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和稀泥
許秀芳將冷卻變溫的開水, 倒了一碗，送到爹娘的房間裏，說：“娘，起來喝點水吧？”
何翠霞道：“嗯, 是剛燒的水嗎？”
許秀芳笑著點頭。
許強道：“還有嗎？給我也來一碗。”
許秀芳笑道：“有呢, 爹你等著, 我馬上給你端一碗過來。”
喂完何翠霞，許秀芳馬上就出門給爹倒水了。
何翠霞笑著說：“你看你閨女, 還是很心疼你這個爹的吧？你說啥, 人家都給你做。”
許強哼哼道：“她要是不心疼我, 我也不心疼她。”
何翠霞有點無語，搞不懂閨女又找到對象了是好事兒，可丈夫咋就反而吃起老醋來了, 這為的是哪般？
許秀芳端著新倒的一碗水, 進了屋, 遞給許強：“爹, 給你裝的, 快喝吧，怕你燙, 我還給你吹了吹呢。”
這話，一下子就讓許強眯了眼, 許強笑嗬嗬說：“今天累了一天了，晚飯爹來做，你去休息吧, 要是在家裏呆著無趣, 就去找阿香他們玩。”
許秀芳想了想，說：“那我去找阿香了？”
這時, 何翠霞忍不住抬手，指著許秀芳從鎮上帶回來的幾塊碎布頭，這些碎布頭是在紡織廠上班的許秀英收集起來的，分了一點給許秀芳，何翠霞笑著說：“把這個也帶過去，瞧瞧你們兩個小丫頭能做點什麽。”
這是很平常的動作，也是很普通的叮囑，但許秀芳與許強，在同一時間睜大了眼。
兩人心情激動，互相對視一眼。
許秀芳道：“娘，你再說一遍。”
許強瞅一眼閨女，說：“不是說一遍，是再指一遍。”
“什麽？”何翠霞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問：“什麽說一遍，指一遍？”
許強盯著老妻還是茫然的樣子，忍著內心的狂喜，說：“你剛才抬手了。你知道嗎？”
許秀芳：“對。”
何翠霞一聽，霎時間臉色變了又變，是喜悅的，她的眼裏都帶了淚花，有點不敢信的問：“我剛才真的抬手了？”
已經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法動彈了，前段時間被王婆子氣得從**爬起來一次後，何翠霞的情況就惡化的更嚴重，之後甚至手指都沒法動一下。
許秀芳用肯定的語氣，道：“娘，你剛才真的伸手了，你再伸一次給我們看。”
許強眼神也期待的望著何翠霞。
麵對著丈夫與女兒的眼神，何翠霞有點緊張，但還是努力的，試圖去抬起自己的一隻手，然後，就發現整條手臂都十分生澀、僵硬的感覺，她心裏升起濃濃的失望。
還……
還是不行呀。
許秀芳道：“娘，換一隻手。”
何翠霞忍著失落與難過，就舉起了另外一隻手。
舉起來了？！！！
何翠霞看著女兒與丈夫吃驚與驚喜的表情，立馬就知道結果了，她微微垂眸，瞧著自己抬高的手臂，心下一片激動。
“我……”
“我這是好了一點嗎？”
許秀芳笑著點頭：“娘，你的這隻手臂，可以抬起來了。”
何翠霞又看向丈夫。
許強卻猛然背過身，抬手擦了擦眼裏的淚花，甕聲甕氣道：“確實是可以抬起來了。”
何翠霞看著丈夫的樣子，心中知道他的難處，這些日子以來，他肩負的責任與重擔，承受的壓力……是家裏所有人最大的。
何翠霞張張嘴，想安撫丈夫幾句，話未出口，自己的淚就滾落下來。
許秀芳察覺到氣氛的微妙，趕緊說：“娘，你再試試。”
何翠霞依言，又舉起了這隻手。
果然——
很輕鬆的抬起來了。
許秀芳笑得眼角都眯成了一條縫，說：“娘，你多試試其他的動作，瞧瞧可能輕鬆做出來？”
