐抬起頭，還有些蒙，“想給我送項鏈啊？”
盛荊對著她那雙明亮的眸，就想糖果中央的那顆白雲母一般，他注視著，為她解釋：“畢業禮物，雖然你還沒成年，但也算是畢竟長大了一歲。”
聞言，唐欣嵐眼睫顫了下，心內的飄**忽而停住，她垂眸看向手裏的項鏈，小聲嘀咕：“但你還是把我當小孩啊。”
盛荊聽到這聲抱怨，突然輕輕笑起來，漫不經心問：“為什麽不覺得是哥哥在等你長大？”
唐欣嵐沒在意這話，反問：“我不是已經長了一歲？”
......盛荊低眉，含笑點頭，“是，那我繼續等著吧。”
見她輕輕摸著上頭的字，他彎唇問：“喜歡嗎？”
唐欣嵐當然喜歡了，想也不想直接點頭，“喜歡啊。”
盛荊坐在她身旁，雙腿交疊，單手撐著側臉，慢悠悠問：“哥哥對你好嗎？”
唐欣嵐直接點頭：“好的啊。”
“那......盛瑜呢？”盛荊盯著她，突然提了一句。
盛瑜？唐欣嵐一愣，點頭：“好啊。”
瑜哥哥又沒有欺負過她。
而盛荊“嗯”了一聲，接著緩慢問：“所以喜歡他？”
唐欣嵐把玩著項鏈，聽著這自然的詢問，自己也並不討厭瑜哥哥，點頭隨意應下：“喜歡的。”
盛荊安靜了幾秒，忽而問。
“那我呢？”
唐欣嵐手一頓，抬頭，撞入了那雙不曾反光的黑眸。
盛荊其實後悔了，聽到她說喜歡盛瑜的一刻，內心情緒湧起沒有控製自己，脫口就問出了那句話。
可現在......
盛荊和她對視，眸色漆黑幽暗，以來掩藏著自己的緊張與忐忑，他神色自若，勾唇笑著問：“你喜歡我嗎？”
唐欣嵐看過他眉眼間的溫和，捏緊手心的“糖果”。
她不想自己誤會，也不想在此刻說明，隻能持以妹妹的身份，唇角**起笑，肯定道：“當然，我喜歡哥哥啊。”
她答的太自然，完全沒有遲疑，也沒有停頓。
一瞬間，盛荊緊張的心髒得到回複這一刻晃動不止，笑意還未升起時，卻意識到她話裏的字眼。
哥哥。
欣喜的心情在一瞬間，驟然沉下。
她的喜歡，和回答盛瑜的沒有任何不同。她喜歡的是這個哥哥，這個身份。
而不是他。
盛荊。
是啊。
盛荊眼瞼一垂，無聲扯起唇。
好像被他忘了。
她一開始喜歡的也是盛哥哥，從浣莊，到若北，更到現在，喜歡他都是作為哥哥的一麵。
他也沒有辦法否定，也沒有辦法糾正。
她還小，而他卻已存在了其他的念頭。
那現在麵對她口中所謂喜歡的哥哥，他又該如何去開口說出他對她的念想？
除非......
讓她忘記他，撕破她心中的好哥哥。
忘記他所謂的假象。
盛荊眼眸很暗，瞳色幽深微寂，他半垂眼，低聲問：“阿膴以後想去哪兒上學？”
他，最終還是不忍心傷害她。
他選擇離開，或許更好。
唐欣嵐頓了下，抿唇認真說：“我不想讓哥哥安排我的大學，想去別的地方，離開這裏。”
聞言，盛荊慢慢抬起頭，“很遠嗎？”
唐欣嵐點頭：“嗯，很遠。”
遠到，我能在你無法庇佑的天地裏，無法觀測的時間裏，努力長大，努力地來到你的身邊，與你相配。
盛荊停了一會兒，掀起眸靜靜地望著她，眉眼是如舊的溫潤，嗓音卻低啞：“那去吧，我尊重你的所有選擇。”
而我等待。
等待你回來，等待你離開我的身邊，離開那一段往日時光，等到你眼裏。
不戀從前，隻有盛荊。
......
唐欣嵐喜歡盛荊的時候。
沒有人知道。
知道她喜歡他。
知道，在某刻細微的光裏，某道深淺的呼吸裏，某聲輕碎的笑裏。
藏著一份相同的愛意。
洶湧，隱晦，溫柔。
後來，等到所有人都知道的時候。
我的愛意，翻湧而來。
她擁有了一切。
作者有話說：
膴膴：“我走了。”
正荊：“好。”
嗚嗚嗚嗚嗚嗚嗚（不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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