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隻是因為你
謝溧做好飯菜後，便提著飯缸離開了，留下許秀芳用灶房，考慮到時間有點晚，許秀芳做的都是快手菜。
不到半個鍾，就全部做好了。
許秀芳裝好飯菜，稍稍搞了下衛生，便立馬離開柳家。
這時，寒風已經呼呼吹過來。冬天夜長晝短，早早就入了夜，住在此地的居民，也都早早歸家貓在屋裏不出門，門都栓的嚴嚴實實的，小巷子隻有一盞路燈，燈光十分昏暗，還時不時閃爍一下，許秀芳心裏突然就有些害怕，這要是忽然出現一個壞人……
就在她這樣想時，巷子入口的地方就出現了一道漆黑的人影。
“……”許秀芳緊張的攥了手心。
心咚咚跳著，耳邊飄過來一道清潤、溫和的嗓音：“明天開始，我倆替換一下做晚飯的順序吧，你先用，我後用廚房。”
是謝溧。
許秀芳狠狠舒出一口氣。
還好。
不是壞人。
許秀芳驚嚇之中，臉色有些微的發白，但她還是強打起精神，說：“謝溧，你怎麽又回來了？”
謝溧道：“我離開前，瞧著天色已經黑了，想了想，略有些不放心你。”
許秀芳聽到他這關心的話語，臉突然有點紅，心跳好像也快了起來。
就在這時，謝溧解釋道：“當然了，隨便換成另外一個人，我都會不放心的，不隻是因為這人是你。”
許秀芳：“……”
許秀芳恨不得狠狠捶自己一下，嗐！讓你胡思亂想。
許秀芳強擠出笑，笑了一下，心態漸漸就擺正了，她的語氣變得坦然起來，說：“謝溧，謝謝你啊，剛才我還真有點害怕呢，幸好你來了。”
謝溧道：“走吧，我送你。”
接著。
謝溧一馬當先，便走在前麵。
許秀芳挎著竹籃，跟在後麵，寂靜的街道，隻有兩人的腳步聲，她莫名就覺得這段路程有點難熬，也不知道具體的原因。
……
回到醫院，醫院的路燈將周圍照亮，蒙在許秀芳心頭的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忽然就消散了，或許也是藏進了心底。
婦產科與外科住院部的入口不在一路，許秀芳笑著道：“謝溧，我先回去啦。”
謝溧點點頭。
許秀芳挎著竹籃，便踏上樓梯。
謝溧一直站著，親眼看到她進入病房，才抬腳離開。
……
許誌軍已經將書本放下，頻頻望向房門，聽到腳步聲時，他忍不住道：“秀芳，沒什麽事情吧？”
許秀芳搖搖頭，笑道：“沒事，就是今兒天黑的有點早，以後我早點去做飯，不那麽晚了。”
許誌軍正有此意，說：“晚上不去做飯也行，大不了咱晚上吃簡單點，去接點開水，衝一碗米糊糊都可以。”
許秀芳道：“哥，雞湯真的好香啊，快吃。”
她將碗筷擺出來，給哥哥裝了滿滿一碗的雞湯，裏麵好幾塊肉，湯色帶黃，光是聞著都讓人食欲大開。
許誌軍將肉塊挑出來，尤挑了幾塊肉多骨少的，硬塞給妹妹，說：“瞧你瘦得跟小雞仔似的，多吃點肉，長個。”
許秀芳哼了哼：“我才不矮呢，我個子在壩子村的年輕姑娘裏麵是最高的。”
許誌軍笑：“是是是……你不矮，但是你力氣小啊，你瘦啊。瞧你可有二兩肉？”
許秀芳：“……”
許秀芳深吸一口氣，道：“哥，過分了啊，再說，我把肉都吃光。”
許誌軍哈哈笑：“吃吧，吃吧。”
……
許秀芳默默啃哥哥硬塞過來的雞肉，不知道怎麽的，總覺得今天的雞肉沒有往日香。
也許是燉的時間不夠。
也許是今天的胃口不好。
也許……
也許隻是單純因為謝溧的一句話？
許秀芳悄悄拍了拍腦袋，心想自己真是腦子昏了，她與謝溧，隻是單純的同學關係，別想那麽多。
……
這夜，許秀芳就睡在醫院的陪護**，陪護床很窄小，翻身都困難，不過不用跟英子姐睡時需要擠著睡，且，也沒有此起彼伏的呼嚕聲，許秀芳睡的還行。
翌日。
天還蒙蒙亮，許秀芳就早早爬起來，先給哥哥翻個麵，再給他打水洗臉刷牙……
做完這些後，許秀芳就去弄早飯，早飯是窩窩頭就雜糧粥，窩窩頭是前一天做的，一次蒸了三天的分量，再加點家裏帶來的小鹹菜，兄妹倆吃的很香。
許秀芳早上去柳家灶房時，並沒有碰見謝溧，不過許秀芳查看了下灶台，發現裏麵是溫熱的，還有餘下的炭火，顯然謝溧先一步用了灶房。
許秀芳是個勤快人，從來不懶床，因此她並不覺得自己起床起的太晚，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謝溧是有意避開自己的。
許秀芳心下一片悵然。
原來如此。
許秀芳在短暫的失神後，調整了過來。
也好。
兩人本就該保持這種普通的關係。
……
因為已經挖了不少的野菜，夠吃兩三天的量，許秀芳就沒有再出去亂跑，她呆在病房裏麵，將借來的書取出來，在野菜圖譜與中藥大全裏麵，許秀芳選擇了中藥大全。
在圖書館琳琅滿目的書籍裏麵，她選這本書，想法很樸素，就覺得壩子村在山裏，附近山多嶺多，草藥什麽的應該也有很多，隻不過大部分她都不認識，想著看下相關的書籍，長長見識也好。
於是，許秀芳就看起書來。
這一看之下，許秀芳就入迷了，原來山裏看起來很普通的野草，竟然都是一味藥材。
書裏記載著不少名貴中藥，許秀芳就發現自己隱約間似乎見過，也不知道在哪座山、哪座嶺裏麵見過。
……
接下來的兩天，許秀芳一直都窩在哥哥的病房看書，中草藥大全，她都看完了，不過隻是囫圇看了下，還有很多記不住，這個時候，許秀芳就恨不得將這本書買下來。
但！
看到這本書的書封後麵有個建議零售價，是2塊錢時，許秀芳頓時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她手裏隻有不到7塊錢了，辦理借書證還繳納了3塊錢押金，哪裏有錢買書呢？
還有——
也不知道圖書館的書，除了租借之外，還對不對外售賣呢？
這些，就需要歸還書籍時，找圖書館的管理人員打聽一下了。
許秀芳看完了中草藥大全，很有些餘猶未盡，便打算重新看一遍，甚至，她還去供銷社那邊買了一個本子，加一根鉛筆。
鋼筆買不起，太貴。
許秀芳想著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她覺得山裏有的草藥，就拿筆記下來，重點記錄一些關鍵點，比如生長的環境，辨別的方法，以及采摘、炮製的要點……