何翠霞問：“試什麽動作？”
許秀芳道：“你握緊一下拳頭？”
何翠霞依言去做，就發現能握緊拳頭，不過沒法太過用力，一用力，身上就劇烈的疼痛。
她將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
許強趕緊道：“別握拳了，趕緊的放下。”
何翠霞聽話的鬆開拳頭。
接著。
在許秀芳與許強父女的指揮下，何翠霞試著做了不少的動作，都發現可以做出來了，不過因為之前太久沒有動，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十分生疏，做起來稍顯僵硬。
一會兒後，許強很是心疼，說：“停下，停下，你可別亂動了，這隻手才剛剛好，可別又弄壞了。”
許秀芳也趕緊道：“對對對……要循序漸進，一點點來。”
看著緊張的父女倆，何翠霞笑道：“行，我不著急。”
多少個日夜，多少的絕望……都挺過來了，都品味過了，也不差這點時間了。
許誌軍聽聞到這邊的動靜，拄著拐杖，跳著腳，也跑過來。
這下子，許家真是歡欣鼓舞，每個人心裏都十分的開心。
許秀芳心裏估摸著，母親的情況，應該是非常嚴重那種，所以恢複沒有哥哥快，另外，她給母親用的空間潭水，每天都控製著量，量很小，所以作用就沒有那麽明顯。
母親的一條手臂，現在能自由使用了，那接下來，會不會是另外一條手臂？
其他的身體部位呢？
空間潭水會不會是以身體的每個部位，依次的，來一點點修複、治療的呢？
有了良好的改變，許秀芳的信心，又足了，她決定了，每天都要給母親喝空間潭水，一天都不能斷，肯定會一點點好起來的。
屋裏歡天喜地的，好一會兒後，大家高漲的情緒，才一點點平靜下來，許秀芳也帶著自己的碎布頭，去了阿香家裏。
……
謝溧走了一段山路，返回了謝家村，經過謝建國家裏時，遇到了從裏麵走出來的梁雲，梁雲瞧見謝溧孤身一人返回，縱使滿身的風塵仆仆，卻依舊沒有降低一丁點他的英俊。
梁雲神色一怔。
在相貌上，謝建國真的是一點也比不上這個謝溧啊。謝溧這長相，這身材，就算是現在這種艱苦歲月，還是後世那個娛樂至死的年代，都很能打。
可惜……
梁雲很有些遺憾，這樣的美男子，落得那個結局。
謝溧十分敏銳，察覺到梁雲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又變成了那個憐憫、同情的眼神，他身形一頓。
原本要從謝建國家路過的，謝溧抬腳，便繞開了。
謝建國這位新婚妻子梁雲，總是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瞧著自己，讓謝溧非常的不舒服。
暫時搞不懂原因，謝溧皺著眉頭思考了下，決定盡量不要跟對方接觸。
然而，在這時，謝建國突然走了出來，問：“阿溧，你回來了？”
謝溧停下腳。
謝建國帶著一絲關心，問：“我昨天剛到的家，聽說阿清出了事情，現在怎麽樣了？”
謝溧抿抿嘴，說：“挺好的，住兩天院，就能回來了。”
梁雲站在謝建國的身邊，與謝建國手拉手，本來還想著等謝溧開口後，她說一句‘節哀’的，聽到這話時，梁雲猛然瞪了眼：“什麽？”
謝溧朝她看過去。
梁雲意識到自己這話的不妥，立馬改口，說：“我是開心的，剛聽說了這件事，覺得很難過，現在聽到好了，真的非常吃驚，又非常開心。”
謝溧略微皺眉。
謝建國就道：“阿雲，你去屋裏，看看娘她們要不要幫忙。”
