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張家的事
謝溧看著她被寒風吹起來的發絲, 道:“回去吧。”
許秀芳點點頭。
謝溧輕聲道:“你走前麵,我跟著你。”
許秀芳轉過頭,問:“你要去我家?”
謝溧笑道:“去打個招呼。”
許秀芳想了想,也對, 是自己想岔了, 以為謝溧現在就要上自家提親, 想著,她臉有點紅。
然後, 許秀芳抬腳就往家的方向走。
路上, 又碰見了那找自家大公雞的嬸嬸, 對方手裏抓著大公雞,正在罵罵咧咧,忽然瞧見許秀芳與謝溧經過時, 突然就覺得這兩個年輕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奇怪, 不由朝兩人探頭探腦。
許秀芳有點緊張, 就加快了腳步。
謝溧慢慢跟上。
一路上, 許秀芳都走得很急, 很快就到了自家,期間也碰見了一些村裏人, 許秀芳紅著臉打招呼,頓時, 很多人都明白了點什麽。
許秀芳幾乎是跳進自家門的。
謝溧有點好笑,說:“沒事,後麵沒有狼跟著。”
許秀芳深吸一口氣, 就想要回答時, 許誌軍住著拐杖路過,問:“什麽狼啊?”
許秀芳嚇了一跳:“哥, 你怎麽忽然不聲不響出現在背後啊?”
許誌軍狐疑道:“你咋回事?真去做賊了?不然怎麽那麽心虛呢?”
然後——
許誌軍又看向一邊身姿筆挺的謝溧,許誌軍馬上就笑了,問:“謝溧,你怎麽過來了呢?”
謝溧神色如常,沒有一丁點的心虛與尷尬,帶著笑容,回答:“誌軍哥,我找許秀芳說點事情,順帶來看望一些你跟叔叔嬸嬸。”
許誌軍一聽,趕緊道:“咱們屋裏坐,這院裏太冷了,屋裏燒著火盆呢。”
謝溧轉身,想去扶許誌軍,許誌軍立馬哈哈笑著拒絕,說:“謝溧,你看好吧,我感覺我這腿腳啊,要不了一個月就好全了,我現在甚至都可以不借助拐杖走兩步了。”
說著,就要演示給謝溧看。
謝溧趕緊攔住他,說:“誌軍哥,千萬不要急著恢複走路,要慢慢來,尤其是腿傷不能急切,否則,就要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害了。”
許誌軍一聽,很有些後怕:“那我不走了。”
接著。
他抓緊拐杖,歎口氣,說:“拐杖兄啊,咱們還得相依為命幾個月。”
這語氣,把謝溧與許秀芳都給逗笑了。
三人進了房間。
為了節省木炭,白天時家裏就起一個火盆,因此全家烤火都擠在一個屋裏。
這會兒,就在何翠霞與許強的屋裏。
何翠霞瞧見謝溧,也很是開心,這孩子長得多俊啊,真是電影上的人都沒有他周正、好看。
且,謝溧的父親謝樹根,那是有名的老實敦厚,謝溧母親盧春花,也是個溫和的人,從沒聽說這兩口子有啥不好的傳出來,他家裏教導出來的孩子,能有差的?
何翠霞還是很看重未來女婿的家庭環境的,她就這麽一個閨女,就想給閨女找個條件好的,不用過苦日子。
當初挑中謝建國,也是因為謝建國那邊說了,他的級別明年再提一級,就可以讓家屬隨軍。
屆時,就讓許秀芳去隨軍,以後也不用窩在一個貧困、窮苦的大山裏麵。
何翠霞這才心動的。
這邊,何翠霞暗地裏瞧著謝溧時,許強也在暗暗犯嘀咕,心道這孩子,就是讓自己閨女偷偷打扮了半天的那個小子?