梁雲忍著內心的慌亂，依言進了屋。
謝清竟然搶救回來了？
這是真的？
為什麽？
自己重生到現在，迄今為止，一切都按照前世的軌跡發展，除了自己搶走了謝建國外……
梁雲想到這裏，心中一跳，但心裏的那點慌亂，漸漸的就平息了點，她想，這就是蝴蝶效應嗎？
因為自己出手，主動搶回了屬於自己的謝建國，才導致謝清這種路人甲的劇情，發生了改變？
梁雲認為自己找到了原因，緊皺的眉頭，也不禁鬆開了些，隻要找到了原因，那就好。
同時，梁雲也決定了，除了自己與謝建國之外，身邊的其他人，她都盡量不要去插手，不去幹涉……還按著原來的軌跡去走，要不然……原本她了解的一切，豈不是都亂套了？
突然——
砰！
因為低頭走路，又一直在思考，梁雲不小心碰到了謝建國大姐謝春燕那還不到5歲的兒子江壯壯。
江壯壯癟嘴，就要嚎——
梁雲趕緊伸手，扶他起來，江壯壯別看年紀小，但力氣大，此時正生氣呢，一股腦兒就掙脫了梁雲，還張嘴咬了一口梁雲的手，梁雲吃痛，下意識抬起手，朝著江壯壯的屁股就打了一巴掌。
不疼。
但江壯壯的嚎哭，立馬就扯開了。
梁雲抽江壯壯一巴掌的這一幕，恰好也被端著簸箕，走出雜物房的謝春燕瞧見了。
“你幹什麽？”謝春燕頓時將手裏的東西一扔，跑過去將兒子抱住。
梁雲有點慌：“大姐……不是……不是你看到的。”
謝春燕黑著臉，大聲道：“什麽不是我看到的？我親眼看到你抽我兒子巴掌，難道還是假的嗎？”
江壯壯也在這時候，配合的嚎哭起來。
哇——
站在院子外麵，跟謝溧說話的謝建國，聽到了哭聲，很快就結束了與謝溧的寒暄，迅速回了屋裏。
這麽大的動靜，謝建國的母親謝大紅，還有他的二姐、三姐，也全部都出來了。
謝春燕劈裏啪啦，就將自己看到的一切，說了出來，謝春燕多小氣、刻薄的人啊？
她兒子長到這麽大，作為江家這一輩唯一的男丁，那是從來沒有被打過的，自己好心帶著孩子回來，幫弟弟、弟媳婦張羅著結婚的事情，結果呢？
那梁雲倒好，竟然敢打自己的兒子。
謝春燕此時盯著梁雲，那是恨不得生吞了對方。
梁雲是真的冤枉啊，她抬起頭，很無助的看向謝建國：“建國，我真的沒有，我不是故意的啊，剛才他咬我，我才反手抽了他一下，真的，我就是意思意思，沒想著打疼他。”
謝春燕立馬抓住這點，大聲道：“你自己承認打了壯壯了？”
梁雲深吸一口氣：“大姐，你怎麽就隻聽前半段，不聽後麵的解釋呢？”
謝春燕才不管這些，她立馬掉轉頭，看著謝大紅，說：“娘，你也聽見了，她自己都承認了，我就搞不明白了，我們家壯壯礙著她的眼了嗎？還是吃她糧食了？她就這麽看不順眼壯壯？她是看不順眼壯壯，還是看不順眼我這個大姐？”
這劈裏啪啦的一大通，謝大紅頭也有點疼，這新媳婦畢竟才進門，且兒子又那麽寶貝得緊，梁雲自己也有工作，還答應每個月給她1塊錢……謝大紅也不好直接就下梁雲的臉。
不過——
梁雲都這麽大年紀的人了，還是做老師的，竟然都忍不下壯壯這麽個小孩子，上手就揍。
這點，必須要說一說她。
於是，謝大紅就板起臉，道：“阿雲呀，這點你確實做的不對，壯壯剛才也說了，是你撞到了他，又打了他一巴掌……這樣，你跟壯壯還有你大姐說句對不起，這件事就過去了。”
謝春燕一臉嘚瑟的看著梁雲。
謝春麗、謝春香也站在旁邊，抱著手臂，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梁雲聽到婆婆的話，又看著自己大姑子、二姑子、小姑子的表現，原本想要帶著一家人一起發家致富的想法，這會兒是徹底打消了。