許強是大隊會計,對鄰村的大隊,那也是門兒清的。謝溧家的情況,他比何翠霞還要清楚。
別的不說,謝樹根與盧春花結婚幾十年,沒聽說兩口子吵過什麽架的,那是十裏八鄉有名的恩愛,他家的兒子與女兒,都教養的很好,懂事又禮貌,待人也大方。
這樣和諧的家庭環境,是許強非常看重的。
於是——
基於這點,許強也是稍稍滿意了一點。
許誌軍不曉得父母心裏的彎彎繞繞,也沒有看出妹妹跟謝溧之間的氣氛迥異,他拉著謝溧入座後,就恨不得跟謝溧聊上個三天三夜,謝溧是在外麵見過世麵的,聽說還上戰場打過戰,許誌軍聽謝溧簡單說了幾句後,恨不得自己親自上場。
待他還要再說,許強輕輕接過話頭,問:“謝溧,你姐姐現在如何了?”
謝溧微笑道:“許叔,我姐姐現在情況穩定了,醫生那邊說留院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許強、何翠霞等聞言,紛紛鬆口氣,許強笑道:“那就好,等你姐姐出院,好好勸她想開點,自己的生命比啥都重要,可不能做那糊塗事了。”
謝溧道:“她已經懂了,說以後不再做這些傻事了。”
許強點點頭。
謝溧想了想,說:“那天,多虧了許叔的提點,我爹帶著生產隊的大隊長跟幾個年輕力壯的同族兄弟一起去的,去了後,張家那邊不認賬,想要耍橫,大隊長就帶著我爹,直接找上了廠裏去,廠裏領導聽完後,很是震驚,將張國棟叫過來,狠狠訓斥了一頓。”
隻是訓斥一頓?就輕輕揭過了?
不可能。
謝家村的大隊長,在決定去說理前,就已經報了公安,當廠裏領導想著糊弄過去時,公安同誌們也來了。
這件事,影響也就大了。
不僅如此。大隊長還去找了婦聯的同誌,婦聯的同誌們一聽,頓時都非常氣憤。
謝清才生了孩子沒幾天,張國棟就逼著她離婚,不僅不管孩子,還全家輪番上陣,逼迫得謝清喝農藥,謝清與張國棟是合法的夫妻,是打了結婚證的,且當年是張國棟死皮賴臉求娶的謝清……
謝清這邊毫無過錯。
過錯方是張國棟。
婦聯、公安的同誌們都上門來調查,這一調查,就發現了事情的貓膩。
張家全家在巷子裏住著幾十年,因為人品問題,名聲很差,街坊鄰居都願意出麵作證,張婆子天天作踐兒媳婦,不是打就是罵,經常瞧見謝清鼻青臉腫的。
另外,謝清在娘家人的幫助下,離開張家坐月子時,張婆子也天天上門罵人,還打砸謝家的東西……
這些……
全部都有街坊鄰居作證,張家就算是想抵賴,也抵賴不了。
至於張國棟?
張國棟想跟謝清離了後,就娶廠裏領導的女兒,那位領導也就是一開始想要和稀泥的領導。
這件事情一經曝光,領導自然麵子上掛不住,也要為了避險,說明自己絕對不會將女兒嫁給張國棟這樣人品有問題的人。
婦聯同誌們的戰鬥力,可不僅僅是這麽簡單的,除了讓張家給謝清賠償了一筆錢,並簽訂了每個月給孩子的撫養費,直到18年孩子成年後才可以停止,婦聯同誌們都覺得張國棟這種人的危害性實在是太大了,必須要將其豎立一個典型狠狠批評教訓一頓,讓其他人引以為戒,於是,在婦聯的組織下,張國棟被當著全廠人的麵,狠狠批評教育了一遍。
然後呢?
這件事影響太過惡劣,廠裏也是要名聲的,於是,就把張國棟調去了工作最辛苦的崗位,每個月的工資,隻有以前崗位的零頭。
當然,張婆子、張國棟……去了拘留所待了幾天,不過因為謝清搶救回來了,身體也恢複的很好,張家母子倆,就關了十幾天,就放出來了。
然而——
經此一事,張家是元氣大傷,走到街道上,都有不少人指指點點。
張婆子更是氣得一蹶不振,直接就病倒了。
張國棟想攀附的親事,不僅沒成功,自己那清閑的好工作也丟了,每天又苦又累,哪裏有閑心照顧張婆子?