她心都涼透了。
讓她跟一個小孩子道歉？一個毛孩子道歉？她好歹也是他舅媽，她以後的臉往哪裏擱？
而且，梁雲嚴重懷疑江壯壯剛才是故意撞上自己的，原因就是他問自己要大白兔奶糖，自己沒給他。
梁雲心裏是又氣又羞，就轉頭，看向謝建國：“建國……”
謝建國看著媳婦的樣子，心裏有點心疼，同時也覺得大姐跟母親她們有點小題大做了，於是就道：“娘，大姐，這點小事情，就算了吧？你看阿雲的手被壯壯咬得，都脫皮流血了……”
梁雲低著頭，眼眶紅腫，噙著眼淚，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
謝春燕簡直是要氣死了：“合著我兒子被打了，我就得咽下這個啞巴虧？她手被咬怎麽了？她要是不撞我兒子，能被咬？說來說去，不都是她的錯？”
江壯壯也配合的嗷嗷大哭。
謝春燕扯著嚎哭不止的兒子，立馬掉頭，就要回屋收拾自己的行禮：“我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個家裏有了新人，我們這種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那是一點分量也沒有了，行吧，這家裏不留我，我也不呆在這裏礙人眼了。”
“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謝建國和稀泥，沒有和成功，頓時就十分頭疼，他趕緊上前一步，拉住大姐，說：“大姐，你別生氣了行不行，阿雲是錯了，我代她道歉行不行啊？你別一生氣就要收拾東西走，明天我跟阿雲就要辦席麵了，沒了你幫忙，可怎麽行啊？”
梁雲猛然抬頭，她錯了？她有什麽錯？憑什麽要讓謝建國替自己道歉？
這邊，謝春燕還是梗著脖子，“怎麽不行？我瞧著你媳婦那麽能幹，我看沒我在，是正好合適她發揮呢。”
謝建國歎口氣：“你說你真是的……多大點事情啊，咋就搞成這樣了呢？”
梁雲站在一邊，看著謝建國跟大姐謝春燕拉扯，心中更是止不住的心煩意亂。
本來她跟謝建國去民政局打了結婚證後，就決定一起過日子了，沒想著還要整治幾桌席麵什麽的，但謝大紅、謝建國等人都不怎麽願意，覺得這畢竟是大日子，得叫村裏人瞧一瞧，他們謝家的日子是過得越來越紅紅火火了……
這吃肉，不叫人聞到肉腥味兒，別人怎麽知曉呢？
所以，這席麵不僅要辦，還要想辦法辦得好，辦得漂亮，讓村裏人都瞧瞧，她謝大紅一個寡婦，拉扯著四個孩子，這不也把日子過起來了嗎？
謝大紅要爭這一口氣，謝建國、謝家的三個女兒，都很樂意配合。其實呢？梁雲也是很樂意的。
誰不喜歡結婚時風光大辦？成為別人羨慕的新娘子？
明天就是正日子了，這突然鬧這一出，搞得梁雲的所有情緒，全都壞透了。
在謝春燕不依不饒，謝建國和稀泥，謝大紅與謝春麗、謝春香等幾個都等著梁雲表態時，梁雲也突然爆發了，她紅著眼睛，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落：“我明白了，都是我的錯，是我不應該走路思考，是我不應該不小心撞到壯壯，就算被壯壯咬斷了手指頭，我也應該受著，我就不能反抗，一切都是我的錯……”
“謝建國。”梁雲抬起頭，看著謝建國時，她的眼淚，滾滾落下來，楚楚可憐又傷心欲絕的樣子，說：“既然大家都認為我錯了，我確實也錯了，那這個婚，就不結了吧。”
說完——