聽說,張婆子的病情惡化了。
……
當然,張家的情況,謝溧要照顧外甥,還要照顧姐姐,忙前忙後,根本就沒空理會了。
許強、何翠霞、許秀芳、許誌軍一家人聽聞後,都忍不住拍手,許誌軍道:“大快人心啊!”
何翠霞也道:“就該這樣,這一家子都不是好人,我瞧著以後肯定起不來了。”
那可是被豎立了典型的人,也就是這兩年鬆了些,要是前兩年,那可是要戴高帽去遊街的。
謝溧抿抿嘴,道:“過兩年,我姐姐出院後,我就陪著她去民政局打離婚證。”
許秀芳問:“謝清姐姐答應了?”
“嗯。”謝溧點點頭,道:“她現在想開了。”
許秀芳笑道:“那就好。”
何翠霞問:“張家那邊同意離婚了?”
謝溧聞言,笑著說:“張家不同意不行,離婚這件事,是經過婦聯、公安、還有紡織廠的廠裏領導同意的,有這麽多領導看著,他不能耍賴。”
“廠裏領導也說了,如果張國棟言而無信,不管是跟我姐離婚這件事,還是賠償款,以及給小娃的撫養費,隻要張國棟不給,我們可以直接去找他,到時候能把張國棟的工作都給擼下來。”
張家現在的情況,要是再沒了工作?
那可就糟糕透頂了。
所以,張國棟不敢,也不會反悔。
謝溧說完,見許秀芳瞧著自己,想要說什麽似的,謝溧抬眸看向她,眼裏都是流光溢彩,“秀芳?”
許秀芳想了想,說:“謝溧,關於小娃的撫養費,我覺得還是要再想點辦法,增加一個保障。”
謝溧:“嗯?”
許秀芳道:“你想想,張家這件事,現在才鬧出來了,婦聯與公安還有廠裏的領導都在關注著,周邊的街坊鄰居也在看著,張家自然不敢抵賴,但時間一長,這事情的影響力降低了,也沒有人關注了,張家給不給,不就是張家自己說了算?”
許誌軍頓時拍手:“是啊,聽那張家的事情,就知道人品很差,這事情是完全有可能的。”
許強、何翠霞都點點頭。
謝溧看著滿臉關心自己家事的許秀芳,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裏,都是溫柔,說:“秀芳,不用擔心,這件事我跟大隊書記都考慮過了,因此跟廠裏領導也商量了,以後張國棟的工資,每個月都要劃出一筆錢來作為小娃的撫養費,到時候不經過張國棟的手,張家人也不能染指,由我姐姐親自去領,才給發放。”
許家人一聽,頓時都笑了。
許秀芳道:“這樣好,這樣一來,不跟張家人接觸,張家人想抵賴也不成了。”
謝溧:“嗯。”
許強聽聞了這種處理方案,心裏暗自點頭,這樣一來,謝溧姐姐與外甥的利益,才能得到保障。
謝溧接著道:“這件事影響很壞,為了減低影響,紡織廠的領導決定特殊照顧一下,還批準了可以讓我姐姐一次性提取一年的撫養費,不用每個月去領取。”
“如果張國棟有某個月因為各種原因沒法上工,或者缺勤工資減少了,都跟我姐姐沒關係,那些缺口,都由張國棟之後補上。”
許誌軍一拍桌子:“紡織廠領導層,這回幹了人事啊。”
許強瞥一眼兒子,很有些無奈,這孩子還是太天真了啊,這哪裏是紡織廠領導主動的?
這不是為了減低影響嗎?
全廠子都在看著呢,哪能輕易糊弄了?