梁雲掉轉身，就要進屋裏，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這話一出，謝建國慌了，趕緊攔住她：“你說什麽傻話呢？什麽婚不結了？咱們都領證了，那是合法的夫妻了，不是你說不結就不結的。”
梁雲捂著眼睛，說：“結婚了也可以離婚，有什麽關係呢？反正是我的錯，我走！”
“傻子。”謝建國趕緊摟住梁雲，然後朝大姐、母親等幾個人說：“你們快點勸勸她啊，大姐也真是的，我跟阿雲昨天才回來，你就給她找事情，多大點事情啊，我都說了替她道歉了，你還不依不饒的。”
謝春燕心裏那個氣呀。
這……
反正就是她的錯了？梁雲是一點錯都沒有了？
謝大紅、謝春麗、謝春香也趕緊出來，開始和稀泥了，不和不行，主要是明天辦席麵這件事都已經通知下去了，謝家的親朋好友……全都知道了，席麵的材料，也都備置齊全了，這梁雲不幹了，不出麵了，謝家不就要丟一個大臉嗎？
頓時，謝大紅忍不住就數落起大女兒了：“春燕你也是的，你看阿雲也不是故意撞到壯壯的，她都解釋清楚了，你還不依不饒的，你作為大姐，都不心疼一下你弟媳婦，她才剛進門一天呢，就給她找不痛快……”
謝大紅這句話，可把謝春燕給氣得，怒氣值那是又蹭蹭蹭的漲，不過，她也是知道好歹的，明天就是弟弟的大日子，要是被自己搞砸了，那弟弟以後不關照自己夫家呢？
況且，真要繼續不依不饒下去，搞得梁雲下不來台，席麵辦不成，她娘謝大紅就要惱死她……謝春燕也不願意跟娘家這邊徹底鬧翻啊
本來嘛，因為梁雲不舍得那一包大白兔奶糖，謝春燕是非常生氣的，想著搞點事情，拿捏一下梁雲，沒想到梁雲棋高一著，竟然把自己給拿捏住了。
謝春燕憋著臉，說：“……我……行了吧，是我的錯，阿雲你可別跟我一般見識，我就是疼孩子，所以忍不住多說了你幾句，你也知道大姐這個人，是沒什麽心眼子的，就是嘴巴壞，其實啊，我可疼建國了，建國也是我一手帶大的，你是建國的媳婦，我以後肯定也疼你的，那叫什麽？愛烏鴉就喜歡烏鴉的一切？”
梁雲聽到這裏，忍不住撇撇嘴，暗罵一聲果然是農村的泥腿子，老文盲，那叫**屋及烏，這都不知道，還說出來讓人笑話。
心裏這麽想著，梁雲麵上已經緩和了神色。
謝春燕一看，趕緊再接再厲，一巴掌抽在兒子壯壯的屁股上，說：“你這孩子，要不是你走路不看路撞到了你舅媽身上，怎麽會摔倒？趕緊的跟你舅媽也道個歉。”
江壯壯被打，心裏很不高興，可被母親摁著頭，他掙不脫，就憋著嘴：“我……我才不道歉呢。”
謝春麗這時就出口了，笑著說：“大姐太疼孩子了，你看壯壯都不聽話了呢。”
謝春燕瞪了一眼謝春麗，老二這家夥果然是個壞的，自己生了一串的丫頭片子，妒忌自己一胎就得了男娃，才處處針對自己，就連這會兒，也不忘記踩自己一腳。
這件事，謝春燕記在心上了。
老三謝春香這時，忙打了個圓場，說：“哎！咱們是一家子人，可別弄得生分了，阿雲跟大姐這邊都說開了就好，飯菜做好了，咱們趕緊進屋吃飯吧？久了別涼了。”
她這麽一說，謝大紅也趕緊上前，拉住梁雲的手，說：“走，咱們進屋裏吃飯。”
梁雲有點不願意，不過還是給婆婆一個麵子，跟著進了屋裏，謝大紅也是好話不斷的哄，謝建國在一旁跟著哄，才讓梁雲的臉色徹底好轉。
謝春香又去拉大姐謝春燕，好話說了好些，於是，一家子重新坐在飯桌上，開始吃這頓準備已久的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