還有——
謝溧家裏竟然能請得動婦聯、公安出麵,且這兩個單位的同誌,竟然這麽賣力幫忙,是許強也沒有想到的。因為如果不是他們的幫忙,張國棟跟謝清這件事,有廠裏領導和稀泥,必然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的,張家的損失必然不會這麽大的。
難道,謝樹根家在縣裏還有什麽特殊關係嗎?
當然了,許強也就是暗自嘀咕了一下,並沒有仔細去琢磨這件事。
時間已經不早了,謝溧站起來,說:“許叔,嬸嬸,這次來的匆忙,且家裏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等我姐姐那邊的事情了結後,我爹娘都回來了,我們再過來,鄭重向你們道謝。”
許強一聽,趕緊擺手,說:“一點子小忙,哪裏值當道謝。”
何翠霞也趕緊說:“你快去忙你的事情,估摸著還得好一會兒才能處理好,快去吧。”
謝溧笑著說:“應該的,該有的禮節不能省。這也是我爹娘的意思。”
幾番推脫後,許強、何翠霞夫妻也奈何不了這固執的小夥子了。
這邊。
謝溧看向許秀芳。
許秀芳臉有點紅,說:“你去吧。”
謝溧的臉,也一下子紅了,“嗯,那我走了,過幾天回來再找你。”
許秀芳:“嗯。”
謝溧這邁了好一會兒,才邁開的腳,這會兒終於踏出了許家的門。
屋內。
許秀芳一轉身,就對上了爹、娘、哥哥三張好奇的臉,她的臉色,也一下子變了,很有些心虛道:“你們都看著我幹啥?”
許誌軍是最搞不清狀況的人呢,他皺著眉頭問:“妹啊,你的臉怎麽那麽紅啊?奇怪,這也沒凍著啊,難道真是發熱了?”
“……”何翠霞道:“誌軍,你不是想回房躺一下嗎?快去吧。”
許誌軍沒搞明白,為啥娘這是想支開自己呢?
不過——
許誌軍這人心大,想不通的,他直接就不想,就說:“那我回屋躺躺了,吃飯時叫我啊。”
許強催促:“趕緊的去。”
許誌軍離開後,屋裏就隻剩下許秀芳與爹娘了,麵對著爹娘那探究的眼神,許秀芳板起臉,道:“你們想問什麽,就問吧。”
許強看了一眼何翠霞。
何翠霞搖搖頭。
許強立馬道:“沒什麽要問的,你也趕緊回你的屋去,別擋著我跟你娘聊天。”
許秀芳:“……”
許秀芳驚訝的張張嘴,很有些懵逼,難道爹娘這架勢不是要三堂會審,逼迫自己承認跟謝溧之間有貓膩的事情嗎?
竟然不是?
他們連好奇也沒有?
許秀芳不信,忍不住問:“你們真沒什麽想問我的啊?”
何翠霞:“沒有。”
許強也道:“沒有。”
許秀芳眨眨眼,有點不敢相信,許強跟何翠霞都忍不住翻個白眼,說:“行了,趕緊的回屋吧。”
許秀芳這才抬腳離開。
她一走,何翠霞就壓低嗓音,忍不住問:“你還真的不想問她啊?剛才多好的機會啊,你一問,她就肯定說了。”
許強哼了哼,道:“她都不主動跟我說,憑啥要我自己來問啊?”
何翠霞立馬懂了,這是老父親吃酸醋了,覺得小閨女不貼心了,要跟別人跑了。
何翠霞笑道:“我瞧著謝溧這小夥子,挺好的,長得好看,又禮貌,處事又大方,要是隨了他爹謝樹根,肯定也是個疼媳婦的,咱們秀芳跟著他不錯。”
許強重重一哼。
何翠霞懶得理會丈夫的這點小雞肚子,說:“關鍵是,謝溧家裏離著咱們近,咱們要是想閨女了,隨時都能見著。那陳偉傑家裏好是好,可是離著太遠了,咱們閨女去了鎮上,十天半月都不一定能見著。”
許強哼道:“難道我想閨女了,不會自己走過去看?也就是鎮上而已,走上大半天就夠了。”
何翠霞瞪他:“這就在謝家村,你想閨女時,直接吼一嗓子,或者托人帶個話,難道不是更好?”
許強:“……窮鄉僻壤的,也就離著近這點好處,我還真不願意讓閨女留在家裏吃苦。”
何翠霞歎口氣,道:“那怎麽整?我瞧著你閨女是願意的很。”
許強皺著眉頭,說:“這兩個孩子,既然沒跟咱們說明,那咱們就裝作不知道,讓他倆自己處一處,這不擺在明麵上也有好處,要是他倆不合適,也能無聲無息的散了。”
總好過像謝建國這樣,定了親,又費半天的勁去退親。
搞得名聲也受損。
何翠霞道:“那咱們得看著點,別讓倆孩子做出什麽糊塗的事情來。”
許強聞言,頓時就笑了,說:“那謝溧,可不是糊塗蛋,我瞧著做事情穩重的很,不是會做糊塗事情的。”
何翠霞恨不能抬手指著許強的額頭,說:“我是怕人家謝溧糊塗嗎?我是怕你閨女糊塗。”
許強:“……”
許強立馬就跳腳了:“我閨女怎麽可能糊塗?她就不是那種冒失的傻子!就算她真做了糊塗事,由我這個爹在,就是摁著謝溧的腦袋,我也要叫他娶了我閨女回去。”
何翠霞被逗笑了,說:“行吧,咱們少操點心,孩子們都是心裏有成算的呢,不會叫我們為難的。”
許強:“嗯。”
這邊。
許秀芳回了屋,很快就想明白爹娘反常的原因了,這是想等著自己跟謝溧考慮清楚呢。
想到自己跟謝溧在曬穀場那邊說的話,許秀芳的臉,又開始發燙了。
她竟然就這麽答應嫁給謝溧了。
有點快。
按照許秀芳的設想,她應該跟謝溧多處處,搞清楚謝溧的方方麵麵後,才會答應的。
可……
在謝溧那雙期待的眼睛注視下,她就這麽答應了。
許秀芳現在想想,還是有點臊得慌,心髒砰砰跳動著……
她跟謝溧也商量好了,今天暫時不跟父母提及,尤其是謝溧這邊,暫時不主動提及婚事。
當然了,如果許秀芳的父母主動問及,那肯定要如實回答的。
今天全程,許強與何翠霞都沒有主動問,因此謝溧也就沒有主動闡明了。
等謝溧將姐姐與外甥安頓好,將父母接回來後,雙方的長輩再一起見個麵,將事情攤開來說一說。
然後,雙方父母都同意了,再請媒人上門,將親事正式定下。
今天如果說明的話,一切都太倉促了,顯得很不重視許秀芳,謝溧不願意這樣子做。
按照謝溧的估算,再有三天左右,他家裏人就全部回來了,到時候,他會提前過來找她的。
許秀芳將內心的悸動,掩藏起來。
她窩在房間裏,將這些混亂的思緒整理好,便開始查看起空間潭水的情況來。
她的銅錢空間,大小跟之前一模一樣,這麽些天來,都沒有其他的變化,沒有變大,也沒有變小,周遭白茫茫的,將空間潭水為中心,圍攏成一個小小的空間。
空間潭水,經過了幾天幾夜的恢複,此時已經全部聚滿了。
許秀芳看到滿滿的空間潭水,心裏是止不住的放鬆,消耗掉的潭水,還能夠一點點的恢複,這可真是太好了,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放心大膽的使用空間潭水了。
隻要控製好量,不讓空間潭水徹底消耗完,每次都保留著一點水,就能一點點恢複了。
心情大好,許秀芳也不窩在房間裏了,主動跑去灶台,給家裏人燒了一大鍋的開水,待開水冷卻一點後,就將空間潭水滴了幾滴進去,這段時間以來,許秀芳每天都給家裏人喝融合了空間潭水的水,量很少,因此變化也是很微小的。
不過,許秀芳相信這樣一點點的改變,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隻要日積月累的,家裏人的身體,都會得到改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